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背后真凶露手段
太子刚进芜蘅殿便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场景,不由得感伤。昨日刚有一个女儿,刚得到为人父的喜悦,转眼间便已化成尘埃,郡主的名字还没起好,奶娘还没选好,初到世间便已陨落。恍惚入殿,不顾众女,径直走到傅氏旁,轻言:“洛儿,将孩儿给本宫。”傅氏闻言低泣,复指向一干妻妾。喊道:“他们都想让我们的皇儿死,他们……”,不待其说完,太子便接过婴孩,不忍看其最后一眼,便交给老嬷嬷,沉声道:“按规矩吧。”傅氏回神,扯住老嬷嬷衣角要抢过襁褓,老嬷嬷也是见惯了这些事,在婢子的帮助下不发一语带婴孩远去。傅氏跪地痛哭,忽的起身扯住太子妃衣领,恶狠道:“是你,是你害了孩儿,都是你……。”忽如其来的状况使得殿内婢子手足无措,太子阔步上前,掴了傅氏一掌,傅氏愣住,似疑惑,又似委屈。沈嬅不忍,掩帕奔出殿外。
太子看了看殿内情景,心有不忍,殿外又传贵妃请太子至未央宫,无奈只得离去,将傅氏托付给太子妃,后离去。李氏并未言语,看了傅氏一眼,冷言:“良媛终知失子之痛,那你可知本宫那孩儿有多委屈,他都没看过这世上一眼,他还那么小,你也忍心?恶终恶报……”敛去情绪,复言:“这些个腌臜之事本宫不愿做,你那孩子,本宫不屑要他的命。”罢,径直离去。傅氏浑身瘫软,卧于椅上,那年李氏有孕,是她仗着太子恩宠无所忌惮,与李氏斗嘴却不料失手将其推入水中,李氏本就体弱,自此在无做母亲的机会……
贵妃闻言大怒,下令彻查此事,傅氏因心病卧床,芜蘅殿再度冷清,终日无人踏足。追查也无半分线索,直到夏氏的出现…
夏氏径直寻贵妃,道自个前些日子见傅良媛身边婢子徐氏鬼祟,而那散心,亦是由徐氏所言。贵妃毕竟也在宫内争斗多年,一些小手段亦不在话下。当下便使人将徐氏带到未央宫,徐氏心惊,又见夏氏在此,慌忙叩首:“奴婢不知,奴婢什么也不知。”贵妃蹙眉,而一旁夏氏则咬牙切齿,掰弄护甲,笑道:“这说话也得讲求根据,若本主没记错,你原是太子妃身旁的婢子吧。”徐氏心中一颤,道:“傅良媛有孕,太子妃命奴婢去芜蘅殿服侍良媛,奴婢真的不知。”贵妃见此,厉声道:“谋害皇嗣是何罪你不是不知,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主使。”徐氏默然,夏承徽则至其身旁,低声道:“徐家现还有一老母及兄长吧。”徐氏不可思议,看向夏承徽,几欲开口。后看向贵妃:“太子妃前几日宣见奴婢,说要奴婢帮她除去傅良媛腹中子,且以奴婢家人威胁奴婢,奴婢也实在无法子,只得……那大理石,便是太子妃使人换上的。”
贵妃震怒,吩咐婢子请太子、太子妃至延禧宫。李氏以是贵妃问话,便随婢子至,至宫门前,恰遇太子,遂一道入内。方入殿,不待行礼,贵妃便厉声道:“李氏大胆,还不跪下?”太子疑惑,看向贵妃。贵妃本便看不惯李氏,一无嫡子傍身,二则体弱多病。今听夏氏言,便是认定了李氏乃罪魁祸首。李氏不欲造次,便依言跪于殿中,贵妃指向李氏,道:“本宫今日才知太子正妃原是蛇蝎心肠之人,傅氏那人你再不待见,那孩子怎说也是太子的孩儿,你怎就容不下?”李氏看到夏氏便已明白几分,再听贵妃言,眸间微转,道:“儿臣不知母妃所言为何事?傅良媛之女论理也应唤儿臣一声母亲,儿臣怎会害傅良媛腹中之子?”夏氏接道:“傅良媛曾因意外使娘娘落胎,娘娘所做莫不是在…”李氏睨其,复看向太子,道:“自臣妾嫁入东宫,试问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太子的事,臣妾孩儿没了,那痛臣妾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臣妾怎会将那痛施加在他人身上?”听李氏言自己失子,太子皱眉,看向贵妃,道:“母妃儿臣信太子妃不会做这样的事。”贵妃蹙眉,指向徐氏:“那这徐氏呢?太子妃甭告诉本宫你不认识这婢子。”李氏这才看到徐氏亦在殿内,稍思索,勾起唇角,道:“徐氏是儿臣阿妈出征时内务府指派的,儿臣见傅良媛有孕便将徐氏指去了芜蘅殿。”听李氏道抚远将军,不禁沉气,片刻后,贵妃方道:“罢了罢了,既是东宫之事便由太子处置吧,这婢子,乱棍打死。”言罢,便有太监自殿外而入,带走徐氏。
贵妃起身,道:“太子将东宫人带回东宫处置,本宫乏了。”罢,递了眼色,示意不可惹怒抚远将军。话语尽,即入内殿。
东宫——
太子以徐氏之死做了了断,裭去李氏东宫之权交由沈氏,仅留四字于潇湘殿“是可为止”,便离去,留李氏一人于殿内咬碎银牙。婢子担忧,问道:“娘娘准备怎么做?沈良娣那块…”李氏勾唇:“夏氏不容小觑,至于沈氏,由着她吧,不必理会。”婢子不甘,但也只得噤声,李氏抚衣角褶皱,轻言:“沈良娣家世显赫,镇的住慕氏。”罢,不再言语。
且说夏氏回到东宫,怒火攻心,恨的牙痒痒,为何自己没个朝中重臣的父亲?和昌何时能回到自个身边?心中暗恨,便朝怡和殿走去。慕氏见其如此,便知事情没有那么顺利,又不好发火,只得道:“夏妹妹也不必生气,终有一日和昌郡主会回来的。”便已休息之名打发了夏氏。待其走,便将茶盏掷于地上,冷言:“废物,废物……”又似想起什么,问道:“本主父亲可有书信带入?”婢子垂眸,道:“尚书说让小主稍安勿躁,等待时机。”“罢,扶本主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