“玉儿,我这么做只是权宜之计,暂时我还不能离开京城!”房雩之不想琛香误会,却也不能说得太多,就怕她沉不住气。
他的势力大多集中在京城,之前虽然转移了一部分,可因为这次寻找琛香将他余下的势力暴露了,皇上他们必定有所察觉,想要走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成亲势在必行,这也是为了用来安抚皇上的,他准备借新娘三朝回门之时送走琛香,他便再没有了后顾之忧,到时能好聚好散全身而退固然最好,若是皇上执意不放,他也只好另行计谋。
琛香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听房雩之这么说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看来爹爹是真的要与那个女人成亲了,不管他是什么理由,她只要想到他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拜堂成亲的样子就受不了。
她不知道房雩之接下来跟她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她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这时候回来,让爹爹为难,让自己难受!
琛香回来后,齐沐风来看过她一次,琛香以精神不济为由,与他匆匆见过一面后就告辞回房,说她怨恨倒也没那么严重,若说毫无芥蒂她没那么大量,如果不是因为他,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
齐沐风的神情颇为复杂,歉疚有之,相思有之,不甘也有之,在这件事上他终究没有完全的相信房雩之,尽管房雩之似尽了全力,甚至不惜暴露实力在寻找琛香,可他始终认为他逃不脱自导自演的嫌疑,也许他这么做另一方面还有震慑的作用,想让皇上和自己不至于轻举妄动。
齐沐风在房雩之的婚事上也算出了份小小的力,偶尔提了个小建议什么的!
他只等房雩之婚事抵定,再过几日北部灾情得到控制,皇上龙颜大悦之时,齐沐风作为有功之臣之一当着满朝文武请指赐婚,只要再有人在旁鼓吹几句所谓的双喜临门,就算皇上心中不愿意,怕也不好拒绝,那时,房雩之又正当新婚燕尔,必然不在朝上,只要皇上金口一开圣旨一下,他想要反对也没有用了!
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打算和计划,琛香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她不想房雩之成亲,假装的也不行,她想过很多办法试图阻挠这次婚事,可都无法实施!
皇上赐婚,谁敢不从,她明知道这不是房雩之的意愿,可她还是忍不住对他生出了埋怨,随着房雩之婚期的临近,她早已内心如焚,却无计可施!
不过狗急了还能跳墙,何况是不算太笨的丞相府千金,琛香一直引以为憾的是没有真正把房雩之变成她的人,虽然他们在一起缠绵的次数不少,可每次都在关键时候卡壳,这当然不是双方的功能有障碍,而是某人太过遵守原则,坚持那一步留待成亲那日完成。
但是以琛香看,他们都那样那样了也不差最后一步,不过某人坚守原则不愿意,她也不能强了他,可是现在看来,她当初真应该用强的,所以,既然他那么有原则,那她现在唯一能利用的也就只有他所谓原则,如果把他变成了她的人,他该不会再与别人成亲了吧?
琛香打定了主意,可是连着几天她都没有机会下手,房雩之这几天每天都在书房忙到很晚,书房里人来人往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送礼的、问事的、采办的不间断,又是国事又是成亲事宜,虽然家事有房益帮忙,但那些不能放在明处的事务必须由他亲自安排。
就算他回到了住处也还是不得安生,黑影一个接一个的相继闪进他的房间,闪得某个居心不良的家伙眼睛发花,闪得她直打退堂鼓,虽然侍墨早在一个月前就让人打发去了外院,可她觉得那些个黑影要比侍墨麻烦的多。
皇天总算不负有心人,那位有心人士天天贼溜溜色眯眯盯着某人想着吃人大计,自然,机会也就给了那些有准备的人!
离婚期只剩两天,琛香几乎已经绝望,她很怀疑都到了这种时候,再吃人还有没有意义?迎亲的队伍昨天已经出城,需乘一天的船才能到达江源,估计明天就能接到新娘,以房雩之的责任感,她很担心,他一旦与那位何小姐真的成了亲,怕是从此再也与她摆脱不了关系。
琛香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抱了何种心态,失望,郁愤难舒,想要破坏,总之,她不甘心把房雩之留给别的女人,就算他要成亲她也得先把他窄干喽!
房雩之这两日得了皇上的恩准已不再上朝,对于前来道贺的客人也由房益全权出面,他可能是真的累了,难得早点回房,更难得的是不再有黑影闪进闪出的向他汇报情况。
琛香本已不抱希望,结果半天没有看到黑影闪动,不禁又有些蠢蠢欲动,她摸黑进了房雩之的房里,里面黑漆漆毫无动静,看来他是睡熟了。
琛香磕磕碰碰总算摸到了床边,伸手一摸,却是一片冰冷,顿时她的心里起了一层寒意,本以为熟睡的人竟然不在,想来也是,自己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以爹爹的功力应该早就发现了自己!
她又摸索着来到桌子边,摸着了火折子点着了烛火,眼睛立刻就被里面的一片红色闪到,火红的床幔,床幔上用金色丝线绣着一对鸳鸯在并蒂莲下嬉戏,旁边挂着红色的同心结,火红的云锦缎被面,红色的鸳鸯绣枕,就连桌面也盖了一层红缎,火红的‘喜’字刺得她眼睛发痛。
她从来没有想过见到的会是这样的情景,她的心底深处始终认为这次成亲是假的,所以从没想过爹爹的房间会变成这样,看到这些她深切的意识到这次成亲的真实性,尽管她不想承认,爹爹竟然让人布置成这样,而这一切的改变只是为了那个女人,两天后那个女人将住进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