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桐危险地眯起眼睛,像一只随时会扎毛的猫,警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就在男人以为争吵一触即发时,她冷哼地扭头,拉着子璇跑了。
被人忽略让乌陵很郁闷,从来没被人忽视过的他很是火大。
他气势汹汹地走进别墅,站在大厅里吼了一声,“袁小桐你给我出来!”
他看见暗部队员指了指后面的房间,大步走到她房门前,粗鲁的扭动把手,又咚咚地拍了几下,“开门!”
黑人队长见里面没有声音,连忙掏出荷包里的钥匙,锁是打开了,门却推不开。他额上冷汗汩汩,“老大,里面有东西抵住了门。”
乌陵瞪了他一眼,绕到落地窗前,举起手边的椅子直接砸破玻璃,一马当先地跨进去,“闹腾得挺欢畅啊,看来你真的过得不错,我是对你太仁慈了!”
袁小桐扭头不理他。
乌陵喊道:“我有话跟你说,给我出来!”同样的招数他是无法忍受第二次的。
“不要!”
乌陵健步上前,拉着袁小桐的手腕往外拽。同时,袁小桐也拉住了子璇的手,态度很坚决。
乌陵很想硬扯过来,但是想到如果出事了不好跟龙云谈判,怒斥道:“放开,不然我砍了他的手!”
“你敢动他一根毫毛试试!”
袁小桐的倔脾气他是不知道的,但此情此景实在像是一场闹剧,他只得松了手“你诚心气我是不是!”他冷冷笑着,但是可以看出愤怒的火焰在燃烧着,让他来回踱步才能消减下去:“我要暂时住在这一段时间,你还是早点死心吧!”
乌陵前脚刚踏出去,椅子后脚就飞出来,砸在乌陵脸侧。后者回头冷冷得瞥了她一眼后,走人。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这话搁在乌陵和袁小桐身上格外体贴。
房间的玻璃被人毫不留情地砸了,袁小桐搬回了三楼,把乌陵趾高气扬的声音关在门外。
她气鼓鼓地抱着枕头,郁闷极了。但具体是不爽什么,她也搞不清楚,只晓得她很愤怒,她从看见乌陵到现在心里都麻麻的,甚至不敢去看子璇。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总觉那个男人身上有着什么,让她不自觉地就产生一种敌意。并非是杀死孩子那件事,她就是有种感觉,不想跟他同处一地。
果然,还是需要跟子璇一起逃出去,子璇一定是被他利用的,我要带他走……可乌陵岂会让人如意,到时候就是以寡敌踪,一样走不了啊!
咚咚咚,沉闷地敲门声让她从太虚之间清醒,恍然发觉银灰色被单上印着新月朦胧的剪影。
“小姐,陵哥要你下来用晚餐。”
“不吃!”她一动,月影打了皱,听门口的黑人队长还在劝说,不耐烦地喊道,“说了不吃,还不走!走啊!”
黑人队长悻悻而去,很快门敲门声再起响起,清脆的女声传进来,“是我,女医生。下来吃饭吧,大家都等着呢。”
“我不想去下去,要不你让他们把饭送到房间来。”袁小桐摁了电灯开关,房间里骤然大亮,刺得她眼花缭乱。
“这,好吧。”女医生蹬着棉拖鞋啪啪啪地下楼,对脸色阴沉的乌陵送了耸肩,坐回到来,“她说,把晚饭端到房间去。”
乌陵猛地把筷子拍在饭桌上,冷笑道:“吃饭都要送到手上,她正当自己是大小姐吗?让她下来,她还能有饭吃就该知道感激!”
“你。”他指了指站在门口守卫的子璇,“叫她来吃饭。”
子璇沉默地领命,站在袁小桐禁闭的房门前,说了声开门,仿佛有魔法般,房门下一秒就开了。
袁小桐委屈地质问道:“他叫你上来的?你怎么能听他的话!”
子璇心头一颤,从中午到现在的烦闷终于爆发,气的掉头就走。
袁小桐急忙追上,“我下去吃饭就是了,你别生气。”
乌陵看袁小桐追着子璇下来,倒是似笑非笑地翘起嘴角:“怎么样,跟初恋男友相处的还好吧?”
袁小桐下巴一抬,鼻子发出一声不屑地冷哼,捡了个空位坐下,手还是拽着子璇的衣角不放,态度执拗,“子璇跟我们一起吃。”
艾斯看乌陵没反对,赶紧添了副碗筷,心想着一桌美食被她来回折腾得都快成冷盘菜了。
“吃。”
乌陵用简单的一个字宣布大家开动,银色的菜盘盖被人逐一揭开,香味扑鼻,纯正的口味刺激着味蕾令人食指大动。
不过一会儿,子璇碗里的菜已经堆成了小山包,女医生终于忍不住对袁小桐说:“子璇碗里已经装不下了。”
袁小桐夹着一块猪脚正准备给小山包添砖加瓦,愕然发现他碗里已经看不到白米饭了,尴尬地把猪脚放在自己碗里,却不吃。
乌陵始终保持着诡秘的笑容,让袁小桐看得很不舒服。她刚才跟他挑明:“你到底想做什么?子璇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我只是凑巧救了他,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你初恋男友。怎么,你想感谢我?”
“我知道你什么企图。我对子璇确实有感情,而且他现在这样子,我不放心。可是我现在爱的人是龙云,这点是不会变的。你休想拿这个威胁我!”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凭什么认为龙云会为了你而神魂颠倒?”乌陵冷冷一笑。
“我知道,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袁小桐直视着乌陵说。
霎间,乌陵脸色阴云密布,他恶狠狠地瞪着袁小桐:“就是因为你,他才放弃了所有,他为了你放弃了东魅,他为了你,放弃了跟他一起奋斗的兄弟,而你能给他什么?我到很想看看!”
“我能给他爱。”
乌陵冷哼了一声,不在说话,默默切割着牛排。
回到房中,袁小桐用力地吸着枕头上阳光残留的味道,想要驱赶内心的潮湿,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
她木然地望着来人,浓密的睫毛悬着几滴欲坠的水润,怀里的枕头被人拿开,手里被让塞了碗和勺子。
“燕麦粥。”
她吸了吸鼻子,埋头吃起来,到底是饿了,刚才什么都没吃。很快一碗粥见了底。
子璇握紧左手,似乎指尖还能感受到枕头上的湿漉:她哭了,为了谁?谁伤了她的心还是她被谁感动……子璇猜不明,他发现自己与她之间距离不仅仅是一段岁月的缺失,而是某种情感的遗失。
“谢谢。”
他接过袁小桐递上的空碗,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的瞬间,他选择了离开。
“等等,其实我和龙云……”
“不想听。”他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不想了解她的心情,不愿看见她回忆时的微笑与伤悲,他只想做他自己,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吃完了?”
子璇轻轻地瞥了眼换上居家服的乌陵,绕道厨房,打开水管洗碗。
“怎么样,我听说前几天有点事故。”从袁小桐惊愕的表情就能肯定,他什么都没对她说。
“那天她刚好跳窗。”
“你们相处的很好嘛。”乌陵晃动着手里的咖啡,睇了眼子璇干净的侧脸,现在即使仔细看脸上也没有了疤痕,“我听说,这段日子你们俩形影不离。”
“我是保镖。”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举杯喝了口咖啡,“很好,如果你对她动心,我是不会介意,但是如果你帮助她逃跑,就等着下地狱吧。”
子璇将手里的碗洗好,平静地与乌陵擦身而过:“她是个不一样的女孩,但是我不会为她动情,因为会害到她。”
瓷碗尖锐的碎片泛着冷光,乌陵眸光噙着嗜血的笑意:不一样的女孩?我倒要看看!
窗外,偶有清风拂过,摇曳的树影簇拥着羞月,无奈厚重的云层也随风而来,把月直接搂在怀中,谁也不去碰。
乌陵为自己无聊的想象感到好笑,他想起曾经在英国学府,与龙云一起逃课,一起去夜店看脱衣舞的日子。那时候他觉得兄弟是一辈子的。他也想过等有一天自己与龙云都结婚生子,要让下一代依然跟他们一样感情深厚。
然而,他们的理念却发生了变化,他想继续壮大东魅,而龙云却渐渐心生倦意。之前他们还能勉强维系,可等到袁小桐的出现,一切都失衡了。
袁小桐没有在房间睡觉。
她直径下楼,听见楼下锅碗人声好不热闹,有的在厨房里收拾餐具、有的举着亚玲晨练,有的笑着侃大山,看见乌陵纷纷问好,只有袁小桐和子璇依旧悠闲的吃着早餐,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似的。
乌陵冷冷地观察着袁小桐,这个在他看来非常平凡的女孩子到底有什么好。这些天龙云疯狂般围堵乌陵,派遣暗部追查,乌陵实在没出可躲,这才跑到这里。但是他很开心,他知道龙云还是有很强的,只要他想,东魅一定会更强大。那么袁小桐就是一定要被消灭的!
三明治吃光了,但是袁小桐明显还想再吃。
子璇站起身:“我再给你做。”
袁小桐也跑到厨房,亲自烤吐司,两人各自分工,配合默契,脸上洋溢着甜蜜。
乌陵看见他们亲昵地互动,心中暗笑:龙云啊龙云,你心心念念爱上的人不过是水性杨花,你为什么不明白呢?
厨房里传来打破碗盘的声音,探头一看,袁小桐已经弯腰收拾残局了。
“嘶!”袁小桐猛地收手,指头冒着血,本能地想用嘴吸,手被子璇抓住,直接放在水管冲洗。
冰凉的水让袁小桐眉头紧蹙,她急忙抽回手,脸色有些难看,“不碍事。”
“不舒服?”
“没有!”袁小桐转身拿起装有蔬果的玻璃盆,手再次不得力,梨子香蕉全倒在流理台上,手死死地压住腹部,强撑着去了洗手间。
子璇不放心,在外面等她。
乌陵原本不想管的,但是万一死在里面,他还不想跟龙云真正的闹僵。
乌陵从容地起身打开冰箱,拿出红糖,加了点胡椒煮了些糖水,盛在碗里,刚端到餐桌上,袁小桐扶着门框从洗手间出来,脸白得跟宣纸似的,额头冒着冷汗,脚下虚浮,整个人的状态比刚差多了。
乌陵一把抱起摇摇欲坠的袁小桐,让她靠乳白色沙发扶手上,端过糖水,递到她嘴边,“趁热喝,不烫。”
热糖水下肚,胃里暖烘烘的,腹部的坠痛敢稍稍缓解,双膝的酸痛越发明显,双腿相叠压着发寒的膝盖。
“拿热水袋来。”乌陵头也不抬地命令子璇。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袁小桐呻吟。
“只要你不妨碍龙云,我不会对妇孺出手。”乌陵不知为何,坐到袁小桐旁边说。也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就很想倾诉:“你知道龙云为你失去了多少?我曾经发过誓,一定要东魅更强大,让所有人不敢瞧不起我们。你应该见过小五跟桂官他们,我们曾经亲密无间,也备受世人冷遇,痛不欲生。后来因为龙云,我们才凝聚在一起,我以为我们会永远一生。可是就是以为你的出现,龙云现在想退出,他要丢弃所有,丢弃我们,全都是因为你!”
袁小桐虚弱地张嘴:“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羁绊,我很抱歉,但是……我依然爱他,永远不改变。我不会因此而退缩的,爱人没有错,我没有错,龙云也没有错。”
乌陵眸光一沉,神情阴晴不定,就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袁小桐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她觉得浑身都痛,浑身都冷,像冰天雪地里的受难者,蜷缩在床上紧紧地抱着热水袋,疼痛难耐地翻滚,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咽,眼泪****长发。
这让乌陵有点措手不及,他没想到生理期还会痛成这样的。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而袁小桐无意中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龙云……”
她充满爱怜的呓语,让乌陵心里一颤,竟然就留了下来。
女医生赶了过来,看到此景也很是奇怪,只得推断大概是曾经流产留下了病根。
乌陵看着脸色青白的袁小桐,突然心底就升起一丝丝愧疚。
“按理说小月子要好好休息,惊醒营养补给和气血调理,可她现在的状况很明显是流产后过于疲劳,而且很有可能在身体尚为完全恢复的状态下,情绪紧张压抑,导致气血严重不足,”她觉得有必要告诉乌陵实情,“所以,她今后受孕的几率会很低。”
乌陵愣了愣,他没想那次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我已经在用食疗加药疗的方式给她调理治疗,如今看来效果不是很明显。接下来我想把西药停下来,以中药为主,食疗为辅,对她进行长期的治疗,痛经情况会大大缓解,只有经历过生产,痛经症状才会消失。”
乌陵点点头:“你看着办就行……“他低头望了望袁小桐攥住他衣角的手,竟然又重新坐回去,没有动,也没掰开她的手。这让女医生有点吃惊,但她聪明的什么也没说。乌陵这样一守就守到了天黑,在她即将苏醒时,命人找来子璇。
他关切地目光从进门起就停驻在袁小桐身上,“有事?”
乌陵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只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她。”
掌心里的暖意顷刻消失,让半睡半醒地袁小桐非常不安,她下意识地摸索,寻求温暖的安慰,碰到子璇的手,她像孩子般欢喜地笑了,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子璇深深地看着她,将她的容貌刻进心底,纵使今后永不相见,也要能清晰的回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女子在自己生命中大放异彩!
他头靠在她枕边,痴痴地望着她,她美得如同水中花井中月,从来不属于自己。
袁小桐睡眼迷蒙地望着眼前熟悉的俊雅,嘴角扬起,“子璇。”
“醒了。”他扶袁小桐坐起来,问道,“还痛吗?”
袁小桐想起自己白天肯定闹得人尽皆知,不由地羞红了脸,“那个,有吃的吗?”
子璇点头,拿了碗煮好的桂圆红枣八宝粥来上,看袁小桐胃口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哈喽,我能进来吗?”
“请进。”
女医生推门进来,一股苦涩的中药味扑鼻而来,看着她的笑脸,袁小桐有种不详的预感,立刻摆手道:“我不喝,苦死了!”
“良药苦口。”她把要端到袁小桐面前,循序诱导,“你也不希望每个月都痛得打滚吧。或者,你是想要阳哥每次在你身边帮你……”
“不要!”袁小桐红着脸急忙打断女医生的话,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咕噜咕噜地喝完,苦得皱眉。
“很好!你可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拽着乌陵的衣角喊龙云,而他就这样守了到晚上。”
“哈?!”袁小桐简直难以想象当时的情景,如果她拉住的人是子璇也就算了,竟然是乌陵……
女医生叹口气:“我倒是觉得他不是特别坏的坏人,我记得有句名言,是做过坏人的人都是因为寂寞吧。”
“寂寞……嗯……”袁小桐回忆着昏迷前乌陵的那番话,有点明白女医生的意思。但是就算如此,乌陵也不能阻碍龙云寻找幸福。其实就算龙云退出,他们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样啊。
“哎,其实有时候男人比女人还耐不住寂寞,还敏感,一点点改变,哥们情意间搀和上异性,就没以前纯粹了。”
袁小桐想了想,想不明白,也干脆就不想了。
“想要好起来,你至少得喝半年的中药。”女医生又开始嘱咐袁小桐,“你的身体你自己清楚,就算你不在乎,你也要为爱你的人着想。”
“嗯。我会按时吃药。”话音刚落,她便听见了隔壁房间关门的声音,她知道是乌陵回房了。
他很忙,电话响不停,经常半夜三更还能听见他在房间里开视频会议。
偶尔他会如幽灵般出现,强大的怨念目光黏在身后,犹如背附灵让我发寒.有时,他忙得不可开交,在房间里听见我和子璇在后院烧烤,他会很缺德很幼稚地泼一盆水下来。这种时候,小桐会觉得他跟龙云有很相似的地方,也许他们都是寂寞的孩子吧。
更多的时候,他会长久地站在小桐房门口,影子安静地穿过门缝,他会轻轻地说声晚安,之后又默默地离开。
而今天,他没有说晚安。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得疲惫无力,“我将你关起来是为了威胁龙云,也是为了让龙云知道他喜欢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付出一切,我从来都没输过,也没想过自己会输。但是,现在,我输了,你可以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袁小桐质疑,难道又是一场阴谋?
意料之外的,乌陵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这之后再也没回来过,而三天后,龙云到了。
龙云一把抱住袁小桐,深深的吻,疯狂的吻,那样深邃夺人,像是要将袁小桐揉进自己身体里,从此再也不分离。
“对不起。”他轻轻呢喃,声音里甚至带着哽咽。
“不,一切都好了。真的。见到你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袁小桐反手抱着他,久久都没分开。
这之后,袁小桐离开了待了足足一个月的玫瑰庄园。当她回头望去,那庄园就好像迅速枯萎掉落的花朵,在艳阳乡下变得苍白黯淡。
“乌陵他……”
“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字。”龙云皱着眉,显然不想听任何关于这名字的话题。
袁小桐停顿了下,依然说出口:“他也许只是太寂寞。所以能抓到手的才不想放弃……”
龙云沉默了,许久才长长呵出一口气,眉眼间的疲倦竟然跟那日乌陵极为相似:“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东魅不在接纳他,我也绝不会再见他,从今往后就当没有这个人。”
还是被放逐了啊。袁小桐叹口气,但是她知道,关于乌陵的事,她没什么资格插嘴,因为越是曾经兄弟情义深似海,反目的时候越加不能原谅。
“对了,那个子璇……”龙云转过头来,虽然极力装作不在意,但袁小桐看得出他在吃醋。
袁小桐笑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放心吧,我知道我现在爱的人是谁。我只是在那玫瑰庄园做了场梦,很多次我都想过,如果在子璇沉睡在冰冷海底的时候,我拥有了幸福,会不会太卑鄙,现在我终于释怀了。”
龙云见袁小桐说得真切而清晰,知道不是一时冲动,便低头吻上她的唇。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他们身旁,如霞光彩缓缓流淌。
这之后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静生活,龙云跟袁小桐筹划着婚礼,却因为公司繁忙而总是推迟。袁小桐也不是很急,倒是很上心调理身体,她还记得女医生的话。
然而上天注定要他们一段天注定的爱情不可能一帆风顺。
和平常一样,龙云因为公司应酬而晚归,袁小桐在做完瑜伽后,准备看点肥皂剧,等着龙云回来。然而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却出现现在她手机上。
去丽华酒店,你会看见惊喜。
号码是陌生的,袁小桐完全不知道是谁。她抬头望了望钟表,已经九点多,说晚不晚,说早不早。她好奇心起,突然很想看看这个惊喜是什么。于是跟管家打过招呼后,便外出了。
丽华酒店是有名的夜店,袁小桐不是很喜欢那里,但是她依然忍耐着走了进去。侍者一看见她就迎了上来。
“您是袁小桐袁小姐吗?”
“是啊。”
“这是有人交代给你的。”侍者将一把门钥匙递给她,钥匙上写着506。想来是问牌号。小桐摸索着上到二楼,搜寻着506。
终于在装饰奢侈的走廊尽头找到了506。
袁小桐扭动了下门把手,咔哒一声就开了。
在这之前,袁小桐幻想过很多场景,却绝对没想到,当她进来的时候,竟会看见这样的画面。两个妖娆美丽的女人,玉体横陈,昏睡在波斯地毯上,她们娇美如雪的肌肤映衬着繁复的地毯花纹,显得异常刺眼而美好。
而房间里,四处散落着她们的衣衫,灯光昏迷,到处充斥着酒精与迷醉的味道,像是勾引人的罂粟花香。这样的场景,实在让人无法往好处想。
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暧昧旖旎的味道。
尽管房间里的凌乱糜烂真的很不堪入目,但小桐绝对相信龙云没有和她们发生过任何事。
只是她疑惑的是,为何这两个女人会昏睡过去呢?
袁小桐梭巡一遍,终于在沙发旁边发现了龙云。他半躺在地上,衣襟全敞,露出壮硕结实的胸膛,黑发凌乱,脖颈上有几点红痕。他似乎很难受,眉峰紧皱,呼吸急促。
“我什么也没做,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自己了断。”龙云见我看着他,想要表示自己的清白因为某种药效而呼吸困难。
“你怎么会?要我现在找医生吗?……”袁小桐没经验,但她看着龙云难受也跟着着急,情急之下说出要找医生来。后来一想也不对,这幅样子被人看到,龙云铁定不同意。而且也没听说说吃了X药需要看医生的……
“不需要,还不到那种地步,只是我没想到……该死,大意了……”龙云咬着牙一个一个字蹦出来。
“那我要做些什么?”袁小桐伸手将龙云扶起来,后者虽然不胖,但相对于娇小的袁小桐来说,那也是很大的分量。好在旁边就是沙发。
“不用做什么……”龙云闭着眼,紧皱眉头,片刻后又说:“给我杯水……”
袁小桐连忙找水,可寻摸一圈也只有酒,只得拿过去。龙云一口喝光,杯子随意地滚落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