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怀孕了,知道这个消息我并没有为我这个可爱的朋友感到高兴,华也是一脸的愁容没有做妈妈的喜悦,因为她的家人并不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事,而且还是一个外地的男朋友,我想这个消息对华的家人来说无非就是一个炸弹。
“林林,你说怎么办啊?我妈是不会让我嫁那么远的。”华双手捂住脸,脸很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
“你和他结婚吧,我相信光光会对你好的。”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慌乱中的华。
“不要,不要,我不要孩子我也不要嫁给他。”我想华已经错乱了,像混了头的老太太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你舍得吗?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且还是你的骨肉。”可能是母亲的天性,提到不要孩子我的心像被荆棘刺到了一样。
华不说话,我像劝导一个轻生者一样努力的给她讲我认为的世界上最贴近幸福的可能。
光光痛苦的说他不想失去华也不想失去孩子,求我好好劝劝华。Z也知道了这件事,他和光是最好的伙伴,也希望光能够幸福。
“帮帮忙,全靠你了。”Z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眼里闪烁着淡淡的忧郁,勾起我的怜悯之心。
我点点头和Z想着一切可能帮到他们的办法。华终于决定要了孩子,剩下来的是怎么想办法让华的父母同意。Z和敏敏当年的状况是和华他们一样的,我开玩笑说Z比较有经验让光光多多请教Z。当然就算Z没有经验,光光还是会让Z给出注意的,毕竟Z是光光最信任的人。
那天华可能跟光闹了脾气,跑到我面前抱着我就哭,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
“怎么了?”我抱着她的肩膀,希望能给她分担一点伤心。
“我不要孩子了,我明天就把孩子打了去。”她因为抽泣身子有点抖,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我沉默着拍拍她的肩膀等待她的下文。
“我问光都怀孕了,现在该怎么办?他竟然很生气的嫌我烦说让我先在厂里上着班,也不说以后怎么办。”华淡定了一下起伏的情绪继续说,说完抽泣的更厉害了,有点像犯了病的羊癫疯,一时激动的无法控制。
我知道这肯定是Z给出的注意,因为Z给我讲过他和敏敏的曾经,好像就是敏敏都肚子好大了,Z才让敏敏告诉她的家人的。我突然有点怪Z,但这些我都没有跟华说尽可能的去找些是误会的证据来解释给华听。
安抚好华到的情绪,我去找了Z。并不是真的要责怪他,而是我想跟他说话了,华和光的事只是我找他的一个理由。
“Z,是不是你给光出的注意要华先在厂里上班的啊?”我笑着没有责怪的语气只是询问。
“怎么了?”
“原来真的是你啊,我想光也想不出那样的馊注意。光把你的注意跟华说了华气哭了,说光不关心她现在非要把孩子打掉你说怎么办吧?”我语气中有点责怪。
“她要不想上班可以不上啊,让光养他就是了。”
“关键是她现在已经被光的话伤到了非得不要孩子,这还不都怪你啊。”我指明了是Z的错。
“我只是说让她暂时不要跟家里人说,她要是跟家里说了她妈肯定绑也要把她绑回家让她把孩子打了,但是,”Z停顿了好久,来强调他“但是”后面的重要性:“她如果不上班也不能回老家,一个人在家肯定会胡思乱想,还不如在这上班呢,最起码有什么不开心的也可以跟你说,我老婆那会上班上到五六个月呢。”
我很理解Z,但我比Z更了解华,我知道Z和敏敏用过的方法放在华的身上并不管用,反而会起反效果。
“华能跟你老婆比吗?你老婆那么的强悍,能一脚把你踹到床底下的那种,而华娇气的要命是受不了委屈的那种。”我贼笑,拿Z的羞事说笑。
Z严肃的脸被我说的不好意思的笑了,但我却看的出来Z因为我的责怪心里不是那么的舒服。
“好我去跟华说,就说是我的意思要她不要怪光。”Z说着站起来就走,脸上写满了委屈。
我急忙拉着他说:“你别捣乱了等会你越说越严重了交给我吧你就别瞎抄心了。”我用力的拉着Z的胳膊,Z笑着用力的往外撤,但我却能从他那忧郁的眼神里看到他那颗被我伤到的心。
“我去换料。”
听到Z这么说我才松开了紧拉着他的手,随之也松了口气,心却因为看到了Z的痛而有点不是味。重新坐回Z的椅子上荡着两条腿,可能不停的荡着腿可以减少我因为不经意间说痛Z的内疚感。
Z回来了,像刚从地狱里溜出来的兴奋的小鬼,手舞足蹈的大声的唱着:“我不是个好的男人……”动作表情和上次一样,表情由于是伪装出来比上次还要夸张,只是过分扭曲的脸少了些活力。我知道他是装给我看的,但他却不知道我是能看透他心的那个人。
我看着Z继续荡着我的两条腿假装被他的样子逗乐,努力的配合着Z演着这场只有两个观众的戏。笑的使眼睛眯成一条线,不让Z看到我跳动的泪光,心却被Z眼里闪烁的忧伤割伤。情绪总这样被他左右着。
Z走到我身边的机器上停下,好似专心的接着料带。眼里的痛却越来越重,看到他因心痛而轻微抽动的脸。我的嘴上依旧挂着微笑,心却痛如刀割。我在心里说:“Z,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那么在乎我说的话。其实我半点怪你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太想跟你说话了,而有一时找不到话题,才那样说的。”
“谁说你不是个好男人?我扁他去。你看你对老婆好,对孩子好,又孝顺,长的也帅,四好男人呢。”我边说边挽着袖子做出要打架的样子。不想看到Z伤心的样子,我想用开玩笑的方式把他他逗乐。
“我不好,不是个好男人。”Z勉强的笑着摇头。我的笑话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好转。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还不行啊?”我拉着他的衣角摇他。脸上看不出是哭是笑。
“没事,你没有伤到我。”Z看着我笑着离开,手抚摸着我的肩膀。我能理解他的意思是说他没有怪我,叫我别难过。
坐在Z的位置上,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是我最快乐的时刻,哼着小曲拿着Z给我的那支圆柱笔继续的胡写乱划。华走过来顺手拉了张板凳坐在我对面。我知道她有话要跟我说。
“宝贝,我决定了,要了这个孩子和光结婚。”华高兴的时候喜欢喊我宝贝。
“那你是不是就不上班了?”我并没有为华的决定感到欣喜,我能猜到她要离开我。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了我会十分的不舍,但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迫切她留下,更何况我希望她幸福。
“是的,我再上两天,等拿到上个月的工资就不干了。”
“好,这样挺好,就是我再也不能跟你一起上下班了,我想没有你我可能会不习惯。”我甚至看到了她不在时我的孤影,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华陪我吃饭,我吃的最慢,她就托着下巴耐心的等我。她和一起上下班,我们骑着电瓶车在空旷的马路上放声歌唱。不在乎自己唱的有多难听,不在乎路人会骂我们是疯子,唱完了还一起哈哈大笑。想到这里眼角突然有点湿。
“没事,我又不走,你回家我们还是在一起的啊。”华看出了我的不舍安慰我说。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怕一张嘴会碰掉眼角的泪水。
Z回来了,刚好站在我们旁边接料。华又说:“这不是还有Z吗?Z可以陪你啊。”
被华说的有点害羞,刚才的小难过消失不见我转头看向Z,Z好像没听见我们的谈话一样一脸的平静。但我知道他听到了急忙解释到:“Z是个男孩,他又不能陪我一起吃饭,不能跟我一起上下班。”我羞的脸有点烫。
“他能陪你聊聊天啊,如果Z也走了你肯定也做不下去了。”华赤裸裸的话说的我无言相对。Z还是装着没听见一样接完料带走了。华说的没错,当华决定要走的时候我确实想着还好有Z,我从来没有想过Z要离开,我想像不出如果Z也离开了我会怎样,哪怕我知道他迟早是要离开的。
华走的那天我送她到公司的门口,说了几句叮嘱的话,我强忍着不让自己掉下眼泪。当我转身泪却如泉涌。这是在BL离别的开始,我挥泪送走了第一个我不舍得的朋友,后来雪和清清相继离开,我的同事全部变成了新的面孔。就像华说的还好有Z,有Z在我很快习惯了这新的转变,也许我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如同可爱的小兔子,而Z就像小兔子钟爱的小白菜,只要有白菜在,小兔子就会蹦蹦跳跳的展示她的可爱。
“超”失恋了,和我跟Z谈起了感情。Z有提起了他和那个叫亚利的故事。他是想以自己的经验来告诉超,时间可以淡化一切,用Z的话来说爱情都是扯淡。我不是很赞同却也笑着点点头。我们各自说着自己对爱情的观点。超说:“我认为如果真爱一个人还是保持朋友的关系比较好,一旦有一方超越分开就是一辈子。”我的心微微颤抖,我赞同超的话,但我觉得这只适合我跟Z这样相见恨晚的人。抬头看看站在身边的Z,Z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看我,我很庆幸我跟Z还是朋友。我要和Z保持朋友的关系,就算有一天分开我也不会让再见变成超所说的永远。
淡定了一下我也想说说我对爱情的观点:“我认为世界是有真爱的,但真爱也许不会永恒。”我还是那句话。“我最喜欢别人说的那句话:与其说月老没有将红线系紧,还不说彼此不够深爱,如果真的很爱对方又怎能将紧扣的手松开。”Z和超听完我说的话都点头赞同。Z还非要我把这句话写下来,他要发表到空间里。我见Z也很喜欢一些好的句子就把我一直安慰自己的那句话也说给了他们听:“假如来生不再是场梦,幸福不再是精彩的回忆,我愿用一生来改变今生无法改变的你。”轻轻的将这句话写在纸上,我知道Z听不到我的心。后来Z把我说的这句话也记载到了他的空间里,只是他不知道我说的就是他。我又解释给他们说:“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不尽人意的遗憾,我们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但更不能掉进悲伤的陷阱一蹶不振。所以我们需要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谎言,把希望都寄托到下辈子,告诉自己下辈子就能实现了。其实能把自己骗到也能得到快乐。最起码可以安慰自己受伤的那颗心。”我保持着微笑,算是安慰超吧,但愿他能像我一样骗着自己把希望都寄托在下辈子。可这次我却没能骗的了自己,我想到了Z的亚丽。Z曾经那么爱她,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他肯定也希望能够跟他的小亚丽在一起,Z就在我身边我却突然感觉他遥不可及。
又转夜班了,我自由多了。Z有点忙,我不打扰他工作,坐在他的位置上把玩着废料带。把黑色的废料带用剪刀剪成细细的长条,在无尘纸上拼着Z的名字。Z回来了,我忽悠Z说要把他的名字拼好了送给他。Z说:“你拼好了当什么用啊,无尘纸软软的又不能挂在墙上,你让我每天藏着掖着啊?”
听Z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或许有一天分开了就再也见不到Z了,于是我的玩笑不再是玩笑,我想好了要拼个“××幸福一生”送给Z。让他在某年某月某日看到这几个字时能想到他的世界我曾经来过。
我跑去找了块比较大的无尘纸,又剪了好多的废料带。回办公室把双面胶也剪成跟黑料带一样宽,然后把剪好的双面胶贴在黑色的料带上,再往无尘纸上拼字。
加上Z的名字刚好是六个字,我把“××幸福一生”在无尘纸上拼成了“S”形。我很认真的设计着款型,一丝不苟的粘贴着材料,像要出嫁的姑娘给自己做嫁衣一样。我找来了红、黄、紫、蓝色的材料。红、黄、蓝是胶带,紫色是A4纸的外包装。我把各种颜色的胶带贴在干净的A4纸上,然后把贴好黄色、蓝色还有紫色胶带的A4纸剪成六个大小不同的星星,把红色剪成了六颗大小不同的“心”,然后把剪好的星星和红色的“心”完美的贴在“××幸福一生”的周边和空隙的地方。放在桌子的喜糖盒子上画着一对幸福的新人,还粘贴着一朵漂亮的玫瑰花。因为放在那里太久了已经记不得是吃的谁的喜糖了。我把盒子上的玫瑰花小心翼翼的摘下来,又把那一对新人用刀片一点一点的刻画下来。我全神贯注的刻画着,大气都不敢多喘,像新妈妈第一次照顾刚生下来的婴儿,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新娘或者新朗的头发。我把剪下来的新人找了个空旷又合适的地方粘好,又把喜糖上卸下来的那朵粉色的玫瑰花粘在了“福”字的部首上头。适当的调整着星星和红心的角度,尽可能让它们显得完美。我花了将近两个夜班的时间终于把这副祝福的画做到了无法再完美的地步。为了防止贴在上面的材料脱落我在画上和无尘纸的背面轻轻的铺上了一层透明胶带。这样既能保护画的完美又能让画的本身不那么软。能很好的粘贴在墙上。
看着这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作品,我万分欣喜。上面是我点点爱心铸就的祝福,我希望它能代替我永远跟随在Z的身边替我为Z祈福,给Z输送幸福,让Z的一生都能幸福。
做好这一切我把画藏在身后愉快的去找Z,想给Z一个惊喜,走到Z身边我如变魔术一样让那副画突然跳跃到Z的眼前。Z盯着画看了好久,才慢慢的把画接过去,细细的看着,只是笑,又是好久好久没有说话。我分辨不出Z是感动还是激动。
“上面有六颗彩色的小星星和六颗红色的心,星星代表着每天,红色的心代表我的诚心,六代表顺利美好,那对新人当然代表你和你的老婆。这副画的总体意思就是我诚心的祝福Z有生的每一天都幸福快乐,每一天都是顺利美好的。指不定那天我们分开了就会永远也见不到对方了,你结婚的那天我肯定到不了,所以这副画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希望你不要嫌礼太轻,因为这是一份独特的礼物,它倾注着我的心血和真诚的祝福。”我像是在开玩笑,却句句实属真心话。
“我把它贴在我的床头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的地方。”Z很高兴的说,我却没有当真,认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指不定转身扔了我也不知道。
快下班的时候几个同事拿着拿副画看,Z在一旁开玩笑的大喊:“看归看,但要小心,谁给我弄坏了我跟他玩命。”
知道他是开玩笑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最起码证明他很珍惜我送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