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敢随意挪动地方,这个石头地太过冰冷,捂暖一块实在是不容易!正睡得迷糊,忽然感觉脸上痒痒的,模模糊糊看见跟前有个人影,我还以为做梦,可是这种怪异奇妙的感觉,让我一下子就惊醒。
杨森!他怎么会在这里!
宋汝文走之前说这位管家的脾气不好,瞧来也是,区区一个管家,就敢拉着张脸说话,随意嘲讽来看,他脾气确实不怎地,而且还很狷狂。
我下意识地拉紧衣领,挣扎着起身,却不想这位杨管家急忙过来扶我,几乎贴在我身上了。这又算什么,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像是读过书的,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又是沉默,我抱着膝靠在墙上,低着头,不想搭理杨森,只是希望他有事说事,没事走人。忽然,只感觉额头一片冰凉,原来是杨森的手。冷面人手也是冷的,倒是很搭。我往边上躲了几分,礼貌地笑道:“杨管家,是有什么事吗?”
世界上若说最复杂的,那就怕属人的眼睛了吧。有的人有婴儿般纯真的,像锦瑟;有的人会阴狠狡诈,如高夫人;有的人贪婪,如常越。可是眼前的这位管家,我却丝毫瞧不出来,深渊一般,时而似冰,时而如火。
杨森就那样笑看着我,也不说话。被一个英俊的男人一直盯着,这不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我有些难受,皱着眉头但却温和又问了一遍:“杨管家,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进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就在外面守着,你喊我就能听见。”
“就这?”
“对。”
莫名地有些生气,这是不是没事找事!看来宋汝文说的真没错,这位杨管家确实脾气怪的很。我努力地扯开一个笑容,对杨森说道:“我没有什么需要的,只是很累,想睡会儿觉。”
“嗯,那你睡吧。”
我点了点头,笑看着杨森,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可是这位管家仍是坐在我身边一动不动。这算怎么个回事,你是要眼看着我睡觉吗?我索性就这样坐着,然后闭起眼睛,不搭理杨森。
“姑娘,你喜欢听戏吗?”
我也不睁开眼睛,因为对视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感觉在他面前,我很心虚,所有的心思都会遁形,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还好吧。”
现在,一听到戏这个字,我就由不得打一个哆嗦,一切都跟这个可恶的孟玉楼有关,就是那个臭戏子。
“我给你唱两句,你安心睡吧。”
什么?他要给我唱戏?听到这儿,我睁开眼睛,瞧着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么有轮廓,有雕塑般非常迷人,尤其是垂下的那缕白发,让他完全不同与我见过的任何男人。我又闭起眼睛,他不是宋汝文,不会给我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想做什么就由着他吧,我一个囚犯可不能把狱卒给得罪了。
正是:是劫是缘,只伤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