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静默的美德

“小人物”的忠贞实在令人钦佩。这里没有一种美德能够在山颠燃起熊熊的烈火，除非心灵和灵魂本身带着燃烧的火焰。除了出于热爱、信任或者忠诚的英雄主义，没有一种英雄业绩能够懂得或者愿意等待。在有些人身上，他们的美德每次都要发出喧哗的吵闹；而在另外一些人身上，美德总是静默地存在着，就像一位少女安静地坐在家里，在火炉边陷入沉思，随时会热情地欢迎从寒冷的室外进来的客人。也许在美好的生活中并不需要太多英勇的时刻，而好几个星期的沉闷、单调或者纯粹的生活倒更需要人们勇敢地面对。也许一颗忠诚、公正无私的灵魂比一颗温柔或者愿意全心奉献的心灵更加难能可贵。日常的生活也许不会使我们完全享受到生活丰富多彩的经历和冒险，或者不能使我们欣喜若狂；但是我们可以完全地相信它，彻底地依赖它；一个人，不管他曾经有过怎样奇异、瑰丽、辉煌的生活，他生活的大部分时间不都是在平平淡淡的普通日子中度过的吗？在我们最成功的时刻，我们站在它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圈里无所适从的时候，不是会惊讶地发现，我们清醒沉静的时刻曾经有过的习惯和思想正在和别的东西一起在我们周围旋转吗？我们总是要回到平常的生活，它是用天然的岩石建立在坚实的土地上的。我们并不是每一天都接受关于诚实、信用、绝望或者死亡的考验；但是也许我必须告诉自己，无论什么时候我感到悲伤的时候，在某个地方都存在着一个始终不变的无法征服的灵魂，它正在接近我的灵魂——这个灵魂忠实、沉默，对所有与真理格格不入的东西视而不见。我们只能歌颂英雄主义，歌颂难以企及的壮举；但是我们更应该歌颂——因为这需要更大的勇气和更强的力量——那个从来不曾让卑俗的思想影响自己判断的人；他的生活也许没有轰轰烈烈的壮举，但是他的价值始终如一。当我们沉思的时候，让我们花些时间考虑在日常生活中怎样把自己的道德价值提升到更高的水平，懂得经常做一些好事是比从来不做坏事更容易的；而不时让别人感到幸福比从来不给人带来痛苦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