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185100000003

第3章 有甚说甚(2)

赶车的老乡都晓得我的绰号“毛驴茨基”。他说,我给打成托派的时候,他亦在跟前。他以前是康生的房东,康生你知道么?此人是中央社会部部长。老乡还说,他多次见过毛,也见过王明。老乡嗜酒,趁我解手的工夫,把我的酒葫芦掖进了他的棉袄。喝了酒,他的话就多了起来,扯东拉西。说王明的列宁装总是干千净净的,像个婆姨。他又喝了一口酒,扭头说道你这人,姓毛,脸上却没有一根毛。”他说着,就笑了起来。他笑的样子很怪异,笑的时候脖子要缩回去,笑完之后才伸出来,好像他是用脖子笑的。我告诉他,我不姓毛,姓白,脸上的毛还是有的,因为要出远门,把毛刮掉了。他这才说,他晓得,甚么都晓得,只因雪天出门太栖惶,找着话和我拉呱呢。

甚么,将军,你问我是怎样成为托派的?唉,说起来,我能成为毛驴茨基,也是因为毛驴。说得细一点,是因为驴粪。因果相生,毛驴多,驴粪就多。驴粪多了,就需要掀起拾粪运动解决问题。而有了运动,就要有人倒霉。说起来,最早还是我们这些医生们提议拾粪的。起因是一名战士夜间通知人开会,出门踩住了一颗驴粪。就像踩着一块冰,他哧溜一声滑出很远,撞住了一个树桩。他的一条腿原本就挂过彩,不能太过用力,这一下给撞骨折了。一位首长来医院慰问战士的时候,医生们就提议,最好能给老乡们打个招呼,在自家牲口屁股后面挂一个布兜兜,这样既积了肥,道路还干净,还能避免此类事故。首长一听很高兴,搓了搓手,说驴日的,好主意。”随后,他提到了一个实际困难:虽说老乡们可以让自己的娃娃穿上军装为革命而死,可是让他们拿出一块布做个类兜兜,却比从老虎嘴里拔牙还难,舍不得呀。不过,首长还是表示要把这个问题拿到会上研究研究。我们等了很久,也不见下文。遽然有一天,上面说美国记者要来延安,为了给美国人留个整洁的好印象,组织上决定,赶在美国记者到来之前,掀起一个轰轰烈烈的拾粪运动。

舆论是革命的先导,我们医院的墙上就贴着一幅标语:拾粪归田,服务抗战。报社和学校组织的文艺宣传队还扭着秧歌,宣传拾粪。冼星海和塞克写的《生产大合唱》也给改了唱词广二月里来呀好春光,家家户户拾粪忙,指望着今年收成好呀,多捐些五谷充军粮。”为了进一步给拾粪运动造势,延安还组织过一次歌咏晚会。担任主唱的两位歌手来自陪都重庆和孤岛上海,如今是这里的合唱团团员。上海的那位歌手曾找我看过病。她对我说,她曾在德国呆过,在那里学过花腔。“花腔?花腔不就是花言巧语么,还用得着去德国学习?巧言令色,国人之本能也。”我对她说。她立即掐了我一下,说我是个土包子,白在苏联呆了。尔后,她指着自己的玉颈,比划来比划去,说花腔是一种带有装饰音的咏叹调,没有几年工夫,是学不来的。既然她说得神乎其神,我就让她来一段听听。哈哈,在我听来,那跟驴叫差不离,一咏三叹,还抖来抖去的。她告诉我,她曾给合唱团的领导上过一个折子,说美国人就喜欢听这个。但领导说了,美国人来后,最好还是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二月里来》。

在那个歌咏晚会上,她们唱的就是改了词的《二月里来》,也算是美国人到来之前的一次彩排。重庆的那位歌手很兴奋,一上来就喊:“都准备好了么)?”我们就喊准备好了。她这才开始唱。她还喜欢把话筒伸到观众席上,让大家和她一起唱。虽然没人响应,可她还是说:“唱得好,唱得好。再来一遍好不好?”她还号召大家两边的同志比一比好不好!给点掌声啦,鼓励一下啦。”在她的号召下,我们都把随身携带的粪筐举过头顶,随着节拍,跟着她一起摇头晃脑。

运动就有这点好处,立竿见影!不分男女老幼,都带着柳条编的粪筐,见粪就拾。拾来拾去,就没粪可拾了。街上干净得很,就像上海的霞飞路(注:现名淮海路可是有一天早上,我值完夜班从医院回来,遽然看见有人在街上放羊,放牛。甚么时候,都少不了毛驴。牵到街上的毛驴,都有一副好行头,腰上披着棉垫,嘴上戴着驴套,围脖也是少不了的,因为那就相当于人们出席酒会时打的领带。(毛驴)还打滚呢,搞得尘土飞扬。延安正在反对自由主义,可那些畜牲们却不吃这一套,自由得很,到处拉粪。咦,怎么回事?我还以为要开一个牲口交易会。尔后方才晓得,畜牲们上街游行,是为了把粪拉到街上,让人们有粪可拾,以便掀起拾粪运动新高潮。当时,我正纳闷,遽然听见唢呐声声,扭头一看,腰鼓队和舞狮子的都来了。人们就在欢庆声中拾粪。很快,街上的粪就被拾完了。千错万错,我不该看见马路中央的那几颗驴粪。那几颗驴粪蛋,像元宝似的躺在路上,很招人喜欢。我随着节拍,扭着秧歌走了过去,可我刚铲起一颗,有人就把我的異叉没收了。原来是我们医院的外科主任张占坤。他是医院拾粪小组的组长,也在俄国呆过,平时与我谈得来,还和我住过一间窑洞。我对张组长说:“你都看见了,我正在响应拾粪运动。”他说这些粪是给首长们预备的,可不是给你拾的。你拾了,首长们拾甚么?”我开了句玩笑,说毛驴还会再拉呀。”我就把驴粪放进了粪筐里。张占坤恼了,上来就把異筐给我踢翻了,“叫你拾,叫你不听指挥。”他还推了一下我的肩胛骨,我差点像那个不幸的伤兵一样摔倒在地。张占坤本来性情温和,对我也很尊重,这会儿遽然向我动粗,我的脑子都转不过弯了。他再踢我时,我就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的软肋。我没有太用力,他也没有摔倒。他还笑嘻嘻地说广哟嗬,驴脾气还挺大哩。”我也笑了笑。唉,我以为事情就过去了,可没想到,第二天张占坤就把我的日记从枕头里偷了出来,上缴给了组织。尔后,麻烦就来了。

有甚说甚,给我带来麻烦的那页日记,记的其实是我与葛任、田汗和黄炎的一次谈话。说起来,我之所以写日记,还是听了葛任的话。他说,写日记能使内心生活丰富起来,一个人没有内心生活,就像一个人没有影子,一间房子没有门窗。他一定没有料到,我会栽到日记上面。甚么?你也知道黄炎?对,他是个记者,编辑。有一次,我们几个人坐在窑洞里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托洛茨基。葛任讲了托洛茨基的一个小故事,托洛茨基被史大林(注:现译为斯大林〕流放到阿拉木图(注:现为哈萨克斯坦的首都)的那一年,集体化运动引发了大规模的农民暴动。托洛茨基认为,他和列宁建立的苏维埃政权,已经快被史大林的暴政和冒险给毁了。但是,托洛茨基想的不是重返莫斯科,借机发难,而是给朋友们写信,让他们顾全大局,求同存异,不计前嫌,辅佐史大林渡过难关。我在日记中记下了此事。好在我没写是在田汗的窑洞里听来的,没写它出自葛任之口,不然,他们也要跟着我遭殃了。如今想起来我还有点后怕,因为我差点把葛任的另一番话记下来。葛任说,倘若列宁的继任者是托洛茨基,托洛茨基也定然会与史大林(斯大林)一样,对昔日的战友痛下杀手。酒装在瓶子里是酒,装在葫芦里还是酒。我后来想,倘若这句话也写进去,我即便种了十亩脑袋,也别想留住一颗。

日记缴上去,我就被收审了。如今想起审讯者的样子,我还胆战心惊。他们一上来,就把枪拍到了桌子上,叭的一声,吓得人魂飞魄散。要晓得,那可不是惊堂木,而是从日本人手中缴获的三八大盖。我被押进去的时候,有一个人正在受审。他是个智(知)识分子,被打成托派是因为嘴太碎。有一次,他从操场上听完报告,在延河边散步的时候,对别人说广江青装着捉虱子,裤子捋得那么高,让丘八(士兵)们看她的大腿。真不要脸呀。”这话传到上面,他就被收审了。刚好王实味也说过类似的话,働奸科的就断定他和王实味是一伙的。调查来调查去,就查出他和王实味是北大同学。他一开始也是嘴硬,拒不承认自己是托派,于是乎,他很快就被提溜起来,吊到了房梁上。刚吊了一袋烟工夫,他就承认自己是托派了。我听见旁边的一个审讯者说好,一炮就打响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乖乖地承认自己是托派,你就可以吃到一碗鸡蛋面条。”那家伙看来是饿坏了,吃过第一碗,抹抹嘴,又说还有事情要交代。他又交代自己是特务,于是乎他又吃到了一碗鸡蛋面条。抹抹嘴,他说他感谢组织,因为他刚才吃的是双黄蛋。他说还要交代,这回他吹牛说蒋介石是他的外甥,宋美龄是他的外甥女。宋子文呢?他说是他侄儿。疯了,彻底疯了,连胡宗南和阎锡山都成了他的干儿子。这回他吃不成鸡蛋面条了,而是吃了几鞭。他当天就自尽了。他活学活用,也把自己吊到了房梁上。他用的不是绳子,而是自己的裤带。他的遗言只有一句,“哲学家说,无人能揪着自己离开地球,可我做到了。”

甚么,你问我是否也(被)吊了起来?吊了,当然吊了。对,我也吃了两碗香喷喷的鸡蛋面条。之所以吃到第二碗,是因为我对审讯者交代,我日记里所写之事,皆是张占坤告诉我的。我并不想把他屙出来,因为诿过于人并非我之做派,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后来也被关到了后沟。我在后沟时,半夜曾听见张占坤像疯狗似的,把我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起初,我还很生气,倘若我是一只狗,我定然扑将过去,咬他娘的一个稀巴烂。可我是个人,脖子上架的脑袋是用来思想的。我想,我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这么跟你说吧,起初我还有点后悔,觉得对不住张占坤,后来我就不后悔了。还是那个理由,我是一个人,不是狗,我会思想。我想,我这样做是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么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我捂着耳朵说,驴日的,骂吧,我就当耳孔塞了驴毛,甚么也听不见。

有甚说甚,在后沟,不等别人来做思想工作,我就把自己的思想工作给做了。我打心眼里承认自己犯了错误。别的都放一放,就拿拾粪来说吧,当我说“毛驴还会再拉呀”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受党教育多年,早该学会站在毛驴的立场上思考问题:那些毛驴,口料已经一减再减,可为了革命事业,还是坚持拉磨、拉炭、犁地。它们的肚子本来已经够空了,但是为了响应拾粪运动,它们有条件要拉,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拉,不容易啊!可我呢,作为一名知书达理的智(知)识分子,却一点也不体谅毛驴,竟然还要求它们一直拉下去,拉下去。这跟党八股错误,宗派主义错误,主观主义错误,一样严重呀。阶级感情都到哪里去了,喂狗了么?难道你的觉悟还不及一头毛驴?

前面不是说了,我被吊上房梁那天,赶车的老乡也在场。他很牛气,说吊人用的那根绳子还是他贡献出来的。那可不是一般的草绳,麻绳,而是祖上传下来的缰绳。因为贡献了那么好一根绳子,他和儿子都吃了一碗鸡蛋面条。他说,当时他最担心的是绳子断掉,因为除了毛驴,那就是他最贵重的家产了。他用它捆草,拴牲口,也用它拴人。他儿子的头脑不大好使,媳妇动辄就要逃回娘家。她的娘家在葭县(注:现名佳县)葭芦镇(注:现名佳芦镇离圣地很远,去逮一次很麻烦,走一天一夜不说,还得给亲家说好话。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拴在炕头上。他十分诚恳地对我说:“毛驴茨基,咱有甚说甚,撞上这种鸡巴事,手边没绳,还真是不行与田汗拉家常。

田汗高寿,直到1991年6月5号才中风而死,时年虚龄90岁,堪称人瑞。他死去的前几年,有个叫朱旭东的人,一直守候在他旁边。朱旭东就是《田汗自传》一书名义上的特约编辑和事实上的作者。田汗死后,朱旭东又陆续整理发表了田汗和他的谈话。在一次谈话中,田汗首次透露,是他向组织上建议,将葛任派往前线的。就在这次谈话中,他还提到了一个名叫川田的日本人:

当时,葛任正在翻译列宁。有人问他,老托(托洛茨基)这人到底是不是混蛋。你骑驴就磨台,说他是混蛋不就行了。可我的那位老哥们儿呢,哪壶不开提哪壶,说,托是列宁的朋友。他说的是真理,可在特定的历史场合,真理就是谬误。谁会相信,列宁会拿混蛋当朋友呢?就凭这一句,把他打成托派头目,都不冤枉他。唉,诗人脾气啊。按我的理解,诗人脾气就是驴脾气,犟!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呀。后来,我找了一些人,好说歹说,总算把这事给捂住了。实事求是地说,我这样做,也是出于一点私心。不然,我也会受到牵连的,因为我们是老乡,都来自青埂镇。在别人眼里,我们穿一条裤子。

可是后来,又有一件事冒了出来。有一天,我们截获了一封信。信是从上海写(寄)来的。一看信皮上的字迹,我就知道那是冰莹的信。为了对葛任负责,我背着他把信拆了。这一拆就拆出了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我就像被蝎子给蜇了一下。上面说的是,她最近想去法国,问他想不想和她一起走。如果他不想走,也没有另找女人,她就来延安,和他团聚。里面还说,如果他还坚持不回信,她就不再写信了,肯定不写了。照她这么说,她以前没少给葛任写信。我的头皮都麻了。冰莹是个艺人,背景复杂,结交的人三教九流,据我所知,她和一个叫安东尼的美国(英国)人有过接触。这样的女人,就跟定时炸弹差不多,危险得很哪。她要是来延安,哎呀,这简直不可想像。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和葛任都要跟着倒霉,倒大霉,倒血霉。

纸哪能包住火呀。果然没过几天,就有人找我谈话了,那人把我叫到延河边,问我,葛任是不是还和冰莹有联系。我还能怎么办,只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吗?我问来人。我一脸真诚,由不得他不信。那人说,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他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干着急没办法,嘴上都起了大燎泡。总不能眼看着他往坑里栽吧,我就去马列学院找葛任,想问问情况。到了那里,我就看见一帮人在吵架,乱哄哄的。原来一盆菜刚端上来,王实味的筷子就瞄准了一块肥肉,塞进了嘴巴。当时肥肉比瘦肉金贵。王实味后来成了大托派,这你是知道的,当时王实味的问题已经快暴露了。一帮人喊着揍扁王实味,往他身上扑,葛任呢,忙着拉架。当时我就想,唉,这位老兄啊,问题不出是不出,要出可就是大问题。一想到这里,我就发愁啊。

同类推荐
  • 我的美味爱情公式

    我的美味爱情公式

    他是靠精湛厨艺吸纳千万粉丝,被奉为微博*美手的大神“美食道”。她是古镇隐姓埋名的少女厨神,微博粉丝只有99的小透明“西西西米”。从二次元到三次元,应曲和助她逃婚,捧她成为年轻的五星总厨。从冤家到师徒,西米用天赋和厨艺征服他挑剔味蕾,进驻他的心。每一道菜都有独立的美味秘方,酸甜苦辣乘除相加,便成了只属于她和他的美味爱情公式。
  • 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

    一个声势显赫的康巴藏族土司,在酒后和汉族太太生了一个傻瓜儿子。这个人人都认定的傻子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却有着超时代的预感和举止,成为土司制度兴衰的见证人。小说故事精彩曲折动人,以饱含激情的笔墨,超然物外的审视目光,展现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和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
  • 太阳照常升起

    太阳照常升起

    《太阳照常升起》(The Sun Also Rises)是海明威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作者藉此成为“迷惘的一代”的代言人,并以此书开创了海明威式的独特文风。美国青年巴恩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脊椎受伤,失去性能力,战后在巴黎任记者时与英国人阿施利夫人相爱,夫人一味追求享乐,而他只能借酒浇愁。两人和一帮男女朋友去西班牙潘普洛纳参加斗牛节,追求精神刺激。夫人拒绝了犹太青年科恩的苦苦追求,却迷上了年仅十九岁的斗牛士罗梅罗。然而,在相处了一段日子以后,由于双方年龄实在悬殊,而阿施利夫人又不忍心毁掉纯洁青年的前程,这段恋情黯然告终。夫人最终回到了巴恩斯身边,尽管双方都清楚,彼此永远也不能真正地结合在一起……
  • 烟锁御宫之残颜皇后

    烟锁御宫之残颜皇后

    她容貌倾城,冰雪聪明,大婚之际却卷入皇家争储风波,从此泥足深陷,沦为七皇子的侍妾。皇上突然病危,命悬一线,国师发话,需找一生辰八字相合之女子冲喜。身怀六甲的她,却被七皇子无情地送进宫中。残酷的后宫争斗,她屡遭陷害,她的奋起反击将决定皇位宝座落入谁手,朝中两派,她怎能站错位置?“隔牗风惊竹,开门雪满山。”佛前这枚断签向她预示着怎样的未来?从庆元侯的未婚妻,到宁王的侍妾,再到先皇顺妃,又与太子传出暧昧,最后成为风晋王朝皇后,她的传奇经历,空前绝后,无人能及。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拨开浓浓迷雾,见到的却还远远不是真相!她自残容颜,只为求证断签的下联:“合目听风暖,始知春已来。”
  • 覆帝记:苍莽迷途

    覆帝记:苍莽迷途

    一次意外的深夜遭遇战,使得周烔身受重伤。为求医治他们借道巴黎寻药,因药价千金,众人苦无现款。正巧赶上怪物横行巴黎,巴黎警方悬赏捉拿,所以几人就与变身怪物展开了埃菲尔铁塔恶战。得到灵药再次回到船上,众人心似离箭只想早回祖国。但在行程中惨遇巴东暴民作乱,拯救当地华裔之际结识了在海外筹款的孙文。孙文的革命思想对李白安和另一个遗孤秦潇有所感召,但各有情事,下船后只得依依惜别。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蒹葭绕指柔

    蒹葭绕指柔

    神秘的种族、神秘的身份、皇室的纠纷……一幕幕呈现,究竟结局会如何呢,敬请期待。
  • 魔王的系统更新

    魔王的系统更新

    魔王幕豪在天宫死去,投胎竟然在小孩身上,苏醒不到两天就没啦!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呢?
  • 人道永骄

    人道永骄

    失落的祖星!星空人族的祖地,也是数百万年以来人族一直在找寻的地方。数百万年以前,人族祖星神秘失踪,以至于人族气运骤降。星空中,人族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人族该何去何从?蓝星上,一个外来的灵魂又会给这个古老而又神秘的星球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 穿越之迷案

    穿越之迷案

    在一场场看似巧合却又疑点重重的事件中,谁才是幕后真凶?沐飞羽,林初音两人又曾有着怎样的纠葛?谁是谁的劫难,谁又是谁的依靠?(本小说与宫斗无关,也没有粉红。不喜勿入。)
  • 萌妃也腹黑:王爷,请节制

    萌妃也腹黑:王爷,请节制

    影坛天后一朝穿越,变成丞相府不受宠的小可怜。姐妹们很凶猛,她只好抱上那只主动伸过来的金大腿,所谓大腿在手天下我有……某女表示:大腿有三好,俊美、多金、品味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爱爬床!某大腿表示:爱妃有三好,身娇、体软、易扑倒。爱妃没有不好!PS:本文是——宠文宠文宠文(重要的事说三遍)!喜欢虐文的妹纸就别跳坑了。女主属于扮猪吃老虎型的,喜欢霸气侧漏型和面萌心善型的也别跳坑了。
  • 神秘三大贵族

    神秘三大贵族

    神秘的三个贵族,还有十二贵族,这场游戏,谁胜谁败?
  • 夫君请上轿

    夫君请上轿

    她逆风走来,手持赤血戟,异瞳狠绝,所过之处,浮尸百万,血流千里。她踩着累累白骨,如娇艳欲滴的玫瑰在乱世血腥绽放。她曾经被黑暗吞没,日复一日的在践踏里压抑苟活。至亲离去,这世上无一人爱她,她从最污浊的泥沼爬起,用满腔愤怒撕裂这肮脏世界。她无信仰,不改命,只做一把利刃,为搅乱这风云,破天而行。
  • 哎哟我穿越啦

    哎哟我穿越啦

    楚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馋好朋友储藏空间而同意了这个什么穿越机的头位幸运顾客……楚憨憨:“这是哪?不是说让我过来看雍正哥哥的吗?”某位好朋友:“我应该不会告诉你机子出问题把你传送到哪些不知名的野史里面的吧”楚憨憨:“???”你这是逼我这个大家闺秀温婉淑女大方得体的小仙女讲脏话?————————————————————————OK,问题不大不要慌,既来之则安之,咱可是穿越女主,带着坑来的空间一起搬运财富吧,万一又回去了,这不都是古董吗?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怎奈何,如花美眷,终不敌,似水流年;恨不知所踪,一笑而泯,又岂知,爱恨情仇,终难忘,刻骨铭心……………………
  • 琉璃煞

    琉璃煞

    都说饮下孟婆汤,三生梦断,返生无路!可是琉璃却依然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为人了!她背负着“叛离天庭,挑唆魔族攻打仙界”的罪名,又怎肯甘心沦为三界之中的“蝼蚁”?众叛亲离,生生忍受一万年红莲业火焚身之苦,她发誓,定要向天庭讨回这份“公道”!重拾修仙之路,荆棘遍地,她即使浑身是伤,满身是血,也要攀上那九重天,质问一句:为何负我!-------------------------------------这是一篇以仙侠时代为背景的言情文!有升级打斗,有虐恋情深,当然也有算计与阴谋!(*^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