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很不错。现在的女孩儿大都太自负、太厉害。可是,说实在话,男人不太喜欢这种性格的女孩儿。”
“不过,乖巧听话的女孩儿也没有魅力呀。”
“通情达理的女孩更可爱些吧。”
“男的也不例外。人太老实也没趣,不过像爷爷和你这样爱发脾气的人也很让人讨厌。白天的事儿真气死人。”
“知道了啦,对不起嘛。”
“红儿怎么样?你这么发火儿,难道她不讨厌吗?”
泽基默不作声。
“怎么会喜欢呢?红儿也真行,竟能容下他。”智贤暗想。
“爷爷的事儿……”
“爷爷的什么事儿?”
“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儿,忽然冒出了这么多话。爷爷可能受打击了,我很失态。是吧?”
“老爷子想和奶奶结婚,我想你反倒帮了忙。”
“和奶奶谈恋爱的事情,我觉得爷爷一直想瞒着大家。”
“或许他也巴不得有人帮他把消息传开呢。”
“真的?”
智贤嘻嘻笑着,泽基也笑了。
智贤把吃完的鸡骨头放下,再拿一块肉多一点的开始啃。
“不过,我觉得还是说得太过分了。说什么结婚坚持不到一个月啊等等……”
听着智贤的话,泽基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爷爷肯定是生气了。”
“那以后你再道歉吧。”
“嗯。”
“等这儿忙完,你回首尔吗?”
“如果在这儿没什么事做的话。”
“那明年开春儿你会来吗?”
“怎么了?你不愿意我回首尔吗?”
泽基笑得淡淡的,没有回答。
“再给我倒一杯吧。”
智贤喝完,泽基立刻给智贤斟满了酒。智贤不管泽基喝不喝,自己一饮而尽。
“在大院儿里的大平榻上坐着吃炸鸡,喝啤酒,觉得挺浪漫的。”
“可不是嘛。现在有钱人喜欢到乡下盖房子呢,叫什么‘康乐生活’。”
“如果房子盖得舒服,在乡下生活也不错呀。不过这儿呢,说实话,很不方便。爷爷不在家还差不多,如果他在,我连洗个澡也要看爷爷脸色。”
“老爷子嘛,如果和奶奶结婚了……”
泽基欲言又止,不知道想说的下一句该是什么了。
“如果你和红儿结婚,红儿还继续当护士吗?”
“……”
“你们俩挺般配的。”
“红儿和我……”
泽基正要说话时,智贤的手机响了。
“稍等一下。”
智贤放下酒杯,回屋接电话去了。
“喂,您好。”
“智贤吗?”
“您是哪位?”
“是我,泰晤。声音都认不出来了?”
“泰晤前辈!”
智贤的嗓门忽高八度,如黄莺鸣啭。
“过得好吗?”
“当然。”
“在金川吧?”
“是。”
“我这儿是浦项。”
“浦项?”
“我是请假来的。明天回首尔,顺路去看你,你那儿方便吗?”
“明天?当然可以,没问题。”
“告诉我你那儿怎么走?”
“这儿……”
智贤先说了村名,然后告诉他从哪个口进来,在哪儿拐个弯儿等,说完挂了电话。
“糟了,怎么办?”
泰晤要来,智贤忽然感到着急,尽管他明天才到。
“穿什么呢?”
智贤打开行李找出了能穿的衣服,也就是从首尔到金川的那天穿的衣服。
“衣服就穿这个了。化妆……这是明早的事儿。做做皮肤护理吗?对了,黄瓜敷脸吧。”
智贤打完电话出来了,泽基问:“不吃了?”
“对不起,我不吃了,有点忙。”
智贤急匆匆地跑到厨房把黄瓜切成薄薄的片,装在碗里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泽基坐在那里自斟自酌地问。
“我想做做皮肤护理。”
“有人过来吗?”
“嗯。”
智贤回屋躺下,把黄瓜片一个一个地敷贴在脸上。
“再吃点吧?”
“不了。吃不下去了。”
这泰晤是何许人也?泰晤要来的那一刻起,她真的什么都不想吃了。
“泽基你在吗?”
“在啊,怎么了?”
“对不起,你帮我贴黄瓜片好吗?”
泽基听智贤喊他,就进了智贤的屋子。
“哪位驾到啊,这么折腾?”泽基一边贴黄瓜片一边问。
“是学校的前辈。”
“名叫泰晤?”
“嗯,李泰晤。”
“是男的吗?”
“当然。”
“名字发音很像是梵高的弟弟啊……”
“对。”
“你们关系怎样?”
“关系嘛……其实我们以前谈过恋爱。”
智贤说完,泽基的手忽然停住了。
“过去爱过的人?”
“我们曾经相爱过,可是因为圭镇那家伙……反正我们被别人搅黄了。上次回首尔的时候又邂逅,就像命中注定要遇见他一样。”智贤带着兴奋的腔调说着,“他一点儿也没变。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泰晤前辈也很高兴我们又重逢。他体贴人,我很欣赏……”
“他是干什么的?”
“制片人,在电视台工作。前辈的家在浦项,他说返程路过这儿。”
“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我也不太清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兴奋、激动、向往、心动……”
“贴完了。”
好像还没有贴完,泽基却放下手里的活儿站起来了。
“你给我贴这儿。”
“你自己来吧。”
似乎哪儿又不对头了,泽基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什么呀,没贴完就走。”
又犯毛病了吧,智贤心里嘀咕着,一边笨手笨脚地贴着黄瓜片。
“真是不可救药。”
那天晚上,智贤失眠了。奇怪的是,泽基好像也没睡着,进进出出折腾了一宿。
智贤接到泰晤前辈电话是上午九点。他说已经从浦项父母的家里出发,估计两小时内到达金川。说两小时内到,智贤立刻想起了泽基。
“把我送回家吧。”
“为什么?”
“昨天说过的那个客人马上要来。拜托你了,你把我送回家好吗?我总不能这身儿打扮见客人吧。”
泽基把智贤送回家了,没唠叨。智贤一回屋就开始打扮起来了。
泰晤本来说好在大邱和智贤见面的,可由于拍摄方面的问题未能赴约,智贤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着,看来只有回首尔才能见面了,而泰晤突然说要来,给智贤带来了意外的惊喜。
智贤精心妆饰了晒黑粗糙的皮肤。虽然昨天做了黄瓜敷脸护肤,但是皮肤不可能一夜间变得像陶瓷一样洁白。由于好久没化过妆,刷睫毛时直哆嗦。尽管精心地化了妆,遗憾的是,黑白不匀效果实在不敢恭维。
“怎么办?难道要重新化吗?”
越是在意,越化不好,这令智贤感到十分气馁。
她擦掉了黑白不匀的部分,脱掉工作服,换了那件从首尔到金川那天穿过的衣服。换完衣服,比刚才精神多了。
“该说点什么呢?不该过于热情吧?”
智贤左右照着镜子,想象着与泰晤见面时的场景,反复练习着表情。
“他说这是去他的父母家,顺路看我。可是如果他心里没有我,能来吗?再近也得走高速,很辛苦的啊……”
智贤没理清思路,带着某种期待感等待着泰晤的到来。
“哎,做了蛋清敷脸就好了。”
智贤对自己的妆扮好似不太满意,嘟哝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发现原以为回葡萄园去了的泽基站在院子里。泽基以非常不满的表情扫了一眼花枝招展的智贤。
“你没回葡萄园?”
“没多少活儿了。”
“我猜也是……”
邻村的小伙子们过来帮忙的那一阵子是最忙的时候,现在不算忙,可以歇一气儿。
“你觉得我怎么样?”智贤满怀期待地问了泽基。
而泽基的答复则令人十分失望。
“电脑合成嘛。”
“什么?!得,算我没问。”智贤撇着嘴,后悔问了傻傻的问题,一边确认时间,一边往大门外走去。
“该到了呀,难道迷路了?”
智贤焦急地在大门外踱来踱去。这时,她发现有辆轿车朝这边疾驰而来,车尾尘土飞扬,拖着长长的尘雾。
“是这个车吧?”
智贤伸脖子望了望。
那辆轿车直朝智贤的方向驶来,停在门口。
车门开了,梦寐以求的人,泰晤下了车。
“前辈!”
“智贤!”
每当泰晤喊智贤的时候,智贤感到心跳如狂,此情难耐啊。
“这儿不好找吧?”
智贤尽可能想控制一下内心的兴奋与激动,然而见到泰晤就身不由己,她已笑如夏花。
“没有,挺好找的。”
“你获得休假了?”
“嗯,今天是最后一天,正好顺路,过来看看你,顺便摘点儿葡萄。”
“欢迎欢迎。”
这时,车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一位美丽的女子从助手座下了车,站在泰晤旁边笑得十分灿烂。咦,这个女人是谁?智贤的表情顿时凝结了。
“这位是……”
“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
“什么?”
智贤勉强克制住了扭曲的面部表情。
“要结婚……吗?”
智贤的表情怪怪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嗯,这次带她回家是为了见一下父母。我说过吧?她就是智贤,葡萄园的继承人。”
“你好。泰晤曾多次提起过你。我说别打扰人家,可他非要过来吃葡萄。没打扰吧?”
“是啊,哦不,我的意思是你们来得正好。”
智贤伤心得欲要哇哇大哭。
她把泰晤和他的未婚妻领到屋里,正在逗着狗玩的泽基站起来了。
“这位是学校前辈,这位是前辈的未婚妻。”
智贤的表情看起来很悲伤。
“您好。”
泽基和泰晤他们互相握握手,智贤则进厨房烧水,准备沏咖啡。
门外传来他们聊天的声音。智贤感到泄气,失落和难为情。她一边听着他们聊天,一边把袋装的速溶咖啡一个个地倒进杯子里。
天啊,她这么耗着神打扮等了他,他倒好,带着未婚妻上门!上回在首尔见面的时候,装单身汉装得很像的,她还真以为他没有女朋友呢。今天却来这么一遭,不就是背后捅她一刀吗?害得她傻傻地从葡萄园赶回化妆啊,换衣服啦,满怀期待地想象着鸳梦重温的那一刻。
智贤站在厨房的门槛上,偷偷看了看泰晤旁边的女孩儿。
“好漂亮啊……”
她实在太优秀了。如果是相貌平平的女孩儿,智贤也不示弱地会跟她PK一番的。可在眼下,这女孩儿实在太漂亮了,仅凭外表,智贤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她身材高挑,化的妆显得清爽自然。白皙娇嫩的皮肤,似乎精心护理过,充满了青春活力。服装简洁大方,西裤上面搭配了普通的条纹衬衫,一看就是“白骨精”!
智贤叹息着转了身。她心烦意乱,恨不得掀翻正在沸腾的热水。
端着咖啡的智贤一进屋,泰晤和他的未婚妻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了她,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泰晤的微笑,依然很迷人。他的未婚妻,也非常有气质。这更使智贤恼火。
“这房子前后都敞亮着,一定很凉爽的吧。”泰晤的女人问。
“是,非常凉快。”
“怎么就三杯咖啡?”泰晤问。
“泽基不喝咖啡,他说晚上睡不着。”
“哟,智贤替人着想了?”
“你说什么?!”
“我还惦记呢。再怎么免费继承了葡萄园,毕竟一个女孩子家怎么看管葡萄园呢,原来你早有打算啦。怎么不早说有男朋友啊?”
咦,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智贤做出一副为这无稽之谈感到无比荒唐的表情看了看泽基,而泽基无言。
本想急着解释说,泽基只是过来帮忙的,可智贤欲言又止。心想,人家都带着未婚妻串门了,她又何必做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地闷闷不乐呢?
“我能吃到葡萄吧?”
“那当然了,有的是。走的时候送你几盒吧。”
“那多不好意思。在这儿吃够了再走吧。”
“别客气,就当送礼了。”
泰晤和泽基似乎很合得来。
“听说你要继承葡萄园?”泰晤的女人问。
“嗯……”
“真好啊,好羡慕你。”
泰晤的女人说“羡慕你”。你在说羡慕我?我正羡慕你呢。智贤只是苦笑着。
智贤带着泰晤他们到了葡萄园,她很不乐意地跟着泽基,和在泽基导游下参观园子的泰晤一对。
泽基还把他们带到了新开发品种的实验园,泽基的解说她一点儿没听进去,只记得泰晤说的话,即“如果成功的话,就会大赚一笔”。也就是说,她只听到了泰晤的说话声。
“秀姬怎么样?”
“嗯?”
“我说秀姬。”泰晤指着正用数码相机拍葡萄照的秀姬问道。
“漂亮,你们很般配。”
“她是个好女孩。”
“我看也像。做什么工作?”
“电视台的编剧。”
“哦,是吗?”
“我看泽基也是好人啊。”
“你说泽基吗?”
“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早知道就准备点儿礼物过来看你们。”
太牵强了吧?!难道我一个人在就不能送礼物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秋天,中秋节前。”
“那么……9月份吗?”
“9月初或再早的话8月底。下周五两家父母行个见面礼,顺便定一下结婚日期。”
“是吗……”
智贤叹了气,泰晤未察觉。
“你会过来吧?”
这家伙脸皮可真厚,还问她参不参加他的婚礼。
“嗯。”
参加他的婚礼?!她吃错药了?智贤差点儿喊出声,但没有。
“你和泽基一起来吧。”
泰晤似乎已经把智贤和泽基看成一对了似的。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智贤没给泰晤一个明确的答复,支支吾吾。
泽基给泰晤送了两大盒葡萄,他连句客气的话都不说,痛快地收下了葡萄。还说什么明天要上班,现在马上要出发。就这样,泰晤带着未婚妻和葡萄上了车,回了首尔。希望落空,智贤感到怅然若失。
泰晤的车渐渐远去,智贤连声叹气。坏家伙,恬不知耻的家伙,她骂着。
“心情怎么样?”泽基问。
“你管得着吗?”
智贤对泽基无端地发起火来了。
回家后,智贤寂寞地一个人坐在平榻,喟然长叹,骂着越想越让她生气的泰晤,和傻得不可救药的自己。
“我出去了,去葡萄园。”
“你走吧。”
泽基去了园子。智贤孤苦伶仃地沉浸在寂寞空虚的感觉中,静静地躺在平榻上,仰望着天。
“好女孩啊。”
智贤想起直夸她是好女孩的,用情意绵绵的目光注视着名叫秀姬的女孩儿的泰晤,那充满爱意的眼神。泰晤好像非常非常爱她。之所以爱才会结婚,这是人之常情,可是智贤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甚至恼火。
“我自作多情。丢人,太没面子了……”
对有未婚妻的人想入非非的,别说泰晤,任何人知道此事都会笑话她的,非说她荒唐不可。
“我疯了,病得不轻啊你……”
她突然回忆起昨晚做黄瓜敷脸的时候对泽基说过的,什么心跳啊,心潮浮动啊之类的话,智贤羞得脸红耳赤。
“他会笑我吧?我也太傻了。唉,真受不了。”
智贤羞得恨不得想钻老鼠洞。这时,上次送过野老鼠崽药酒的爷爷,这回拿着某厂家的保健饮料瓶,一手提着一只酒壶进了屋。
“你爷爷呢?”
“爷爷好像是去了老年人俱乐部。”
“他没在那儿啊。”
如果他没在老年人俱乐部,那可能去了奶奶家。
“喏,这个你给爷爷。”
爷爷把饮料瓶递给了智贤。
“这是什么呀?”智贤疑惑地问,好像那是什么不可碰的毒药一般。
“这是我从你爷爷那儿借的,用完剩的农药。告诉你爷爷,我谢谢他啦。”
“好的,爷爷。”
智贤接住了饮料瓶。
“这壶里的是米酒,是我刚酿的。给你爷爷喝吧。”
“知道了。”
“你要小心啊,喝了会死人的。”
“爷爷,我知道了。不会喝的,放心吧。”
“泽基呢?”
“在葡萄园啊。”
“嗯,那我走了。”
“您走好啊。”
智贤又坐回过厅木板上,又叹了口气。这时,那只酒壶映入了眼帘。
“心情不好,喝点儿米酒睡个觉吧。”
智贤从厨房拿了个碗,倒完米酒,一口气喝完了。
酒味儿怪怪的。不好喝,有股酸臭味儿。
“这酒有什么好喝的?”
妈妈曾说过,怀弟弟的时候特别想喝米酒。智贤回忆着妈妈说过的话,接着又倒了一碗。味道仍是怪怪的,奇怪的是还想接着喝下去,这就是米酒。
一碗,再接一碗……智贤就这么空腹喝了四碗米酒。她觉得晕乎乎飘飘然,白天的失落感和种种不快淡去了,随着醉意迟钝了。
“别再喝了,喝没了爷爷会骂我的。”
智贤可能喝醉了,把碗推到一边躺下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装着农药的饮料瓶。
“农药是什么味儿?”
智贤开盖儿嗅了嗅饮料瓶里液体的味道。一股毒辣的味儿向她袭来。
“哦,真难闻!”
她醉了。酒劲儿一上来,她感到身体很沉,她把没能盖上瓶盖儿的农药推到一边,就那么躺在平榻上想着泰晤,想着他对未婚妻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骂骂咧咧地睡着了。
泽基回来,想洗个澡,在过道上发现了智贤躺在平榻上睡觉,因此摇晃着让她赶快醒醒。
“回屋睡吧。”
可怎么晃,她也晃不醒,而且周边有股异常的怪味儿。打开酒壶一看,里边有米酒,但味道却是一股刺鼻的农药味儿。这个气味儿并不陌生,好像在哪儿闻到过。接着,他发现了滚落在一旁的碗和开着盖儿的饮料瓶。泽基拿起饮料瓶嗅了嗅,瞬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智贤,醒醒,你快醒醒啊。”
泽基以为智贤把农药错当成饮料喝了,抱住智贤拍打着,摇着。可是,她身子软软的,就是醒不来。
“傻丫头!”泽基背着智贤上了自己的货车,车门一关,就飞奔向医院。
“喂,喂,醒醒啊,你醒醒啊。”
在去医院的路上,泽基发疯似的摇晃智贤,可智贤没能醒来。
“不,不要啊。求你了,快醒醒。”
到了医院,泽基赶忙背着智贤闯进了急救室,大喊着快来救人。
把智贤放倒在床上,护士和医生赶过来查看智贤的瞳孔,检查血压,泽基在一旁哀求着一定要救她。这时,智贤翻了一下身子。
“喝了多少?”
“好像不太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