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七里轻声回答,浅浅笑着。
安渡恍了恍神,觉得有些难过,爱一个女子,却不能给予她名分,他觉得很内疚,但是七里却还是这么快乐。
“我想带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愿意么?”安渡忍不住许下了诺言,那一刻他认为自己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七里抬起头看他,有什么闪动在黑色的眼眸里,使得她看上去分外美丽。
安渡忍不住抱紧了她,忽然,他看见黑暗里有几个人影闪过,往小道的尽头去了。
白蓝已经睡去,她实在是太累了,就算是在冰冷的石凳上蹲着,她还是很快进入了梦乡。模糊的黑暗里,几个人影正逐渐向她靠近。
“靠,今天真是太倒霉了。”那人狠狠啐了一口,在地上吐了口血。“作个案又被警察抓得满街跑。还摔掉了我一颗牙。”
“就是嘛,最近是越来越倒霉了。以前根本没人敢说话!最恨那些多嘴的人,下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原来是小偷。
“别说了,说了就烦。去把这些钱分了。”另一名同行无奈地说着,往白蓝所在的地方去。忽然一声怪叫。那人后退几步,“吓死我了!还以为有鬼!”
大晚上的,他忽然看见一团影子蜷缩在那里,当然被吓了一跳。”tmd谁啊!今天怎么到处触霉头。”小偷骂咧着上前推了一把白蓝,白蓝本来就被那一声怪叫吓得有些清醒,摔到地上的时候她彻底清醒过来,她从地上爬起来,瞪着小偷:“你们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小偷把她的背包往地上一摔,恶狠狠道,“告诉你这是老子的地盘!谁允许你在这里睡觉的!”
白蓝咬着牙瞪了她片刻,捡起背包准备离开。
“等等!”小偷忽然上前几步,抓住了她细弱的胳膊。
白蓝甩开他的手,回头看他:“你干什么?”
“是你。”小偷冷笑了几声,“几个月前就是你害我被抓到警局,关到现在才出来。没想到冤家路窄,倒在这里给我碰见你了。”
白蓝皱眉,仔细一想,顿时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是他,那个偷周惠钱包的贼。她飞快地抓着包就跑。
几个小偷一起追了上来。
“救命啊——”白蓝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喊着,希望有人能听见。才呼出一声,身后的小偷就立刻抓住了她,捂住她的嘴巴。
“叫你跑!”小偷奋力将她拖进青草从里。两旁的树木遮住了他们的身影,白蓝喊不出声,只能拼命踢脚乱蹬,拿手里的背包打他,“你们帮我按住她!”小偷扯过背包扔在一边,狠狠向另外两个说道,将她摁在草地上。
“你要干嘛?”一人说。
“废话,你帮我把她裤子脱了!”小偷猥琐地冷笑了一声,“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不是吧。”那人按着白蓝的脚,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强j.这可是犯法的啊!”
“屁!平时叫你多点书你不看,这怎么能叫强j!这只能说是推倒!”边上那人压低声音反驳,“动作快点,免得被人发现了。”
“哦哦。”
白蓝狠狠瞪着他们,到最后听到他们的话,她也觉得害怕了。那人已经开始解她的皮带,她开始发狂地叫喊起来,发出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传不出去,就像是野兽的抽泣。
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她望着漆黑的夜空,眼泪忍不住滑了下来,落在小偷手上。
小偷愣了愣。
“你们在干嘛!”安渡循声带着七里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他顿时愤怒地大喝了一声。白蓝在看见安渡的那一刻,忍不住泪如泉涌,小偷被吓了一跳,不由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白蓝急忙别过头去,不再看安渡。
“你是谁啊!敢坏老子的好事!“小偷绷着脸站起来,瞪着安渡趾高气扬地问,身后两个人更是摆出一副要打架我奉陪的表情。
“你带她走。”安渡蹙眉,侧脸对七里说道。
“那你怎么办。”七里看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白蓝,神色担忧地问。
“就这么几个人,我能摆平。”安渡道,“你快走吧。”
“别——今天谁也别想走!”小偷一把揪住白蓝的衣领,但他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安渡就一拳打了过来,白蓝摔在草地上,抬头看见他们混战在一起。
“快走!”安渡对着七里喝道。七里咬了咬牙,牵着白蓝的手就往外跑。白蓝抓起被小偷扔在一旁的背包,跟着七里踉踉跄跄地奔出去,眼角还挂着残余的眼泪。
路上白蓝回头看了一眼,几个小偷根本不是安渡的对手。她还没来得及庆幸,忽然,安渡被一个小偷狠狠抱住了腿,摔在了地上。
她忍不住轻呼出声,七里也停下了脚步。头顶那棵高大的香樟树,投下的巨大的阴影包围了她们,她们像站在一滩墨水中间。
七里迅速拉着白蓝在阴影里蹲下,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回家,响了几声便接通了,接电话的是青羽。七里立刻冷静地开口:“青羽,你快点来左岸路的夜笙公园,我们遇到麻烦了。”
挂了电话后,七里转身看向蹲在黑暗里的白蓝:“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
白蓝拉了她一下,最后没拉住,默默垂下了手。她独自蹲在黑暗里,看着七里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小道的黑暗里,树荫稀疏,周围安静得诡异,白蓝犹豫了片刻,最后沿着另一条路飞快地跑过去。
路灯的暖光在黑暗里戳出一块又一块的口子,七里的身影不断被照亮,然后又归于漆黑。
她走到那里时,安渡还在和小偷们混战着,虽然寡不敌众,但是小偷们也没能占上风,七里站在绿化带旁,往四处探了探,发现里面的草地上有一块石头,她没有犹豫,飞快地跑了过去。
就在她快要冲进去时,忽然那个被甩在一边的小偷扑向了那块石头,转身冲向了安渡。
“小心!”七里心一塌,焦急地喊了一句,突兀的声音顿时划破了黑暗。
但是已经晚了。安渡没有来得及回身,就被人推了一把,只听见砰地一声闷响,一个白色的影子就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
小偷们面面相觑,皆露出惊慌的神色。他们显然没想到会砸到人家脑袋上,现在面前的少女已经不动了,鲜血从她后脑勺不断涌出来。
是的,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白蓝忽然冲了出来,推开了安渡。
小偷们立即逃得无影无踪。七里错愕地冲上前去,她看着安渡慌慌张张地抱起白蓝往外跑:“我们得马上送她去医院。”
七里点了点头跟在身后,鲜血还在不断地从白蓝后脑流出来,洒落在路上,她捂住嘴巴,心好像被谁用力捏紧了,疼得说不出话来。
了医生那句话,而安渡,竟也没有过多辩解,最后她摇了摇脑袋,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她埋怨着想,应该马上去看看白蓝的伤势才对。
想着,青羽也已经跑了她身边:“没事吧你?”他微微勾起嘴角,眼神依旧魅惑。
“没事,”七里笑了笑,“受伤的是我同桌,她现在也脱离危险了。”
是的,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白蓝忽然冲了出来,推开了安渡。
小偷们立即逃得无影无踪。七里错愕地冲上前去,她看着安渡慌慌张张地抱起白蓝往外跑:“我们得马上送她去医院。”
七里点了点头跟在身后,鲜血还在不断地从白蓝后脑流出来,洒落在路上,她捂住嘴巴,心好像被谁用力捏紧了,疼得说不出话来。
医院,白炽灯的光映照在瓷砖上,看上去分外冷清。
这一条走廊仿佛已经沉寂已久,七里和安渡坐在手术室门口,时不时望下那盏手术灯,心好像悬在半空中,连呼吸都变得紧张。
“会没事的。”七里偷偷握了握安渡的手,她的手很凉,安渡却没有任何感觉。她望着安渡的侧脸,他所表现出来的担忧是那样明显,她一览无余。
不知为何,七里忽然有种酸楚的感觉,像一碗清澈的水,忽然落下一滴黑墨,那种酸楚的感觉就这样慢慢在水里晕染开来,直到整碗清水都变得浑浊。
七里低下头,人家救了你喜欢的人,你应该感激才对,怎么能出现这样的情绪,她对自己默默说着,但是没有办法,她没办法控制这种情绪,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为安渡挡下那一击的是自己,而不是白蓝。
这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失落。
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自从于浩死后,七里最害怕的便是这一刻,她望着那堵门,心瞬间提到了嗓眼,握住安渡的右手,不由加大了力度。
但是,安渡却忽然松开了她的手,他几步飞快地跑上去,看了一眼躺在手术车上的白蓝,她的额头缠着厚厚的纱布。
“怎么样?医生。”安渡焦急地问主治医师。
“已经脱离危险了,还好抢救及时。”医生埋怨地看了安渡一眼,“怎么能让女朋友伤成这样呢,你这小伙子,真是。”
安渡听到白蓝没有危险便放松了心情,对于后半句话,他尴尬地皱了皱眉,说了句不是,回头看了一眼七里,发现七里正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长发松松软软地垂在腰际。
他没有再说什么,跟在手术车后慢慢走着,滚轮的声音和他们的脚步声混合在一起,在寂静的走道里清晰回响着。
七里站在门口向青羽招了招手,转身的时候,掩不住满脸的落寞。她听见了医生那句话,而安渡,竟也没有过多辩解,最后她摇了摇脑袋,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她埋怨着想,应该马上去看看白蓝的伤势才对。
想着,青羽也已经跑了她身边:“没事吧你?”他微微勾起嘴角,眼神依旧魅惑。
“没事,”七里笑了笑,“受伤的是我同桌,她现在也脱离危险了。”
“看来我来迟了,”青羽摸了摸头发,“刚刚我去那里你们已经走了,还好这家医院比较近。
“嗯,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七里说完走向手术车去的那个病房,推门进去,安渡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也来了?”
“嗯,七里打电话给我的。”青羽笑着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白蓝,“伤得好像挺重的,嗯。挺漂亮一女孩,会不会脑震荡什么的啊?”
“闭上你的嘴。”安渡翻了个白眼,“医生说了没事。”
“那就好。”青羽笑眯眯地捂住了嘴,眼神在白蓝脸上多逗留了片刻。
“白蓝?”七里走到床旁,试探性地叫了几声,白蓝没有动静。“她什么时候会醒?”七里转头问安渡。
“明天早上之前醒了。”安渡说着站起身,他走到七里身边,摸了摸七里的头发,“我要回去了,还有几份重要文件没处理,你留下来照顾她吧。”
说着安渡看了青羽一眼:“这里有七里就够了,你和我回去吧。”
“ok……”青羽嘻笑着答应,对七里挥了挥手,顺便赠送了一个媚眼“再见咯。”
“嗯,再见。”七里如愿看见了安渡拉下来的脸,心情也好了不少,她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出病房,然后坐在白蓝身边,出神地望着白蓝没有说话。
外面传来几声蟋蟀的叫声,走廊上时不时有人走过,七里沉默了片刻便伸手关上了灯,病房一瞬间灰暗下来,她靠在沙发椅上,心里荡漾着忧伤。
白蓝均匀的呼吸像潮水般微微起伏着。窗外的月亮,皎洁如一轮温润的白玉。七里在黑暗里抱住自己,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那个晚上七里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陌城,梦里她和路城肩并肩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她向路城告白。
路城拒绝了她。她顿时感到十分地诧异和羞耻。她激动地问他为什么。
他冷漠地回答,没有为什么。
七里就此从梦中惊醒,她看了一眼白蓝,她还在睡。七里把下巴搭在膝盖上,心一点点收紧。
她不懂这个梦有什么意思,但她知道的是,她的确一直忽视了路城,她以为他给予的爱是理所当然的,她从来不会害怕路城会离开自己。
但是在不知不觉中。她和路城已经逐渐走远。
如果她不爱他,那为什么在梦里,他拒绝她的时候,她会感到心痛?那究竟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呢。
她只愿他对他好,是她太自私了吧。
但或许,她根本不懂什么叫爱,这么一想,她就将自己应付过去了。
白蓝醒的时候,天已经微亮,曙光透过窗子落在病房里,让人感觉很恬静。她看见她皱了皱眉,随即睁开了眼。
“你醒了?”七里笑着跑过去,白蓝也勾起嘴角,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昨天你吓死我了。”七里有些怜惜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冲出来呢?”
白蓝垂下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片刻后她又抬起脸,坚定地注视着七里,她说:“我喜欢他。七里。”
七里的手颤抖了一下,她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果然呢。
“我知道我不配。喜欢你哥哥。”白蓝看见她细微变化的神情,黯然地转过脸,“对不起。”一颗眼泪从她眼角滑下来,渗进洁白柔软地纱布里。
“不是的。”七里急忙辩解,“只是——”
“只是什么?”白蓝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转过头来。
七里皱了皱眉,到底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