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月20日星期二天气:小雨
今天打坐开始进入状态了。
过去打坐时念头交织成一片,乱得很,没有一个中心。身体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脸上有点麻麻的。可今天打坐却莫明其妙地来了一团气压在头上,不算太重,却使连片的思想有了一个中心,注意力也能集中起来了。我坚持待在那里,有时思想好像是止住了,可却有画面不断出现,但心很稳定。我集中注意一个地方,念头实在来得太多了就念几声“阿弥陀佛”,然后又专注着。
我知道那团气是来帮我忙的,这样下去,也许很快可以见性。这是一个深入了解自己的机会,应该好好把握。我决定排除一切干扰开始攻关。
2004年1月21日星期三天气:晴
早上十点多我就在房间关住门打坐。
知道家里来了客人,但明确与我无关。
后来我到爸妈房间打坐。外面吵哄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忽然意识到今天是年三十,就有点坐不住了。但提醒自己马上回来。
下午四点我到客厅喝水,这时人很多,但都文静地坐着。韦洪智和孙海芳依次坐在离饮水机最近的位子。我喝了水就回房间去了,没跟任何人讲话。(其实我有点想说话,但还是忍住了。)
我又一个人在房间里了,但心是飘在客厅的。只觉得那里灯火通明,大家整装待发,待会儿一起到国际大酒店的“民族厅”用餐。(这是早就预定好了的,且定餐我也有份)而今我却要独自面对眼前的昏暗。虽说现在是攻关,不去吃饭也是自己做的决定,可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
我坐着,那团气还在那里。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两眼之间的位置,立刻有气汇集到那里,像要把鼻梁压塌。我试着睁睁眼,眼皮很重,只好又闭上。这样是极不舒服的,但这个注意点比较容易把握,所以就没改动。
似乎坐了很久,很困了。但突然发现外面怎么还那么吵,弄那么久人还没走完,太过份了!知道我打坐还这样,岂有此理!……不对,我干嘛要管那闲事,快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整个房子立刻变得静悄悄。我马上下坐,看一下钟,六点半。哈!这下好了,人都走光了,我可以清静了。
我关上客厅的玻璃门,打开取暖器。然后端了那张大方凳坐到取暖器旁闭目养神。坐一会儿儿,发觉肚子饿,于是热了一碗饭吃。吃完就又坐着取暖。我想反正刚吃了东西,马上打坐不太好,可以在这里坐一下。其实这样坐着也待得蛮好的,为什么非要打坐?又坐一会儿儿,我感觉有点困,看看钟,还不到八点。想时间还早(估计他们没那么快回来),可以先去睡一下,起来再打坐。
我调了闹钟的(这是向来的习惯),决定睡一个小时。可谁知才躺下两分钟,被子还冰冷得让我发抖,门就响了,接着传来爸爸的声音。怎么回事?!我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看到老爸老妈还有孙姐大包小包地带回来无数个饭盒……真奇怪!难道他们没吃就全包回来了?妈妈一见面就向我介绍美味佳肴。我说我吃过了。其实我很想吃一点炒面的。
我坐到客厅跟老爸说体会。我说我都有点烦了。
爸爸就叫我不要烦燥,不要生气。并说了我初二暑假时攻关,就是因为和妈妈吵架才失败的事。还举了孙姐的例子。当初孙姐说:扛着那个“空”好累好累,已经没有信心了。爸爸就告诉她:“已经不需要信心了,就这么扛住得了。”后来她坚持这么扛了几天就开朗了。
幸好今天我没生气。其实已经有一点苗头了,只是还没让它爆发出来。我一定要有耐心。真想快点见性,不知那究竟是个什么样。
2004年1月23日星期五天气:晴
早上一起床我就先打一坐。开始定得不好,因为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散乱,气散了。坐一会儿后才又恢复一些,能够定在一个地方。
我的气压在鼻梁的位置,越压越重。后来爸爸教我把注意力放在大脑中间,放稳后就不去注意它。我体会了一下,觉得放稳了,眼睛也马上活动自如了,只是头重了。
晚上八点我到爸妈房间打坐。妈妈已先坐着了。一进屋就觉得很闷,然后一坐下来,就要喘不过气了。于是我马上出来透气。
爸爸问我出来得那么快的原因,我说缺氧。
爸爸告诉我这是假相,必须心不乱地坚持坐下去。还举了龚小姐的例子,说当初她到了这会儿也是总觉得困,但归来姐一提醒她:“这是假困,挺过去。”她就马上去打坐了,甚至半夜都爬起来坐,结果很快就见性了。
我没奈何,只得很勉强地又去打坐。
可不到一个小时,我又下坐了。腰酸背疼,像做了苦力,想马上躺下。
爸爸就说我应该坚持坐久一点。
于是一会儿我又去打坐。结果拼了命熬了一个小时,里面已是翻江倒海。其实我一上坐就想下坐了,一想到不行,就马上拿过来人的例子给自己打气。直到所有的榜样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稍稍稳定一点。我感到总是这么混乱的,恐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我得坐到什么时候呢?现在已过了这么久,原本打算假期要做的事都还没做:学开车只学了一点点,学习怎么办?很快就要开学了的……
我万分沮丧地回到自己房间。
这时周围已经很安静了。我看一下书柜,其实是杂货柜。里面除了有书,还陈列着很多工艺品(都是我的玩具)。我看着心里好欢喜,伸手把小梅花鹿换一个位置,又觉得还是原先那样摆好,于是又恢复原样。可我再看看这些小东西,发现它们怎么都是死气沉沉的,像是不要搭理我。我一下难过想哭。但马上又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早已是成年人了,不该那么幼稚。
平时我绝对不是一个勤奋的学生,但此刻我多想读书啊!不管是什么书。
我这欲望太强烈,忍不住拿起一本路遥的《人生》。这是我放假前在学校图书馆借的,没读完,因为突然决定攻关就放下了。可拿起来刚看了半页,觉得好生动,好有趣,正在陶醉中,马上有一个声音冷冰冰地说:你上当了,现在在专修!听到这声音,我机械地把书合起放回原处。唉!早知我就早点读完它。
把房间扫视了一遍,默默地向所有的东西道一声:“晚安。”
无论如何,我想我是必须坐下去的。
2004年1月24日星期六天气:晴
早上八点半我去打坐,坐了一个小时,但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头上顶着一座“山”,全身酸痛,同时注意力还必须集中。第一次发现专注那么难。有时我觉得难于集中就试着丢开它,可马上感到一阵旋晕。不得已又要集中注意,或者干脆胡思乱想一通。听说过别人有能在打坐时睡觉的,我有点羡慕那样的人了,因为我办不到。我知道这种想法不对,但这明明是“地狱”,却要待在里面不准出来。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盯住我?农丽玲不也专修吗,干吗老爸不去看着她?……
下午我打坐,里面打仗一样。可爸爸说过,“两个人”是势均力敌的,要想打赢不容易,会很辛苦,但千万不能松懈,否则将会“功亏一匮”。
我觉得可以注意头顶,但这样气就集中在一小块地方,并且好像有股强大的力量把它往我头上按。于是我注意住它,以为突破的时刻到了。可这样经历了几次失败后,我知道是心急了,所谓“功到自然成”嘛!
但同时我想认输了,我觉得自己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了。先前的一切也许都搞错了,我领会错了老师的意思,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见性。想大哭一场。攻关是需要毅力的。可我现在还不具备这种毅力,应该等我把毅力磨练好了再“参”的……
这一下竟斗争了三个半小时。我很想马上对爸爸说:我被“它”打败了,我认输,让我去学开车吧!
但我说不出口的。只要我知道爸爸对我还抱有希望,我就不能半途而废。从小到大,可能我一直都有很多事让爸爸失望,但我打心里不想让他老人家失望。尤其是这一次。
我吃完饭就洗澡,然后午休。可明明感觉到困,却睡不着。我翻来覆去,弄得脑袋胀胀的,身上忽冷忽热,像是发烧。但我来不及管这些。我满脑子装的都是大家的期望,甚至想象了攻关失败后“四面楚歌”的情景。真可怕!要是大家都不理我多好,我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可偏偏人人都鼓励我。爸爸,妈妈,归来姐,海燕姐,孙姐,黄总……凡是见到我的人。为什么我老是这样被逼住做什么事,一点都不自由……好想玩一下的……
忽然一下闪过一个念头:周围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我离这些修道人是很远很远的,有一天我会被弃,连爸爸妈妈也不再理我,到时我将一无所有。怎么办呢?修道,可我连见性都办不到……
这一下好像天塌下来了,压在我头上,我再也睡不着了。
我来到客厅,一见到爸爸就想掉眼泪。忍住,可还是掉了几滴。
爸爸问我原因,我说了刚才的那些想法。爸爸叫我别胡思乱想,如果想哭,就干脆大哭一场,然后待住。
我又不想哭了。
我回房发待,八点半打坐。之前归来姐也鼓励了我一番。
可今天我又感觉缺氧了。只是想退又不能退,大家都不支持我的!我乱得很,一直在和身体斗争,根本无法顾及那个“待”。
好想不这样过下去。我对爸爸说,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做过一件事。但我已经认真了,为什么还不行?真佩服那些过来人。
爸爸就告诉我,我是很认真,可认真得还不够,得继续努力。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
我晚上十点半回房睡觉。可才把身体放平,头就胀得不行。知道是气的原因。这气像水一样会流的,平躺着势必加重头的负担,还是靠着睡吧。
于是我开始铺靠背。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结果经历了三次开灯熄灯,折腾了半个钟头才最后安定下来。这么大冷的天!可这能怨谁?我发现自己真是个蠢材!
2004年1月25日星期日天气:晴
上午我打了一坐,实在是烦。
归来姐鼓励我。可我认为这不同于别的东西,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首先是要绑住思想(专注),思想又不是什么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简直无从下手嘛!
下午我一点二十分打坐,三点收功。真是绝望!有好几次像要冲破什么似的,我都有点高兴了,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干嘛还要坚持?看得见是失败的,为什么还得一直拖下去,把别的事都耽搁了。
我到客厅闲坐。陈明忠带了十岁的儿子陈博来。爸爸讲很多有趣的东西,我坐着不肯离开。后来爸爸又鼓励了我,并叫我去打坐或发待。万分无奈之下,我回房间去了。
我是五点上坐的,坐一个半小时。头顶上那团气更重了,连下坐了都那么重,无论我干什么都那么重。这和原先大不一样!
我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这会儿要加把劲,也许一下就过去了。几天了,我总是早上起来气散,上午把能量收回,下午进入状态,但晚上又乱了。然后睡觉,更乱。而且我睡得太多,晚上要睡八九个小时,中午还午休,太放纵自己了。以致能量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周而复始,“历史的车轮”总在原地打转。我真的得永远这样下去吗?不想。
吃了饭一会儿我又去打坐。大约半个小时,我跑出来,到卫生间吐了个痛快。吐完我歇一会儿又继续坐。但还是着急了。
爸爸告诉我,不要有盼望,也不要烦躁,只管定住。
2004年1月26日星期一天气:晴
因为昨晚睡得早,早上我六点钟起床,然后到爸妈房间打坐。
今天似乎有点特别,因为那气一下就回来了,不像前几天,散失得那么严重。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历史的车轮”总算是前进了。于是我坚定地坐在那里,看住念头,并感到能量一点点地聚集。我要努力,哪怕是退两步,进三步。
这一坐两个小时,收功后出来吃早餐,闲坐一下又去打坐。觉得胸肋处有一点抽痛。我想着那痛,就更痛,催着我马上下坐。我奋力反抗,但一下腰也酸了,真有“腹背受敌”的感觉。那个“我”好厉害呀!和“她”搏斗一点也不简单。这么乱战了不知多久,我决定先“退兵”,到下一次再重整旗鼓吧。坐八十分钟。
爸爸说:闲坐时可以把“注意点”放在中间,定住了,有意识一下放开,如果那会儿干净了,就是这个方法。如果盯住一个东西看,专注了,一下把它收回来放到大脑中间,放稳了,就稳稳放住。乱了又再来。怕打坐也得坐,休息好了就打坐。身体痛了,可以全心全意地在那里痛,也可以慢慢地动一下身体,然后又坐,继续专注着,必须学会专注。
妈妈也开导我:“英雄能战胜别人,大雄只战胜自己。了解了自己才有机会了解别人。你生活在这样的人群中,别人说什么你听不懂,不是很遗憾吗?”
我表示会努力的。一下改变了原来的生活方式有些不适应,现在已经顺多了。
我去打坐,晚饭前收功,吐了。后来只吃了一小口饭菜,在房里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才又去坐。
十点二十分,我又想吐,就下坐。可胃好像都要翻过来了,就是吐不出任何东西。我知道这次是因为“饿”,于是马上热了一碗饭吃。
这一坐下来我感觉轻松多了,发现自己能克服那个痛了。因为一下想到另外一个让我害怕的事——病。尤其最近一次胃不舒服的经历,让我后怕。打坐可以强身健体,这次若能挺过去,说不定以后就不用生那么多病了。生病时可由不得我。这样想了,痛来了反而高兴。
但发现这样也是着了“道”的,提醒自己不要有情绪,只要能坐住就行了。
吃晚饭后我又坐了一个小时,觉得痛得很过瘾。
今天真是有点特别了,是一个转折点,我要把这个残酷的现实接受下来了。也许我不能马上见性,但这至少对健康是有益的,也许到了开学就可以不那么过了,但现在就权当是养生吧,去哪里找这样的机会呢?
这一下就有了破釜沉舟的感觉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
2004年1月27日星期二天气:小雨
今天从早上八点开始家里只剩下我和妈妈,其余的人都到北湖去了。
我九点五十分上坐,坐到十二点半吃午饭。
感觉良好。能够牢牢地看住念头。我把注意力放在脑中间,一直看着它,然后一下放开,但不干净,于是我又集中注意力。有时思想会跑出去,但一意识到马上又专注。这样很累,但没以前那么累。身体没那么痛,也许刚起床,晚上身体刚得到很好的休息,背心进风。还有,这几天爱在打坐时打呵欠,其实不是困,打了反而清醒,全身也一下轻松不少。
饭后午休。起来后在房子里四处走,但尽量不想那么多东西,觉得这样很轻松。毕竟还有偷懒的心在,虽说是接受了现实。
我放松了一下,就去打坐。一坐坐到吃饭时间。坐得不好,也许是松懈了。
晚上八点爸爸他们回来了。我因为晚上吃粥,又喝了一碗凉茶,很晚才坐。结果只坐了一个小时,想睡觉。
2004年1月28日星期三天气:小雨
今早上五点多起床,打了一坐用早餐。然后歇了一会儿又坐了一个多小时。
爸爸让我描述一下“里面”的状态,我不知道怎么说。
爸爸问:“思维敏捷吗?”
这下我更不知怎么回答了。因为我发现思维很灵活,完全不像前段时间,特别开始攻关那几天。气压得眼睛都睁不开,不想说话也不想动的,现在眼睛也很灵活。我想自己肯定是退步了。但为了不让爸爸太失望,竟口是心非地应了一句:“不太敏捷的,思想来得很慢。”
下午我打坐,注意力集中在头顶,那气就重重地压下来,但我一点也不烦了。只是被压得困了,就一下不管它,觉得这样清清静静的,很舒服。但那团气还在那里,只是稍稍扩散开来。我那样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集中注意。这样反复了好几次,最后那注意点竟然找不见了,我有些着急,慌忙去找。但一想,坐了这么久了,先休息一下吧。于是我就像先前那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儿。然后又开始专注,但才两分钟,我就想下坐了,于是下坐。这时是五点钟,坐了一个半小时。
归来姐问我坐得怎么样,我说了,她就问:“那个平静能随时做到吗?”
我说:“让我体会一下。”
我体会一下,说:“做得到。”归来姐这样问,我有点高兴,想这样也许是对路了。
可归来姐又突然冒出一句:“你会行礼吗?”
我说:“像拜佛一样吗?小时候爸爸教过我。”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但马上又想:归来姐该不会以为我见性了吧?那团气可还在呢,也没有一下什么全没有呀!我得告诉她。
我马上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归来姐笑着说:“那是气功现象,这个见性是指心境。有些人会有能量喷发,但有些人不会。”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哪!我又四处走,试试自己能不能空得住。这下我高兴起来了,因为发现随时随地都能做得到。
但归来姐又说:“先不要高兴,找老师认证了再说。”(今晚爸爸过北湖那边吃饭)
说完她就拨通了北湖的电话,那边回答爸爸正在吃饭,晚上回来再说。
我在家里不停地说,一下又体会那空。真好玩!原来脑子是可以一片空白的。现在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个念头生起之前的酝酿过程,然后念头就不会跑出来了。看见一个东西,里头也不会出现任何文字,因为我不像过去那样分辨它。有时想一个问题,但想完了就不会有任何的牵扯,就像石头扔进水里一样。走累了,我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感觉眼前一片柔和,内心从未有过的宁静。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怎么爸爸还不回来?不行了,都七点半了,我一定得马上打电话过去了。爸爸在电话里给我认证了,但同时指出我心急了,说好了晚上回来再说,可还是忍不住,叫我守好一点。
八点钟爸爸回到家,我给他顶礼,(今后可以叫老师了)还给了一个红包。并决定明天在“老成都”请同学们吃饭庆祝,谢谢同学们的关照。
专修算是圆满结束了,真的庆幸没有放弃。但我能迈出这“战胜自我”的第一步,很大一部分有赖于老师和同学们的支持鼓励。而我自身对修道并没有深刻的认识和向往。不像龚小姐是千里迢迢抱着巨大的决心来求这个静心法门的。惭愧!但现在我能有幸认识到这个法,我想我会珍惜的。
以上是我攻关的过程。想不到短短的九天,竟像把我二十一年的人生剖析了一遍,心灵一下明澈了,一切都清清楚楚。这种心明眼亮的感觉,真希望能永远保持。可回想这一段心灵历程,确实很艰辛。现在我把它记录下来,希望能成为自己今后努力前进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