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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Vier】 上游的寻觅者

爱丽丝与魔理沙在溪边奔跑着。

人偶在她们前方飞舞,不时砍倒灌木,挪走大石,遇到实在挪不走的,就用魔法将其击成碎块。

原来准备野餐的她们,在这夏日的魔法之森里奔跑,是为了探寻她们洗衣服的清澈小溪发生的异变——溪水突然枯竭。中途出现的,自称“贪欲”结晶的灰白灵梦投影,告诉了爱丽丝解决魔理沙异常的方法,但也同时说明了,如果这样做,魔理沙就有可能变得冷漠,永远与爱丽丝分开。此时的她们,已渐渐接近了整个事件的真相——上游的白点。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呢?是爱丽丝与魔理沙的感情大危机,还是……

看起来很远的白点,在两人的全速奔跑下,很快就缩短了距离。

“魔理沙。”爱丽丝好像发现了什么,远远望着逐渐接近的白点,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个白点,应该就是溪流水流的原因吧。”

“诶?”魔理沙疑惑的问道,“那不是妖怪的恶作剧么?爱丽丝酱为什么会知道呢?”

“因为溪边的土地啊。”爱丽丝一边跑着,一边指着白点的方向,“如果有什么东西堵塞了水流,那么它们就会往两边散开。”

“嗯嗯。”魔理沙想了想大致的场景,点了点头。

“最近几天好像都没下雨吧。”爱丽丝收回视线看了下脚边的草地,“这边的土地也有些干呢。”

好像是耶,魔理沙想了想答道:“最后一次下雨好像是一周前吧。”

“一般来说,在没有外力的干涉下,水是从高处往低处流的,即使有着什么东西的阻碍,水还是会绕过它仍然向着地势较低的地方流动。”爱丽丝转过头笑着说道。“那为什么流到下游的水一下变少了呢?”

“嗯……”魔理沙歪着头思考了一会,“那么,是干旱的土地将大部分的水吸收了?”

“bingo~”爱丽丝开心的笑着,“那边的土地不是很湿润么?而那个白点就在溪流的方向上,所以我才认为是那个堵塞了溪流。”

“哇哦~爱丽丝酱懂得好多~”魔理沙兴奋的笑着,同时望向前方,“啊!爱丽丝酱!那个是什么?”

不知不觉中,原本只是一个白点的不明物体已经将全貌暴露在爱丽丝她们面前。爱丽丝转过头开始观察这个堵塞溪水的物体。

“这……这是……”爱丽丝惊讶的张大了嘴,“巨型鸟蛋?!”

矗立在爱丽丝与魔理沙眼前,挡在小溪中间的,是一个有一小半已经陷入溪流与泥土中,但是露出地面部分仍然高约三米,宽两米多的白色巨蛋。虽然一边已经埋入地下,但是地上部分光滑平整的巨蛋外壳上还是反射着刺眼的阳光。被巨蛋阻碍的水流不满的在其上拍打出晶莹的水花,流出溪道,在岸上漫开。岸边的土地早已吸足溢出的溪水,使自己变得泥泞不堪。多余的溪水流入巨蛋前方的溪道,继续向着下游流去,而其水量不到巨蛋后的三分之一。

“到底是什么生物才能生出这么巨大的蛋啊!”望着巨蛋流线型的外表,爱丽丝喃喃道。

“爱丽丝酱,这个蛋有些奇怪。”慢慢飞到巨蛋旁边的魔理沙轻轻敲着蛋壳,“它好像是金属材质的,这种金属……我从来没见过!”

“诶?也就是说,这个蛋并不是生物的蛋,是什么人故意造成蛋型的机械装置?”爱丽丝惊讶的看着魔理沙。“而且,连对金属十分熟悉的魔理沙都分不出这是什么金属的话……”

“嗯。”魔理沙慎重的点了点头,“这个金属巨蛋来自月之都,或者……外面的世界。”

“诶……诶诶诶诶诶?”爱丽丝目瞪口呆,“我们是在半个多小时前发现溪水堵塞,那么说来的话……”

“在半个小时前,有人或者妖怪把这个蛋运到了这里,”魔理沙说到一半,面露难色的顿了一顿,“还有一种可能,但我不知道这个正不正确……”

“什么可能?”

“半个小时前,这里曾经有一扇通往月之都或者外面世界的门打开,巨蛋从里面落了下来,然后砸进了小溪中。由于是白天,月之都先排除,只剩下外面世界,但这是最不可能的……”

“真要说起来的话,我倒觉得后者要合理一些。”爱丽丝目测着巨蛋陷入地面的程度,小声说道,“这个蛋光是看着就很重了,而且又嵌进地面那么深,究竟是要举多高才会造成这种情况啊……”

“但那根本就不可能啊,因为这里是魔法之森耶……”魔理沙黑色的大眼睛里充满着担忧之色,“爱丽丝酱你知道博丽大结界吧,那个结界保护着整个幻想乡,与八云紫的「虚幻与现实的境界」一起隔绝整个幻想乡与外面世界的联系。”

“嗯,这个我知道,”爱丽丝点点头,“是博丽的巫女代代管理着的结界吧。”

“但这个结界也有限度,越是接近幻想乡中心,结界效果越强。越是接近外围结界越弱。”

“于是处在幻想乡中心附近的魔法之森不可能会出现与外界连接的通道,对吧。”

“嗯,”魔理沙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一定是有妖怪出于某种目的将这个蛋搬到这里来的呢。”

“到底有什么目的呢?”爱丽丝思索着。这里不过是普通的森林里一条普通的小溪啊,既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又人迹罕至。虽然也不能排除一些妖怪因为无聊恶作剧的可能性,例如刚刚那个灰白巫女,但巫女不是妖怪吧……照这样说来的话会不会是一场意外呢?比如有谁正在空中抱着蛋飞行然后不慎掉落……天啊……爱丽丝在脑中想象着那副场景。手臂能伸长?不对,印象中没有这种妖怪。或者像云一样,力气还很大?可那种家伙来这里做什么……还有……

“那个,爱丽丝酱,”过了一会,巨蛋边的魔理沙突然说道,“爱丽丝酱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啊?”从毫无边际的脑补中恢复过来,爱丽丝也侧耳倾听着,“好像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是……机械转动的声音?喂魔理沙,那个巨蛋……声音好像是从巨蛋里发出的!”

“嗯,”魔理沙把手贴在巨蛋光滑的洁白外壁上,“也感觉的到,里面传来轻微的振动,感觉好像……好像在呼唤着什么来打开它?”

“那你能打开它么?”

“我试试……”绕着巨蛋飞了一圈,魔理沙仔细的观察着它的各个部分,“唔……严丝合缝啊……爱丽丝酱,能帮我把蛋抬起来么?开口很有可能被埋在溪底的污泥里了。”

“嗯。”爱丽丝点了点头。不知从哪里放出十几只人偶围着巨蛋。

“这么光滑的表面要怎么搬动呢?”魔理沙退到爱丽丝的身边看着巨蛋周围的人偶们。

“不用担心~”爱丽丝不知从哪里拿出十几根细绳,“大概有一米多吧……嗯……”

“什么一米?”

“半径一米啊~”

爱丽丝召回围在巨蛋周围的人偶,给它们一个个上面绑上细绳。

“那么细的绳子不会断么?”看着爱丽丝正在给人偶绑的绳子。魔理沙担忧的问道。

“当然不会断啦。”爱丽丝熟练的绑着绳子答道,“这可是用来荡秋千的绳子,怎么可能会断呢……完成了~”

总算给每一个人偶都绑上了绳子,爱丽丝招呼魔理沙退到一边的树上,然后操纵身上系有绳子的人偶飞到了巨蛋旁边。

“看好了~”

随着爱丽丝手指的运动,人偶们开始在巨蛋边转起了圆圈,有的人偶位置稍高一点,有的略低一点,有的速度稍微快一点,有的慢一点,它们飞速绕着巨蛋转动,它们身上绑着的绳子在空中交织出舞动的轨迹。

“哇哦……”魔理沙叹道,“每次都是这么多……爱丽丝酱最多能同时操控多少体人偶呢?”

“我也不知道呢,”边指挥着人偶,爱丽丝边答道,“目前好像是一百只左右呢,因为最近状态不好,最多只能完美操控八十只吧……完成了!”

在爱丽丝与魔理沙短短的对话间,人偶们已经保持着相对静止,随着爱丽丝一声令下,人偶们同时切断绑在自己身上的线,高速将它们与前面人偶切断的线绑在一起,只是一瞬间,巨蛋上就捆上了一张巨大的绳网。

“好厉害耶爱丽丝酱!”魔理沙黑色的大眼睛闪亮着。

“……嗯,”努力压抑着扑倒魔理沙的冲动,爱丽丝继续操纵着人偶,“看!接下来就要把这个蛋搬起来了!”

围绕在巨蛋边的人偶开始了新的动作。只见它们抓住绳子的顶部开始往上提,绳子慢慢绷直——

“嗯?”爱丽丝突然觉得溪对面的森林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爱丽丝与魔理沙,那股视线中带着的是……

“咦?”

“怎么停下来了?爱丽丝酱?”

“不,没什么,”那股视线消失了?爱丽丝隔着巨蛋感觉着对面森林里的动向,可是什么异常也没发现。能听到的,只有风掠过树间发出的呼呼声,以及不知疲倦鸣叫着的蝉的歌声。

现在可不是关心什么视线的时候!爱丽丝指挥着人偶们,将巨蛋用力抬起——

“诶?”好轻!爱丽丝感觉到人偶基本没花多少力气,随着巨大的爆破音与四处飞溅的泥土,巨蛋一下就离开了溪流。

“升的好快~”魔理沙仰望着急速上升着的巨蛋,瞪大了双眼,“爱丽丝酱力气好大!”

“不是我力气大!是这个蛋太轻了啊!!”用力过猛的爱丽丝使出全身力气操控人偶们紧紧向下拽住绳索,好不容易才遏制了巨蛋的上升之势。这时,巨蛋已经突破树枝的阻碍,飞到了树林上空。

“还以为它会很重呢。”爱丽丝一边操作人偶让巨蛋缓缓下降,一边长叹了一口气,“亏它有那么大的体积,还费那么大功夫来做网罩,早知道一开始就拿根绳子系住一拉就好了啦……魔理沙?你在看什么?”

“那个,”魔理沙指着下降中的巨蛋底部一块突出的地方,“那里有道圆形的缝隙,从那里应该就能进到里面。”

爱丽丝连忙指挥人偶将巨蛋轻轻水平放在草地上。还没等人偶解开缠绕在巨蛋上的细绳,魔理沙就已经冲了过去。

“魔理沙!”爱丽丝也急忙跟在魔理沙身后跑近了巨蛋。

————十分钟之后————

草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其中有撬棍,钳子,大锤,锯子,爱丽丝的人偶,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溶解液,汽油弹,八卦炉。

“呜……”魔理沙愁眉苦脸的看着巨蛋底部的类似盖子的白色裂纹,“怎么找也没找到从外部打开的机关……”

“什么都试过了啊……”爱丽丝无奈的盯着依然毫发无损的椭球体巨蛋与散落在草地上的各种工具,“材质可真坚硬啊……可恶,盖子和壳体嵌在一起根本就打不开嘛,我觉得这个巨蛋好像不能从外部打开啊。”

“嗯……只能是这样了,但我总觉得里面装的东西好像不能自己打开这个盖子。”

“为什么呢?”爱丽丝有些疑惑,“如果连里面的东西自己都不能打开盖子,那么也就是说这个蛋永远也打不开了?”

“不是这样的。”魔理沙轻轻摇了摇头,张开双臂,将整个身体紧贴在巨蛋上,“因为……她在呼唤着魔理沙啊~”

话音未落,白色巨蛋突然释放出炫目的强光,爱丽丝顿时失去了视力,不由得紧闭双眼,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一种不祥的预感牢牢攥住了爱丽丝的心。

“甚至比那更恶劣。”灰白巫女曾说过的话在爱丽丝心中响起。爱丽丝努力睁开眼睛,不顾视线的模糊向着记忆中魔理沙的方向摸去,然而,爱丽丝的手却只摸到了巨蛋光滑的外壳,以及魔理沙刚刚留下的,身体的温度。

“魔理沙!”爱丽丝焦急的大喊,却没有听见任何的回音。

风呼呼的吹过草地,带来夏日的炎热气息。蓝天之上只有稀疏的几朵白云。太阳刚刚升到头顶,照耀着大地,给幻想乡中所有的生命和非生命带来耀眼的正午光明。而在这光明中,一双带着盈盈笑意的亮金色眼睛正在观察着整个幻想乡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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