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凉透心
说归说，不过边砺进却是喜上眉梢，为啥，他感觉到了刚才这块玉比上一次的有凉性，这充分说明了自己确实对玉有某种不知道的感知，想来这后一块至少是真玉吧。
姜前歌站在边砺进的侧后方，自然是看不到他的神态，可老板能看到啊，人家做的就是这个生意，溜须拍马，吹嘘抬价，察言观色那是必需的，他一看到边砺进露出了喜色，知道有戏，揣度了一下对方行仪举止，觉得对方不是个金主，便开口说道：“小兄弟，这明代的子冈玉佩，你要中意，一千拿去，你看看这雕工
有基情，突然这么热情，难道这老板知道自己有意买下这块，边砺进拿着玉假装反复地看，慢慢思索问题出在哪儿，最才突然明白，刚才好像露出喜意，应该是被对方察觉了。
哎，大意了啊，不动声色的基本要素都忘记了，石匠最重要地就是不以石喜不以石悲，好石头烂石头都是石头，以前反正都是做地基石，现在还不都是做碎石，淡定，淡定啊，要向石头一样冷淡啊。
“老板，真是那啥那个，对了陆石匠专家给别人定做的，你直接卖个几十几百万啊？”
靠，老板再次被气得无话可说，谁叫自己吹牛吹得过了，这土小子也是，说话用得着如此气人吗？只得不再理他，玛地，老子要是真有子冈玉，还用在这摆地摊吗，还不是当初人家这样吹嘘的，传说陆子冈每件都要刻自己名字的，这件上面却明明没有，自然不是真的了，况且整块玉的表象也不是很好看。更何况，他是悄悄测试一下了的。
再次放下，边砺进又把每一个块玉拿起来看一看，瞧一瞧。
而今事情已经如此，姜前歌反而是不慌了，她就当出来旅游，当听相声好了，她就静静地等着老板开口忽悠边砺进。
唱遍了几次******啊，边砺进很是失望，除了那个传说中的石匠的玉，还真是没有其他的感觉。
最后，他只有很不甘心拿起了摊上最后一块最丑的玉。
“那个一万。”老板吼了一句。
边砺进手一颤抖，刚举起来的玉块就掉了下去，幸好左手伸出得及时，要不然就要被掉下去了。
“你小心点，这个掉坏了是说不清楚的，就算找人鉴定那也花费不小。”姜前歌也是被吓得不清，急忙蹲到了他的身边提醒到。
“哦，我知道了，被老板吓的。”边砺进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说，这位小兄弟，你买不买是小事，可这坏了的那可就有得说了，你别说我碰瓷。”
“我不过碰了一下这块玉，什么碰瓷，难道你这是瓷器做的假啊。”
“边砺进，我们走吧，你不是要去赌石吗？”姜前歌只有笑着提醒他去务点正业，毕竟毛料不怕他看，没这么容易损坏，真要这么下去，就不是自己笑笑就能了事的。
赌石，老板感觉自己在听天书，就这两人样子还赌石，笑死个人了，笑到这儿，老板也不那么气了，纯粹把这两个啥也不懂就勇闯的古玩界赌石界的人看成了白痴。
“这个可要一万块，那可是商朝的东西，祭天的玉璧，不管碰不碰到瓷。”老板无不讽刺地说道。
“这么旧，我还以为旧石器时代的东西呢？”边砺进接了一句，他当然不是因为被老板吓得把玉失手了，而是因为他仔细感受那块玉的时候，一股冲天凉气直入体内，让他一下好像心都凉透了，不过这一次，瞬间的失色后，边砺进没敢大意，他可不能再故意贬低，所以才反过来说话。
旧石器时代，那东西能有吗？就算是自己敢吹，那能有人信吗？只怕白痴也不会信吧？不过想这白痴也不会真买，要不然也不会出言讽刺了，真正安心要买的人都会认认真真地从各方面往下贬低的。
“这东西不错，看起来好旧啊，应该是古玩吧，看起来虽然不像石器时代的，也像尧舜禹那个年代了，嗯，这东西不错，老板，多么钱啊，好想买下啊。”
好想买下，有买东西这样说的吗？那还不被人敲死啊。至少姜前歌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不过她又有些疑惑，觉得边砺进不是这样的白痴啊，他最多是外行话说得很内行罢了，难道他是真心要买这块玉，反正被老板当成了白痴所以才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说好想买，其实就是想买？玉确实很旧，看上去很老，只不过姜前歌也无法辩认。
老板也乐了，想买就好，白痴说真话，想买就行啊，“呵呵，小兄弟，你可看好了，这可是老东西，是商朝时代的，是我刚从乡下铲地皮得来的，那可是人家祖上传下来的，还有陆子岗，哦就是陆石匠这块也是。”陆大师，可别我怪偶贬低你成为石匠啊，偶也要生活啊，看在偶平时把你吹嘘得无所不能无所不雕的份上就不要计较啊。
边砺进啊了一声，一手拿着玉，一手指着老板，说道：“老板，你竟然学着古人铲地皮，天啊，古代那个贪官刮地三尺后被人骂到了现在还将遗臭万年，你竟然还敢学他刮地皮。”
“你说什么啊，我们这是铲地皮，那个古代贪官是刮地皮？”老板真是被气得不行，无知者无畏啊，这样的话也敢在古玩街说。
果然能忽悠啊，果然够联想，铲地皮与刮地皮也能想起来，姜前歌真是不得不佩服，这小子东拉西扯的本事太强了。不过姜前歌也并没有打算阻止他，她明白边砺进目前是受了刺激，标准的赌徒，他其实只在与自己与老天赌命，赌运，他觉得反正自己一无所有所以要放手一搏。哎，算了，边砺进确实是个人才啊，自己到时好好帮他一下度过这个难关就没事了。
“铲地皮，拿个铲子铲地皮吗？天啊，传说中洛阳铲。”边砺进说到后来，声音就低了下去，还往前凑了凑，“那个老板，你不会是盗墓贼吧？”
“靠，你不要胡说八道。”老板怒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自己被人指着说是盗墓贼，这谁受得了啊，自己不过是铲一下地皮，一下子就变成了拿个洛阳铲盗墓了，盗墓啊，你以为真的那么简单，人家那可是技术活，也是祖传的，自己倒是想啊，可能有门路去拜师吗？
不过一想到这小子可能真要买，老板便认真解释道：“所谓铲地皮，是指到乡下的农民叔叔阿姨们手中买东西，他们有些人手上有些祖传下来的东西，比如像小兄弟说的这块。”
“哦，这样啊，多谢老板告知。”边砺进确实是恍然大悟，却是扬起了手上的玉块，道：“五百块。”
啥，姜前歌很震惊，其实吧，反正这些东西，给个一两百都可能冤枉地买块玻璃，不过边砺进倒是敢开口，毕竟人家已经开了一万的价，她最多以为他一千的价已经是最低了，她已经接受了边砺进将被人宰一顿的打算，让他买个教训后清醒过来的。
老板也是被惊呆了，心想白痴也有白痴的好处，五百的价也敢出，二十倍的差距啊，虽然自己是故意虚高的喊，可他倒是敢还价。
“五千吧，小兄弟，不能少了，你看这块可是苍璧，是玉之六器，是古代祭天……”
边砺进摆了摆手，很是光棍地说道：“老板你不要说了，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懂，我买这个仅仅是觉得他看上去比较旧，比较丑，挂起来像个古玩，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是古玩，要不然老板你怎么可能开价一万。”
“我这真是古的，绝对是商朝的，虽然不是很漂亮，可古代的玉器都这样，都不漂亮。”
“是啊，确实不漂亮，还不如那边堆玻璃好看。你看，就这样随便戳了些点点。”
“这是纹。”老板解释道。
“一百块吧。”边砺进叹了声气，拿着玉璧反复看着，还在那儿感叹，“真是旧啊，太像古玩了。哎，对了，姜小姐，把你的矿泉水倒出来洗洗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