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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王佳的故事

崔小军是理智的,他不会强求改变不了的事情。比如,爱情。

王佳在初中的时候就在杂志上摘抄了一句话:“爱的人,只要一朵花就够了;不爱的人,送一颗钻石也没用;爱的人,一个微笑就够了;不爱的人,跪下也没用。”王佳觉得这话说的太精辟了,也太对了。

对王佳来说,崔小军是温和的。温和的脾气,温和的笑容,甚至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都是温和内敛的。什么样的女孩与他在一起都会幸福的,但一根筋的王佳就是喜欢张浩,那个在她的青涩岁月里张狂了N久的人。曾经,张浩是多少女孩子的梦想啊

在王佳眼里,王浩是多风靡的人物啊。王佳所在的高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甚至周边的几所高中也很多人知道他。七中的校草,篮球打的很棒,画的一手好漫画,除了功课一般,所有能够吸引少女目光的特质,他都具备了。

而那时的王佳,只是众多爱学习的孩子中平凡的一个,除了偶尔在成绩表彰大会上露个脸,便没有令其他同学称道的故事了。

王佳想,他真好看呀,头发隐隐遮着眼镜,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调皮地笑着。当然,这样的男孩身边不乏漂亮的女生,王浩身边的女生也时常成为女孩子们讨论的话题,这个时候王佳总是在心里默默地嫉妒着。尽管性格开朗,但是,这种主动告白的事情,中学的王佳还干不出来,只能在脑海里偷偷幻想着有一天王浩身边的女生变成自己。这样的幻想持续到了高二,分了文理科后,新学期的第一天,王佳竟然发现教室里有王浩的身影。表面上波澜不惊,与同学聊天叙旧,王佳心里早就掀起海啸,在回家的路上她大声唱着歌,放肆地笑了一路。

高中的生活繁忙紧张,王佳总能挤出点时间有意无意地往教室后面望一眼,假装在看后面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眼睛时不时地瞄一下王浩。有时,不小心被王浩看见,她就立马把目光扫向一边,假装在找人。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这首席慕容的诗已经被王佳背的滚瓜烂熟,常常在回家的路上一边骑车一边在心里默念这首诗。直到有一天……

“嗨”自行车上的王佳眼睛的发觉有辆自行车靠近自己,抬头看,是王浩。王佳愣了,足足三秒,王佳的世界颠倒了,好在她立刻醒了过来,假装镇定地笑着:“嗨,你怎么会在这啊?”“我回家,你昨天回家的时候看见你了,才知道咱俩顺路。”王浩解释道。“真的吗?”王佳惊呆了,“好巧啊,你家住在哪啊?”“千禧园,我知道你家在海滨路,没差多远。”王佳幸福地快要晕过去了,这个时候的王佳感觉就像得了电影里说的“时差症”,周围的世界都那么慢,自己的世界仿佛被剥离了出来,连空气都凝滞了。

王佳还是像普通同学一样,礼貌地笑着:“真好啊,还有咱班的葛小美也在那块住,周末你可以去找我们玩啊。”王佳没有用“我”,而是说“我们”,这样就不会显得是她自己单独邀请了,虽然只是客套话,她也说得小心翼翼。“哎,以前上学怎么没看江过你啊?”王佳问。

“我这不爱学习的样,上学比你晚,回家比你晚,经常就看见你后背。要不是今天回家早,我也不会遇上你了。”“哦,那你今天怎么回家这么早啊?”“今天没啥玩的,就只能回家了。”“我要到家了,下次见。”“好,拜拜。”

第二天到学校,王佳就听说了王浩与女朋友分手了,楼下的班花都没来上课。王佳这才明白王浩昨天说的没什么玩的回家早的理由了。看看王浩却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小美到王佳的座位上借英语笔记,王佳告诉了小美昨天遇见王浩的事情,小美的惊讶与昨天的王佳一样一样的,“那以后咱们都一起回家吧,也有个照应。”小美提议说。王佳却说:“不好吧,咱俩一起就行了,他比咱们回家晚。”“哦,这样啊。”小美的眼神,里写满失望。

王佳又何尝不想呢,只是,年少的思念,越是深沉,就埋藏的越是缜密。这时候,王浩竟然跑过来了,喊着:“葛小美,我听说你家也住在海滨路,咱们晚上一起骑车回家吧。”小美开心地笑着说:“好啊,不过你晚上什么时候回家呀,太晚可不行啊。”王浩说:“以后放学就回家,我妈昨天说再回去晚就不给我留饭了。”

三个人就结成队,王浩还说给车队起个名字,叫“你妈喊你回家吃饭队”,小美嫌太长,提议叫“三人帮车队”,王浩又嫌太普通,讨论了好几天小小车队的名字也没有定下来。

渐渐地,三个人开始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王浩开始提前出发然后在路口等两个女生。王佳每天都会期待上学和回家路上的时光,三个人谈天说地,常常是两个女孩挤兑王浩,旁敲侧击地从王浩嘴里套他以前的恋情。王浩却从不生气,反而很乐意被挤兑。

很快圣诞节要到了,王浩很绅士地说要送给两位女孩礼物,询问两人想要什么,小美说要巧克力,王佳心里“咯登”一下,谁都知道,送巧克力是什么意思。王浩却毫不迟疑地说:“好,没问题。”王佳心里酸死了,“你呢,佳佳,你想要什么?”“我?我没想到啊,你看着送吧。”嘴上这么说,王佳心里还是很好奇王浩会送给自己什么。

圣诞节前一天,竟然开始下起雪来。王佳一直等待着放学,等待着王浩的圣诞节礼物。中午小美就兴冲冲地跑过来对王佳说:“佳佳,我的礼物收到了,快看。”果然是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王佳脸上笑着,心里别提有多失落了。“你的礼物呢?”王佳撇撇嘴:“还没见,说不定他给忘了。”“管他呢,来,吃巧克力。”小美剥了一颗塞到王佳嘴里。

终于等到放学了,雪下的更大了,小美说别骑车了,太冷了。王佳看看教室后面,王浩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把礼物的事情完全忘记了。王佳对小美说:“我先收拾东西,你去跟王浩说一下咱坐公交车。”

过了一会儿小美回来对王佳说:“死耗子不知道搞什么鬼,说有数学题不会做让你给他讲讲,还说时间会久一点,让我先回家。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竟然开始研究数学了。那我先回去了,我今天穿的有点少,急着回家暖和暖和。”跟小美告完别,王浩走了过来,说:“走,去看你的礼物。”“礼物?”王佳看王浩空着手,疑惑不解。王浩推着王佳就出去了,王佳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去哪啊?”

王浩带王佳到了三号教学楼的六楼,然后对王佳说先闭上眼睛。“为什么,你不说我就不闭。”王佳被王浩搞的一头雾水,紧张兮兮的。“不会害你的,我发誓不是恶作剧,快点闭吧。”王佳闭上眼睛,被王浩推着往前走。“好了,睁眼吧。”睁开眼已经到了走廊尽头,王佳蒙蒙地问:“啥呀,哪有礼物啊?”王浩往前一指:“看那边。”

眼前是学校的大操场,这里是离操场最近的教学楼,原本黢黑的操场被学覆盖后,白茫茫一片。王佳讶异地问:“你是把雪景送给我当礼物吗?果然好漂亮啊!”王佳笑着看着操场,王浩郁闷地说:“你能不能再迟钝一点啊?那么大个东东你看不到吗?”“什么啊?”“心啊。”

王佳仔细看着操场,白色的雪地上隐隐约约出现一个大大的心形,占据了整个操场,王佳惊呆了:“这是你画的?”“送给你的,圣诞节礼物。”王佳喃喃道:“我的天呐,这么大,你怎么画的呀?”

王浩笑笑不说话。月光洒在雪地上,格外地耀眼。“怎么样?这礼物不错吧?”“何止不错,简直就是amazing!这么大,你怎么画的?”王浩坏笑道:“谁说我是画的,我是撒尿浇的。”王佳被逗乐了,咯咯笑起来。

“走吧,回家吧。”王浩拉起王佳的手往楼下走去,王佳惊呆了,脸上瞬间飘起红云,大脑一片空白,胡言乱语道:“你肯定是骗我呢,一泡尿能浇那么久?你岂不是得憋两天的尿。”说完就后悔了,太粗俗太毁形象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王浩说:“当然了,我憋了两天呢,差点就憋尿床了。”王佳偷偷笑着,心却一直在被王浩牵着的手上。那天回家的路上,一路的公交车,两人的手没有放开过。

王佳至今记忆犹新的却是回家之后,妈妈做的晚饭,王佳捧着碗神游了。

俩人的爱情很快就被王浩的粉丝团八卦得人尽皆知面目全非。年少的爱情,恨不能爱得血肉横飞才快意。王佳必然成为很多女孩的攻击对象,楼下班花的诅咒信也让王佳看得毛骨悚然,小美看王佳的眼神也变得冷冷的,渐渐跟王浩的粉丝团们越走越近,可是性格倔强的王佳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人,掉在爱情里,跟王浩爱就疯狂着。为了一个男孩与老师为敌、与家长为敌、与全世界喜欢这个男孩的女孩们为敌,仿佛一只孤军奋战的孤雁,全世界只有他,便是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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