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玩了一天,回了扬一芥家,扬一芥进去洗澡了,他电话响起。是半年不会打一个电话问候的林妈。他觉得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林昆,以芜来了你怎么不去接一下?”林昆他妈打电话来了,略带责怪的语气,他妈一直挺满意王以芜的。“你在哪儿?”果真。
林昆没想到王以芜这么快就去A市了,怪不得这一整天都没来闹他,“我不在A市。”
“不在A市?那你在哪儿?”林妈疑惑,“我跟你说,妈看出来了,她就是冲你来的,怎么,最开始你们不想在一起,分了。我没说什么,这都是你们孩子之间的事情,我不强求。眼下人家女孩子都放下脸面一个人来A市找你了,你可别给我再推脱,好歹再相处相处,再下结论嘛。”
“妈,”他说,“我有女朋友了。”
“你有女朋友了?你不喜欢以芜?”林妈不相信的问,“以芜这孩子挺好的,你就……不再考虑考虑。”以芜这孩子,她是知道的,说话做事是怪了一点,但是真诚,舒服,她觉得好。但是儿子不喜欢,她也不会强求。在一起不是小事,再怎么样,还是要他喜欢才行。
“不喜欢。您就不用操心这些事了。”
“那你回来,明天陪妈妈爸爸吃顿饭,以芜的父母也要来。你可别到时候不来,这件事没得商量。”林妈说,语气放软了些,“你不喜欢以芜,我也不能强求你们在一起,但是以芜爸妈都知道她来了,你能不见一面?”
他沉吟了一下,说:“我知道了。”
“那行,明天中午十二点在那家新开的法国餐厅,你知道的。别忘了啊。”
挂了电话,他叹了口气。看来他妈是在家无聊得逮着一点事干是一点事。还有他和王以芜的事,要怎么跟她开口。
扬一芥洗澡出来。他欲开口,又闭上了嘴。他不想让她失望。
她跟他兴高采烈的说明天要去哪里的时候,他显得有点心不在焉。“怎么了,有事啊?”她说,“这么不在状态。”捏捏他的脸。
“嗯,”他点点头,皱眉,“明天我……要回A市。所以不能陪你了,我失约了。”
你看,这个男人,工作上什么事都不马虎,遇到事情不紧张不退缩,偏偏只是因为这一点点不能和她一起而在纠结,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听见他说不能和她一起去玩了,是有点失望,但是更多的,是感动。“你在紧张什么,你有事就去办,你陪我玩了两天,我觉得很赚啊,你的钱给我了,还包接包送,没什么好不高兴的,正好我也想回去A市了,一起回去吧。”
“好。”他说。轻轻吻她一下。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一点不生气不失望吗?”
“有,但是我转念一想。每个人都有他要做的事情,我不约束你,让你自在的做自己的事情,有自己的空间,不能因为我们在一起了,就能任性,一点不在乎你的感受。”
“我给你讲的故事,是王尔德的一篇童话。”晓灿坐在阳台上,插着耳机跟他对话,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伸手可及的几罐啤酒。时不时拿起和一口。
这个故事,讲的是西班牙一位公主过生日,请来了一位长相很丑却不自知的小矮人跳舞。因为自己的外貌和搞笑取悦了小公主。小公主给了他一朵白蔷薇,他还天真的以为漂亮的小公主爱上了他。
后来他误打误撞进了一间屋子,见到了镜子——在此之前他住在森林,从来没见过镜子。通过镜子,他知道了镜子里自己有多丑陋,终于明白小公主开心是因为他的滑稽搞笑,根本不是喜欢他。
“后来,他倒下了,在镜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