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家就对咱们的事情很关心,我就很有负担了,如果不装作不认识的话,就没法工作了,有信你也应该知道,传闻真的是很可怕,即使是午饭时间见一面打打招呼,公司里就会喋喋不休,不是么,有信?”
智恩激烈地说完,有信温和地说:
“智恩说得对。”
有信站在智恩一边,允浩委屈似地说:
“但是因为智恩装作太不认是了,我很伤心,事实上都觉得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
“你说的也对,允浩。”
就像黄喜丞相的语气一样,并排坐着的智恩和允浩就像吵架的夫妇一样,互相转着头争吵着,有信好像忍着笑的表情说:
“允浩,你和智恩没吃晚饭来的吧?”
“恩。”
“想吃你好久没给我做的咖喱了,能给我做么?厨房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等着。”
允浩二话没说点点头,朋友平时就喜欢允浩做的食物,允浩消失在厨房,有信对智恩使眼色。
“智,智恩,捣乱分子走了现在咱们两个敞开心扉聊聊。”
“什么?”
“什么都行,我喜欢你,想和你说很多话。”
有信依然用愉快的表情笑着,智恩也笑了。
“谢谢,有信。”
“什么?”
“我听允浩说过了,在辛苦的学生时代,幸亏有你在身边才能挺过去,那时如果没有你这样开朗肯定的你在身边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说你是他恩人一样的朋友。”
“那个,事实上不是那样。”
有信和气的声音否认。
“事实上如果没有允浩的话,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
“这是我的一级秘密,只告诉你一个人。”
有信特有的明朗的笑容告白似地压低声音说:
“我,实际上是很黑暗的家伙,允浩根本比不上。”
和明朗的脸一点也不和谐,吃惊的智恩眨着眼。
“从小我就很有人气,不管去哪大家都喜欢我,不管什么聚会我都是焦点,朋友们有什么苦恼就跑来我这里,不管什么秘密都告诉我,也许从那时起我就注定要倾听别人的故事。”
“……”
“刚开始我很开心,觉得他们是相信我,但是越来越觉得累,后来才知道大家只关心自己的痛苦,只是跑到我这里来说一通自己的苦恼,说着‘你这样的家伙应该没有苦恼吧?’然后露出舒畅的表情回去,事实上我不是没有任何苦恼的人。”
有信耸耸肩。
“高中的时候我渐渐开始不相信别人,反正大家都觉得自己痛苦重要,根本对别人的痛苦不关心,人类就是这么神奇的存在,那样想着连人类本身都讨厌了。”
“……然后呢?”
“高中1年纪时我遇到了允浩,虽然是一个班但是非常安静,所以都让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有信回想着似地眯着眼。
“那是生物时间,是测血型的检查实验,各自用小刀划破自己的手指让其出血,允浩做不到脸色煞白地颤抖着。”
“我听说允浩害怕血。”
“是的。”
有信点点头。
“老师看不下去说,如果真的办不到的话就和有信换着互相刺,但是允浩更加不敢刺我的手指,拿着我的手指颤抖了很长时间,最终晕厥似的脸扎了自己的手指。”
有信静静地笑了。
“那时我知道了,这个家伙虽然害怕自己痛苦,但是更害怕别人痛苦,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
“所以成为了朋友。”
年轻有魅力的博士脸上露出凄凉的神色。
“我的职业是听别人的故事,很多的人对我说自己的苦恼接受治疗,但是却没有人听我的故事,只有允浩一个人,愿意真诚地听我的苦恼。”
智恩不知怎么心里一阵发热,呆呆地望着有信的脸,有信瞬间恢复平时开心的表情,故意开心地说:
“所以对允浩好点,智恩,因为你抢走了我唯一的朋友。”
“有信,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允浩都是有信的朋友,我也是,所以不要孤单。”
怀着想要抓住他的手心情智恩认真地说,但是有信摇摇头。
“不,现在允浩是你的,当然还是我的朋友,但是却不能和你相比,现在我也想遇到个除了允浩能够理解我的人,不能因为允浩深情我就一生都依靠允浩啊。”
“有信……”
“我肯定也会拥有某个人吧,就像允浩找到你一样。”
有信那样说着突然伸了个懒腰。
“啊,沉重的话题果然让人疲惫,智恩,吃冰激凌么?”
他突然说出出乎意料的话。
“天气这么热是不是想吃?冰激凌,满是巧克力的,凉爽的冰激凌。”
有信看着智恩的眼睛重复了很多遍‘冰激凌’,奇怪的是,真的突然想吃冰激凌了,智恩点点头。
“想吃。”
“好,我出去给你买。”
有信露出满足的表情起身,他走向厨房,拍了拍正在做饭的允浩的肩膀。
“允浩,给我车用一下。”
“去哪?”
“智恩说想吃冰激凌,我去市内给她买。”
有信的家和村子有一段距离,附件也没有商店,想买什么的话就要开十几分钟的车去市内。
“你不是有车吗?”
“你不是买新车了嘛,好久没开新车了,我想开开。”
虽然是新车,但是和不能和有信闪闪发光的外国车相比,是国产小型车,允浩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递过去。
“饭马上好了,快去快回。”
“ok,对了,烤箱里有做好的柠檬鸡,把那个也拿出来,知道红酒在哪吧?”
“恩。”
“蜡烛也点上,知道了吧?”
“恩。”
等着有信的时候允浩摆好了桌子,智恩过来帮忙,有信提前做好的柠檬鸡和允浩做的咖喱,还有红酒组成了不错的餐桌,按照主人的吩咐点上了蜡烛,两人苦苦等着有信回来。
“有信晚了啊。”
“就是说。”
允浩看了看手表,出去已经差不多三十分钟了,出去买冰激凌的朋友还没有回来。
“打电话问问吧。”
听到智恩的话,允浩点点头拿出手机,有信马上接了电话。
“有信,你在哪?”
“这里?恩……再过一会儿就到首尔了。”
允浩堂皇了。
“首尔?为什么去首尔?”
“突然发生了急事,今天晚上估计回不去了,我在首尔的办公楼里睡,不用担心。”
除了发生了急事,是很悠闲的语气。
“不能回来,那我和智恩呢?我的车,不是让你开走了嘛!”
“睡一觉再走呗,担心什么?你经常住的客房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有信的声音充满了调皮,这时允浩才明白朋友的心思。
“李有信,不要开玩笑,赶紧回来。“
“说了发生了急事。”
“那你车钥匙在哪?”
“当然在我这了。”
有信好像要唱歌似地开心的声音说:
“你也知道,要做回首尔的汽车的话,要从那里走一个小时的路,所以不要非得想着回来,就和智恩吃完晚饭休息一晚上吧。”
“有信!”
“不是说不知道智恩到底喜不喜欢你么?今天晚上确认一下就可以了。”
“不要总说奇怪的话……”
“我挂了,我明天早上去接你,拜拜。”
“有信?李有信!”
允浩焦急地叫着有信,但是电话无情地已经挂了。
“允浩,我晕。”
朗朗跄跄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智恩身体一个劲地打颤地靠上了他,没有防备的允浩感受到压过来的重量,努力让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镇静,搀扶着她。
“所以为什么要喝那么多。”
“你一直没有话所以才那样,恩。”
智恩怨恨似地不高兴的斜着眼,小猫一样微微上扬的眼睛又给了允浩的心脏大大的冲击,这样心脏怎么能受得了。
晚饭时一直很别扭,温柔的烛光,浪漫的桌子布置,虽然环境很完美,但是允浩紧张得连食物什么味道都不知道,今天晚上就只有他们两人的事实搅乱了他的心神,本来就不能说会道,一紧张进入了最坏的状态,智恩说了很多话但是允浩只有简单的回答,最终智恩厌烦了,吃饭的时候暴饮似地喝了很多。
最终智恩独自喝完了一瓶红酒,舌头一半已经打结了朗朗跄跄的,发疯的样子比平时看起来要漂亮一百倍。
允浩让内心镇静努力劝说似地说:
“后面的我来整理,智恩你先去洗洗吧,2楼有客房,在那里睡就可以,那里也有浴室。”
“你呢?”
“我在有信房间里睡,不要担心赶紧休息吧。”
“恩。”
但是智恩挪不动步,允浩的胳膊搂着她支撑着她的身体,看到她呆呆望着自己的湿润的眼睛,允浩充满了哀怨。
求求你,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这个女人。
最终允浩半强制地拉着智恩上去,将她推进了2楼的浴室。
“好,那你洗完睡觉吧。”
“允浩……”
“早上见。”
智恩想说什么,但是允浩咣的关上浴室门,急急地下了楼梯,全是全力冲刺一百米的人似地,浑身呼呼发热,内心像要炸开一样。
想来想去允浩跑进了一楼的浴室,站在淋浴下面用冰一样的水从头冲到脚,这时身体的温度才慢慢降下来,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气。
……差点发生大事。
他明白让他们动不得的朋友的想法,是专门为没有什么进度的自己准备的,但是允浩觉得现在还不能逾越,智恩肯定也意识到了有信为什么把他们两人留在这里,如果像等着似地扑上去那显得多么轻浮,如果误会是两人联合的话那该多狼狈。
想来想去也不应该是今天晚上,不是这样的方式,死也不行,那样想着的允浩忍着,吃饭时烛光下智恩的脸再怎么漂亮,也尽力不去看。
那样的时候,这个女人别说配合,就像考验人的忍耐心似地,应该好好上去睡觉,却喝醉了危险地摇晃着在自己怀里抱着,鼻子发出恩恩的声音。让她上去洗洗睡,却像小孩子一样气呼呼地鼓着脸,差点自己就疯了。那样的心思如果被智恩发现了该怎么说呢?想想就后背发凉。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只怀有单纯的感情就好了,但是今天总是想到乱七八糟的欲望。
允浩用迎着瀑布修行的心情来了个长长的冲凉,穿上浴袍出来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正好主持人正用马上就要发生战争的语气紧迫的语调报道着北核问题,看着看着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但是那没有多长时间,听到下楼梯的声音,允浩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
“看什么呢?”
旁边沙发上传来的重量感和着清新的肥皂香传来。
“怎么下来了?应该很累了怎么不休息。”
这个女人真是!心情郁闷语气也变得有些气呼呼的,也许是洗了澡的原因,智恩的表情比刚刚清醒了很多,吃惊似地看着允浩。
“现在还早呢,想和你说会话再睡……”
和自己穿着同样的浴袍,用毛巾包着头发的智恩,大大的衣领中间看到了圆圆的肩膀,眼前晕晕乎乎的,散发着牛奶想起的湿润的皮肤让人晕眩。
“看什么呢?”
那样说着智恩紧紧地贴着允浩坐下。
“就是,新闻。”
不要靠过来,不要过来,虽然心里这样祈祷,但是智恩不知道明不明白,湿湿的头发靠着允浩的肩膀,要疯了。
“有意思么?”
“就是看。”
允浩看也不看智恩,把视线固定在电视画面上,如果斜眼看的话,就会看到雅致湿润漂亮可爱的她散发着好闻的香味靠着自己的肩膀,垂下视线的话就会看到白白的滑滑的腿,身体火辣辣的,脑子晕晕乎乎的,心脏砰砰的,嗓子发噤,真是全身混乱。
“可以看我想看的么?”
“好的。”
反正不管看什么也看不进去,允浩点点头,智恩拿起遥控器换了台,正好电影频道正准备放一个电影,是之前听说过的爱情喜剧。
“这个电影,看过么?”
允浩摇摇头。
“我几年前看过,这个很有意思,一起看吧。”
电影开始了,智恩出声地笑着,拍着膝盖,捂着肚子好像好笑得要死似地拍着允浩的肩膀,但是允浩却无法集中看一个画面,智恩无所谓地碰到自己的时候,内心就像传来订单似地嘟囔:
我是石头,是石佛。
那样像苦刑似地看着电影的允浩,不一会儿迎来了更大的考验。
【现在,在这里我想拥有你!】
男主人公好像说出了允浩的心声,瞬间画面很是香艳,允浩静静地感叹,说是最近电视的曝光程度已经达到了危险水平,这真是亡国的征兆。
【啊啊,真好!】
女主人公妖艳的呻吟声透过家庭影院设备响彻客厅,允浩脑里把那个声音转换成智恩的声音,紧紧闭上了眼睛……现在到限度了。
“智恩,赶紧上去睡觉吧。”
允浩猛地起身抓着智恩的手拉起来,智恩露出堂皇的表情。
“恩?突然怎么了?正看电影呢。”
“累了想休息。”
“怎么也得把正在看的看完……”
智恩不想上去磨蹭着。
“求求你听话!”
他郁闷地提高了声音,自己也被自己神经质的语气吓了一跳,瞬间智恩吓得一激灵缩起来,下一个瞬间狠狠地甩开了允浩的手。
“智,智恩……”
出大事了,允浩结结巴巴地叫了她的名字,但是智恩已经湿了眼眶。
“知道了,我上去睡觉可以了吧!”
智恩猛地转过身跺着脚上楼,堂皇的允浩跟着她抓住了她的衣角。
“生气了?对不起,我……”
“允浩,你真是太坏了!真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坏的男人!”
智恩呜咽地说着,瞬间允浩的后脑勺像被什么重重打了一下似地叮的一声,本来想做个好男人的,想努力像绅士一样行动,但是却说自己是坏男人!
理由嘛,也许是因为把女人弄哭了,所以叫他是坏男人,允浩那样想着努力想要哄好智恩。
“对不起,不要哭了,恩?不是想对你发火才那样的。”
但是智恩已经开始真正哭起来了,而且是像孩子一样肩膀一耸一耸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你真是太坏了,没有眼力,没有礼貌,也不怜香惜玉!”
说我怎么了,允浩简直要疯了。
“不是说喜欢我么?爱我么?对我说我漂亮吗!都是谎话!”
因为哭得太伤心了,允浩心里疼得不知所措,虽然想伸出手给她擦眼泪,但是全部都被甩开了。
“不是谎话,我有多么喜欢你啊,真的……”
“不要说笑了,把我变成这样说开的女人!就像我自己单相思似地,我自己激动得不行似地……”
听到呜咽地说出的话,允浩呆了。
“……你说什么?”
“我都这样做了,真是傻子,傻瓜一样的郑允浩!”
这时允浩就像挨了晴天霹雳一样明白了什么,还有这么寒心的事情!
果然我是傻子郑允浩,傻瓜一样的郑允浩。
“智恩?”
叫了她的名字回应的只有伤心的呜咽,情急之下一把抱过她,用自己的嘴唇附上了她的嘴唇,智恩反抗似地扭动身体转过头,但是死死地追着更加深入进去,连嘴唇之间发出的细细的呻吟也全都淹没了。
“是这样么?你也和我一样想的?”
“讨厌死你了!”
两人都知道这句话不是真心的,允浩开心得心脏就要爆炸似的,现在就算在这里晕死过去也高兴。不,现在马上死去的话有点困难,即使死也要首先……
允浩轻轻抱起智恩,刚刚哭着说讨厌的智恩,什么时候那样了似地赶紧用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上楼的时候允浩也没有离开智恩的嘴唇,嘴唇和脸颊,鼻尖,额头,伴随着在脸上如同阵雨一样的亲吻,马上到了2楼。
因为紧紧贴着自己的智恩,允浩脑子恍恍惚惚的,打开客房允浩不由失笑。之前来玩的时候住过很多次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另一幅模样。白色的蕾丝窗帘,明明是新买的漂亮的床单和被罩,床头边的粉色照明,装饰得就像新婚夫妇的寝室一样。不能再细致的朋友,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招待他们俩的。
稍稍粗糙地把智恩放到床上,允浩趴在了她的身上,智恩害羞似地推开他的肩膀着急地说:
“允浩,等等!”
白皙可爱的样子,有弹力的身体在自己下面堂皇似地,害羞似地躁动,允浩反而更加兴奋起来,看看,允浩悠闲地笑了。
“怎么了?现在后悔了?”
“不是那样,稍微慢点……”
“让我教教你?”
允浩把头埋在智恩的脖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我忍了多久你是不会知道的。”
“……”
“今天晚上也是,我本来想忍到底的,本来想乖乖地睡觉的……”
很快整个房间都散发着火热的气息,到处都是让人羞涩的声音……
智恩忽然有了一种想法,世界上有多少女人知道心底善良爱害羞的郑允浩原来这样的一面,想到其他的女人知道允浩这样男人热情的一面,后背就一阵发凉。但是接下来,想到刚刚允浩说是第一次,智恩才安下心来,郑允浩的两面性,只有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
安心感和满足感瞬间困意袭来。
“我好困。”
允浩露着微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赶紧睡吧,我就这样抱着你直到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