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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章

日强帮日珠把电脑搬了过来,为了守信,日珠第二天要取一千块钱给哥哥送过去,顺带去哥哥家看看小侄子。她想买一些礼物送侄子——小孩的衣服和玩具。日珠以前看过住在平房子里面的邻居家的小孩,尽捡别人穿过的衣服和玩过的玩具,听小孩奶奶说,小孩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反而更健康,更卫生,说新衣服有什么令小孩皮肤过敏的成份,电视里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日珠就想,以后她的小孩就可以穿侄子穿过的衣服和用侄子用过的玩具了。

日珠下午休息,她舍近求远,没有在沃尔玛超市买东西,而是去了一家童装专卖店买了两套小孩的衣服,又逛了隔壁店的玩具,那些玩具一点也不便宜,她实在舍不得买,心想,能在路上拾到新的玩具就好了,她不会贪心,就拾刚才看过的电动青蛙、机器人骑车、变形金刚,就这几件就好。然而,地下是拾不到玩具的,她只有直直的走,不买玩具没关系,她小时候没玩具不是照样长大。她又想,我刚刚的一举一动怕是被路人看穿了。想拾玩具,傻得很!怎么可能?能拾到玩具怕是也能捡到钱了吧,有了钱,就不止买那几件玩具,看到合意的就买了,根本就无后顾之忧嘛——如果能随时随地拾到钱的话。地下为什么能随时随地捡到钱,没有的事,根本不可能。

她来到了停车点等候公交车,先准备上车时要投放的硬币。她手伸到裤袋里触到了沉甸甸的,除了用塑料袋包好的一千块钱外,还有一把硬币是这些天买东西的时候积攒下来的,这么沉甸甸的裤袋现象经常出现在她身上,这很能说明一些问题,说明她是穷贫的,所以身上只是有些小钱,花花作响的硬币是她身份的象征。有钱人的钱包是鼓鼓的,有一大沓的大钞票兼很多的卡。为什么有钱人身上不带花花作响的硬币呢?他们买东西不是也要找零的吗?很少有人会说,不要找啦,大多数人都还是等着找零钱。可零钱呢?找回的零钱放家里了吗?不,有些不刷卡的地方是要用到小钱的,比如,坐公交车。傻瓜!有钱人又怎么会坐公交车呢,他们自己本身就有车了,或是打的,对,打的还是会用到起步价五块钱的,一般人都准备了一张纸钱,很少会用到硬币的。原来,有钱人真的是因为刷卡的关系所以才没有硬币的,日珠这么想,自己是穷人一族专挑不刷卡的小店便宜货,所以自身带的钱也体现了他们穷得叮叮当当。

车来了,上车后她投放了一块钱硬币,后面有几个空位,她没有抢先过去找坐。一会儿就到日强家,挤位置她觉得很没必要,坐下又起来,她嫌麻烦,每次上了这趟车,她都靠门边站着以备下车时方便一点,她的不坐位还不止去日强家这趟车上,平时和朋友们去哪里玩或者干什么她都一个人站着,别人都找着位置,她却像个没着落家伙,她有一成不变的说法,她满不在乎地说,她喜欢站着。

日珠到哥哥家的时候,嫂子在帮某手饰店穿珠子,她母亲则在旁边做她的副手帮忙递珠子。珠子有大有小,有很多种颜色,大的珠子是黄色的,小一点的是橙黄色,还有橘红色、玫瑰红。因为小侄子睡着了,日珠也帮着她们一起穿珠子,好长时间她们没抬头都一声不吭、一丝不苟地穿珠子,因为是细致的活,怕出错,一朵花几种颜色,多穿一粒或是少穿一粒都不行,怕节外生枝,嫂子连一口水也没招呼日珠喝。日珠从不计较这些,她心态很好。

嫂子待人极不真诚,日珠平时跟嫂子讲话,她总是对她们相熟的人评头论足,尽管日珠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嫂子却有惟恐天下不乱的心,没有替这个小姑着急过,日珠嫁不出去,她正好当笑资谈。日珠内心认为嫂子是没有资格对别人评头论足的,因为她自己就长得不怎么的,一双弯眉配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本来远观还认为她长得眉清目秀,远观脸形还是可以。近看就不行了,一双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睛,牙齿黑黑而且向外暴,穿着比她还老土,今天穿一件花夹克,一副邋遢相,还很喜欢装模作样,日珠这么一心一意待她一家人,她也是围起心墙跟日珠虚情假意。当然,日珠有看穿看透的本事,丝毫没影响日珠对她们一家的亲情。日珠是懂得变通的人,人们对她的评价人言人殊,有人看外表认为她愚笨,有人认为她心高气傲。可她对于家里人以及关心她的人,她给予的是一颗纯朴的爱心。从没有看到她为找对象的事愁眉不展过,一幅悠然自得,泰然自若的样子也被有些人看成是傻的表现。不打扮自已,又不懂得讨好男人,小户人家,模样又不是小家碧玉;工资不高,工作不够体面——切菜工;找对象,高的不成,低的不就;岁月无情,转眼芳龄三十好几。这些客观性问题摆在面前,难道有可能会嫁得更好吗?世上唯独没有因为自身条件差而找到更好的对象的人,当然,灰姑娘例外,她与王子是天作之合,没办法的事。不入男人法眼就算你自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又如何?就有那么一部分人认为日珠找对象无论如何也是虚无缥缈、杳无音信的。

偏偏日珠还挑三捡四,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没有一般剩女的忍辱负重,也没有失魂落魄的样子,她闻风而动,有人帮着做媒,她就一定去相亲,不中,也没有听说过有点点的丝恩发怨。从没有给自己施加过压力,相亲之前没有下定决心:是否成功在此一举。被人拒绝后也没有认为终身大事就土崩瓦解了,没有因此伤心失落过。她总是有所期待,期待喜出望外的那一天,期待最后的男友会超过前面任何一位相亲对象,说不定运势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水涨船高了呢。近来相亲次数增多,人生也因此变得有些杂乱无章,但不管怎样,结局还不是有一个,最起码也是门当户对相匹配的那一位。

最后一朵花穿完了,嫂子自己倒了杯水喝,她问:“小姑子,你要不要喝水呀?”

“不渴,我要是口渴自己会倒水喝。”日珠说。

“小姑子有没有谈男朋友?”嫂子的母亲问。

“没有。亲家母要给我做介绍吗?”日珠笑着说。

“不,我认识不到这么大的男孩。”亲家母说,“但你也不要太挑了,一般过得去就可以了。”

“谢谢您亲家母,我会记住您的话。”

“小姑有没有自己看中的男人?”嫂子奷奷说,“如果有老实本份的人,你自己也可以去追求别人呀。”

“奷奷就是追的你哥。”嫂子的母亲说,“我那时还不怎么同意。”

“我为什么看中日强,我,”奷奷说,“我知道自己不是阿谀奉承的人,也不是水性杨花的人,配日强刚刚好。不像你的那个朋友小贾(日珠的闺蜜,奷奷的熟人),小贾小贾,人是假的,她刚开始见人就说她喜欢你哥,说你哥人怎么好怎么好,结果还不是甩了你哥,找了个什么市政府办公室的文员。”

“贾月嫦她现在过的很幸福呀,说明她的选择是对的嘛。”日珠说。

“是吗?”奷奷冷冷地说,“我以为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呢,看来是我的偏见了。”

“月嫦不是水性杨花的人,也不是朝三暮四的人,更不是你说的阿谀奉承的人。她喜欢过我哥,我觉得是我哥的福气,”日珠说,“她待人诚实,工作上兢兢业业,文采也很好啊(以前她有写给我哥的情书),各方面她都是很优秀的人。”

“她是你的朋友,你当然会这么说。”奷奷说,“可我觉得吧,她脸上一块大胎记真是恶心死了,她老公看着她吃饭怎么吃得下?接吻的时候怎么下得了手?”

日珠每次见到奷奷,奷奷都要讲这个那个的坏话,没有真心对人,把别人都视如垃圾,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心满意足,这种人上班会被同事排拆,也只能做做家庭妇女了。日珠心想,嘴巴生在她身上,说什么话是她的自由,你又不能给她把嘴巴缝起来,能拿她怎么办呢?真不知哥是怎么看上奷奷的,真是昏头昏脑,这种女人都给他娶回家了。

“下得了手,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日珠义不容辞替朋友辩护,“那也总比有些人好一点,有些人脸上没有胎记,可是有令人作呕的感觉。”

“谁?谁令人作呕了?”奷奷说,“你总不会为外人来贬低你的嫂子吧?”

“没有,”日珠随即笑着说,“我哪敢啊,我还不知道你那个嘴不饶人。我想找死呀我?到时死里逃生都来不及呀。”

日珠虽不承认她骂得是奷奷,但奷奷内心还是非常气愤,又不能揭竿而起,她内心的汹涌澎湃,翻江倒海也只有转化成喋喋不休,咂嘴弄舌了。

“那是,”奷奷说,“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无懈可击。别人不跟我有关系,我不会去说人家,她贾月嫦不是惹了日强我无半句话可说。小姑你有什么打报不平的?我又没说你什么,如果我说了你,骂了你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骂你长得跟个土包子似的,那还差不多。如果我说贾月嫦乱搞男女关系,派生她的是是非非,你打抱不平还差不多,可偏偏就是为你哥争风吃醋说了一些。如果你故意用歪七扭八来对我五花大绑我也没办法。你争先恐后地为朋友出气,可有想到过为我这个嫂子吗?我为你哥,为你侄子每天忙得要死,日子过得乌漆抹黑,那怕你有点点偏向我……我不是强词夺理的人……”

“奷奷,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嘛。”奷奷母亲说,“小姑子难得来,她又不是骂你,你又何必当心。”

“亲家母,让她骂吧,她要是无休无止我置之不理,作无言以对状总可以了。”日珠嬉皮笑脸,她不想与嫂子厮杀。

“哼!说得你好像情至意尽似的。”奷奷说,“你这是要故意气我。我不会被你气到,气我,你还嫩了点。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嫁不出去了,原来事出有因,你说说——”奷奷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

“你要骂,是你的事,谁让我让人误会了呢,”日珠说,“你不骂啦?你继续啊,我恭候着等到你自然熄火,火气自生自灭。”

“不骂了。”奷奷说,“日强就要快回来了,不要让他瞧出我们有辩过嘴的,懂啦?”奷奷交待。

日珠明白,她奷奷再差劲还是爱她的老公的,她虽是一无可取,却始终在老公面前扮演平易近人的角色,由于日强的关系,姑嫂两个表面上还是不会闹僵的。日珠知道是哥哥的爱和大度宽容着奷奷,奷奷无论哪方面都不值得称道,偏偏她追求日强,并且把他追到了手。奷奷自嫁给日强,俨然也像一个正常的、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女人。怪不得妈常说,她说,有两类特别型的女人与男人的关系。第一类型,好女人嫁给一个差劲的男人,这女人难免日后会变成傻女人;第二类型,一个傻女人嫁一个好丈夫,这女人日后会被人看成贤惠的女人。可见男人在婚姻里扮演多么重要的角色。风行草偃,日强无非用他的德行和魅力感化了奷奷,令这么一个女人不至于出什么大的差池,还一副悠然自得的相,把她母亲带了来一起生活,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一点也看不出这个女人原本是与人难以相处的人,对别人总是说三道四不负责任地乱加评论的人。

日珠也亲眼目睹过第二类型的男女关系,她有一个朋友不知为什么嫁给一个刑满释放的男人,结果那男人除了婚前的甜言蜜语外,就一无其它。婚后本质迅速打回原形,他实际上是个是非不分的孬种,对他的老婆拳打脚踢,污言秽语,朋友在很艰难的情况下把婚离掉了,也没敢再找男人结婚,她因为那前夫真可谓是吃尽苦头,因噎废食。日珠眼睁睁地看到这两种事例明白了一些道理,她想,日后一定要找一个宽容的、爱自己的男人,一定是自己能够吃定的男人。对这个男人要一目了然,一清二楚,也不会为了他去争风吃醋,当然有些男人善于隐瞒,习非成是,认为是善意的谎言是无伤大雅的事,这种男人是万万要不得的,所以,婚前了解一个男人是至关重要的。

奷奷母亲看日珠被女儿一直骂不还口,在心里替日珠过意不去,她尽量用和蔼的语气说:

“小姑子有个好脾气,将来一定是个有福之人。我们家奷奷就是太爱钻牛角尖了。”

日珠摇了摇头,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是气头上,自己说了什么并不知道。”奷奷说。

“你有什么不知道,就是要强要赢呗。”日珠说。

“是啊,气头上就是这样,越说越有劲。想说的话还有好多没有说出口呢。”奷奷说。

“你是不是在心里酝酿很久了?今天借风,趁火打铁要给抖出来了?”日珠说。

“你没尝试过人因为气愤会喋喋不休越说越起劲的吗?”奷奷说。

“你什么时候不起劲了?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能大发心中的感慨,感慨万千。”日珠说,“就你扬扬得意对人家评头论足的。”

“小姑子是个好性子的人,今天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再提怕伤了和气。”奷奷母亲说,“奷奷也不要说了。”

“稍稍辩嘴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不然,小姑难得来,我们还一成不变,一潭死水一样招待我们的客人啊?”

大家没有再言语,这时候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哇哦!我老公回来了。”奷奷飞快地去开门。日强进门看到日珠眯起眼对他笑。

“日珠来啦?”日强说,“老妹,我们出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事呀?”奷奷问。

日强没有理会奷奷,“我们家还没烧饭吗?让日珠吃了饭再回去吧。”

“不,哥。”日珠说,“我还是回家吃。”

“既然这样,我们这就出去。”

兄妹俩穿过几条横七竖八的街道来到了鲜有人走的沿江大道。此时夕阳西下,江面上的船只也停开了。只是远远的看到有个年轻女人在沿江路上走。

“这条路我最喜欢,木头铺就的,有点外国的感觉。”日强说。

“我也有同感,感觉上这是一条阳关大道——”日珠说,“对了,哥,我把钱给你带来了。”

日珠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千块钱出来,那钱用花色塑料袋裹了好几层。日珠把它递交到日强手上。

“我说你能不能不这老么土,还用塑料袋裹钱?”日强说。

“不包住,怕它飞出来一张怎么办?”日珠说。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说让你也买个小包包背,那样才有女人味。”日强说。

“背包不适合我,再说包对我没什么作用,平时手机和零用钱放裤袋里就好啦。”日珠说。

“裤袋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不知有多难看,就买一个包吧。你不买,我替你买好了。”日强说。

“背包的女人都是有化妆品之类的东西。我又不化妆,根本用不上背包,说真的,我用不上。”

“你也买化妆品吧,也稍稍化那么一点,化妆显得人气质好一点,人精神一点,但是有一条:绝勿化浓妆。要化浓妆,你还不如不化。事实是,男人最看不怪女人化浓妆,当然那些演员呀什么宴会呀例外。哥不会骗你的,这方面你也只有信哥了。哥会不会骗你,你说?”

“不会,哥当然是不会骗我的。”

“而且哥以男人的眼光,这点你不得不信我。”

“好,就听哥的。我明天就买化妆品和包包。”日珠说,“哥还有什么事?”

“是,是有一件事,我听上次给你做媒的溜溜张说,说那个萧建山——”

“叫萧洒,他自己跟我这样说的。”日珠补充道。

“——说那个萧洒他其实人挺喜欢你的,不知为什你突然要走掉。说那萧洒还想好好地与你解释,不知你能不能再给他个机会?”

“他那样是喜欢我的表现吗?”日珠说。

“难道第一回见面就要当着你的面对你赞不绝口呀?”

“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联系,他有我的电话号码呀。”日珠说,“真是个无勇无谋的家伙。”

“可能怕你不理睬他吧,不是有这点的放不开,怕是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成家了”日强说,“是个生性腼腆的家伙。”

看日珠不说话,日强又说:“如果是说他讲话太那个,太糊里糊涂,说话不着边际也就算了,不必委曲求全。”

“我会再与他接触看看,也许有看错的地方也说不好。”日珠说。

“不过还好嘛,听说他在青云区也有一幢房子,条件还算马马虎虎。”日强说。

“肯定是上辈的人给他留下的,不然一个水电安装工能买得起房子吗?”日珠说。

“你别小看水电安装,比我们赚得多。再说了,有钱人也不会看上我们,你说是不是?”日强说。

“我最近也有见好就收的心情,不想再一直相亲下去,不想情路上再一波三折,这样下去毫无头绪,弄得整个人生也跟着变形。”

“你也只有顺其自然等待缘分。”日强说,“这方面没有什么好费尽心思的事,情路上一波三折就一波三折,正好丰富了你的人生阅历。”

“是啊,这方面没有独辟蹊径说法,没有杀出一条血路的勇猛就能取胜的可能。男人不是见一个就准一个。”

“既然你都知道这个理,那就悠然自得地过你的娴静日子。”日强说,“送过去的电脑还用得惯吗?”

“用得惯,你忘了啦,那时候你在父母家里,咱俩就合用过一台,只是你结婚了才搬了过去。长时间没用又生疏了,慢慢地会熟练的。”

“噢,你那时还写了**博客的,我忘了。”

“对呀,电脑一搬来我就迫不急待要在上面写博客呢。”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沉溺网络,这给找对象无疑添了不少堵。”日强说,“你一心挂念网络,就会淡了谈恋爱的心情。”

“我不是还没找着对象吗?找着了,我就停了网。”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日强说,“你坐车回吧。我送送你,送你上车。”

“不用,你也赶紧回家吃饭吧。”日珠说,“噢,差点忘了,哥,爸让你休假日抱小孩回家看看,父母可能想孙子了。爸老说你说话不算数,说了抱你儿子回去都是骗人的。”

“爸还不是一样,除了看电视就是打麻将。”日强说。

日珠想那萧洒,不禁暗暗发笑:用得着那么拐弯抹角再找人来说吗,直接给我打电话不就得了吗,日珠这一刻感觉自己容光焕发,感觉生活多姿多彩。她想如果萧洒是爱她的,她就会一心一意地跟他过俭朴的日子,万事以他为重,替他着想,替他摇旗呐喊——听说男人就喜欢那样。

运势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会变得水涨船高吗?萧洒他人有几好吗?生活在同一个区,又不是相隔十万八千里,一个电话就能马上见面了,为什么他还搞得像云里雾里似的感觉。这个男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能力有问题。怪不得老大不小了还没成家。我不也老大不小了吗,跟他以类相从都是优胜劣汰下的被淘汰者。不,我自己从来都不觉得我是那样的人,无忧无虑到至今好像就为演好自己这么一个角色——做个无忧无虑的人,还幻想找一个好好先生。她觉得给自己施加压力,就像给自己用酷刑一样令人深恶痛切,自己的人生不可以过的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为什么还要为一些得不到的事给自己施加压力,她觉得她没那么傻。她也并不是七情六欲少一样,她的没有压力感是后天培养的。她觉得上天没让她长成绝色美女,她要在另一方面填补这份遗憾,就正如人们说的代偿功能,比如眼睛不好的人,耳朵特别灵;腿脚不好的人,手就特别有劲。她没有十分的美貌,在心智上要与别人有所区别。别人有伤感,她说,伤感最好别找她。果真,多年来试验的结果,伤感还真不会不请自来,不要伤感和压力来袭,还真不是什么违心之论。

日珠内心的焦急与兴奋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的事。她希望萧洒先联系她,而不是让她打电话来告诉他,说她同意再给他个机会,那样会显得自己心急老想着他。就在萧洒再一次没有音讯的这一个礼拜里,日珠觉得把终生大事系在萧洒身上会是黄粱一梦。如果真与那男人有缘又怎么会搞得这么晦涩难懂。这个缺乏主见的男人,唉,也不能全怪人家,谁还不会察颜观色呀,我那时的话语和脸色,全没有给自己和萧洒留后路,做法上并不恰当,与愿望背道而驰。萧洒怕是不会主动给我来电话了,换了我也会有顾忌。这不是呈能耐的事,如果没有那样一次黑面,怕是萧洒迫不及待就给自己打来电话了,怕错过,给别人占了先机,先下手为强嘛。可他们只有一面之交,交情并不深,又不可以厚着脸皮盲目地给我打电话。如果讲话不当,误会成含沙射影或言不及义,那样又博不取好感,又会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轻而易举丢掉。见了面又不可一言不发,像是视而不见,或是木呐的那种,保证人家又会火大。日珠站在萧洒的立场上,把萧洒的顾虑全替他考虑了一遍。

萧洒开了一个想回头的先例,带给日珠情感上的破天荒,给日珠平静的生活带来了从未有过的激情,让她喜出望外。她想,要是能和萧洒发展恋情,她就做萧洒的应声虫,不再与他针锋相对,肯定萧洒说的话,他说什么就一直跟着他附和,“是啊,是啊,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日珠后来有点按捺不住要给萧洒打电话了,因为那萧洒只是跟人说说的,一直没有实际行动,做得有始无终,这让日珠如坐针毡,又无从下手,整天张皇失措。想日珠以前是多么镇定的人,因为萧洒,她内心有了五味杂陈。真是个可气的萧洒,看到他的人,一定要咬他一口,为解心中的怨气。两人住得这么近,日珠战战兢兢不敢迈出第一步,她有时又反过来想,萧洒又不是龙肝凤胆,只是个一无可取的人,还要本姑娘亲自去求他吗,想的倒美!日珠处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中,她想,会不会当中出现什么错误呢:会不会是溜溜张从中传错了话,说日珠那边已经跟她说了,你就等她的电话吧,如果她不打给你,那就说明她不想继续,就这么简单。结果可能是,萧洒这几天等到绝望,认为日珠确实对他无心。这时她才想到让日强帮忙,她赶紧给日强打了个电话。

“喂?日珠,什么事?”日强看到妹妹的手机号码问。

“哥,那件事你有没有跟溜溜张说?”

“没呐。那个萧洒没有约你吗?”

“没有。”

“噢,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溜溜张打电话。”日强说,“我们回头再说,挂了。”

兄妹俩不用过多的语言就能心神领会。日珠这边在想,她哥日强必定是一马当先已经在办她的头等大事了。事情通过这样安排一下,才会有好的进展,不是吗?自己的意思是可以再给萧洒一次机会的,可又迟迟没有给人家答复,为了言行一致,不要让人会错意思,那么只有跟人家明说了,不给他人会错她意思的机会。她把一份感情在心里燃烧成燎原之势,还未开始就已为注入了添油加醋的成份,可是苦于没有实际行动,没有实际行动就是一厢情愿。

萧洒这边对日珠也是如醉如痴,他把日珠当作誓同生死的恋人,平生第一次有了平步青云的感觉了,有了日珠就有备无患了。但是,这一切也要人家愿意,不愿意就白搭。就像自己恋上一个明星偶相一样过过心瘾。

萧洒虽然有些年纪,可人情世故上不是一个老成练达的人,他虽是与日珠有一面之缘,但在他的心里仍然觉得日珠与他有着某方面的距离,第一次见面好像两人都对对方的缺点和毛病难以容忍,感觉对方平庸且一无是处。现在要说再回头——实仍天方夜谭,自己根本就找不着半点再与日珠走下去的理由,她日珠也像似不会回头的人。自己的一厢情愿就让它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埋没掉吧,对日珠充满的所有的这一切美好想像就让它们烟消云散。勾销就勾销,她日珠好在也不是什么花容月貌的女人,不会留下长期以往的后悔。所有的幻想给它幻灭就是,与溜溜张他们深刻讨论过了,那也权当放屁,跟友人们喝洒,那酒桌上的言之无物也不是一回二回,多了去了。

萧洒的情路上,像日珠这么一无可取的人进入他的感情世界里走一趟的也算是破天荒。他有着一成不变的经历,男女见面之后,不是他看不上女的,就是女的看不上他,见过面即一刀两段,不再联系。不曾送旧迎新,把旧的恋人断了,马上又填补新的恋人。萧洒日子过得一如既往,只是见到日珠后情感在心里打了一个突。

言归正传,溜溜张接到了日强的电话后,就立马给萧洒打了一个电话,溜溜张说:“看来日珠这几天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她哥哥刚刚跟我说了,说你可以用电话再约日珠,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当然是好喽,我求之不得。”萧洒兴奋地说。

“好,那你自己把握好机会,可别再次搞脱了。”

“我上次也没有那意思要搞脱呀,怎么搞脱了我自己都不清楚,就是讲话时针锋相对了,这是我们哥几个在一起讲话的老毛病,难改呀。”萧洒无奈地说。

“那既然这样,你就跟日珠明说了,说你讲话就爱与人针锋相对,就那样改不了了,让日珠多担待你。说你对她一往情深,绝无半点虚假,你只要说出这些,我保证你能安全渡过情关。”

“我对自己那个油腔也是无可奈何。不能就一厢情愿地想当然,不改,怕是人家日珠认为我是个尾大不掉难以管理的家伙。我要给菩萨烧柱高香,时时刻刻让菩萨提醒我:平易近人。”

“平易近人?于事无补!你以为就那么好改,改的了一时,过一会儿又会打回原形,这时你准保更容易把人得罪了。我告你个方法,实话实说保准不会出错。”

“怎么实话实说呀?”萧洒说,“我上回跟日珠讲的全是实话,我没有夸过她半句,我怕她日后骑到我脖子上来。”

“是不是哥几个还要坐在一块商量?群策群力,集思广义呀?”溜溜张说。

“有必要呀,把你们所有的经验全部交出来,到时我就能闻一知十了。”

“不跟你开玩笑了,”溜溜张说,“明天,你无论如何都要打电话约日珠,听到没有?”

“会的,一定!”萧洒斩钉截铁地说。

“见到日珠后,看人家说什么你才附和,懂了吗?”溜溜张说,“有点君子风度,别又朽木不雕的样。打起精神来,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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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亡灵骨灾

    亡灵骨灾

    新书《超凡界线》已上线,大家赶紧来支持啊……。穿越巫师世界,拥有装备缔造系统,看无尽骷髅手拿死亡呼吸、遗愿、毁灭、寂静……穿着荆棘、刚毅、荣耀、凤凰……戴着迪勒瑞姆冲向万千位面,亡灵骨灾开始席卷……。
  • 谁的婚姻里没有阴雨天:你可以让婚姻危机走开

    谁的婚姻里没有阴雨天:你可以让婚姻危机走开

    本书以现实中的诸多婚姻事例为看点,揭示了婚姻危机存在的根源,作者颇富见地地提出了经营婚姻的方法和秘诀,这些医治婚姻危机的良方可以帮助围城里的人们赶跑婚姻危机,获得长长美美的幸福。本书主要阐述了以下主要内容:远离争吵不断的婚姻婚外恋——女人心中永远的痛缺失“性福”让婚姻走到崩溃的边缘婆媳大战,伤了一个男人痛了两个女人别在婚姻里迷失了自己宝贵的婚姻经不起折腾。
  • 零点交锋

    零点交锋

    违法犯罪分子千方百计地寻找和利用法律上的盲点、制度上的漏洞、执法者的疏漏,进行扰乱破坏和躲避制裁。而公安、政法机关却要竭尽全力发现和堵塞一切漏洞,依法打击犯罪,以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安定,保障公民的合法权利。本书说的是:在20世纪80年代初,预审警官钟子忱和他的战友们排除干扰,不避凶险,与归案或尚未归案的犯罪分子所展开的错综复杂、出生入死的较量。根据一个死囚临刑前夜的交代,钟子忱指挥抓捕两个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在与之短兵相接的正面冲突中,他为自己的一个微小失误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也无意中给了犯罪分子以脱出重围的可乘之机……
  • 凉灼

    凉灼

    她生来一身傲气,年轻开挂,若要在权倾朝野和双宿双飞间选一个,搞事业它不香吗?……真香了!只是机缘天定,世事难料。
  • 逆天五小姐王爷莫上瘾

    逆天五小姐王爷莫上瘾

    掉落在以武为尊的异世大陆,错被人当成尹家人的废材养女,废材?作为一名特工,绝世毒医,你且看我是如何翻云覆雨!如何将你的脸打的啪啪响!几乎将所有事情都算得事无巨细的夏汐却漏算了一件事……“汐儿,玩够了吧!还不跟我回家吗?”站在夏汐身后的男人,身着绛红色的大炮,长身玉立,浅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