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如轻纱,轻轻遮在苍古大树上。乌鸦也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哑——’的一声大叫。残月如钩,月光凄冷照射着飘飘欲坠的天磊,使那张变形脸显得更加苍白恐怖。
柳长空松开天磊的瞬间,失去支撑的天磊向后躺去,身后的黑暗的悬崖仿佛有一双手,拽着满身月光银辉的天磊坠落进去,黑暗如同黑洞一样吸食着天磊的一切,包括他的痛苦与仇恨。
惊呆了的柳瑜胜和柳长空,下意识地赶紧伸出手,想要抓住急坠的天磊,但一切都来不及挽救了。
“或许这就是我的归宿,一切就像没有开始过,也就没有所谓的结束。或许我就不该出生,或许爹和娘就是因为我才死的,我就是个扫把星”这便是天磊在落下悬崖最后一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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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好像从来都没有到来,只不过在山崖之颠缺少那孤独的少年。
月,从来没有停止照射,也总是给人阵阵寒意。
柳瑜胜和柳长空两兄弟呆住,那剩下的几个殴打过天磊的师兄弟也定住了。人或许只有当面临死亡的时候,才知道生命的可贵。
※※※
青天门,天刑台。
次日,青宫长老,青云长老,青凌长老,青鹤长老,青鸾长老,青峰长老,青天门六大宫门的大长老齐聚一堂。
六位长老,武功都到了无人可比的至高之境,个个身怀绝技,各掌一宫,受众人尊敬和敬仰。其中青宫长老,更是已经踏入了幻化虚无境界,掌握刑罚,生杀大权。
六人共进一堂,运足的气息,足可以把武林搅得个天翻地覆。青天门不愧是武林江湖的四大门派之一,实力雄厚得可怕。
昊天、柳瑜胜和柳长空等弟子,现在都在天刑堂中,面对这些长老,述说一天前事情的经过,却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
“青宫长老,柳瑜胜和柳长空身为我派真传弟子,应该像兄长一般,爱护诸位师弟,但他们没有这么做,而是倚仗权势和武功欺压弱小,聚众师兄弟打天磊,毫无兄长之尊,并最终致使天磊坠崖身亡,请各位长老们还天磊一个公道。”
昊天冰冷的声音响彻大殿。
“柳瑜胜和柳长空,你们有什么可以辩驳的?天磊此子,虽武功没有进展,但他毕竟是天剑山庄的唯一传人,你让青天门如何面对天剑山庄。”柳健柏脸色比昊天更冷,看着他们两人。
“可是根据他们两人描述,天磊是自己失足掉进悬崖,更何况天剑山庄早已不复存在。”青鹤长老柳烨霖轻蔑地说着。柳瑜胜和柳长空听着他们的师父柳烨霖为自己辩解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愧疚全然消失,更认定此事理所当然。
除了青宫长老和青鹤长老以外的其他四位大长老,相互交换了眼神。
对于柳瑜胜和柳长空所做的事情,他们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天磊是青天门的人,竟无缘无故掉入悬崖。近些年青鹤长老柳烨霖和他的徒弟们也越发专横跋扈,竟然有一统青天门的企图。
但是毕竟天磊武功和对青天门的贡献都非常微薄,也没有必要因此得罪了青鹤长老,于是四位长老都选择了默不作声,保全自身。
“我倒不想和大师兄辩驳,不过当时情况众位师兄弟都知道。”柳长空不动声色,把手一挥,出来的居然都是那夜打天磊内门弟子们。
“文博,你说说,天磊是如何掉进悬崖的?天磊是你师兄,想必你不会说假话。”柳长空手段厉害,居然把天磊的亲师弟杨文博抬出来,可事实上,杨文博因为师父柳健柏只关心天磊而不关心他,早已对天磊怀恨再心。让杨文博作证,这一招,不了解实情的,任谁都没无话可说。
“长空师兄根本没有做什么,只是天磊师兄喝太多酒,才回失足掉下悬崖。各位长老和掌门,千万不要听一面之词啊!不信问其他师兄弟了,他们当时也在场。”
杨文博看了一眼掌门,有点犹豫,但是又瞄了瞄青鹤长老,胆子就壮了起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就是这样和我说话的吗?”柳健柏一脸寒霜。
“师父,这事情并非我捏造,各位师兄弟,今天所有长老都在场,请你们按照事实说说当时的情况。”杨文博更加振振有词。
噗通!
各位师兄弟纷纷跪下,说道:“诸位长老,真的是天磊自己喝了太多酒,才失足掉下悬崖。你们要替瑜胜师兄和长空师兄做主啊!!”
“如若事情真的的是这个样子,此事......”青宫长老本来也痛惜失去了天磊这个人,但是青鹤长老柳烨霖手段高明,自己不说话,让几个小辈说话,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天磊的亲师弟,这事情就不好说了。
不管怎么样,有这么多弟子的佐证,柳瑜胜和柳长空都了一个理字,加上他身份特殊,虽武功高强,却也不好随意责备。
“青宫,看来此事,你很难决断啊!”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达了进来,诸多大长老一听见这个声音,立刻脸色巨变!青宫长老第一个站了起来,躬身拱手到:“掌门至尊,你闭关出来了?”
“掌门至尊!”
诸多大长老也都站了起来,俯身拱手。
来人居然是青天门的掌门人,掌握《洺天玄》的第一人,当代武林至尊莫无道。
随着声音进来的,是一团光,一团清光,并不是一个人,那声音就在清光之中发出,“青宫,既然你不能决断,那就让我来吧。”
这团清光,显然就是青天门掌门至尊的幻体。
“请掌门至尊决断。”诸多大长老,都恭请道。
“天磊既是我青天门真传弟子,也是天剑山庄唯一嫡传弟子。这样身份的人,我青天门失去太可惜了,我直觉他不会这么容易死,所以六大宫门都必须派人去搜寻。青天门的每一位真传弟子,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要懂得爱惜。烨霖你明白吗?”掌教的声音传达出来。
“烨霖明白!但是......”青鹤长老连忙道。
“没有什么但是的,你是长老,首要的职责就是维护本门弟子的利益。”掌门至尊道:“传我指令!内门弟子柳瑜胜、柳长空和杨文博面壁崖面壁思过三年,其他为其作证的弟子在内院打扫一年。”
话音一落,那团清光之中,突然射出了三道光华,冲击在柳瑜胜、柳长空和杨文博身上。将他们三人瞬间推到了面壁崖。
“掌门至尊!您!竟炼到了如此境界!居然能瞬间移动物体。”青宫长老猛的一震!不可置信的道。
“你们赶快去找天磊,或许还是有希望救活。”雄浑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