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赶着公车去了公司。
“亚……静”
“亚静姐”
……
我仍保持适度的微笑,说:“早。”
与他们的惊讶不同,我——已是备好了心态而来。
我的位置早已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坐在那里。她不动声色的看向我,当然——我是一进门就盯着自己位置上的人瞅着。不、不能说是我的位置了,现下它早已易主。
但我尚有必要领了工资再回家。
不久,我之前的上司便遣来秘书让我过去。
“亚静啊,你是公司的老员工,这次公司也是为了形象着想。”
“我懂得,是我给公司添麻烦了。但——我希望公司能按原则走。”
鲁克一脸笑意:“这个自然。小刘,你过来一下。”
“鲁总。”
“你去找人事把合同拿来。”
我签了一系列的保密协约……,他们也给了非常丰厚的“解雇金”。
我也不再多说,回到位置想把自己的东西收起来抱走。
“亚静姐,这是你的东西。”
哈?!这下连收拾都省了。
呆了八年的地方,奉献了八年青春的工作,我除了钱,什么也没带走。
回到家,母亲似乎已经知道什么,字字安慰我道:“辞了好,辞了好,这下你就有时间了。那个鬼公司,天天让你加班,我早看不下去了。”
我笑笑点头,“妈说的是,早就想……离开了。”
可是个中心酸,也只有自己知道,八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如此离开,又怎么会不难受?
自己在那里也算是有点成绩的。
“妈,我今天和你一起去买菜。”
“我早上已经买回来了。”
“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没了工作,日子越发闲散。
但不得不提的是:我……不,不是。文文的后事是之秋料理的。
葬礼那天也还下着春雨,去的人不多,能来的也非常少。
但还是有那么几个要好的同学,来和她告别。殡仪馆大堂里放着笑靥如花的相片,相片下是一些黄、白色的菊花。
她簇拥在花间,美的凄楚。
“你还好吗?”优雅、熟悉的声调。
我把长发抚到耳后,转身过去,点点头:“还好。”
“走吧,我请你吃饭。”刘维一身黑色正装的站在花圈旁,当然站在同一方向、同一地方,挽着他手臂的还有一名女子。大概就是他的新妻吧!
“我还有事,过会儿就走了。”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两人去往别处。
他……还是那么骄傲的站在高处。
收起思绪,望着电视机发呆,这几天去逛街、购物、美容、陪母亲、做饭。
我一直不知道原来我有这么多事情可以做。但买了新衣服确了没了心思穿,古语虽云:女为悦己者容,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衣服只要不“土”的让人都朝着你看就行了。
我也一直不知道,原来母亲真的开始老了,她每天下午都会犯困,傍晚时风不是很大,她都能被风吹得很头痛。她的颈椎时常疼的连觉都睡不了,她左边的眼睛也开始有些炎症,每早都要吃药……
母亲的身体,让我很不放心。
可母亲却说:“我老了,哪能还像年轻的时候一样。”
生离死别,就像和我文文一样,这样儿的事,太沉重。
我不知道它离我有多远。
我不想去想!
明天周六,我必须要找份新的工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