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嬉笑过后,雇着马车很快来到了七王爷府。这七王爷府并没有想象当中的巍峨肃穆,简直连张大人的刺史府都不如。
一扇黑色的大门,门前竟无人看守,叶萧上前尝试敲开大门,可这门却被他轻轻一推便开了。
原想里面的景象会是一副萧条,但一入墨门,这世界好像与门外的世界毫不相干。四处都是流水,庭前还种植着无数种珍奇草药与各色的奇异花草,有的是用于入药,有的却是有毒,有的只是用于观赏,有的却是可以食用。
沈敬之见此景象,脱口而出,“这药材简直比我师父的百草谷还要丰富。”
“百草谷?”此时,突然在那有半人高草丛中传来一个有些桀骜的声音。三人向那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那一片草丛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好像一直在挣扎。
“你是何人?”沈敬之思索着用手缓缓捂住胸口,犹豫地往那个方向走了一步。
韩廉见此迅速闪身到那出声之处,抡起右手拎出一个身着鹅黄锦袍腰围宝蓝腰带头系玫红丝带的年轻男子,约莫也有十八九岁的年纪,这么显眼的搭配,简直让人见上一眼便永生难忘。
“唉哟唉哟,你轻点!你这样会使本王的手不舒服!”那个自称本王的少年狠狠地斜视着身边这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
韩廉也不依不挠,右手一使劲,竟将他拎得更高,“好小子,居然用这种语气和哥哥说话?姓甚名谁啊?”
“你听着!我说出来会吓死你!”那穿着花枝招展的少年恶狠狠的盯着韩廉,“我叫赫连骜!”
“赫连骜?”一旁默念着他的名字的叶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七王爷恕罪!”
赫连骜仰起头,不屑地看着韩廉,“看见没有,还不快把本王放下!”
韩廉沉吟片刻,终于松开了手。
赫连骜刚下地,便一个踉跄,扶住旁边的韩廉,对跪着的叶萧道,“免了免了。父皇将我放在此处这么多年了,我便早已忘记这些礼数了。”说着他便兴致冲冲得跑向沈敬之,道:“你方才说什么百草谷啊?有本王这里的花草多吗?”
沈敬之微微一笑,就像微风拂过柳梢一般轻柔,“王爷见笑了,家师的小花圃哪有王爷的这般壮丽多姿,百花齐放啊。”
赫连骜骄傲的仰起头,露出炫耀的笑脸,“那是!这可是我皇姐生前的全部宝贝,如今我又多种了几味,不过这庭前的这片地还是太大,都不够我种。”说着,他居然有些失落,“算了,总有一天会种满的。”
他转身,似乎这才想起叶萧来,“你方才认出我来,算你一功,说吧,找本王何事啊?如若是求药的话,本王是定然不允的!”
叶萧作揖,“七王爷,下官乃青阳城管制下临汾县的县令,只因刺史大人的公子不幸命丧仙福镇,我们今日特地前来询问张公子的相关事宜,以免他在天的冤魂不得昭反。”
“冤魂?他是被冤死的?”说道这冤魂二字,他的眼睛中突然放起无数道光芒,好像这二字重新点燃他的生命一般。
叶萧稍作迟疑,“目前看来,应该是如此的。”
赫连骜听到此处,似乎浑身打了鸡血一般沸腾,他似乎只关注‘冤魂’二字,“这么说,有尸体咯?”
“这……”赫连骜这劈头盖脸的一问,竟将叶萧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至今已有三人被害,其中一人我们已抓到真凶。”
赫连骜兴奋得跳了起来,拉住叶萧的手问道:“这么说,你们是来请本王来破案的?”
“这就不用你这个小毛孩费心了。”韩廉上前一把将赫连骜的手扯到一边。“案子我们会查,你只要将那个刺史大人交出来就行了。”
哪知赫连骜也不生气,或许是兴奋地自己都忘记生气了,他见拉不到叶萧,便拉起旁边的沈敬之边往里厅走边说道,“那个老家伙实在是没趣的很,我将他晾在里屋好一阵子了,不过,如今你们来了,正好可以与他碰面了。”
“王爷似乎不太喜欢张大人?”沈敬之被他扯着,也不好松手,只好被他这般拉扯着。
赫连骜停下脚步,转身道:“整个青阳城,就只有那个老家伙还来找找我,陪我散散心,可是那个老家伙实在太无趣了。”说着,他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盯着沈敬之身后的叶萧,“要本王让你们见那老家伙是可以,但是,你们必须让本王参与!最好是验尸什么的!”
韩廉摸了摸胡子,心想这王爷会不会又是一个叶铃时,听到这验尸二字,顿时以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沈敬之,“仵作就在你面前,答不答应便看他咯。”
赫连骜顺着韩廉的目光望去,在沈敬之的身上停了下来,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瘦弱男子居然是个仵作,他仗着身高居高临下一副气势,拍拍他的肩膀,“本王就允了你当我的仵作先生,你可得将本王教好!”
沈敬之有些受惊若恐,看了一眼叶萧,见叶萧满脸写着无奈之后,便弯腰作揖道:“谢王爷。”
赫连骜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便马上拉着沈敬之,往里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