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番美景所谓何意,哎,钦天监张大人呢,怎么没见他人呢?”
“张大人从昨日就抱病在床,今天早朝怕是来不了了。”
“本来还想问问他此景何意,看来不行了。”
“洛相怎么也来了,他不是被驸马给软禁了吗?”
“话虽这样说,可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啊。看洛相权倾一时,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不免让人伤怀啊。”
“唉……官场之中,没有谁是绝对的胜利啊。”
两人说着,同时将探究目光投向洛熵,他闲散的站在右首,眸光慵懒的投向远方,薄唇微挑,勾勒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皇上驾到……”尖细的嗓音打破满朝的喧哗。
众臣纷纷跪下,朗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龙椅上,隆英神色疲惫的坐着,稚嫩的声音里也掺杂了一丝倦意。
“谢皇上。”
“众卿今日有何事要议?”
话音刚落,礼部侍郎已大声道:“皇上,昨日天降异象,日月同天,星云相伴,是天佑北渚,以保我江山千秋万代。臣认为皇上应下旨,普天同乐!”
“这件事哀家也听说了,昨天还特意和皇儿一起在‘夜星阁’观看,孙爱卿所言甚是,皇儿意下如何?”
隆英一双小眼睛转来转去,最终将目光投到一直沉默的洛熵身上,声音清脆的问:“洛爱卿意下如何?”
一时间,满朝文武哗然,纷纷将复杂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洛丞相。
手中已无实权的洛相,该如何作答?
“臣认为……”
“问他有什么用?”一道低沉淡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打断了洛熵的话。
众人回头,那人修长的身型立于逆光下,刺得让人睁不开眼,金冠绾起的黑发,含着温雅笑意的嘴角,闪烁着温柔的眸中同时也透露一股深沉。
他一身明黄色双龙戏珠龙袍,金色的丝线勾勒出繁复的图案,忧雅尊贵,气宇轩昂。
“不知驸马今日所穿,是为何意?”洛熵不怒反笑,一派散慢。
安夜毓低声笑道:“什么意思,洛相不是最明白吗?”
他缓步走进殿内,面含一抹淡定的微笑,直走道大殿上方,冲已经呆掉的隆英柔声道:“皇上请下旨退位,不然……”他眼神示意,一旁的小太监拿出藏在衣襟的匕首,架在隆英颈处,从小养尊处优的隆英哪里见过这等事,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安夜毓,你干什么?”忽然传来珠帘碰撞的“叮叮”声,太后脸色惨白的跑出来,妩媚的脸上满是焦虑:“放了皇儿,哀家方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啧啧,太后不必慌张,只要皇上肯退位,一切都好商量,对不对?”安夜毓音色一沉。接着,朝中多数大臣已纷纷跪下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
“你们……”太后颤抖的声音充满不可置信。
“太后,现在朝中多数人都受我所控,不信……”他故意拉长话音,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殿外已被手持锐器的侍卫团团围住。
殿外的气氛在疯狂的凝固,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呵呵……”一声轻笑打破了压抑的氛围,洛熵低沉动听的笑声弥漫在各个角落,“驸马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已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不然丞相以为呢?”安夜毓玩味的笑含在嘴边。
王位之争,一触即发……
玄雀近郊的小路上,盘旋着一列有序的队伍,放眼望去,竟看不到头和尾。
“将军……沉将军……”粗犷的喊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白虎,怎么了?”沉弦看向策马而来的豪放大汉,轻声问。
“回将军,雅文公子和那个姓夏的丫头正在后面,非要见您。”
“什么?”他微皱眉,随即说道:“白虎,你先在前面领队,我去去就来。”语毕,他勒紧马缰,向后方奔去。
经过一夜奔波,我浑身向是散架般,无力的坐在马背上。
“青青,你还好吧。”萧君夜低下头一脸关切的看着我。
“嗯,我没事。”我扬起脸向他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他叹了口气,柔声道:“你何必如此倔强,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一旦你回去,很可能会深陷其中,到那时就难以脱身了。”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管,”我握紧双手,语气坚决:“君夜,你不懂,这是我欠江旖梦的,我已经抢了太多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我必须还。”
“算了,随你吧。”萧君夜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无奈。
“谢谢。”说着,我低头笑了起来。我能一路走到现在,就是因为有太多关心我的人陪在我身边,给我活下去的勇气。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飞扬的马蹄声,我和萧君夜一同抬头望去,只见沉弦策马飞奔而来,一袭银白色的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夜,青青,你们怎么来了?”他停下,语气有些淡淡的困惑。
萧君夜耸耸肩,指着我道:“你问她喽。”
见沉弦目光看向我,我赶紧说:“沉弦,我知道你此行责任重大,事关北渚生死存亡,也知道我的这个要求很无礼,但……拜托你,带我进皇宫好不好?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一切。”
他沉默,用一种深沉而幽邃的目光打量我。
良久,他温柔而优雅的笑了,“好吧,我们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