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台没有少年爱的樱花簌簌,没他最爱的繁闹街市,没有母亲暖风般过分的寒暄.来到惊鸿台,感觉好静,似乎可以听到熙熙窣窣的蝉鸣,还有树叶零落的哀怨声响。一个轻微的哈切,居然惊起飞鸿遍野。大片大片的枫树,层染,迷乱眼眸深许。层层枫林,倒影琼湖静美。零星的扁舟,静美的像是肆意零落的红叶,带着几许忧伤,几许静美.
叔叔带炼城来到惊鸿台住处——流露楼。
小楼修建的甚是精美,翠竹搭成,楼内朱红低镂空雕花窗,泛着檀香,里面宽敞明亮可谓几净窗明。
那几日,靖宇叔叔都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总之没有他在身边,炼城却也多了几分自在,可以出去抓几只野兔回来玩耍要么捉几只蛐蛐耍耍,倒也是休闲自得。惊鸿台的花草奇异。森郁的林子,仿佛就只有他一人,奥,还有一群动物。
斑驳的树影,将光线碎落成一片一片落在地上。
一周过后的一天,南宫靖宇拉着炼城要去一个地方,不晓得为何,炼城被蒙住了双眼,黑暗让炼城好生恐惧。
当黑色遮布被渐渐揭去,炼城在一个深邃的洞穴中见到了三个人。一老俩少。两个与炼城年纪相仿的少年分站老人的两旁。
叔叔小声告诉炼城,中间的老人是师爷——梅鬼老人。两边的是师父的师弟,左边的是远笑,右面冷冷的是越。
炼城看了看。
远笑笑着,笑容就像深海底处的不尽恐惧。越的冷漠就像一具冰封的尸体。然而中间的老人,长长的袍子,连衣的帽子隐去他的样貌。长长白须,一袭白袍上绣着几多零碎的落梅。头上插着木簪,隐约也是一枝梅花,却是花纹极其精致的镂雕。老人手里还拄一根盘龙手仗,冷酷地像一尊死尸僵硬在那里。眸子深处仿佛是不尽的黑暗。
“靖宇,他就是送来的孩子?哼哼哼,他倒是越来越会选人啊!?”声音低沉。
“是的,师傅!他就是炼城!〞
师傅?像叔叔这般厉害角色居然是眼前这老头的徒弟,可见这老头一定深藏不露。炼城暗想。
“少爷?哼.算了吧!还不是.带他上来!”老头斜着眸子恶狠狠地唤道。
炼城被带到老人面前,老人上下打量一番后便随即将手杖放在炼城的手腕上。冰冷的手杖,干枯的五指,让炼城害怕地几度想挣脱。不一会,那老头皱眉无故叹道:“这.这孩子根本没有修行灵术的能力,虽然灵缘浓密。这样下去,他的灵缘会被消耗殆尽!!”
炼城无意看到老人脸,则被他恐怖的脸给吓坏了!老头面部是胶状死皮,松弛的皮肤挂在干枯的骨头上,恐怖极了!
“靖宇,既然这样,还是明日将他带来,我要亲自调教他们。试试看吧!”
“他们?”炼城想到了老头身边的两个孩子。
第二天,炼城照旧被蒙去了双眼,这次却没了恐惧,反而好奇,这次会干什么?老头子会调教我?调教?好奇怪那两个同龄孩子是谁?好多好多奇怪的问题围绕着少年,消弥了恐惧不安。
这次,炼城再次睁开眼睛,却是另一个地方。
一片树林,葱郁茂盛。眼前的背影一定是老头子!越和远笑站着,远笑向炼城吐舌头,做着鬼脸。簌簌落下的枫叶,雀跃的像是起舞的蝴蝶。搞笑的是,远笑头上落了一只毛虫。炼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突然,响起了悠扬的琴声,不知是谁,竟也这般钟爱【离殇泪】这首曲。记得那还是母亲时常弹奏的,此人却也几分像母亲的琴技,但总觉得少点些什么。顿时炼城却也思想起母亲是否安好?
谁料,此人在老者三人前面!老人者携那人起来,竟然是个小女孩!出落的几分娇小,头上别着一束黄色野菊。脸蛋粉噗噗的,极其可爱!她抱着琴起身,素绿色衣裙,浅紫色腰带,碎玉香囊曳动。
老者道:
她是胧月,是你叔叔的女儿,一直住在这里!是你妹妹!
哦,我居然还不晓得叔叔竟有一个女儿!只知道他有个儿子唤做轩辕子。炼城细想。
“奥,胧月妹妹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炼城!”
见她有些许反感,炼城也就打住问题。
“今日,我就给你们几个小崽子教练老子我苦练多年的‘落花墨雨‘!”
只见老头飞身跃起,挥着手里的盘龙仗,瞬间四周的梅花汇成一簇,随着手仗流动,仿佛流动的花海,又一个鹤起山峦。竟将花海碎成漫天红粉,淡淡香味扑鼻而来。挥手弄燕,落雨碎花,湖光缺影,招招耍的顺逸,宛若是在跳一支绝世的舞蹈!
炼城惊讶着望着。靖宇叔叔拍拍炼城的头,道:师傅可是南宫族少有修罗魔焰的修为者啊!好好学!”
炼城缓过神来摸着脑袋问:叔叔,修罗魔焰很厉害吗?
“没错,修罗魔焰,是我们修行者中很高级别的修行者!并且还有自己独到的武学领悟。当然还有自创的绝世武功!这就是师傅创的!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老者,心中开始憧憬像老头一样,长大成为一个至高无上的长者!
老头轻快地落在我们身边,气喘吁吁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四人包括胧月一起练武。我要让你们四人成为江湖霸主,哈哈哈……
就这样,我们四人开始了习武生涯,当然,我是个新手,初次接触武功,必然显得略有些笨拙和力不从心。从简单的马步开始,就已经让我备受煎熬啦。看着他们三人却扎的稳稳,我却总是呗老头拿棍子敲打,我那个伤心呐,都快哭出来了,看见有胧月再一旁不屑的眼神,便也就忍心了去。在女声面前哭,我才不会么!忍者痛,一天过去了,我却也是满身是伤!
我累死了,夜晚,我还是照旧被蒙去双眼,真叫人不解。,还有老头嘴里的那个莫虚又是谁,叔叔父亲为什么要突然让我去学武?我可是对这武功一点兴趣哦都没有的,就是好奇而已。好奇心让我觉得老头那几招很是拉风,但才一天,我就像想逃跑!真累!
越,练的真是有耐心,武功底子也是最好,每招每式都很到位,似乎有故意耍帅的样子,冷冰冰。远笑真是个武学奇才,学啥都一点即通,每次露个白牙,似乎嘲笑地望着我每每出丑。胧月根本不看我,仿佛我就是她不愿见到的仇人。叔叔永远是那样静静的靠着硕大的枫树,心里到底在想啥,很是让人难以琢磨。那晚,很累,却反复睡不着。脑海总是浮现一些疑问!
夜里的惊鸿台,很静,静的连呼吸都是那样清晰。从流露楼远眺,星空总是触手可及,流莹眼前划痕隐约.思想着明天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可以不必见老头,不必挨打不必受嘲笑.就这样,渐渐合上双眼,永远静去……
阳光射进小楼,很暖,我却很怨恨这准时的奻。球球将我晃醒,又是一条折磨!
今天,我还是在蹲马步,好烦。他们都开始练习几本招式了,我则被反复的敲打,老头跟我似乎有仇,稍微有点站不稳就是一手仗!力道真够足,还真怀疑他是个老头!老头教了会便去他的住处睡觉啦,我还蹲在那里,咿呀地叫着困乏!一旁的他们三人却依坐在树下,吃着老头的仆人带来的糕点水果。远笑还故意发出声,不争气的我肚子咕咕叫不停。胧月走过来将一个大馒头塞我嘴里,我首先是一愣,然后笑了。
傻子,不会就不该留在这里!越狠狠地说道。
我气愤地将馒头吐掉,愤怒底吼道:等着瞧!
胧月,远笑看着我,轻蔑地小着,仿佛就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从小就憎恶这种感觉,痕别人得藐视,恨别人卑贱底数落我的好与坏!我狠狠将地上的馒头向越砸去,。这时,老头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拿着那个让我看了就火大的馒头。
炼城,今早你就待在这里反省自己,我们的利剑绝不能对准自己的人!懂吗?血腥我们要有,可不是对战友!哼,老头甩袖走了。他们也带着嘲笑走了,越,远笑,还有胧月。我恨他们!从心底的愤恨……
夜里,我一个人,蹲着马步,泪水湿了眼底。我望着漫天星辰,还有流动的萤火虫。我想母亲了……
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这种感觉就像是我被父母丢弃的那个夜里。我哭的很伤心,不知道父母为何这么无情将我扔给黑夜,我害怕黑夜,害怕一个人的黑夜……
忽然,我见到一个黑影闪过,便跟随过去探个究竟。
只见那人身披黑色斗篷,手里拿着利剑。月色里那人是那样高大,飘逸的头发在隐约的脸庞下曳动。
就在这时,他开始挥舞着剑,招招都是那样惊人的厉害,却是多了几分阴毒与霸气。可比老头厉害多了!想必此人定是什么上者,就像叔叔说的……
那人飞身跃起,手挥利剑,只见硕大的树吱丫做响,树叶打着旋飞落。当我再仔细一看,我惊呆了……
靖宇叔叔?他怎么会在这?我捂住嘴,想看看究竟,不料远笑胧月还有越的呼叫惊动了叔叔练武,只见他飞身便不见了踪影。
胧月他们赶来,问我跑着里干嘛,我说摸摸头,嘻笑着说,我是来嘘嘘得!
胧月撇了窝一眼。顺:师爷爷,叫你!
师爷爷?奥,是老头啊?
远笑露着门牙笑翻啦!越还是一个人,不吭声。胧月又是狠狠一眼!
我就默默跟在他们后面,我却有种莫名的温暖,不知怎么了!
当我们回到老头住处,老头一袭黑色长袍,很帅的。
老头见我说:
炼城,今日劳资我先原谅你,看在你父亲的分上,下次不允许再生事端!我嗯嗯应这,心里还是愤恨。
那晚,我跟远笑,越一起睡在木地板上。远笑像死猪一样,一躺下就睡着了。而雪却翻滚着,睡不着,我看了他一眼,问:越,我会努力胜过你的!少得意!
那家伙居然一扭头,理都不理我了,我气的半死。深夜,我还是睡不着,隐约听见越呼叫着:母亲,母亲,别丢下我,别……
我看着眼前这个跟我同龄的孩子,冷冰冰的脸孔,额下居然有道酷似刀的疤痕。我心想,他一定也是个孤儿,但一想到他的藐视,我的同情变成了愤恨!我转身对着猪一样的远笑睡着了!
日复一日,我开始努力学习武功,挨老头的打也少了。不为别的,小崽我就是想超越那个自大冷漠的越,和那个猪头远笑,至于胧月,至少还不是让我很厌烦。也许是漂亮的原因?其实我也不知道!
惊鸿台,今年,十二月。我在这边已经三年了。今年,我九岁。这儿的腊月很冷很冷,三年让我还是有许多不适。站在小楼里,望着白雪皑皑,望着枯了的枫树枝丫,望着匆匆跃过的麋鹿……梅花也是匆匆开,匆匆谢,现在却是盛开,花开的很刺眼的
美,许是我不太钟爱吧!我穿着野貂毛的衣裳,依然时三年前不变的动作与苦练!被叔叔蒙着双眼去老头那,很厌倦,但我已经选择。
三年来,我除了苦练老头的落花墨雨,还经常偷偷跟踪叔叔,却也学得他的几招,却渐渐发现这些招数跟以前的一位父亲的朋友耍的走几分相像。莫非,叔叔和父亲那位朋友时师出同门?叔叔,越发让我难以摸索啦,但他那几招却也让我感觉武艺巨增!总觉得血脉流的有几丝真气游荡,舒服流畅。
一日,叔叔还是蒙着窝双眼,去了老头那里,怎料胧月,越,远笑,他们都在门外跪着,他们见我和叔叔,便痛哭起来,说:师爷爷,被人杀害了!
当我和叔叔冲进去,发现老者已经断气,血色流了一地,腥味弥漫着整个楼台,血色鲜红,是我记忆里的颜色,恐怖的颜色!老者却还是衣冠整洁地端坐,未有丝毫打斗迹象,老头还居然面色安详。房内杂乱不堪,想必这贼人定是熟人,且还是来偷什么贵重的东西的!我思想着。叔叔说,好吧,师傅去了,定是那莫虚所害,我定要为他老人家报仇!叔叔气愤着一剑削去了桌腿,桌子瞬时翻倒了去。
看叔叔那样伤心,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当我再看老头的脖颈部,却发现这剑法似曾相识可就是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