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从梦中惊醒,你已经走完了人生。
孟玉楼啊,如果咱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那你会不会怜惜我现如今所受的折磨,然后大发慈悲,把我从这场荒唐梦中解救出去?
指甲从甲床硬生生被拔下,真的很疼,不是简单地出了一身冷汗就可以描述的。当差点被一个恶心的人强占,真的很害怕,这无不提醒我,郑落落,你是一个人,你在一个不知道的地方孤独生存,周围充满了别有用心的虎狼,所以你要倍加小心地提防反击。
这一刻,我知道,活下去的痛苦。
我完全没有必要去拒绝以为看起来很吃香管家的奇怪要求,换句话说,得罪不起。只要不杀我,喜欢做什么就做吧。况且听见锦瑟一直杨哥哥,杨哥哥地叫他。想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深,看在锦瑟的面子上,我也要忍得。
其实杨森并不怎么会唱戏,我能听清他勉强唱出几句戏词:“月离柳梢,怎不妨这轻寒偷上小楼?对镜理妆,恨流年笑我又平增几丝哀愁。”
我听了这唱词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这后两句杨森这词怕是唱错了。我听见杨森停下曲调,吃了一惊,这男人难道厉害到可以看清闭起眼睛的人的心思吗?那又怎样,唱错就唱错了。
果然,杨森清冽冷酷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姑娘,难不成杨某唱错了?为何作此不屑之样?”
我忙睁开眼睛,看到杨森方才还温和的俊脸此刻冷的吓人。天哪,我真的什么话都没说,他怎么会知道我心里说他唱错了。
宋汝文走之前跟我说不要得罪他,因为这个人脾气实在是怪。现如今看来哪里是怪能形容,简直是可怕!算了,还是就这样混过去吧,低下头什么都别说,他估计就算了。
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杨森却是不依不饶地冷嘲热讽:“我瞧着姑娘受了伤身子又不爽,本好心来给你唱戏解闷。却不想你非但闭着眼睛,脸上还一副鄙夷之样。实在是太过分!姑娘如此这般轻视杨某,不知是凭什么!难不成姑娘竟瞧不起这戏吗?还是姑娘果真有大才,如此,杨某还要请教了!”
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是过来寻我开心的。我怎么就脸上带着鄙视他的神色了,想到这儿,我出言淡淡地说道:“你想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也不敢有那个意思。但就戏说戏,我倒是听过这出戏的唱词,确实跟你唱的不一样呢。”
杨森听了我说这话,剑眉一挑,发怒的面庞忽然一转,薄唇带着玩味地笑,那眼神居高临下。我心里有些生气,这究竟是谁看不起谁?还反咬我一口!
“听过时间也长了,有些记不清。说错了你就多担待一些吧。”
杨森根本不理会我的话,仍然是倨傲地瞧着我。就是这个讨厌的眼神,让我完全对这个好看的男人生不出一丝好感。
“月移柳梢,怎不妨这轻寒偷上小楼?对镜理妆,恨流年笑我又添了几根离愁!半生幽帘梦凄惶。”
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当说完最后一个字,我看着杨森。这又是怎么了,刚才还那么偏执傲然,现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眼里带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