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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基地会议

民兵基地主楼是一栋九层高的大楼,基地的核心部门几乎全在这儿,上午九时,在主楼四层的一个大办公室里,正在召开一个小型的会议。参加会议的除过石市基地管理委员会的党政军七名成员外,还有五个相关部分的负责人和必备的三个工作人员,一个是服务员,一个是记录员,还有一个是保卫人员。会议照例由管理委员会高天主任主持,他的右手是军方最高负责人,原军分区参谋长,现任管理委员会副主任兼基地部队总指挥,左手是省城派来一位副主任,主管基地的政务,到任仅仅才三天。

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研究对石市范围内一些民间自发成立的集聚地进行规范、管理的问题。会议首先由负责情报工作的基地部队参谋长汇报了目前石市范围内民间自发成立的集聚地的一些基本情况。

这些情报不少都是基地的高级机密,好多内容刘明都是第一次听说。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没想到小小的石市竟然存在着大大小小的山头、据点、组织、团体四十个之多,而且这还不包括目前还没发现的地方和组织。目前整个石市形势完全可以用群雄四起、群魔乱舞来形容。

这些山头、据点、组织、团体有的大,有的小;有的组织严密,有的一盘散沙;有的打着救死扶伤的旗号,拯救民众于水火之中,有的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专门欺凌弱小。总之,林子大了什么鸟也有。

目前人数最多的一个山头位于城北西山叫北川公社,达六百人之多,人数最少的目前还无法确切统计,比喻一个叫城市兵团的组织,居无定处,常在东城区一带活动,据情况他们仅仅有十二名成员。这些组织、团体分布区域也十分广泛,不仅城市周围有,四乡八里也有,甚至听说城里也有。不仅名称十分混乱,行为处事也是五花八门,有正的,有邪的,还有半正半邪的,按照目前参谋部门初步的分类标准,它们大概可分为这么三类,第一类,以自力更生、生产自救为主,有的组织打粮队,有的组织人们种地、还有的占据交通要道做生意,一般不干有组织的杀人、抢劫事情,比喻希望堡垒、北川公社、信义新村就属于这一类的团体,这一类性质的团体目前最多。第二类,就是专门走邪门歪道的一些团体,有的以抢劫为生的,有的专门黑吃黑,还有的靠武力公开收取保护费,欺压老百姓为生的。在这些团体当中,在他们控制的地盘内,他们实施着残酷的法西斯统治,无法无天,杀人放火的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这类型团体虽然是少数,但危害性十分巨大。像希望二号、北川自卫队就属于这一类。第三类,就是介于第一、第二类之间的团体,鉴于目前情报工作力量不足,对他们了解不多,暂时还不好判断和定性。

接下来由民政局局长汇报与北川公社秘密进行接触的情况。北川公社也是与堡垒类似的一个民间基地,成立时间已经有五个多月,他们主要由北城区的幸存者组成,与希望堡垒不同的是,这个集聚地掌权的人采取的治理手段更加激进,实行的是纯粹的共产主义,平均主义,即基地不论男女老少,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饭大家一起吃,打仗大伙一起上,他们占据一个叫缩缩岭的小村庄,人数约有六百多人。生活目前也主要是靠在北川一带打粮维持。他们人数不少,但是武器装备十分落后,战斗力也很一般。初步谈判的结果是,北川公社的掌权者同意与基地进行有限的合作,但是并不同意接受基地的领导,合作的条件也单一,就是希望民兵基地支援朴刀300把,只要朴刀到位,他们立即出兵攻击盘据在北川东山上的土匪。但是令基地的谈判人员不放心的是,以他们现有的力量,是否并没把握能消灭了任三狗的土匪武装。

接下来由物资局局长刘明汇报了与希望堡垒秘密进行谈判的情况。

座在主位上的高天主任,年过半百,两鬓已花白,他一边听着刘明的汇报,一边观察分析着参会人员的内心,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从参会人员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上,他就可以感受到一些人内心的活动,比喻说此时此刻,分管民政的李委员,对刘明汇报的话题就不怎么感兴趣。

李委员,人长的十分精瘦,与自己同龄,由于善于保养,看上去能比自己能小近十岁。这个精瘦精瘦的小老头出道很早,高天大学毕业一参加工作,第一任领导就是他。几十年过去了,虽然高天的职务早就超过了他,但是从内心里他没高看过高天一天,而高天内心反而一直对他十分忌惮。

没混过官场的人可能理解不了,上级怎么可能怕下级?可事实上就是如此。举个例子,军队中排名靠后的副师长确实比团长官大,可他确实没主力团长权重。事实上是李委员虽然职不高但权很重,多年来在石市可一直是响当当的实权人物。论人脉,论权势,高天从没比过他。而高天却正好相反,职高而权不重,在政府排名也是靠后,几十年来从来都是个副职,几乎没掌过一天实权。

对这些老官僚、地头蛇,高天是又恨又怕,更多的是无奈。他们神通广大,手眼通天,做工作不怎么样,但是在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方面个个可全是高手。

每次看着李委员将嘴角微微斜扯开一个小角度,高天就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无能为力。他知道李委员又要准备发表长篇大论了,而且是与会议主题相反的论调。这方面李委员哪可是个天才级别的人物,典型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之人,当面他们讲得义正词严,背后大搞阴谋诡计,让人防不胜防,即便在危机前人才济济的石市领导机关里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高天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强势之人,也没多大能耐,更没多少野心,要不是这场危机,他估计自己一半年就会退居二线,过上悠闲自在的生活。没想到历史将他一下子推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自从迷迷糊糊挑起这个担子之后,他常常感到力不从心,沉重的担子常常压的他彻夜难眠。

烦恼皆因强出头啊。本来在当初组建管理委员会的时候,他并没想过要当一把手,他看重的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干部,为些,他力排众议,发动了一轮轰轰烈烈的公选公推干部的活动,学生出身的他,希望通过公开、公平的推选活动,能选出一个德才兼备、群众信赖的当家人,但是推选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除过他被微弱的票数推选为第一人选之外,紧跟着的第二名就是李委员,李委员是个什么东西,他能不清楚,为了权利不至于落入这些官僚、地头蛇之手,就这样他就违心地挑起了这付担子。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些结束,当初他不准备挑大梁的事,可以说在基地官场里人尽皆知,没想到经过一轮轰轰烈烈的劳民伤财的公开的推选活动之后,他出尔反尔,又当了主任,这一来不仅得罪了李委员一伙,还让他一下子失去了不少基层干部的人心。再加上李委员等人的暗中活动,可以说基地并不太平,做为一把手,日子也并不好过。

好在危机之初,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之下,无论是当官的,还是普通老百姓,大家都能顾全大局,暂时搁置私心杂念,团结一心。因此各种矛盾暂时被掩盖了起来,但是随着局面的稳定,或者是一有风吹草动,各种矛盾就会浮现出来,天长日久在李委员一伙人为的操纵之下,人们拉帮结派,基地时时暗流涌动,随时都有变天的可能。

高天不是个野心家,但是绝对算是个聪明之人,要不多年来,他也不可能混到这个位置。他也算是个正直之人,虽然斗争不过李委员一伙,但是他还是强支撑着,受苦受累,为得就是不让李委员一伙得成。

当刘明汇报完情况之后,照例大家开始讨论。首先发言的是原军分区参谋长,现任管理委员会副主任兼基地部队总指挥的吴明。

“各位,首先再一次向大家声明,我的一贯主张还是打,做为军人,做为部队的负责人,保家卫国是我们的天职,石市被丧尸占领了,也可以说是沦陷了,但是那可以说是自然灾害,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但是一部分刁民,不顾及国家的暂时困难,反而聚众闹事,公开成立什么自卫队、保安队、游击队之类,更有甚至占地为王,随意杀人放火,残害百姓,这和土匪有什么区别,基地守备团做为政府唯一的合法武器,我的建议就是马上出兵,见一个消灭一个,不听话的格杀勿论,我让参谋处初步讨论评估过,估计动用一个营的兵力,1—2个月就可以将现有的非法组织全部消灭。”

吴明做为部队的最高指挥官,虽然装备缺乏,但他还是力主开战,部队吗,不就是专门用来打仗的吗?就单纯从部队自身的利益出发,不打几个胜仗,怎么能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和影响力,怎么能提高部队的地位和待遇。至于说胜败,城里成千上万的丧尸确实不好对付,但是面对手持大刀长矛的民众,哪还有胜不了的道理。

吴天的发言,参会的大多数人并不赞成,且不说成败,单就出兵对付民间团体,就不符合上级现行的方针政策。上级的政策明明确确指示,保存有限的实力和资源,准备应对更危险的局面,生存下去就是最大的胜利。

第二个发言的是省城来的王副主任,他主要强调了一下上级的指示精神,无形中等于枪毙了吴总指挥的建议。接着发言的就是李委员,出乎高天意料的是,李委员很是赞成对希望堡垒等团体进行招安,并表态愿意亲自冒险去堡垒做进一步的谈判。

“各位,首先声明一点,我对这些目无法纪、目无政府的刁民,感情上与吴总指挥一样,坚决主张彻底地消灭他们,但是我与吴总指挥的策略稍微有些不一样,我的想法就是先分化瓦解他们,再抛出点小利,让他们进一步自相残杀,到他们相互之间拼得筋疲力尽之时,吴总指挥一出马,不就能起到事半功半的效果吗?当然这些暴徒也不全是傻子,为了基地的利益,为了能起到预期的效果,我自愿深入匪穴去安抚、说服他们。”

“我赞成李委员的建议,对付这些利令智昏的乌合之众,哪需要基地出兵。”

今天的会议,最后出其的顺利,结果就是大家一致同意采纳李委员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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