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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1989-1993春天来临(1)

主要地标、事件、风向标:

浦东、苏州工业园、中关村、全民经商、上海证券交易所、杨百万、诸城模式(产权改革之路)、义乌、霹雳舞、倒爷现象、深圳特区现象、海南炒房、炒房团、黄牛党、自主择业

1990股市开市

证券是各类财产所有权或债权凭证的通称,是用来证明证券持有人有权依据券面所载内容取得相应权益的凭证。按其性质不同可将证券分为证据证券,凭证证券和有价证券。人们通常所说的证券即有价证券。有价证券是一种具有一定票面金额,证明持券人有权按期取得一定收入,并可自由转让和买卖的所有权或债权证书。钞票、邮票、印花税票、股票、债券、国库券、商业本票、承兑汇票、银行定期存单等等,都是有价证券。但一般市场上说的证券交易,应该特指证券法所归范的有价证券,钞票、邮票、印花税票等,就不在这个范围了。证券交易被限缩在证券法所说的有价证券范围之内。

中国股市最早起源于1840年鸦片战争后。证券在我国属于“舶来品”,最早出现的股票是外商股票,最早出现的证券交易机构也是由外商开办的“上海股份公所”和“上海众业公所”。上市证券主要是外国公司股票和债券。当时在外国资本大量侵入中国的同时也把资本主义国家使用多年的集股筹资的方式带入上海等开埠城市。

随着中国民族企业的兴起,从19世纪70年代开始,清政府洋务派在我国兴办工业,随着这些股份制企业的兴起,中国自己的股票、公司债券和证券市场便应运而生了。华资企业也开始发行股票筹资,国人也开始逐渐接受股票交易,当时《申报》有云:“如公司一端,人见轮船招商局与开平矿务获利无算,有是风气大开,群情若骛,期年之内效法者十数起。每一新公司出,千百人争购之,以得票为幸。”由此可见当时的股票发行和交易的情形在华夏大地之盛行。

由于最初的股票交易,还没有固定的场所,交易既不方便,又容易出现种种弊端,于是“为各项公司通路而固藩篱”,“既维持乎商务,又挹注乎善举”的上海平准股票公司在1882年9月成立。该公司内部组织分明,还订有十八则章程,为股票交易提供了便利,它的设立开创了中国有组织的证券市场的先河,是中国证券交易所的早期雏形。此后,在国内又出现了几家这样专营股票的公司,如光绪末年设立的“公易平”和“信通”大受欢迎。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中国首批证券交易所正式设立。当时中国近现代企业进入发展时期,民族资本大量涌向绵纺、面粉、机器、橡胶、采矿、交通运输和金融业等各个部门。由此兴办了一大批近代新式企业,据当时的统计,创办资本额在一万元以上的工矿企业全国共有1984家,投资资本总额为45895.5万元;创办近代新式银行311家,投入资本为11943.8万元。

这些企业为中国证券市场的形成和发展奠定了基础,特别是新式银行的兴起与发展,给中国证券市场的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使股票发行数额迅速增加,流通也日渐广泛,特别是给股票投资者带来了较多的利益回报,反过来又促进了股票的发行和流通向纵深发展。刺激了更多人开始进行大量投资。

1914年上海出现了掮客公会,即“上海股票商业公会”。它的出现,有力地推动了股票市场的发展。与此同时,北洋政府也认为“国非富不强,富非实业不涨”,颁布了有利于民族工商业和证券市场发展的《证券交易法》及其实行细则。随之,北京、上海、天津等大城市连同香港台湾等地相继成立了证券交易所。也许当时证券交易所的大批兴起不排除有政府扶持帮助的因素在里面,不过中国的确有了对证券交易所的出现需求,这一批中国最开始的证券交易所,上至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一时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证券交易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可惜当时中国内忧外患战火连绵,在军阀混战中,很多证券交易所毁于战火。包括由北洋政府农商部批准,民国大总统曹锟的弟弟曹钧出资成立的“天津证券花钞粮食皮毛交易所股份有限公司”,即天津最早的交易所,也因直奉战争而被迫停业。

解放初期,鉴于证券市场仍有一定的存在基础,国家在接收官僚资本的基础上,于1949年6月1日成立了天津证券交易所,1950年2月1日成立了北京证券交易所。其中,天津交易所的经纪人有39家,总计资本845万元;北京证券交易所经审查合格的法人经纪人有5家,个人经纪人有17家。然而由于后来政治方面特别是统一财经的影响,这两家交易所的经营极其不好。中国政府亦为稳定全国大局,很快就关闭了在建国前后恢复交易的北京及天津两个证券交易所。这一关闭,就使股票在中国大陆消失了30多年。曾经炙手可热的证券交易所变成了大家心里的灰姑娘。这几两家证券交易所的关闭,为我们今天证券市场的发展提供了宝贵的经验:要发展证券市场必须首先发展商品经济、股份制和信用制度。对于历史漫长的大中国而言,尽管当时证券交易所只是昙花一现,却为国人带来了一种全新的理财观念。就此这种投融资的观念逐渐深入人心,为改革开放后的证券交易打下了伏笔。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三中全会决定把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从农村改革到城市改革,从国有、集体经济改革到引进外资、发展民营经济等工作的全面展开,使沉寂了30多年的中国股票市场重新启航!

邓小平南巡讲话:“证券、股市,这些东西究竟好不好,有没有危险,是不是资本主义独有的东西,社会主义能不能用?允许看,但要坚决地试。看对了,搞一两年对了,放开;错了,纠正,关了就是了。关,也可以快关,也可以慢关,也可以留一点尾巴。”

于是,1990年,浦东开发政策的确立,在这一年的年末,深圳证券交易所抢先“试开市”。18天后,新中国第一家被正式批准的证券交易市场——上海证券交易所举行开业典礼,时任上海市委书记的朱镕基致开业词。至此,中国的资本市场在1990年底形成了自己的“双市格局”。12月19日,新中国正式开放证券交易所——向世界传递了中国改革开放的信息。

“开市不到1分钟,就有50手的电真空股票成交了”。解放日报第一代证券记者时赛珠回忆说,上海证券已经迈入世界技术领先的交易所行列。在交易大厅正前方,一块大型电子显示屏,以红黄绿各种色彩即时显示上市的22只债券以及“老八股”的股价。场内70多位“红马甲”,人手一台电脑,比拼着将客户的委托要求以最快的速度输入电脑,最终则由电脑按照“时间优先、价格优先”原则,自动撮合买卖。证券交易的飞快速度,连很多外国人都感到惊讶。第一天的交易,上证所共成交93笔,成交总额1030万元。这也为中国证券市场的快速成长开了个好头。

5月21日,上海证交所的股票价格全面放开,“最高涨幅”的限制取消。全城30家证券交易点门口,这时候都已人山人海,有人干脆扛来躺椅。

这个星期五收市的时候,上海股市出现其诞生以来的第一个奇观:面值100元的“豫园股票”以10009元收盘。小小“豫园”5天涨了100倍再加9元,远远超过微软公司股票10年涨33倍的奇迹。

8月7日,深圳全城21个股票销售窗口,每个窗口至少排着两万人。8月8日中午,街头聚众已超过80万人。政府预感要出事,于是提前派出警察,接着军队也出动了。8月9日清晨,深圳大街上已经站着100万人。沪深股市的火爆,被时代记录者称为“最惊心动魄的证券大集”。而在股市之外,中国迎来了多方面的“新时代”。

其实早在1986年,中国人已经摆明了对证券交易的态度,那一年邓小平接见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主席约翰·凡尔霖,赠给他的礼物就是新中国的第一只股票——面值50元的小飞乐。“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用这样的一个举动向世界宣布:股票市场并非资本主义专有,它同样可以成为社会主义国家发展经济的工具。”

弹指间十余年过去了,当年只是“老八股”,如今,沪深股市1600多家上市公司,投资者开户更是超过1亿户。2007年,中国内地上市公司首次公开募股的筹资规模高达4595亿元,居世界首位。沪深股市用短短18年的时间,几乎走完了成熟市场上百年的发展历程。

从2003年起,政府开始大量发行国债,将国债投入空前庞大的基础设施建设。正是这些大规模的经济建设——高速公路、跨越长江的桥梁、铁路、电站、贫困地区的柏油公路、学校、污水处理设施、电信网络、市政建设、对国外基础设施建设的中国政府贷款担保给那些上市公司带来了大量订单和丰厚的利润。在老百姓眼中证券交易所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展现给广大市民的是光彩陆离的金钱王国。大家的金融观念、理财意识,从那一刻起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此“证券交易热”一发不可收拾,中国股市起起落落,几经沉浮。逐渐从无到有,从小到大,逐步规范、成熟,成为经济发展、老百姓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2007的亚洲周刊,就这样无比崇敬地把“2007年度风云人物”的桂冠戴在了中国“一亿内地股民”头上。因为这个群体在过去的一年内缔造了历史。

也许,约翰·凡尔霖那次回去后告诉过他的同行朋友们:“中国是个多么富饶又充满商机的地方。”一段时间后,各大海外证券交易所开始大举进军中国证券市场。

被称为“明星股的潜龙之地”美国证券交易所副总裁艾美·麦姬女士已经第六次来到中国寻找合适的“中小市值公司”。

2005年,经美国证券交易所批准,在美国纽约国际证券公司的辅导下,七个月之内,中国企业博迪森生化(BBC)从申报到最后批准,仅用了50天,创造了美交所升板申请获得批准最快纪录。股价从最初的开盘价6.45美元到今天的17美元以上,从最初的19倍市盈率融资到今天38倍的PE值,从最初一个亿的市值创造出2.8亿多美元的市值。

美国两大证券交易所,美国的纽约证券交易所和纳斯达克交易同时选择在京开设代表处。伦敦证券交易所和韩国证交所也已向中国证监会提交了设立中国代表处的申请。

据纽交所提供的资料显示,目前,共有48家来自大中华地区的公司在纽交所挂牌交易,总市值为2万亿美元。中国成为纽交所在亚太地区最大的上市公司来源国。来自中国大陆地区的36家上市公司的总市值达1.5万亿美元。2007年在纽交所上市的中国公司共有17家,此外,仍有几家来自大中华地区的公司计划于12月在纽交所挂牌上市。

中国已成为纽交所在亚太地区最大的上市公司来源国,越来越多中国内地公司奔赴美国上市,同时全球投资者也纷纷看好中国上市公司。而纳斯达克上市的中国公司数量也很有可能超过美国以外的任何国家和地区。中国证券交易所逐渐与国外进行融合,实现交易全球化。

而国际证券市场给我国证券交易带来的不止是机遇还有挑战,而且是全球竞争的挑战。

证券交易所是资本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全世界证券交易所合并风潮迭起,竞争激烈。按世界证券交易所联盟2005年10月底的统计,我国A股市场的市值总和以3508亿美元位列全球第20位,按总交易额排名第17位,两项指标均落后于周边国家日本和韩国。资本市场不振,对于交易所的潜在影响也是巨大的。

全球交易所的行业集中度有明显的行业特征。总体而言,虽然上市公司在数量上集中度较低,但在市值方面集中度很高,达到了寡占型市场结构。从交易的品种结构看,股票和基金的交易呈现高度集中的寡占型市场结构,债券交易的集中度相对较低,但也达到了中等偏上程度的寡占状态。可见,国际证券交易所作为一个行业看,具有较强的垄断性。近年来随着信息技术在交易中的广泛应用,以及交易所之间的竞争加剧,交易所的寡占程度有所下降,但仍然属于高度集中的垄断市场形态。

传统的交易所业务形态主要表现为产品市场分割,地区分割,以及交易过程分割。从我国目前交易所发展状态看,前两者的分割特征十分明显,还带有明显的传统交易所业务形态。我国证券交易所还没有能力参与全球竞争。与全球交易所发展趋势对比,从市场发育程度、上市企业辐射范围、品种创新等综合看,我国证券交易所基本处于退守局面。

由于没有国际化作为一种外力推动,我国证券交易所的营业收入基本为垄断性收入。据统计,2001年世界范围内证券交易所的平均固定成本占总收入的比率为58%,平均利润率为18%。上市的证券交易所的上述两个对应的指标分别为50%和32%。证券交易所合并上市有利于提高效率,降低成本。这些情况和趋势值得我国交易所借鉴。为提高竞争力,通过对外资开放IPO市场以及开放外资投资衍生金融产品等业务,有步骤地开放交易所参与全球市场竞争是未来发展的必经之路。

对此,上海证券交易所总经理朱从玖说,在一个经济全球化的时代,判断一个交易所是否具有竞争力,有三个标准。

第一个是交易所的交易能力有多大,这直接体现在市值规模的大小上。纽交所的总市值为16万亿美元,上证所的总市值为6万亿元人民币,加上深圳交易所超过8万亿元人民币;第二是交易所的效率。交易所的效率一方面体现在对产品的定价能力上,另一方面体现在交易速度上,定价效率体现了市场效率,而速度体现了技术效率。

第三是交易所的吸引力,就是指交易所是一个什么样的市场,主要品种是蓝筹股还是垃圾股,是成熟的市场还是创新的市场,为了保持吸引力,交易所要有持续的创新能力和适当的监管。

对这几点,金融学界都表示赞成,并努力地做着促进工作。

在政府、市场等各方的大力推进下,证券交易所这一资本市场必将在我国的社会主义大方向的带领下共同舞出最美的一曲。

1992春风拂过大地

故事其实并不是从“春天”开始的。

1992年1月17日,当那辆由八节车厢组成的专列离开北京站时,北方地区还是寒风料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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