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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依稀的日子

这学期的课程不多,只是事比较多,毕竟大二下学期了。一周二十几节课,我大多给了电脑,继续写我的故事。刚开始上课都挺认真的,慢慢地发觉那些老师讲的太没有feeling了,在课堂上就耍耍手机,聊聊微信,QQ之类的,大多都是和苏哲,启文很少,因为他说他的课程很多,很忙。又开始新一轮的院奖学金申请,我在班上二十几名,能得个三等奖,有意无意看到陈川这次又考的不好,三十几名,退步了二十名。

三月到了,万物像是沉睡了许久,在此刻苏醒了,大地一片新气象,铺满整个校园的是小鸟鸣叫,新枝不知不觉的发芽,一切都在忽远忽近中冥冥的发生着。

一号早上五点多我突然醒了,才发现大姨妈来了。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但最要紧的是马上下床奔向厕所。我吐得不行,在厕所蹲了好久,腿都麻了才艰难的走回寝室,她们都还睡的很香,也许还在梦里见春晓。我轻声地打开门进来,我都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我蹲在地上,用手扶住板凳,撅成一坨在那里。越来越痛,开始我还忍住没有敢叫出来,慢慢地我真的不行了,那时天已经亮了,我实在忍不住的哭出来了,一直在叫我痛。她们都被我渐渐嘶哑的声音吵醒,雪儿起来问我又是大姨妈?我只是使劲点头,因为我实在不想说话,当时好难受。阿兰和雪儿洗漱好说把我带到校医室去,我蹲在那,叫着不行的,我不行的。她们没有办法,只好去校医室请医生过来,但是医生没有过来,我在寝室叫的很厉害,声音虽然嘶哑的不行但是疼痛已经充噬了我的所有,杨曦把我拽起来放在阿兰的床上,说给我用热水敷敷,我只说没用的,没用的,我快不行了……我躺在阿兰的床上,我使劲滚来滚去,嘴里始终喊着:我不行了,你们快把我打晕吧,快,快啊。阿兰和雪儿回来看到我这样,她们决定把我弄到校医室去。“我真的不行的,我走不了!!!”我哭着喊道,阿兰、雪儿在旁边训斥的口吻说道,“那你就打算在床上一直这样痛着?很安逸撒?!!起来,我们把你送到校医室去。”“我真的走不了,我不行的!!!”我乞求的哭着说。“背她去吧,”杨曦说。“我们俩恐怕是不能胜任的,你来吧”阿兰赶忙接上。杨曦拉着我的手,“快起来,这么痛着不是办法,起来我背你去,起来”“你背不起我的,我重…”我抽泣着,忍着剧痛说。突然我又有一种想吐的欲望,杨曦马上拿来垃圾桶,等我使劲地吐完了。“起来,我背你!赶快!”杨曦在雪儿的帮助下把我拉了起来,扶在背上。我还在大声的哭着,那时八点多。出到门外,杨曦回头说:“把浅语的学生证带上。”雪儿说:“知道”。雪儿和阿兰在后面跟着,“没给她穿鞋。”雪儿说。杨曦用挺吃力地声音回过头看了看我的脚说:“快回去给她拿,她现在要保暖。”阿兰回去给我拿的。下楼,上楼,一路上有好多人看到我蓬头垢面的样子,和嘶哑地哭声。到了医务室二楼,医生赶紧叫她们把我放在床上,叫我躺着,我哭着说:“我不行,我不行。”我卷缩成一坨,一直在哭着喊痛。医生马上给我打了针,吃了药。但是没有明显见的好转。雪儿和杨曦坐在旁边,看着我,杨曦累坏了。一会儿不到,阿兰也来了。我却没见的好转,又开始吐了。而且几乎接连不断。慢慢地自己感觉小腹没那么痛了,但是胃却痛的不行,医生给我吃的药,喝的水几乎全部都吐了,吐完了都已经开始吐胃酸,医生看我造孽成那样,就说看给我吃些稀饭之类的东西,不能光吐胃酸啊。那个时候也快到中午了,雪儿和杨曦出去说给我买稀饭。剩下阿兰在那陪我。我虚弱的表情,蓬乱的一身,实在是没有一丝舒服的感觉。琳儿知道我又生病了,她过来看了一下我,不过她说,她也生病了,要出去输液,所以阿兰陪她出去了。我撅在床的一角,带着泪痕的脸,用手捋了捋挡在眼前的头发,在雪儿她们回来之前,我还是吐了两次,全是黄水。医生也没有办法。等到雪儿、杨曦回来,带回来一碗热的稀饭给我。杨曦很周到的打开用勺子喂着我吃。我却吃不下,“我不想吃,吃不下…”“吃不下也要吃点儿,不然一会儿又吐什么呢,快,吃点儿。”杨曦和蔼地对着我说。我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眼神里感觉到温暖,我拒绝了一次两次,我还是勉强的吃了两口。可是没想到的是,一下子又吐了,透彻心扉的吐,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留下。雪儿递给我水叫我洗漱一下。“不行的,不能吃。”“再吃点儿。”杨曦说,把装好稀饭的勺子端在我的眼前,“不行!我吃不下,吃了会吐的。我不吃!”我提起我的最大分贝。吐得时候就像透风一样,胃不但不收敛的好转,而是更加肆无忌惮地大大发作,我承受不了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的哭喊着。“谁救救我,救救我,我痛,我痛啊,快不行了!!……”医生赶快给雪儿她们说,“赶快送中心医院,她这个状况,我们没法治。”雪儿有些慌忙地说,“我们怎么把它弄到校门口啊,我背不起,你也不行了吧。”杨曦说,“我们班的男生呢,你有他们的号码吗?”“有顾杰的号码,给”杨曦拨通了顾杰的号,但是他有事不能来,他给了迟禹的号码。杨曦又拨通了迟禹的号码“喂,迟禹撒,就是那个浅语生病撒,在校医室,但是严重了要送到中心医院,想请你过来帮忙,可以不?”“好,现在吗?”“对,现在。她现在痛的不行,你尽快过来吧,最好再带一两个人来。”“好,挂了。”

我听到她打电话,知道迟禹要来,当时虽然我很痛,但是我的大脑是清晰的,在心里我那一刻多么希望陈川能来,那个场景是曾出现在我梦里的瞬间。我忍受着疼痛,继续蜷缩着。低着头埋向垃圾桶的方向。好一会儿,男生来没有来,我再次叫喊地时候,杨曦打电话催促。“你还有好久到?”“马上,在楼下了。”一分钟不到,伴着快速地脚步声,我辨别出不止一个。奔进来,杨曦说:“快,把她背上,送中心医院,”我那时正吐了,拽着杨曦在哭。迟禹把我扶起来,林晓背起我。大家都手忙脚乱,有人帮我把鞋子穿上,那时我仿佛看到了陈川的身影,但是我不确定。林晓背起我下了楼,走的很快,但是我很痛,而且我的身体一直在向下滑。“把她往上弄一下,”“杨曦,你来,我不行。”陈川的声音,这次我确定是。我能感觉到大家的着急,中途林晓把我放下,换了迟禹,可能我真的太重了吧。到了校门外,叫了个的士,雪儿先坐了进去,他们把我放下,放进车里,杨曦坐在我旁边,有一个人坐在前面,不知道是谁。只是在车开之前听到迟禹说我们走路就是一会儿就到。我一路上没有太过头,缭乱的头发遮住了我的整个脸庞,下车前一分钟我才知道坐在前面的人是陈川。“师傅,多少钱?”我能分辨出他的音色,就是他。

车停下来,我被扶下了车,迟禹和林晓好像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又是林晓背的我,背进急诊室,没有医生。大家有些乱了,雪儿去挂号,迟禹和陈川去叫医生,杨曦扶着我的背,来了一个医生,“她是怎么的?”“痛经引起的胃痛。”“你们挂个号,去八楼看看嘛。”马上林晓背着我就往八楼跑,“电梯没法用,只能爬楼梯,”迟禹说。“啊,哎,也只能这样了。”林晓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好不容易爬到八楼,把我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陈川坐在我的旁边,迟禹和林晓去询问护士了,杨曦去站在我旁边。我瞬间感觉全身冷的发颤,我伴着哭泣声,喊着痛,握住陈川的右手,一直没有抬头,陈川立马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盖上,可是我还冷,林晓又把他的衣服给了我穿上,我才感到全身暖和了许多。我握住陈川的手,越来越紧,而且一直都在抽泣。嘴里还不值得念叨:“我好痛,我不行了。”陈川用左手扶住我的肩膀,右手被我握住,“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暖,像冰窖里的一团火,顷刻间融化了我的心。“她是怎么的?”一个护士过来就问到。杨曦说:“痛经,还胃痛。”“有过性行为吗?”我听了,好是震惊,“没有”杨曦回答。我不知道陈川那刻的表情,其实他先只是有些忍不住笑,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那她这个要去七楼妇产科”“妇产科?”她们都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把我弄下去了。在七楼,还是陈川扶着我,我坐在他的身旁,趴在他的腿上,我一阵有一阵的剧痛,我忍受不住,“快把我打晕吧,求你们了,我不行了啊。”我使劲地用头撞在陈川的腿上,他用手想把我扶着,却没用,“这样子该怎么办?”他很无赖的看着我对他们说。这是雪儿上来了,拿着挂号单去询问医生,才给我安排了病房,在二楼。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两点的时候,因为下午还有课,所以杨曦给班主任打了电话给我们六个人请了假。陈川和迟禹先下去找到病房,林晓打算背我下二楼,不过被我拒绝了。杨曦和雪儿扶着我下的二楼,虽然我坚持自己能走,但是明显感觉,这段距离走了好久,真的很久。

陈川和迟禹在下面等着,把我带进那间病房,让我躺在床上去,我说我不行。陈川抱住我的腰,雪儿她们帮我把鞋子脱掉,扶住我的双腿,把我放上了病床。我不能平躺,所以我又蜷缩成一坨,等到护士姐姐来给我输液的时候。一切都弄好了,杨曦说她和迟禹,林晓还是先回学校上课,有什么事打电话,雪儿和陈川在那里守着我。临走前,雪儿叫我把林晓的衣服还给他,我当时不知怎么的,是是没听清吗?我居然说了句:“不脱。”林晓说:“让她穿着吧,没事。”我用被子把整个脸捂住,我不敢见人,因为我的蓬头垢面,况且面前有陈川。

输了差不多一瓶半液的时候,我感觉好多了,而我之前都是在被子里露个小缝偷偷地看看陈川。等我的精神好多了,我就坐起身来和雪儿聊天,陈川只是坐在对面椅子上埋着头看着手机。所以我专门找了些搞笑的话题来聊,希望的是他也能参与。我叫他坐过来,坐在我的床头,雪儿站在我的旁边,我们仨儿聊了会儿开心的,至于聊的是什么,电视剧,时事,这种都有。

液输多了都会想上厕所,我一个也不行,所以雪儿帮着我。一次,两次。我说我想吃水果,所以我给了雪儿二十元钱叫她去给我买,所以病房里只剩下我、陈川。我们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只是静静地躺着,望着窗外,他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耍手机。这样的平静持续到了雪儿回来,她买了五个苹果和两瓶营养快线。给了一瓶给陈川,她自己一瓶。我叫她拿三个苹果去洗,雪儿说她不吃。所以洗了两个,拿回来我擦干水给陈川,他也不要,说留着自己吃。我没有吃完,阿兰和琳儿来了。她们说英语四级可以查成绩了,马上雪儿查了,过了。我也查了,差一分,没过。我瞬间心情沉落了,我侧身躺下,把头捂住,小声的哭着,没有谁能听见。陈川知道我伤心对待这样的成绩。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我听见她们四个人在那里聊天,我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我不说话。一会儿琳儿回家了,雪儿也叫陈川回去了。其实那一刻我多么想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说一句:别叫他走。可是我没有。晚上七点多我出了院,外面冷风刮得很厉害,庆幸我还穿着林晓的衣服。走在风里,感受着夜晚的街道,没有人看得到我的虚弱和失落。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有个人让我依偎,我一个人走在风里,很孤独,虽然左右有雪儿和阿兰。但是我的步伐很坚定,因为我很清楚,我现在只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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