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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在灵魂的落寞中徜徉(1)

1.寂寞是绚烂的红唇

寂寞、迷茫、孤独。置身觥筹与霓虹之间,我们却要经常面对冰冷而苍白的面孔。我们很惶恐,所以我们只能出自本能,进行自我安慰。幸好,我们身边总还有那么一些人,一些和我们一样,内心孤独,需要彼此支撑的人,能够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在无言中给我们以力量。

我整理衣装,涂抹口红,静静等待寂寞到来。

——《听几米唱歌》

我衣装艳丽,浓妆艳抹,我拥有无数场鲜花遍地和掌声爆满的经历,可是我依然寂寞。“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这才是属于我真实的情感世界。小水鸭的恐惧是因为飞不高也游不远,我的恐惧是由于自己懂得太多,思考得太多,然后“高处不胜寒”。

伫立在镜前,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将唇一次又一次地涂成浓重的红色,而后再一次又一次还原它本来的颜色。反反复复地感受着刺激与平静,最后在疲惫中颓唐地坐下,静默,望着镜中的自己发呆。如此,一样是无数次……

寂寞是绚烂的红唇。当有一天我们发现自己无法用本色的面孔面对世人的时候,我们一样丧失了戴上假面,游刃于人群的机会。唯有不停地包装自己,用尽浑身解数改变自己的妆容,让自己每天都焕然一新地出场那才感觉踏实。

为了不至于让自己生厌,唯有让自己首先违心地爱上装扮;为了不让自己半途而废,所以只好装腔作势地把这种形式当做一种礼仪,摆出一副人人不可侵犯的架势。久而久之,装扮由流行转变成风俗,在心底默认的东西变成了习惯,变成了被推广为每个人都应该恪守的规范和准则……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在不自主中卷入了被设计好的模式,越来越多的人在伪装中永远的失去了呈现自我本色的权利,越来越多的人面对着镜子,在如痴如醉地投入之后惨淡地微笑,一张苍白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暗然无神的眼睛。

浓妆淡抹还是相宜的。在又一场潮流中,一种新的装扮理念在将壳子里面生活的人解脱出来的同时又被灌以新的模式,在时间的推移中,潮流再一次变成了习以为常的方式……

一样伫立在镜前,思维在或无奈或盲从中已显得分外迟钝,外面传来一阵狗吠,我居然本能地整整衣衫,瞬间精神抖擞,为一个崭新的日程而准备。但是我分明在心底听到了苦笑的声音,正确地说,那不是笑而是一种嘲讽。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在镜前每天站立的位置,我整理衣装,再度涂上红唇,微笑。透过镜子,我看到背后雪白而空洞的墙壁,正张开双臂向我示意,我选择的是仓皇逃窜……

寂寞是绚烂的红唇,一目了然,时刻都在,实很无奈,躲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寂寞是绚烂的红唇,可以察觉到、看到、感受到,那么就权且遏制在察觉到的层次吧。

寂寞是绚烂的红唇,察觉到了,就赶快走远,别再看也别再感受……

2.听寂寞在唱歌

我在唱歌,用尽全身力气在唱歌,你听到强烈的共鸣了吗?

——《又寂寞又美好》

一场华丽的表演,曲终人散却无人欣赏;一场惊心动魄的电影,帷幕落下却没人能懂。有的时候,寂寞就在这样的情形中出现。

你用尽全身力气歌唱,很想让对方,让别人听到你的歌声,听懂你唱的歌,可偏偏你面对的听众并不能与你产生共鸣。你不停坚持在寂寞的歌声中等待可以引发共鸣的人,你想,如果这个人出现,你一定会分外珍惜,而这个人,也很值得你去珍惜。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一直很羡慕管仲和鲍叔牙的友谊。管仲能够遇到鲍子这样的朋友,知人交心,也算是拥有可共鸣的人了吧。“伯牙抚琴遇知音”,一曲《高山流水》,俞伯牙与钟子期知人知心,于是,钟子期死,俞伯牙可以摔琴绝弦。

还记得初中时一位教数学的老师。那天,盯着练习册苦苦思考的我,带着迷茫和惊恐,望着动怒中老师,紫色的像茄子一样的脸,大脑一片空白。我被责令站在教室门口,静立在那里,始终没有抬过头的我,直到下课铃打响都没弄懂,为什么我那样努力,希望学好数学,可老师却始终认为我在应付。

后来,尽管很多同学都和他成为了好朋友,并一直保持着联系,尽管我也一直认为他是位负责任的好老师,但我始终再没和他接触过。直到现在,想起那时每一节数学课上自己内心的惶恐与无助,我依然心有余悸。

高中一次课间操比赛时,身边一位瘦弱的女生因为发烧,嘴唇明显呈乌黑状,我和另一个同学负责送她去医务室。回来的路上,一同陪同她去的另一个同学坚持把她送回家休息,她却始终表示要回宿舍。看着她不安的表情,我打断了另一个同学着急的建议,自己把她送回宿舍。从那以后,我和患病的她成了很好的朋友,最关键的还是因为很多时候她的顾虑,我都能懂。

大学里的一次班会让我至今记忆犹新。那天,一个平时工作态度很认真的班委被一帮人在叽叽喳喳中说得很难听。其实,班委做久了,每个人早就对这样的场景产生了抗体。不过,那天那名班委因为心情不好,反应异常强烈。整个班会,轮到该她说话的时候,她始终保持着沉默,在座的每个人都没有在意。或许,每个人都在期待着班会结束后赶快去看部好看的电影。

就在即将散会的时候,班主任说了几句对那位班委,也是对我们大家的话,在掷地有声中让在座的人都安静了。然后,我们班委的眼泪滑过眼睛边缘,慢慢泛滥。

那天,班主任说的是话是:终有一天,你们都要直面社会,走出校园之后,无论你能不能像她这样,在承受别人白眼的同时,为自己撑起一片天,你都需要多为别人鼓掌。

记忆中那天的掌声持续着响了很久。现在想来,对于那位班委,班主任无疑是十分理解和支持的,因为那份理解,班委将忍了四年的泪水彻底爆发出来,收获了感动,也读懂了老班的肯定。

讲了好几个切身经历的故事,或许有点无趣,但我的全部感悟都在其中。也许,人都是越长大越会觉得孤单的。

当我们看到班群里的信息,不再有说话冲动的时候;当我们置身拥挤的公交车中,真正感到,除了自己的喘息,周边其他的任何人、事、物都与自己异常陌生的时候;当我们和亲人坐在一起,用尽可能多的玩笑代替交流,用尽可能多的包容取代任性的时候……无声的成长中,我们因为修习了太多常理而被迫用千篇一律的面孔示人,越长大越孤单。

越长大越孤单。当身边可以说话的朋友越来越少的时候,无可奈何中接受着成长洗礼的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意识的,学会倾听,学会喝彩呢?

你听,寂寞的歌声,又唱起来了……

3.迷茫的脚步

寂寞的时候,我低下头,跟著路上别人的鞋子走。

卡、卡、卡、卡、向前走,遇到一双会跳踢踏舞的红色高跟鞋。

卡、卡、卡、卡、向前走,遇到一双会跳华尔兹的蓝色高跟鞋。

卡、卡、卡、卡、向前走,只要走过一千步,寂寞就会跟着别人的鞋子,卡、卡、卡、卡地走了。

——《听几米唱歌》

烟花是寂寞的。独自在黑夜绽放,找不到依靠与寄托,没有任何后路,只能一味的升腾向上。尽管在旁人看来,它的生命无比灿烂,但太高的地方,太黑太冷;太炫目的雾霭,注定会消陨。化作烟幕在天空中飘渺,脆弱不堪一击的命运,太寂寥。

几米的画,在寂静森林中的寂寞脚步,便在这一瞬间浮现在脑海里。不想做随风散去的烟花,只想静静地做平淡生活中平凡的自己。如果寂寞依然在所难免,那就所幸感受一下几米的方式,低下头,跟着别人的脚步,一直向前走,不要在自己鞋底发出孤独的落寞中停留。

在漆黑的楼道里,跟上别人的脚步前行,我只听到了地板在颤动中发出的轰隆声。不用感受自己鞋底急促的声音,感觉很踏实。

于是,在静谧的房间里,我尽量不要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以便我可以安然入睡,以防我因为听到脚步声,就本能地爬起来,继续跟着前行,尽管疲惫的时候,跟随仅仅是在意识里。如此这般,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开始陷入新的烦闷。这一夜,我辗转难免,因为在外面,别人的脚步太快了,我很担心新一天里,我再也跟不上他们的步调。挣扎,然后寻着别人的脚步,我又不辞辛苦地出发了。

现在,跟上了别人的脚步,跟上了别人的节奏,可我还是发现自己很被动。别人一直在向前快步地走着,为了不被落下,我只能无奈地跟着,没有稍做休息的机会。我很迷茫,我这追随的脚步。

该投入学习的时候,我快速整理窗前乱糟糟的大小书籍,为自己计划中的考试做准备。为了不至于落败,我必须不折手段地掐算属于我的时间,以跟上别人的步调。

该工作的时候,我迅速清理电脑每一个硬盘中的垃圾,为自己期待中的工作稍作安排。为了不至于慌乱,我必须绞尽脑汁激发我的潜能,以跟上时间的脚步。

生命的罗盘转起,我们每个人若想屹立人前,就必须像蝼蚁一样,不断前进。这是文明不断开化,社会不断进步的必然。小声喘息,大声呼喊,短暂找寻,快步疾走,每个人都在这样的状态中,度过着稍纵即逝的每一天。

保持向心的方向做加速运动,只有不被外力抛离,只有在规定的轨道坚持行走,现实才能用最吝啬的拥抱,安抚我们倦怠的心灵。

保持始终向前的勇气,不屈服,负责任,生活急急催促着我们,我们始终不能停歇,茫然也要见证坚持的美丽。

4.清晨的守望

抱着无比的决心,对事情并不一定有帮助。

乐观地看待一切,结果却常常令人沮丧。

做了万全的准备,但还是出了差错。

掉下了伤心的眼泪,依然于事无补。

我在清晨的窗口,观看飞动的生命。

努力学习,并试着找寻。

——《我的心中每天开出一朵花》

有点哀伤,但并不绝望。

在每一个失望却又不甘失败的当口,我们继续选择武装起受伤的自己,用尽全力,努力学习像一只飞鸟一样,展翅飞翔,飞出窗口,飞向更广阔的蓝天。尽管没有羽翼的我们,注定会重复着:失败——观望,观望——失败的结局,但我们并不孤独。最后,我们站在原地望着那些远飞到高空的生命,在不断的找寻中,我们依然在努力学习……们乐此不彼,我们,究竟在找寻着什么呢?

考学,比如高考,比如考研,比如一个声名显赫单位的面试。面对一场又一场可能关乎命运走向的考试,我们每个人都曾经在痛下决心,啃下这块儿硬骨头之后,或多或少,或严格或苛刻地要求自己付出过,但最终呈现的结果,依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付出并不一定有回报,怎么可能老天就一定遂人愿!一改最初苦读时天道酬勤的论调,我们这样安慰自己。人,总是这般奇怪,这般会给自己找说辞,诡辩是人的天性。

山穷水尽的绝境里,我们期待着柳暗花明;冰天雪地的严寒中,我们期待着春暖花开。可是,更多的时候,我们走出了沙漠,却发现并没有找到水源,反而迷失在荒凉的森林里;我们抱着必胜的信心,在欣赏皓雪的景观中等待山顶和海边的岩石全部融化,迎接的却是另一场鹅毛般的大雪。穷途末路,仰天长啸却发不出些许声响;无处可逃,放声呼唤却没有任何回应。

或许是时机还没有成熟,或许是我们抉择的不合时宜,我们这样安慰自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点吧,极度的贫瘠过后就是极度的丰饶,我们这样心存美好。然后,我们决定让自己在抉择之前,多一些对不利情况的预计,多一些坏的打算,以便让自己面对残忍不至于太颓然。然后,我们又做出了凡事对自己尽可能严酷一些的决定,因为我们觉得只有这样,前进的路上,生活才会对我们多一些柔软。

然而,尽管我们做了如此多的准备,精神上的,物质上的,该发生的始终在发生,不该发生依然会发生。我们重新总结,然后我们明白:发生的总是那些预想不到的事情,而意料之中的事情,会发生,但几率很小。

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前行,不顾一切地冒然前行,我们落下了无数滴眼泪,却在眼角未干之前就已清醒:成功从不相信眼泪,如果不能从风雪中站起,就要接受被大雪覆盖的厄运。

蜷缩在路边捱过漆黑的夜,天亮的时候,我们看到路面有许多车辙压过,前人走过的痕迹,但却都不是适合我们行走的角度和方向。那一刻,我们再度意识到:只有用自己习惯的方式行走,寻着适合自己的轨迹前行,我们才会在失败的辛劳与无奈中,看到希望的影子。

在窗口守望的清晨,我依然用那句歌词作结:路上太多崎岖,我有壮志雄心……

5.拥抱一只猫的感动

拥抱一只猫,莫名涌现幸福美满的感动,然而突然暴怒狂抓,常常殃及无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刚好》

因为打小就喜欢猫的缘故,所以我分外关注几米作品中同猫有关的图画及文字。通读下来,觉得几米在猫身上寄予的情感,大多充满着温馨和幸福的色彩。玩伴、朋友、亲人,因为这些幻化在猫身上的人性化内涵,几米作品中有关猫的文字格外发人深思。

拥抱一只猫,幸福感遍布我们周身。陶醉其中,我们从未想过提防什么,却无辜被突然暴怒的猫咪抓得伤痕累累。我们很想发怒,但望着平息下来的猫咪,从她的眼神里,我们看到了她的惶恐。她是在告诉我们自己是无辜的吗?想着想着,内心突然很震撼。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何尝不是一只性情古怪,喜怒无常的猫呢?

在亲人的簇拥中,在朋友的陪伴下,我们感受着浓浓的温情。于是,我们把自己内心的愉悦,把自身感受到的温暖,用最温存的方式传递给亲友。每当这时,亲友们脸上都会涌动出无限的幸福。

然而,亲友们太过呵护我们,他们的呵护甚至已经让我们嗅出了纵容的气息。一天天一月月,我们变得越来越有恃无恐,我们的脾气愈发暴躁,我们的耐性越来越差。

我们开始无理取闹,肆无忌惮地发火。尽管每一次任性过后,对于自己的行为我们都很后悔,但我们已经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我们常常殃及无辜,虽然我们并不是有意为之。

亲友们依旧用最宽广的胸怀包容着我们每一次的过失,虽然我们一直在周而复始中无辜地伤害他们。我们是如此自私!

往往,越是我们最亲近的人,受到我们的伤害就越深。当我们于无意中爆发的时候,我们很少考虑亲友的感受,顾及他们的情绪。亲友的迁就在无形中成了一道避风的墙,让我们身在其中,却看不到对他人伤害的深浅。

像怀抱中的小猫会因为和你玩耍,不小心抓破你的手指,或者由于你逗它逗得太凶,被惹急了,突然发怒抓伤你一样,我们在和亲友们相处的过程中,常常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唇和牙齿因为距离太近,难免磕磕碰碰,亲友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得太久,交往的过于密切,大家一样难免受到伤害。

因为亲友对我们太在乎,他们过分的宠溺让我们感觉有些腻烦;因为我们对亲友太在乎,我们过分的情绪化难免让他们伤心难过。但不管怎么样,最后,因为我们彼此间的深厚感情,发生再多的不愉快,我们一样会相依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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