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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Sechs】 碎片的收集者

现在不是关心是不是会着凉的问题的时候吧!爱丽丝在心中吐槽着,现在可是夏天耶,而且是一天中最热的中午,况且她又是自动人偶,怎么可能会着凉呢?

不过现在说这个一点意义也没有,因为巨蛋里的黑发少女已经有了动作。

只见她维持着坐姿将双手抬起,修长柔嫩的手指刚一接触到贝壳般半打开的巨蛋内部那有如琼脂般的凝胶,就立刻深陷了进去,少女继续抬起手臂,最后连上臂都几乎完全陷了进去。

“艾菲依露酱!”魔理沙从爱丽丝身后跑出,

“不要过去!”爱丽丝一把抱住就要向前冲去的魔理沙,“那边有些异常!过去的话可能有危险!”

“可是艾菲依露酱还在那边!”魔理沙在爱丽丝的怀抱中挣扎,“不可以丢下她一个人不管!”

“艾菲……依露?”爱丽丝疑惑的问道,“这是那个自动人形的名字?”

“是啊,”魔理沙望着巨蛋里一动不动的少女,“刚刚那个声音不是说了么?她的名字是艾菲依露。”

“好像是耶……”爱丽丝想起了刚刚那个冰冷机器音说过的话。“好像还提到碎片什么的,那是怎么回事?”

“嗡——”刺耳的蜂鸣声突然在爱丽丝耳边响起。

“呜……这是什么声音!”松开抱住魔理沙的手,爱丽丝弯下腰痛苦的捂住耳朵。

“爱丽丝酱,怎么了?”魔理沙一脸关心的扶着爱丽丝,“是肚子不舒服么?”

“魔理沙……”爱丽丝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巨蛋,那里是声音传来的方向,“难道你……呜……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么?”

“没有啊?”魔理沙歪了歪头,随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说起来,一直呼唤魔理沙的声音刚刚突然消失了耶。”

由于耳边的蜂鸣声,丝毫听不到魔理沙声音的爱丽丝只好望向巨蛋中的少女。

“那……那是”

随着爱丽丝惊讶的声音,少女眼睛里的银色同心圆突然开始旋转,随着转动速度的加快,同心圆上的白点渐渐发出光芒,从外到里慢慢缩小,最后消失不见。当最后一个白点消失的时候,少女闭上了眼睛。

“指令输入成功,接下来本机体将以最适方案回收碎片。”清脆的如银铃般的声音从黑发少女口中传出,“虚拟人格检索中……数据库损坏,无法找到虚拟人格,正在尝试修复数据库……修复失败,数据库已完全损毁。正在尝试新建数据库……数据库新建成功,虚拟人格重塑成功,下面本机体将转入碎片收集模式。”

她在说什么?算了,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爱丽丝忍着快要把耳膜震破的蜂鸣声,指挥人偶们将散落在草地上的行李收好。

一边的魔理沙嘴巴在动,好像仍然在担心的说着什么,但是爱丽丝还是什么也听不见。

“魔理沙,我们先……”话说到一半,爱丽丝的声音顿时曳然而止,她张大了嘴,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实际上确实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离爱丽丝她们有一段距离的巨蛋的银白色外壳突然凭空消失,只留下巨蛋内部包裹住少女的乳白色凝胶。

“碎片收集模式转换中。”随着冰冷机器音响起,不透明的乳白色凝胶瞬时将其中的少女完全包裹,随后开始一边蠕动一边变小。

“艾菲依露酱!”魔理沙发出悲鸣,又想往前冲去,而爱丽丝再次抱住了她。

诶?噪音消失了?爱丽丝困惑的看着那一大团从外部根本看不到内部,正在慢慢缩小的乳白色凝胶。这是什么原理呢?是只有特定的人能听到呼唤,而其他人只能听见呼唤停止后杂音的传声方法?还是……

究竟会发生什么呢?抱紧怀中不断挣扎的魔理沙,爱丽丝在脑中思考刚刚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为什么魔理沙会对第一次见面的黑发少女那么热情?性格改变了的话,应该变得胆小怕生了呀。还有,刚刚那个机械音提到了碎片和回收,也就是说那个什么碎片本不属于幻想乡,而是属于从巨蛋和黑发少女所来自的世界的话。也就是说,来自外界的碎片在我们身上咯?我最近也没碰过什么外来物啊……可是魔理沙……啊,难道说,魔理沙吃下的那个蘑菇……不会吧……

哗啦哗啦的刺耳摩擦声打断了爱丽丝的思考,看到怀中魔理沙已经停止挣扎,呆呆的望着巨蛋,爱丽丝也看向巨蛋。

“啊!”“哇哦……”爱丽丝的惊呼与魔理沙的惊叹同时响起。

只见包住少女的白色凝胶停止了缩小,但变得越来越透明,可以透过它们清楚的看到内部少女的变化。原来在巨蛋中如睡袋般套住少女的黑色凝胶膜,已经覆盖了透明凝胶中她的全身,原本披散在身侧的乌黑长发现已在头顶扎成两束,如丝般悬浮在凝胶中。

“这就是艾菲依露酱的衣服啊,”魔理沙羡慕的看着凝胶中的黑色少女,“样式和穿的方式真是奇特呢。”

“嗯,”爱丽丝点头同意魔理沙的看法,“只是……天啊……”

话还没说完,爱丽丝再次瞪大了眼睛。

凝胶中闭着眼睛的黑发少女慢慢张开粉红的细嫩小嘴,随后,草地上的透明凝胶就开始以退潮的气势迅速以少女的嘴为中心缩小,不到三秒,原本草地上那个直径接近四米的透明凝胶球体就彻底被吸进了少女的体内,而她黑色斗篷下的身体丝毫没有变化。

“啊……”爱丽丝与魔理沙都倒抽了一口气。

“能量补充完毕,”吸完凝胶的少女意犹未尽般的舔了舔嘴唇,“驱动装置启动。”

随即,将扎成两股,长达大腿的乌黑长发与全身掩盖在黑色凝胶膜化为的散发着淡淡金属光泽的柔软斗篷下的少女,穿着黑色,与斗篷同样材质的皮靴站在碧绿的草地上,缓缓睁开了拥有三个同心圆瞳孔的深蓝眼睛。随后机器音不知从何处再次响起。

“碎片收集者,机体型号S–01A,编号001,代号“艾菲依露”已启动,介于碎片持有者为智慧生物,下面本机转换为交涉模式。”

啪啪啪啪,旁边传来了稀疏的掌声。

“出场动作真华丽~”魔理沙鼓着掌高兴的叫着,“艾菲依露酱~我们支持你~”

“啊?”旁边的爱丽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要说的不是这个吧。”

看到黑色斗篷少女看向这边,爱丽丝与魔理沙走上前去。

“欢迎来到幻想乡,艾菲依露小姐,”爱丽丝行了个礼,“我是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我旁边的这位……”

“我是魔理沙~雾雨魔理沙~”

“嗯,”黑色斗篷少女回了一礼,用甜美悦耳的声音答道,“关于艾菲依露的资料,你们想必都从刚刚那个声音里大致瞭解了吧。”

“嗯,是的,”爱丽丝说道,“那个机器声说艾菲依露小姐是碎片收集者。”

“是的,”黑色斗篷少女点了点头,“不知二位可否将身上持有的碎片交给在下?那个对于在下非常重要,对于幻想乡内的住民用处不大,甚至可能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诶?”魔理沙歪了歪头,“碎片是什么呢?我从来没有讲过耶,可以给我们讲讲么?艾菲依露酱~”

“抱歉,”斗篷少女道了声歉,“由于数据库损毁,在下也不知道碎片为何物。”

“那我们怎么给你啊……”爱丽丝瞬间无语,“总要有些线索才行吧。既然什么人派你来搜集那什么碎片,那他或者她一定告诉过你那个碎片的一些特征吧。”

“可是数据库损毁了啊……”斗篷少女无奈的说道,“艾菲依露的记忆,知识,还有感情都随着数据库损毁而消失了。现在在这里与你们对话的在下,并不是原来的艾菲依露,而是制作出艾菲依露的人留下的一个备用副人格而已。”

“好可怜……”魔理沙的大眼睛中又开始闪烁晶莹,“那么怎样才能使艾菲依露酱恢复原样呢?”

“这个在下也不知道,”斗篷少女垂下头,将脸部隐藏在斗篷上兜帽的阴影里,“也许,在下完成使命后回到原来的世界,就能找回丢失的一切吧。”

“确实呢,”爱丽丝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魔理沙,向着斗篷少女问到,“那么,你要怎么收集碎片呢?如果连怎么收集都不清楚的话,我们也很难帮上什么忙。”

“嗯,”黑色少女点了点头,“如果是这个的话,在下的身体还有点模糊的记录。”

说着,黑色斗篷少女从斗篷里取出一个长方体,闪着金属光泽的黑匣子给爱丽丝看。

“这好像是碎片收集装置,在下可能需要将收集到的碎片放入这匣子中保存起来,收集完全之后再带回在下的世界。”

“碎片一共有多少个?”爱丽丝追问道。

“十分抱歉,在下也不知道,”收回黑匣子,黑色斗篷少女遗憾的说道,“数据库里存储了在下全部的记忆,可能连这次任务的信息也存进去了。”

“……”爱丽丝仍然想多获取一些信息,“怎么寻找碎片你总该知道吧……连这个也不知道的话就麻烦了啊……”

“这个好像是碎片的探测装置。”黑色少女从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上取下一个散发着微微蓝光的水晶五角星型吊坠,递给爱丽丝。爱丽丝接过吊坠细细观察着,然而。

“好漂亮~”旁边的魔理沙变成星星眼,瞬间就抢过了吊坠。

“魔理沙,不要乱动,这是别……”爱丽丝正想拿回魔理沙捧在手中把玩的吊坠,却突然发现吊坠上的蓝色光芒比自己拿着的时候强了许多,疑惑的问向黑色斗篷少女,“这蓝色光芒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离碎片越近,蓝色光芒越强吧,”斗篷少女耸了耸肩,“在下也一概不知。”

“诶……”看着拿着吊坠玩的正高兴的魔理沙,爱丽丝惊讶道,“这么说来,那个碎片就在魔理沙身上咯。”

“那么我们来试试吧。”斗篷少女凑近了魔理沙,“魔理沙小姐。”

“嗯?”

“可以将吊坠暂时还给在下么?”

“好的……”魔理沙恋恋不舍的将吊坠还给黑色斗篷少女。在吊坠离开魔理沙手的同时,蓝色光芒一下就黯淡了下来。

“看来是这样呢……”爱丽丝看着吊坠与魔理沙喃喃道,“那个碎片果然在魔理沙身上……”

“嗯?爱丽丝酱?叫魔理沙有什么事?”魔理沙问道。

没什么……爱丽丝刚想这么回答,一边的黑色斗篷少女突然盯着魔理沙。

“魔理沙小姐。”

“?”

“可以请你将衣服脱掉么?”

“诶?”魔理沙瞪大了双眼,“脱……脱掉衣服?”

“正是。”斗篷少女点头道,“这样是最好的检测魔理沙小姐身上碎片所在地的方法。”

“这……这不,不行!”嘭~~~魔理沙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语无伦次的说着。“魔理沙绝对……绝对不会在……在野外赤身裸体的!!!!”

“可是不这样的话在下会很困扰耶……”斗篷少女摸了摸后脑勺,“爱丽丝小姐你说对吧。”

“诶诶诶?!”爱丽丝向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道,“别……别推到我身上来啊……”

“呜呜呜……爱丽丝酱……”

“好啦好啦……”看了看一边泪眼汪汪紧紧抱住自己的魔理沙,摸了摸她的头,爱丽丝转向了望着自己的黑色斗篷少女。

“为了不让魔理沙的衣服被脱掉,只有这样啦,艾菲依露小姐,关于那个碎片,事情有可能是这样的……”

爱丽丝开始对黑色斗篷少女复述魔理沙讲过的故事。

————十分钟过后————

“如果那个蘑菇是碎片的话……”坐在草地上的黑色斗篷少女皱起了眉头,“事情就变得很麻烦了呢。”

“是的啊,吃进体内的话想取出来的确很麻烦,那个碎片什么的不会对身体健康有害吧……”爱丽丝叹了口气。“还有,那个碎片居然可以对人类的性格产生影响……”

“魔……魔理沙居然吃了那么可怕的东西……一脸沮丧的魔理沙大眼睛里闪着晶莹,“魔理沙以后再也不乱吃东西了……”

“在下应该如何是好?”

“你问我,我问谁啊……”

爱丽丝与黑色斗篷少女一筹莫展。就在这时,草地上空突发异变。

随着枝叶摇动的沙沙声,三人同时抬起头。

有什么……要来了!

魔法之森那茂盛的树叶突然从中间分开,炫目的阳光从突然被撞开,折断,掉落的枝叶间撒进溪流边的草地,伴随着刺目的强光,空中传来一个充满威严,又不失高贵的女声。

“这种时候就来问俺吧!”

“诶?”

“什么?”

“来者何人?!”

草地上三道惊呼同时响起。

幻想乡夏日的博丽神社总是那么凉爽,春天的繁华已经落尽的樱树们展开它们碧绿的枝叶,为大地带来片片荫凉。

博丽神社门口的鸟居下总是被扫的一尘不染。时间正当午后,正是午饭过后一天中最困的时候,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都懒得出门,大多都宅在家里享受舒服的午觉。按理来说,原本就人烟稀少的博丽神社,此时不会有人来才对。

不过,有一位不速之客造访了此地。

来者降落在鸟居前的空地,收起黑色羽翼,抱着一沓报纸正大光明的走入了神社前的神道。

“博丽灵梦!快点出来!”

来者貌似不知道这里巫女的坏脾气,绕过神社,在后门前大呼小叫。

过了一会,一道小小的,慵懒的声音从神社内传来。

“谁呀?”

“是我!射命丸文!”黑色翅膀的天狗抱着报纸高叫道,“来找博丽灵梦采访!”

“她现在不在家……”慵懒的声音答道,“你改天再来吧。”

“那么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天狗仍然不死心,想问出博丽灵梦的外出地点。

“嗯呒……”小小的声音沉吟了半晌,最后答道,“她……她早上好像提起过魔法森林……嗯……”

“谢谢啦!”听到“魔法森林”,天狗吃了一惊,随即道了声谢,跑到神社前,立刻展开翅膀冲向了天空。

没有人注意到,在神社的屋顶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闭着双眼,剪有短短刘海的少女,她身穿黑色达腰际的长袖蕾丝花边连衣裙,贴身黑色七分裤下露出修长的洁白双腿,脚穿一双纯黑的高跟鞋。奇怪的是,她深绿色分成两股的卷发里,生出一对有如飞蛾般的黑色触角,少女背后小小的深黑蝠翼微微扇动着,仿佛在探求着什么。

少女向着天狗离开的方向伸出右手,那修长尖锐,犹如利爪般锋利,闪着金属光泽的漆黑手指上,一个小小的,内部散发着淡淡绿光的骷髅头正不安的颤动着。

少女轻轻一笑,缓缓睁开了她的双眼。在她那有着三个银色同心圆的苍绿色眼瞳里,蕴藏着深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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