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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文艺复兴时期的天才(1)

最伟大的启蒙者——但丁

作为意大利最伟大的启蒙者,但丁在文艺复兴乃至在世界文学发展史上都占据着重要地位,应该说是他将人类从宗教蒙昧的世界中拉出来,让世人看到了人文主义理性光辉的一面。但丁一生中影响最大的是《神曲》,这部作品分为地狱、天堂、炼狱三部分,通过一些著名人物的对话反映当时一些政治、经济各方面的问题,可以说是当时的一部百科全书。除此之外,他还创作了《新生》《飨宴》、《论俗语》以及《诗集》等一些著作。

13世纪末,文艺复兴的前夜,一位被恩格斯誉为“中世纪最后一位诗人,同时也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诞生了,他就是阿利盖利·但丁。但丁生活的时代,工商业发展较快,基督教没有完全垄断文化意识。13世纪,意大利北部的各个城市,海上贸易和工商业蓬勃发展,成为整个欧洲最富庶的地区。早期资产阶级的势力逐步壮大,开始向教会的统治发起挑战,他们纷纷建立城邦共和国,争取自治权。但与整个欧洲相比,这只是资产阶级发展过程中迈出的一小步,取得的很小的一个胜利,但它对当时的社会乃至欧洲历史进程的影响却不小,产生了深远影响。但丁在政治倾向上与意大利的资产阶级步调一致,这与他的出身有很大的关系。但丁出生在佛罗伦萨一个没落贵族的家庭,父亲因为家道中落,选择了经商。当时佛罗伦萨城有两个影响力比较大的政党,一个是支持罗马教皇、代表封建贵族利益的基白林党;还有一个就是拥护罗马帝国皇帝、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贵尔夫党。但丁的父亲拥护贵尔夫党,但丁本人也成为了贵尔夫党的领袖之一。政治上的资本主义倾向并不足以让他成为文艺复兴的启蒙者,这只为他反宗教统治提供了准备。他之所以能成为文艺复兴的启蒙者要归功于他的系统的学习。但丁早年跟随著名学者布鲁内托·拉蒂尼学习,对拉丁文、修辞学、诗学和古典文学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更是对罗马大诗人维吉尔敬佩有加。在绘画、音乐方面,但丁也取得了不菲的成就。此外,但丁还系统地学习了神学和哲学,圣·奥古斯丁的思想对他影响尤其深刻。

能够让但丁流芳后世的是他那部不朽的诗作《神曲》,许多文学研究者都认为在文艺复兴史上甚至在整个欧洲的文艺复兴上都没有一部作品能够与《神曲》相媲美。

但丁有诗人的柔肠与激情,也有学者的锐利与智慧,他是当时最杰出的语言学家之一,又是在时代激流中冲浪的政治家,这是博大精深的《神曲》问世的基础。《神曲》全诗共有14233行,共分《地狱》、《炼狱》和《天堂》三个部分,描写了但丁幻游三界所见所闻。作品一开始是作者的自叙-大赦圣年的1300年的春天,作者正处于春天,作者正处于35岁的人生中途,这一年的4月8日,诗人不明就里的迷失于一座黑暗的森林中,辨别不出方向,在非常恐惧的情形下,他只好选择向山峰攀登,但唯一的出口又被母豹、雄狮和母狼拦住,这些怪兽被诗人塑造成了****、强暴和贪婪的象征。诗人感到十分惊慌,进退两难。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罗马著名诗人维吉尔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原来他接受在天堂已经成为天使的但丁恋人贝阿特丽奇的委托,前来解救但丁,还带他游览了地狱和炼狱。维吉尔首先带领但丁来到了地狱,只见阴风阵阵,恶浪汹涌,让人心生恐慌,可谓是惊心动魄。但丁将地狱描绘成九层,形状就像漏斗一样越往下越小。在这个地方居住的,大都是生前作奸犯科、十恶不赦的罪人。他们根据生前所犯罪孽的大小,被安置在不同层正接受惩罚。他在各层看见了贪官污吏、邪恶的教皇、伪君子、卖官鬻爵的人、强盗、小偷、淫棍、诬告犯、放高利贷者,当然还有生前贪色、贪吃、易怒的邪教徒。诗人将他最痛恨的出卖国家的人放在了地狱的第九层,冻在冰湖里,永远忍受着酷刑的折磨。游历完地狱,维吉尔又带领着他穿过地球中心,来到了炼狱。炼狱是一座伸出大海的孤山,也像地狱那样分为九层。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些灵魂有罪的人,但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只要他们罪恶炼净之后,还是有希望进入天堂的。那些悔悟晚的罪人只能在山门外长期苦练,不被允许进到里面。炼狱的各层代表了骄、妒、怒、惰、贪、食、色,呆在各层的人因为生前犯了基督教规定的“七宗罪”,但因为罪孽较轻,可以原谅。但丁将这七层游历了一遍,来到了顶层的地上乐园,维吉尔就在此时消失了,原来他还没有资格进入天堂,只能在“候判所”等待时机。就在这时天空彩霞万丈,祥云缭绕,天上下起了缤纷的花朵,贝阿特丽齐头戴橄榄叶桂冠、一身狸红长裙,披着洁白轻纱缓缓降临。她温柔地责备诗人不该进入象征罪恶的森林,使得自己迷路。在贝阿特丽齐的带领下,但丁进入了“忘川”,顿时觉得身心气爽,遗忘了昔日的痛苦,最后在贝阿特丽的带领下进入了天堂。天堂共有九重天,天使们分别住在月球天、水星天、金星天、太阳天、火星天、木星天、土星天、恒星天和水晶天。天堂并不是所有的人随随便便能进入的,只有那些生前被人们称颂的善人、义人,如贤明的君主、学界的圣徒和一心向善的教士,只有这些人才能来到这里,享受永恒的幸福。整个天堂宏伟庄严、光芒四射,到处充满仁爱与快乐。在第八重天,三位圣人询问了但丁关于“信、望、爱”的理解,之后但丁跟随圣人培纳多进入了神秘明丽的苍穹,但丁正想要探究“三位一体”的深刻奥秘之时,突然金光一闪,安静祥和的极乐气氛就在此时戛然而止。

阅读《神曲》会发现其内容庞杂,过于离奇,意义晦暗,会有这样的感觉主要是因为不了解中世纪文化背景所致。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瑕疵”,但在那个时代,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部结构严谨的作品,人物、场景安排均可以在现实中找到依据。现实中但丁对当时的罗马教皇卜尼法西八世和已故教皇们所犯下的罪孽切齿痛恨,同时也极力反对教会推行蒙昧主义,但在诗中但丁没有反对宗教信仰,他曾写过一部《帝制论》,这本书的第三卷的最后一章可以说是理解《神曲》的一把钥匙。在这部作品中,但丁提出了“今世的幸福”和“永生的幸福”理念,其实这是他在模仿奥古斯丁。在《神曲》中,但丁独具匠心,精心安排了两个人物,一位是象征理性、知识的维吉尔;另一位是虔诚、象征信仰的贝阿特丽齐,让他们作为自己的导师。基督教认为人只要生活在世上就会成为罪人,因此,地狱、炼狱中囚禁的都是在生前犯了罪过,区别只是所犯罪的性质不同,轻重不一样而已。他们代表了现实社会中的各色人等。天堂中的人并不是完美的人,什么罪过也没有,他们其实也犯过罪,但在炼狱里已洗尽了罪责,因此可以享受与神相同的荣耀。在但丁进入炼狱之前,天使在其额头刻下七个“P”字,表示罪孽深重之意。在炼狱中,诗人每登上一层,就会有一位天使将“P”字抹去一个,等到他走出了炼狱山,七个“P”字已经被全部抹去,这表明他身上的罪恶已经全部洗清,可以登上天堂了。作为理性象征的维吉尔只能在“人间天国”里为诗人引路,当他的引路者,而象征信仰的贝阿特丽齐才有资格带领他进入“天上王国”。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但丁更看重信仰。他在《神曲》中探讨了自身的命运、意大利民族,乃至人类的未来命运。但丁认为意大利民族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必须在信仰的支撑下,用理性规范自身行为,在道德完善和精神境界方面不断地超越自我,才能够做到与最高真理合一,获得光明的前途。

做为一位新旧交替时期的诗人,但丁不可能不受中世纪文化的影响,但丁在《神曲》中还是萌发了对黑暗现实抗争的思想,这也使得他能够成为新旧时期一位承上启下的人物。但丁对希腊、罗马的先贤如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荷马、维吉尔等人十分推崇,肯定了他们对灿烂文化的杰出贡献,充分肯定知识和理性精神,理性、客观地批判了中世纪教会推行的文化****主义和蒙昧主义。但丁自己就是一个基督教徒,他不可能将这些异教徒安排进天堂,但也没有将他们放入地狱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去,而是将他们安排进一个幽静不受打扰的地方。但丁还着重刻画了保罗和弗兰采斯加,他们因为追求爱情而被残忍地杀害,死后还要到地狱受苦,诗人为他们鸣不平,批判了教会的禁欲主义。但丁在诗中还流露出希望早日结束党派之争,实现国家统一的美好愿望,表达了诗人对祖国的挚爱。在《地狱》的第六歌中,他抒发了自己的真挚情感,充满了对家园的眷念,继而表达了对破坏祖国和平的人的愤慨之情。除此之外,他还对教皇干预政权进行了猛烈的批判,将其视作导致民族不和、城邦纷争的罪魁祸首。在游历地狱中,他遇到尼古拉三世教皇的灵魂,就痛斥到:“因为你的贪婪使世界陷入悲惨,把好人蹂躏,把恶人提升”。当时教皇卜尼法斯八世教皇还尚在人间,但但丁却在地狱中为其安排好了位置,将他放置在石穴中接受火刑的惩罚。但丁还猛烈地抨击了腐败贪婪的教会势力,将那些贪财败德的主教们比喻为“穿着牧人衣服的贪狼”。但丁还鄙视那些在政治斗争中见风使舵、毫无原则的政客,将他们的灵魂安排在地狱第一层的一个长廊里,暗喻这些人连地狱都不肯收容,遭受大黄蜂的叮咬,任凭狂风吹得飘来荡去。尽管《神曲》塑造了一个梦幻的世界,但其描绘的场景实际上就是当时意大利社会现实的写照。

波提切利为但丁的《神曲》绘制了大量的插图,其中只有包括本画在内的两幅作品是彩色的。

《神曲》在艺术上取得的成就,不仅是中世纪艺术成就的体现,还是新时期的代表。但丁运用了救赎观念以及地狱、天堂、炼狱三个元素构建整个诗篇,将这些纷繁复杂的素材放置在一个严谨的架构之中,长诗分成三部-地狱、炼狱、天堂,每部33篇,加序诗1篇,共100篇,而且每3行分节,各部诗行大致相符,全诗工整、匀称,结构本身也充满了象征含义。诗中的许多人物在诗人笔下都是鬼魂,但由于均有现实依据,因此人物血肉丰满,性格鲜明,令读者印象深刻。但丁可谓是先知文学和启示文学的继承人,将澎湃的创作激情与梦幻相结合,将对现实的评判与对“天国”的信仰相结合,表现了诗人惊人的想象力,将中世纪文学的想象、梦幻等文学因素运用得恰到好处。

《神曲》中但丁的天堂引路人贝特丽丝也不是虚构的,在现实生活中是有原型的,那就是他当年一见钟情的恋人,而这段恋情是在“旧桥”上发生的。当时但丁正站在桥上,迎面走过来了手持鲜花的贝特丽丝,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贝特丽丝的身上,好像天使一般,懵懂的少年情窦初开,但不幸的是贝特丽丝遵照父亲的意志嫁给了一个贵族,25岁那年就离开了人世。但丁听到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对这位温柔、美丽的少女一直念念不忘,并在《神曲》中将其塑造成为他天堂的引路人、信仰的象征。

但丁及他的作品深深影响了文艺复兴的进程,人们通过他的作品看到了现实的黑暗,初次接触了人文主义理性的光辉。除此之外,但丁还通过《神曲》成就了意大利语言,成就了意大利文学,进而成就了整个意大利民族文化,这是任何人难以超越的。

人文主义之父——彼特拉克

作为意大利著名的诗人、学者,彼特拉克被称为“人文主义之父”。他以“十四行诗”闻名于世,开辟了欧洲抒情诗的道路,后人尊称他为“诗圣”,同但丁、薄伽丘并驾齐驱,被称为“文艺复兴三杰”。

彼特拉克出生在佛罗伦萨附近的阿雷佐,他的童年是在一个靠近佛罗伦萨附近的一个乡村中度过的。彼特拉克的父亲瑟·彼特拉克在1302年遭到了黑手党政权的迫害,被放逐,他们后来迁往法国的亚维农居住,彼特拉克早年的生活就是在那里度过的。在此期间,他游往各地学习,曾在法国的蒙彼利埃、意大利北部的博洛尼亚学习过。彼特拉克的父亲希望他能够学习法律、宗教这方面的知识,但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来,而对古罗马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学习期间,他认识了薄伽丘,并经常与他分享新作。彼特拉克还对拉丁语产生了兴趣,为了搜寻拉丁语写成的经典和手稿,他经常在法国、德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等国穿梭。伴随着《阿非利加》的问世,彼特拉克一举成为了当时欧洲著名的诗人。彼特拉克在其父亲去世后,只身一人回到了亚维农。在亚维农,他在各个事务所尝试了各种不同的工作,但作为一个学者和诗人,他的名字再一次被世人关注。1341年,他还在罗马摘得了诗人桂冠。彼特拉克就像一位文化使者在欧洲游历,将自己的思想开播过去。而且他还是一位多产的作者,在旅行时注意收集古人的手稿,他根据自己搜集的材料创造了“黑暗世纪”这一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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