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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5

2011。11。25

来到这个城市的第17天

偌大的体育馆里回荡着“砰砰,咚咚”的混合音,外夹杂着他的喘气声。他弯着腰,目视前方,篮球在他的手下前后左右不停地拍着,突然他加快了速度,坚定不移的目光流露出他必胜的信心,随即一个虎跳、投篮,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后,完美落网。

“咔嚓”,花之影满意地看着自己拍下的杰作。

“上次是偷看,这次是偷拍,你倒是挺有狗仔的潜质啊。”风迹凯走到休息区,拿去地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你一个人自娱自乐,倒是很自在啊。”花之影走到他身边,用探寻的眼光盯着风迹凯,她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故事。

“想知道什么啊,身高体重婚史?”风迹凯迎上花之影的目光,戏谑道。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打球,你不觉得这样很孤单吗。”她大方承认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也许吧。”风迹凯眼睛看向会场中那颗已经停止跳动的篮球,继续说道:“一个人的比赛虽然少了点激情,少了点精彩,但却多了一份快乐。”

花之影迷惑地摇摇头。

风迹凯笑而不回答。“你会打什么球呢?”风迹凯试探性的问。

“我啊,老天爷好像忘了赐予我运动细胞了,而且还剥夺了我学习的能力。”花之影话中有话地回答道,“不过呢,对于运动,我还是很有热情的,你的篮球打的真好,以后有时间可不可以教教我。”

“花之痕打球也挺不错的,他没教过你吗?”风迹凯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是不准我打球的,特别是要运用很大力道的。”花之影一脸无奈。

“走”风迹凯腾然站起身来,拉起花之影朝台下走去。

风迹凯从后背环住花之影,双手紧握她的双手,“持球,用手指和掌根触球,手掌心不得触球。在球与手之间应有空隙,这样才能感觉柔和。用指端控制住球,不要太紧。”感觉到她已经掌握好球了,风迹凯慢慢地把她的双手连球举到投球的状态,上臂与前臂呈90度,而手腕后伸也与前臂呈近90度,并与上臂平行:“现在手指持球的后、下部,眼睛应注视篮圈的后沿部分。看到了没”,感应到怀中的人的点头,风迹凯带动花之影用手指将球推出。

“进了”花之影高兴地抱住了风迹凯,风迹凯也任由她抱着,他抬头,才看到门口处站着一个人。修长的身段,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婷婷玉立。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从进门开始一刻也没有离开风迹凯。

风迹凯向她招了一下手表示问好,女孩慢慢地朝风迹凯走来,波浪般的头发挡住了她的眼睛,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我自己去练练。”花之影感觉到女孩有话对风迹凯说,识相地走开。

“听说你交女朋友了”宣霓咽下唇瓣的一抹苦涩,淡淡地问道。

“恩。”风迹凯颔首表示回应。

“那你,可曾在意过我?”可曾在意过我的感受?泪无声地从宣霓的眼眶里泉涌而出,划过她的脸庞,她只需要问明白这个问题。

“宣霓,谢谢你这么久来对我的照顾,我很感动,但是……”他本来想要对她说那些老套却实际的话,例如:一直以来他把她当妹妹,他还想对她说其实天下好男孩很多,然而,当他触及到她的泪眼时,却有些迟疑。

“但是你只是把我当朋友,但是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是吗。”宣霓替他把话说完,

心头滑过一阵紧似一阵的痛苦,“这几年,我努力着,拼搏着,就是想站在你的身边,然而得到的却是你理智的感动,难道我们只有感动吗?”

“对不起。”他不想伤害她,然而他又不能不把那一层透明的关系给捅破!徘徊在两间之间的压抑气氛让他不知所措。

“每个人都有情感的软肋,你是我的软肋,我注定被你套牢,那谁是你的软肋?是她吗?”宣霓看向在角落里玩着篮球的花之影。

“这不关花之影的事情。”风迹凯抬头说道。

“还是因为伊沙”她突然冒出一句话。

“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风迹凯加重了语气,只因为此刻他觉得有一份情感正在受到侵犯。

“对不起,是我的不对,但是,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她用一种将近哭泣的语调恳求风迹凯!是她刚才太过冲动,才会提到风迹凯最不想听到的那个人的名字。

“我现在的女朋友是花之影。”风迹凯冷漠地说出这几个字。

“好,我懂了,”宣霓挤出一抹微笑道,“看到我一直爱的人,得到王子公主最后的大团圆结局,我应该祝福才是“眼泪无声落下,润湿嘴角那抹凄然的笑,她继续说道:”风迹凯,你是我整个青春,我用我最美好的时光换取你的回眸,尽管失败了。你比我幸运,接下来的路有人陪你走,真好,祝福你们。“宣霓的声音越发低沉,说到最后她的心头发紧,悲伤一点点的降落,难过,难过的快要窒息,所以只能选择狼狈地逃开。她曾经以为有些事情只是没有遇上,它还是很美好,可

是在充满幻想的时候,现实却残忍地剥开了真实,以为的美丽,现实中只有苍白,她的爱情还没来得及开花却已凋谢,有过的希望逐渐变成了退缩,封闭。

宣霓的背影慢慢的淡化,淡化,看不见了,脚步声也慢慢变小直至消失。

“为什么不给彼此个机会呢。”花之影走到风迹凯身边,开口问道,虽然她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内容,但是她能读懂宣霓眼中的那份爱意与悲伤。

“曾经有人送给我一颗种子,我满心欢喜地种下它,浇水施肥,悉心呵护,可是最终它还是因为水土不服,死了,是那种树挪根死,满树疮伤的死法。所以种树人怕了,不想在痛一次。“他很简明扼要地说了关于他爱情树的故事,然后,拿过花之影手上的球,任性地挥舞跳跃,“砰砰,咚咚”如此反复。

他没有在继续那个关于“爱情树“的话题,花之影也没有追问。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与人倾吐,有些黑色的见光死的秘密,只能独自咀嚼,生吞下咽,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黑色秘密吧?花之影有,风迹凯也是如此。

天渐渐黑了,拥挤的公交车在城市穿梭,余辉把城市的剪影投射在人们疲惫的脸庞。日落了,那些勉强撑起的快乐也可以落幕了是么,让自己的面无表情堂堂正正。

岸边,宣霓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吹着冰冷的海风,遥看对岸的灯火阑珊,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这个繁华的城市,是宣霓的梦,从小,她看的、听的、憧憬的全是它,更何况这个城市有个自己那么深爱的人。可是时至今日,她的“期盼”被无情地证明了那不过是一个小女生无聊的梦。梦惊醒,一如往常,到最后她还是被淘汰的那个人。

“宣霓,你怎么在这。”

简亦,她是风迹凯的贴身秘书,跟在风迹凯身边三年,风迹凯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简单的表情和手势,她都一清二楚。今天在办公室,风迹凯眉梢眼角尽是冷峻,甚至取消了会议。而今天宣霓却无故旷工,风迹凯和宣霓之间的故事,前因后果,简亦也能猜测几分。

宣霓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双哭红的眼睛直接泄露了她的悲伤,看到简亦身边的男朋友尴尬地杵着,宣霓选择了低头沉默。

简亦大体明了,回头和身旁的男友说道:“你先去预约座位吧。”

男友走后,简亦轻轻扫除一下落叶,落座在宣霓旁边,脸上的表情依旧波澜不兴,语气却不禁更加小心谨慎起来:“是因为花之影吗?”

宣霓与简亦,她们不算知己,却可以算是默契,在公私范畴内,简亦不仅是风迹凯的得力助手,也可以说是宣霓的值得信赖的人。

宣霓还没来得及回答,几道喧闹的打闹声忽然插到两人中间,闻声望去,几个背大包的女生在侃侃而谈,有说有笑,优雅而来,在她们身上有一种独立自我的昂扬姿态,叫看客们赏心悦目。

转过头来,宣霓与简亦的视线撞了个正着,简亦清楚地看到宣霓眼神里那一闪而逝的复杂。

“那些人,别人把他们称为‘蜗包族’,说的是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出门就喜欢把各种东西放包里,以备不时只需,大概是缺乏安全感的缘故。我曾经也是其中一员。”宣霓脸色不佳,眼睛依然看着那些背大包的女孩们,说话的语气有掩不住的疲惫,用大包的女生会不禁让人联想她有多少秘密,有多少冷暖自知的心事,那些无从说起的故事、不为人道的情节是否也被她们大大咧咧地打包进随身的背包,然后默默守护是她守护。

“曾经的我,以为可以用大包藏

住那些秘密,守住我的心安。后来,为了更靠近他,我让自己变得越来越精致,慢慢放弃我的大包,选择了名贵的小包。我一直都在害怕,害怕那些我在乎的东西哪一天会从我身边消失不见,所以我很努力,努力让自己变得再强大一点,这样会不会丢的东西会少点。“

对于宣霓反常的哭诉,简亦静静地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碎冰之上,那略显橘红的颜色让人十指大开,执箸拾起一片三文鱼略沾调料送入唇中,肉质很是柔软。

简亦很喜欢吃三文鱼,而此刻她却食之无味,连男朋友的呼喊都没听见,脑里回荡的是宣霓的最后的那些话:“我总觉得自己受伤了,却找不到伤口,没有人伤害

我,一直只有自己。我是自私的,关于风迹形,我心灵深处渴望更多。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既可以医治伤痛,也可以将自己的心呕出,我真的不愿意服从命运!幸福不可以争取吗?这两个为什么有点矛盾。”

宣霓在爱情这条路上似乎走得太艰巨了。也许女孩都一样,总是会告诉自己趁青春年少要听从自己的心,爱随性自由,盼我心由你心,如此于夕月。可是现实却一次次残酷地证明是自己错了,所以自省后学会了为自己负责,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青涩笑脸,记忆中飘忽的纯真声音,在多年各自的成长中,渐渐平行,然后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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