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5223700000009

第9章 (四)

接上文

那人忙不迭掩闭石门,心中大叫惭愧,暗责自己恰才脑中直想探究入口何处,险致自身露迹现形。抵首侧耳探听,直听得人语切切,嗡嗡有声,辨音却知非在此门之外。渐复开合,仅露微隙,双目潜窥偷视,直见屋外门扉正有两位小僮顾首相言,低语戢戢。他屏息悄步,遂入其屋。缓步附近里窗,向外左顾右盼,观其格局,察其方位,忽地心底泛起轩然大波,惊愕道:这里竟是净离殿。转念又想:莫不是当年陆载涵也有所涉及其中?想至此间,忽听屋外檐下履声踏踏,回首瞻顾,骤见陆氏父女推门趋步而入,两位小僮疾忙呼应施礼。陆氏父女退步还礼,穿过其人,直来至内屋里室。那人生怕被人所察,疾忙施展道法,飘忽入壁,隐迹藏身。陆晨瑶挑开帘帷,莲足步入。那人望见陆氏父女相携入内,心道:我当时但见便觉仪容态度,貌相眉目,神似故人之极。瞧着这姑娘果真却是陆载涵之女。此人正是蔡君仙,这时他已然探明入口,不愿在此久留,正欲循回旧路遁走,继而再入暗道。

忽听闻陆晨瑶问道:“爹爹,女儿有一事不明,还望爹爹告知。”蔡君仙心奇作祟之下,沉思心想:不妨让我偷听一番,或许可以探听许些消息,也好叫我下步定计如何。陆载涵见女儿神色凝重,不知如何,疾忙道:“什么事?”陆晨瑶回道:“女儿想知道方才为何姚伯伯说那位陈大侠便是莫书云?这位莫书云又是何许人也?”蔡君仙听得陈大侠三字,一时并未醒觉,只因当时他随口胡掐乱造,反应良久之后,这才恍然凝想:怎么他们竟将我当作莫书云啦。这倒是妙极,好方便我来行事。陆载涵忽闻此名,脸色大变,半响默不作声。蔡君仙从墙中偷视他神色,心头竟也一时思潮澎湃,面上脸色飘忽不定,忆陷往昔之中。临时未满片刻,转念又想:不对,不对。这密道入口在他房中,那么他无论如何也是脱不了干系。又听陆晨瑶说道:“爹爹,我那白虹剑是否本就原属于这位莫书云?”陆载涵愕然回神,奇道:“你怎么知晓?”陆晨瑶却道:“爹爹你还未给我解答刚刚首个疑惑。难道此间有什么说不得的事?”陆载涵眉间深皱,摇了摇头,说道:“并非说不得,只是所涉我们蜀山一桩陋言隐事,提起来面上无光,更不免让人伤神烦恼,故才绝口不提,直愿时光逝尽一切。”陆晨瑶细想言道:“深掖心间,固然历时弥久,也不能如花影云雾般相忘于虚无。”陆载涵惊奇地盯着自己女儿,没料到她会说出这般言辞,说道:“是啊,岂是这般容易之事?人之所苦,盖因所忆,若要全然忘怀,只怕唯有失忆一途。”陆晨瑶敛衽正襟,肃然道:“爹爹,你既然不能相忘,便不妨告诉女儿好啦。再说女儿也已长大,明事晓理,又岂会相向人言?”陆载涵拉着陆晨瑶,叫她相邻入座,说道:“不是这样的。”陆晨瑶问道:“那是哪般?”陆载涵仰首闭目,思绪飞转,却无任何相告。陆晨瑶虽知爹爹隐讳难言,可胜在求惑心切,便将妖女扼杀之事讲给陆载涵听,细声道:“爹爹,我便是那时知晓莫书云,故此还望爹爹全实相告。”陆载涵裂目环瞪,跳身离座,直视陆晨瑶,神色半惊半忧,殊形诡状,心中更是打颤连连,竟不知女儿与她有所顾面萦系,转而疾走踱步,口上连喊:“冤孽,冤孽,他可再不能入此后尘。”低首静思约莫半天,陆载涵忽道:“瑶儿,等会我与你说件旧事,此事虽说不是绝密之事,但你也不可轻易对外宣扬。”蔡君仙听得却显莫名悲愤,嘴角冷翘,心想:我看你如何说。陆晨瑶见爹爹面色郑重无比,便知他决心已定,心内大喜,疾道:“知道啦。”

陆载涵说道:“瑶儿,你这一次遇上的这个莫书云,若要论起辈分,你还得唤他一声师叔。”陆晨瑶心中虽早已认定那位陈大侠便是蜀山中人,这时听得自家爹爹这番言凿确确,却还是忍不得心惊,颤声道:“当真?”陆载涵答道:“千真万确,恰值方才在清和殿后堂上,你柳师兄所说的那柄宝剑,我与你姚伯伯当年皆曾目睹于心,这也是为何我与你姚伯伯敢认定他便是莫书云之故。”陆晨瑶却问道:“难道旁人不可吗?”陆载涵摆手说道:“瑶儿,但凡出自剑冢之剑,讲求人剑二者合心,若是闲杂旁人,直如柴刀废铁无异。你能从剑冢拔得白虹剑,其一固然是缘分使然,更为重要的便是你内中之心与此剑相通相识,不然你纵有神力,拔出也不过断剑而已。”陆晨瑶暗自咂舌,俯首凝思:及笄那年我随众人往去剑冢拔剑,竟不知其中诸多细节门道。那厢墙中蔡君仙却暗想道:他们却不知莫书云当年便将此剑相赠于我。陆载涵续言:“你这位莫书云莫师叔,曾几当年,容华若清秀,翩翩美少年,背携宝剑俩,斩妖亦除魔。那两柄宝剑,一曰白虹,一曰余鸾。那时便有外人常言:大笑纵横,独身仗剑谁挡,唯蜀山莫书云。”陆晨瑶惊道:“他这般了不得。”陆载涵说道:“何止,除却痴长于他之人,同年之中无出其右者。”陆晨瑶闻言却问:“那他后来做了何事,而且怎么也不在蜀山之中?是不是他反出我们蜀山啦?”陆载涵大惊,疾忙释道:“谁说他叛门反逆?”陆晨瑶奇心愈烈,大惑难解,亟欲求真,便问:“爹爹,那是怎样?”陆载涵叹道:“是他自己执意要走,我们蜀山从未有说他是本门弃徒,更非反骨逆子,叛师离派之人。”

陆晨瑶促膝挨近,双眸迷茫,奇道:“既非反叛,那是因何而走?”陆载涵答道:“却因他同母胞兄,诸事因他而起。”陆晨瑶心中惊奇,暗想:原来他还有个大哥。陆载涵忽然手抚白鬓须发,似乎一时有感而发,徐徐道:“苒苒盈虚,澄澄古今,流年飞逝之快,仿似犹在昨日。这件事还得从四十年前从头讲起。”陆晨瑶心中一凛,竟料不到此事相隔如此久远。陆载涵说道:“你爹爹那时也不过十二岁,还不曾拜入蜀山派。这些事情也还是我后来拜师学艺,潜心修道之余才知晓的。我记得那年应是戊辰年,恰值天山望迷观常梦子庄殿元庄道长接掌所辖大权,那时因我两派素来交好,当时前代掌门,也便是你祖师云岚真人,便想荐几位同门前去恭贺,偏偏那时极为不巧,同辈之中出外者访道,余留之人潜关锁身,坚心参天悟道,可说无人可往。云岚祖师思计若遣门下弟子又觉礼数不周,有所怠慢。”陆晨瑶问道:“那祖师后来怎办?”陆载涵回道:“时日光景捱至约莫六月中旬上下,有位师叔却正好回来。云岚祖师备述其意,那师叔便携了两个弟子相伴,欣然自往。爹爹的那位师叔瑶儿你应也有所耳闻且有所见,他姓瞿,名锦,字程博。”陆晨瑶惊道:“难道是剑冢前屋那位前辈吗?”陆载涵答道:“正是。”陆晨瑶说道:“当年我在剑冢之中,便是他引我拔出白虹剑。”陆载涵道:“这我倒是不知。”陆晨瑶见爹爹舌干口燥,疾忙离座递手奉茶,陆载涵僾息道:“此时回想,爹爹尚且尤记瞿师叔他老人家为人处事倒真是颇具异采,尽可谓:调戏作真实为假,谑浪笑耍却不虐。耄耋之岁便曾言欲及百,只可惜人老多患,死生难撼天意,九十未满便驾鹤云游啦。”陆晨瑶秀目急转,思有所动,说道:“爹爹你是不是又在自喻伤怀?”陆载涵道:“道门之人但求长生不死,变化飞升,但仙班终是飘渺,难入几何。爹爹虽说清修无为,持心养性,习真悟道,业绩有成,但不结仙胎,终有死日,更何况年入半百,每及夜深人静,不免遐思胡想身后之事。”陆晨瑶正欲劝解,陆载涵感喟道:“你二十不至,如何能懂。我们且说前事。”

陆晨瑶使上性子,颊坠唇嘟,琼鼻轻哼,直想:爹爹又来小觑我。陆载涵说道:“瞿师叔奉了掌门之令,便行回舍置衣纳物。子夜时分云岚祖师又交于他三样物事,各为:琼海真珠一串、琉璃宝剑一柄、因缘灵玉一块,权当贺喜之礼。次日晦暝未光之时,瞿师叔向云岚祖师晤见辞行,便下了峨眉,驾剑而起,略一盘旋,便沿大路过蓉北上。越岭翻山,过河渡水,几日之后,出了蜀界,取道长安。又有日夜两循,昏暮之刻方至城外,适有别家道人同行,众人齐往进之。夜晚同饭之余,那人便邀瞿师叔共去一地。”陆晨瑶问道:“齐往哪里?”陆载涵道:“瞿师叔也这般问往去何处,那人便言去此长安七百里,大陇山险峰之上。”陆晨瑶心奇,暗想:那人何意如此?陆载涵续道:“瞿师叔便问因由,那人答山顶呈有道家飞升祥瑞之景,又言千年何其难见,愿随往否。瞿师叔静闻思之言往。夤夜有雨,雷轰电闪,次日天光,雨后霁晴。众人细软收拾妥当,顺渭水北出长安,至泾渭二河合处,转循西北,沿汉时古路,依山麓旁泾河,先入陇山以东平凉城,又行逾山而入泾河源头,于人问明细址,继而越岭行进。渡溪而北直见村屋房舍,还息人家,便知陇山南北走向,东陡西缓,若行此处登山,道险阻滞,陡峭奇峻。幸得众人非是凡夫俗子,大可不必折曲绕险,遇坎则跃,遇崖则飞,乘风上得山顶,原也不是难事。那人却言非此时辰,须得静待夜幕临近,幽冥已上。”

陆晨瑶忽问:“爹爹,你讲了这么久,我却还不知那人是谁。”陆载涵道:“别说你爹爹不知,你瞿祖师临死也未知。他当年说起此件旧事之时,对我等直言似是这人故意引诱为之。”陆晨瑶面颊浮异,惊道:“还有这等事情,那瞿祖师后来有曾遇险,后事又变如何?”陆载涵说道:“辰星斗移,微月已上,其色清泠,若水弥蒙。瞿师叔随他凭风敛步直踏飞剑便往,二人歘如飞电,捷似迅雷,倍道而进,尺光寸阴之间便已登至陇山绝顶峰尖。”陆晨瑶扯住爹爹臂膀,不由道:“如何?”陆载涵答道:“那时虽有夜暝月色倾泻,但瞿师叔遥眺仅有积水成潭,映月如画,山高风冽,赤叶萧萧,其余却无一物可观。瞿师叔疑思不解,愕然问故。那人却无解惑之意,忽指潭池正中,尽言俱在此中。瞿师叔下瞰深潭,恰见飞檐翘角,破水而出,又似月色影透,实如梦幻,难辨真假。瞿师叔正欲问是否道家飞升仙蕴绮景便是指此,返身回顾,那人却道你且睁眼细看,不及瞿师叔会意,摇臂自首而下,辄忽不见。”

陆晨瑶心中念想:那人此刻行法遁去,果证其鬼心暗怀,蓄虑筹策。既是此般,昭然以谋心欤。陆载涵续道:“那时瞿师叔虽与他咫尺相去,但阻心未起,何况蓦然疾变之下任事枉然。瞿师叔不知那人何意如此,却知其人必有深意。须臾异声隐闻,瞿师叔回首瞥眼复察,正见恰才飞檐翘角斜出于空,顶脊兀立潭面之上,下系明珠互依相悬,四方莹亮霞光映彩,竟是亭阁台榭自潭中半出。云遮月掩,雾锁气凝,造物其上,水泛不扰。天氛地氲,宛幽致寂,寰界可若,直如琼境。便是:非全已如画境难绘,述言直若词穷难达。消时静俟,云开月出,亭榭又行危升,却无丝毫水波涟漪。瞿师叔便知此物非是自水底而来,反是月色透影虚现,仰视果见一物凌挂高空,时大时小,忽明忽暗。至于门道,难解其味。待及亭榭凭空临悬之时,漫天月雾积厚如笼,载丰似鼓,瞿师叔忽见其中竟有一男挽女手出,伫立亭阁中央。瞿师叔惊奇之下正目视凝望,直见二人抵首相偕十指紧扣,眉目直露濡沫情深,心底直觉实乃珠联璧合,天作佳偶之作。但瞿师叔却不料那对琴瑟之好竟对他弯身行礼跪拜,唇启舌动,但其声飘若不闻。瞿师叔以为虚景中那二人正拜四方,恰与自己相峙,他虽性子随意,却也不贪以便宜,不敢轻易受拜,欲移方位,竟在弹指挥瞬间直觉周身无以唤使,步履更是艰涩难举。”陆晨瑶惊道:“难不成奇景之中尚藏祸难?”

陆载涵摇头道:“瞿师叔瞩目凝视,心下愈发吃惊,原来那二人确是与他对话。此时月雾溶溶,寒气弥漫,不待瞿师叔侧耳细闻,忽听欻声贯响,便见潭池之上移形换景,转眼竟成诸山合抱,耸高峭绝,四环翠木,中有竹林。林中烟氲飘渺,却见屋舍俨然,有径婉转,直去其中。渐行深入,瞿师叔便见群芳芊芊,柳蝶翩翩曳舞,这时柴扉开合,一位幼龄稚童独身追戏扑耍粉蝶,其后草屋之前正是那夫妇二人石棋对弈,其中东首粉黛娘子怀中尚有待哺婴儿酣睡。”陆晨瑶双眼明亮,脱口道:“爹爹,这个婴儿应该便是你言及提起的莫书云,而戏蝶幼童定然是他那位兄长。”陆载涵道:“不错,正是他二人。”旋即又道:“若非如此,后事也不会发生。”陆晨瑶道:“爹爹快讲。”陆载涵说道:“夜色微茫,迷雾渐生,在瞿师叔呼息之间,幻境诡行又变,但见屋前坟茔尸穴垒垒,荒草离离凄凄。瞿师叔怀思不及,直觉幻化之景应接不暇,正见黑纱白绸,灵床未撤,竟是那夫妇二人魂入阴世,其人不在,独留幼子,事艰难堪。”陆晨瑶惊道:“怎么会这样?”又道:“这般说来,莫书云师叔和他那位兄长岂非自小而孤?”陆载涵道:“转瞬之间瞿师叔眼帘之前直见夜雪扑袭,凉风瑟瑟,冰封霜凌,晓寒甚烈。原来疏影黯而继变,瞿师叔眺瞧但见冢木已拱,岁已十载。此时恰闻邻屋新婴初生啼哭,不待瞿师叔惊奇,会值一位稳婆手捧产水污血步出内堂,顺往溪边,竟将之倾盆而覆便走。此为接生所出之物,时以不洁,扔之向来常事,瞿师叔不以为意,正见秽血入水则淡,顺势而流,毫无出奇之处。哪知溪水冰凉受堵,却停其上,其色鲜赤而生青,从水复行,竟尔溯流,循石而绕,便见秽血尽入其中,转而又如血泉喷涌疾泄。妖氛鬼气,浓聚沉深。瞿师叔当时但见便道不好。”陆晨瑶惊道:“爹爹,那是什么?”陆载涵道:“瞿师叔纵目凝视,便知那物竟是木石之怪,已化人身,却不知因何竟被打回原形迫眠此地。那妖邪原本不会如此轻易醒觉幻化,只因秽血巧至,复获妖力,以致身躯重塑,新生萌发。此时妖物面容已复,瞿师叔惊愕难堪,思动直想竟然是他。”陆晨瑶问道:“是谁?”陆载涵道:“此妖大大有名,正是溟海妖王晁继练。百年前便已恶果累硕,天道难容,传闻中更是引动七道惊世神雷,从此再也无迹。瞿师叔便想原来他早已归真现原,散灵灭识,寻途自保其身。”

陆晨瑶奇道:“原来是他。”却又发问:“后来他被关入锁妖塔中便是瞿祖师所为吗?”陆载涵摇头道:“并非这样,这位妖王与魔君素来不睦,后来更因歧而战,败而仅余力二分,竟私上峨眉偷我蜀山回天至宝,当时倾我蜀山上下之力,合佛门相助之举,堪堪而行。”陆晨瑶心头凛然,依着自家爹爹语气,只怕晁继练恣纵狂妄,悍然无比。陆载涵道:“其时寒风凌厉,瑟瑟而来,如鬼魅嘶,若猛兽吼。瞿师叔直听得哀嚎遍野,涕哭之声,绵绵不绝,原来晁继练盼求愈复如故,往归元功,直向恰才村落戾施妖术,法力所摄之下,众人颈血细若柔丝,飘忽入空,逢聚团状,如若不尽,索取不竭。失血之人,尸如枯木,止可见骨,环眼而睁,死不瞑目,竟成炼狱之地。”陆晨瑶惊道:“不对,不对,这样说来不是莫师叔亡了不成,可他明明生而未死。”陆载涵道:“这其中却另有缘由。瞿师叔耳旁忽闻女音私语,其声靡靡,正言:生死垂乞相救,若存若亡,一夕只在君念。正是方才那位女子。直至这时,瞿师叔猝然惊觉此为逝人心愿未了,显灵托景传言之象,而且更是择己出手相救。瞿师叔心中虽感惊诧,但面无异色,顷刻又听女声言道此为后日之事,还请他连夜赶至山麓村舍,相救两童,更兼保全无辜性命。”陆晨瑶心中直想:竟然会是这般。陆载涵接着道:“瞿师叔足踏月色,凭风下得山来,直思谋计对策,当夜转侧难眠。次日云开日出,探路寻到竹林,正见泉水潺潺,奔流不止。瞿师叔循溪践流数里不得,反溯始见晁继练蛇身原石,寂沉平铺溪底,凡状寻常不辨。瞿师叔当时却无称手封妖道器,一时筹策莫展,只得徒劳而回。夜暝之时,瞿师叔从邻家借来铜镜,以破晁继练妖身原相,又取来姻缘灵玉及琉璃宝剑。因玉正而压邪,有镇妖之力,瞿师叔便作法将妖石心口琢孔置入灵玉,又将琉璃宝剑一折为三,分插两眉印堂,心间颤中,脐下命门三处石缝隙中。此为三处丹田至要之处,可隔脉气阻元复法。这般事毕,还将溪水移道,以防那时秽血再至。”陆晨瑶闻言点头赞同,直听陆载涵又道:“此时月华银辉飞照,忽听幽音飘洒,正是幻境之中夫妇二人重现,那女声温婉又响,径向瞿师叔直说两孩托付于他,还望垂怜。”陆晨瑶这才恍然,原来一切缘由便由此而始,问道:“爹爹,依着瞿祖师性子,定带着二人回了蜀山。那既然如此,莫书云师叔兄长应也是我派中人不是?可他是谁?爹爹你从始至终还未提及。”陆载涵回道:“他是瞿师叔门下大弟子,也是你姚伯伯与我的大师兄,名叫莫书珧。”蔡君仙窃闻直在墙中冷笑。

同类推荐
  • 初遇的年华

    初遇的年华

    我在不断地行走,在世间旅行,希望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常溪予因为老同学的一场婚礼事故,穿越到了一个修真位面,成为从出生就寓意不祥而被弃养的贵族小姐。所幸她带的前世的记忆,且在五岁时觉醒了一种天生就会的修炼方式。当她达到化神期时,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突破不到下一层。最后离开了那一个世界,来到其他世界。常溪予决定在各个世界旅行,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途中遇见了很多人或事,渐渐对人生有所感悟。如果人生能停留,在初见该多好。
  • 真的猴赛雷

    真的猴赛雷

    小爽无意间在一次古玩展览会上,碰倒了一根名叫“定乾坤”的铁棒子,触发一些不为人知的异事,从那去,他平平无奇的生活开始发生一系列的变化。他看见了不同于西游记里所说的猴子孙悟空,不丑且很帅气的猪八戒,不剃光头的唐僧…………
  • 佛系仙侠要从科考开始

    佛系仙侠要从科考开始

    那一天,被困在指阳山的骨猴问他,是顺天一生,康安富贵,还是举棍向天,干翻神佛……于是,传说就那么开始了。
  • 子虚元明

    子虚元明

    在遥远的大千世界里,有个名为天明大陆的地方,在那里,人们修炼的是一个名为虚元的气息。而主角便是这样开始了他的修炼旅程
  • 唐红的界线

    唐红的界线

    消除她的记忆后,便将她带入社团学习,无助的傀儡萝莉日复一日地做着社团工作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会明白这一切吗?是谁要利用她?偏偏是她?
热门推荐
  • 我不是药仙啊

    我不是药仙啊

    “素闻药仙谷谷主医术精湛,可化腐朽为神奇。如今,我家少主命悬一线,还望谷主,出手相救。”我心里一万匹小马驹奔腾而过,你这刀都快架在我脖子上了,说话还这么客气,由得我不救吗?可我,也不会救人啊……神魔,爱恨。九天,宿命。——“苍生颠覆,万众皆苦。”“你会选我,还是苍生?”
  • 黑暗觉醒

    黑暗觉醒

    万年以来,兽族的守护者,被魔族抛弃的巫妖王血脉传承者所运用的那种防守态度已经不再适用,人族的军队即将再一次踏上兽族的土地,在这种时候,127代巫妖王又突然辞世,一切重担都落到那个与人类没有任何差异的犀角族孩子身上。可惜,兽王不是个开明的君王,这种危机关头,他想到的是排挤,只为了让他的第13个孩子夺去巫妖王的宝座,内忧外患之中,被127代巫妖王指定的下任继任者变成了个可怜角色。是认命还是积蓄力量卷土重来,体内破坏和黑暗的血统能否觉醒仿佛成为了关键,不过,这将是一条漫长又艰难的道路..友情提示:主角会很邪恶的,不太能接受的要有心理准备
  • 逍遥弑神者

    逍遥弑神者

    弑神神位被天帝谋毁,便从此永不成神,终有轮回六道。带着记忆百世磨难轮回的弑神经历了世间冷暖,已不再无情。今世,解开记忆封印的弑神刘羽语言平淡却杀气无穷的说:“天帝,咱们的新仇旧恨该算算了。”
  • 同学你是甜橙味的吗

    同学你是甜橙味的吗

    季辞第一次见到叶橙时,她乖乖巧巧地站在那里,软软对着他笑,他想:真可爱,像只兔子。 季辞后来对叶橙改观是那一次:他受伤被五个小混混堵在巷子里时,叶橙踏着阳光而来,将他救下时,对那些人说的“这是我的人。”向他伸出手“来吧,季辞同学已经没事了哦~”后来,季辞将叶橙堵在小巷的转角口说“好巧,我喜欢橙子,而你是小奶橙,所以啊,我喜欢你。”你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让我平淡乏味的生活有了光亮,有了色彩……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血族禁之恋

    血族禁之恋

    这是一个不平凡的世界,这里有人类,血猎,当然还有像蚊子一样的动物“吸血鬼”!千年之前血猎与吸血鬼签订平等的契约,而后的今日打破了这个契约的和平。血族新建立两个种族,三个帅哥都对着女主示爱,两个血族一个人类,他们都是杰出的人才,都有同样“美”的容貌,她们不知道怎么选择,他是她的爱人,又是她的仇人,她要如何选择?是选择与她永驻青春长久呢?还是与她不爱的那个他一起生活呢?女主们会如何选择呢?她是选择痛苦的放弃?还是选择跟随她的心呢?她并不知道,他爱她,爱她放弃了一切,爱她,放弃吸血,虽然他觉得放弃吸血会伤害他的身体,但他,只希望她能开心……
  • 原野之外

    原野之外

    这只是一条长长的巷子,皮条客、女人、乞丐、僧侣、扒手。当然胡同里也有故事,皮条客和女人乞丐与僧侣相思太苦催人断肠。一生只为等一个人,轻叩窗扉唤你的名字:应你敲击,他不远万里来到这个地方。也许活着就应为自己选一扇窗,一扇体己的窗。锁住胡同里自己深深的岁月,那些你坐在窗前,窗内的记忆定格不朽。窗外的旅行总有终章…………拐过转角消失在街头
  • 修真界最后一个体修

    修真界最后一个体修

    魔帝:本座修为通天功高盖世,翻掌间地动山摇天塌地陷,历经无数劫难方得证道。周显:你打不过我。魔帝:本座麾下精英何止百万,征战六界易如反掌,所到之处万众臣服,号令诸天莫敢不从。周显:你打不过我。魔帝:本座手握六界祖龙地脉,集天地之大成,合众生之夙愿,不死不灭与天同寿。周显:你打不过我。魔帝:咱有本事别说打架。周显:你的魔神殿被我偷过。魔帝:…………周显:而且,你打不过我。
  • 全球通缉:追捕出逃少夫人

    全球通缉:追捕出逃少夫人

    “白宥熙,三秒内把我的浴巾还回来!”“好呀,出来摆个POSS,我就给你。”洗完澡后浴巾不翼而飞,他堂堂宫家掌权人竟然险遭偷拍!她是父亲临死前钦定的儿媳,钦定开始就肆无忌惮的搬进他别墅,美名其曰培养感情,但是自此后抓小三,警局赎人的事就络绎不绝。最可恶的是这女人竟然在他水里下药,拍了无数照片后逃跑!他咬牙,实在忍无可忍,全球下达通缉令。如有抓到少夫人并带回来者,赏金千万!
  • 让我们将友谊升华一下

    让我们将友谊升华一下

    年少轻狂的林别曾亲口说过,恋爱是无知的人类打发时间的幼稚游戏。可是遇见梁久以后,他开始期待两人的友谊可以再升华一下。然而这一等就是十年,直到梁久成为她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