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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分手与告白

王浩是个浪漫的人,而王佳又是极容易被浪漫俘虏的人,课堂上突然传来的王佳侧脸的小画像或者是包着巧克力的纸团,上面写着:“给我媳妇儿。”并排骑着自行车回家,聊兴趣爱好,聊人生,聊过去。现在回想起来,王佳还会忍不住甜蜜地笑出声来。

争吵、冷战、互相折磨,似乎是所有恋爱里必不可少的内容,像王浩这样的风云人物,流言蜚语就更多,争吵也就更多。但是,这些在爱情里的调味品若成了主食,爱情,就会失去原本的味道。

王佳与王浩的争吵渐渐地开始从浓情蜜意演变成冷战,最后变成两个人自尊心的较量,爱的越是浓烈心就越痛,但是,痛太多,就必然麻木。

高中毕业的时候,王佳和王浩没有进同一所大学,两个人一开始就没有像别的情侣那样,约定去同一所大学或者同一个城市,像是要挑战自己的爱情坚贞度一样,自信一定可以战胜距离。但是,没想到刚到大二王浩就提出了分手。

浪漫,终究抵不过现实。

王佳想不通,为什么呢?

不想再继续了,王浩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一开始,王佳还假装潇洒,好啊,分手就分手,谁怕谁啊。谁知过了两天王浩也没有任何回应,王佳就却崩不住了,于是,崔小军就见到了聚会那天在窗外痛哭的王佳。

崔小军说喜欢自己的时候王佳是没有感觉的,因为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虽然已经过去半年了,王浩与她的联系也仅限于普通朋友的嘘寒问暖,可在王佳看来不是,每一次的问候都是她死去的心复活的契机。渐渐地,对王浩的思念也像有了周期一样,平均每周发作一次,也就在每周某一天,王佳就要情绪低沉一整天。毫无疑问,王佳拒绝了,然后继续停留在自己与王浩的世界里,等待王浩“回来”。

小六子对崔小军说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你得浪漫,你知道怎么浪漫吗?

不知道。

浪漫就是把时间慢慢浪费掉,旁边的明胖子插嘴。滚一边去,小六子骂道,不知道别瞎扯。然后对小军严肃地说:“给我100块钱,我给你搞定。”小军立马扭头看电脑:“去你大爷的,滚。”“靠,你以为这钱是我的劳务费啊?尼玛,不得买花啊?尼玛,不得用蜡烛摆个矮老虎油啊?这不要钱吗?那你自己纠结去吧,老子懒得理你。”小军不说话,悄悄看了一眼转身上床的小六子,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过了一个星期,小军拿两百块钱递给正在打魔兽的小六子,说:“够不够?”“啥玩意儿,你欠我钱了?”小六子回答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电脑屏幕。“我没欠你钱,你不是说要买花,摆个蜡烛啥的吗?200够不够?”“哦,”小六子还是头也没抬,心不在焉地说:“哦,差不多了。她住哪,给我写下来,具体点。”“这就行了?”“嗯,放心吧。”小军找张纸写下王佳的宿舍号,放在小六子的桌子上,不放心地看着在游戏里忘我的小六子。

小军对小六子的无动于衷也无可奈何,就当他是开玩笑吧,小军这样想。

到了晚上九点,已经出门两个小时的小六子突然给小军打电话:“出来吧,搞定了,王佳宿舍楼下面。”小军急匆匆地赶过去,有点惊着了:“我靠,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王佳正窝在椅子上看韩剧,老套无趣,但总比脑袋空着胡思乱想好。

小六子真的在正对着王佳宿舍的窗户楼下摆了心形的蜡烛,不过还没有点燃,没有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一大团粉色的气球在小六子头顶飘着,手死命地拽着绳子,生怕飘走了,同时还捧着一大捧玫瑰花。小六子递给小军打火机说:“点子我替你出了,剩下的你得自己做,就看你够不够诚意了。”“单这玫瑰就不止200吧?回去再给你钱。”“回去再说吧,赶紧点蜡烛。”小军拿过打火机开始点蜡烛。初秋的季节,晚上寒意重,小风一吹打火机就灭了,被一次性杯子保护着的蜡烛也摇摇曳曳,随时都得准备好重新点。

一看点完了,站在一旁的小六子立马把手里的气球和玫瑰递给小军:“拿着。”自己跑到一边拿自己的车载MP3放音乐,是肖恩沃华德的《Breathless》。路人开始注意这俩人,甚至有人停下来拍照,小军有点不好意思,就开始找话说:“为啥放这个歌?也不选个中文的。”“中文的多土啊,英文才有Feel啊。”小军尴尬地问:“唉,我是不是应该喊啊?”“喊什么?非礼?”小六子在边上看着手足无措的小军,一边拍照一边笑。“不是应该喊王佳的名字吗?不然谁知道咱这是在干嘛?”

“不用,我跟女生调查过,大部分女生不希望被喊到名字,你就这么站着就行了,喊了她反而觉得丢脸。”

“站到蜡烛都烧完了,主角还不知道有这回事,不就白瞎了吗?”

“手机拿出来,给你的女神打电话。让她到阳台上。”

小军照办了,王佳真的出现在阳台上,着实被楼下的情景吓了一跳,愣在阳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楼下小六子小声指挥着:“想办法让她把气球扎破。”

小军冲着楼上说:“我把气球放了你能抓住吗?”王佳烦闷的心情终于有了一抹亮色,笑了:“抓住有什么好处吗?”

“有惊喜啊。”

“那你放吧,我肯定能抓住。”

小军走近王佳的位置,仰着头:“我松手了啊,我一点一点松啊。”“嗯,好的。”小军把手里的线一点一点放长,气球随之缓缓上升。只顾仰头看气球,等到气球升到王佳面前的时候,小军才意识到小六子准备的绳子刚好能到王佳宿舍阳台,小军忍不住感激地回头看了一样小六子,小六子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美得直乐。

王佳伸手就能摸到气球,但她并没有去抓,如果是楼下的是王浩该多好啊,悲苦从眼睛里透出来,但是楼下的俩人并没有看到。

王佳微笑着说:“你打算送气球给我吗?我们宿舍可放不下。”“扎破。”王佳迟疑了一下:“你确定吗?”“嗯,扎吧,没事。”王佳跑回宿舍,拿出来一根吃糖葫芦剩下的竹签,假装不情愿地念叨着:“又没有过年,扎哪门子的气球啊。”

宿舍的几个女生早就被吸引了出来,王佳扎破第一个气球的瞬间,亮晶晶的彩纸屑也随之爆了出来,王佳被吓了一跳,五颜六色的纸屑借着窗户的光在黑暗中更加闪耀,徐徐落在崔小军头上,几个女生全部来了兴致,叽叽喳喳地要试一下。几十个气球一会就被扎没了,只剩下一根绳子垂直掉在小军的身上。

小军往后退几步,向王佳挥了挥手中的花,笑着看她。

楼下已经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还有人拿着手机录像的。王佳涨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宿舍的女生一边准备往楼下冲占据最佳观赏位置,一边推搡着王佳,并且尖叫欢呼着,似乎她们比收到礼物的人还要开心和兴奋。其实,何尝不是呢?

等王佳被拉下楼的时候,小军就站在心形的蜡烛边上,伸手把玫瑰递给她。两边宿舍楼的阳台上也都站满了人,各中大呼小叫加油起哄,有人在喊“求婚求婚”,有的在神一样契合地喊“亲一个亲一个”。

小军没有按他们说的做,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刚开唱,人群中一片嘘声:“什么年代了,还唱这歌。”小军笑着故意把每句的最后一个字拉得长长的,看得人一下子被逗乐了。王佳崩不住也笑了,这一刻,她忘了忧伤,是真的。

歌终于唱完了,人群还意犹未尽,一边拍手一边起哄:“亲一个亲一个……”王佳的心情纠结得像一团麻,一方面这是众多女孩子艳羡的场景,而一方面被众多人围观着像极了被耍的猴子。崔小军看出王佳的不悦,凑上去轻轻吻了王佳的额头,然后对着人群说:“结束了,散了吧。”小六子拍到了好的照片,知道差不多火候到了,就把脚下的蜡烛一个个踩灭了。人群这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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