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曾医生的提问,郑博回答道:“她的身体跟飞船的一部分发生分子重组,重组后相互融合在一起,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曾医生:“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分子重组?”
郑博:“这,这是我们的试验失误。”
曾医生:“大男人自己不试验,拿女生来试验!”
郑博仨人并不反驳。
曾医生从急救箱里拿出扫描仪,在狭窄的驾驶室内尽可能地对杨紫的全身进行扫描。二十分钟过去后,曾医生满头大汗地走出驾驶室,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人的身体居然可以跟金属、塑料融合。不过幸好的是,她的血液还在循环,而且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
展新:“那现在怎么办?”
曾医生:“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把她弄成这样的,就怎么把她弄回去。还有,为什么在这间小房子里试验?”
王博把曾医生拉过一边,对她说:“这件事很复杂,但涉及到国家机密。我承认试验有失误,但具体为什么会这样,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那个,我们会尽力帮杨紫,但这期间希望你能帮忙照顾一下她。”
曾医生:“你们动作要快,她的身体现在很虚弱,而且我不敢肯定她的血液循环能继续持续下去,如果出现什么意外……”说到这,曾医生突然压低声音,在自己腿上做了一个刀切的动作,意思是截肢。
第二天,展新一大早就跟龙禁军请假,说要返回深圳处理一个亿借款合同的事。
龙禁军:“合同能有什么事,不是还没到期么?”
展新:“融资部的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最近项目的回收期有点长,我的利息又太重,希望能把月度结算改成季度结算。”
龙禁军:“这你也同意?”
展新:“关键是季度结算的话,每个季度还会多发十多万,我现在手头紧,十万块也是钱,所以要回总部签个确认书。”
展新说得有板有眼,龙禁军却是半信半疑。考虑了一会儿后,龙禁军决定派一名手下跟展新一起去深圳。
展新刚刚离开没多久,中央派下来的审计组便进驻了试验基地。他们要对“夸父计划”进行项目审计。龙禁军并不惊慌,因为欧敬国已经提前跟他打过了招呼。
对待审计组的人员,龙禁军简直是把他们当做爷来看,早上安排最精致的早餐,中午自助餐,下午有水果糕点,晚上大餐。审计组的四个人员对龙禁军的安排也很满意,按部就班地开始审计工作。
三天之后,展新带着龙禁军的手下返回实验基地。看到饭堂内多了几个穿着正装的人,展新先是愣了一会儿,在问清楚身份后,他不由得嘴角微扬,心里说道:“天助我也。”
在陪同展新返回深圳的手下跟龙禁军汇报完工作后,展新才得以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立马找到郑博,询问杨紫的情况。
郑博说:“现在只剩下两条路,一是截肢……”
展新:“这个绝对不行!”
郑博:“还有一条路,就是分子重组。利用电磁脉冲对杨紫与飞行器融合的地方进行分子重组,这样的话耗费的时间有点多,难度也比较大,但我觉得除了截肢,也就这个办法值得一试。”
展新:“那我们现在能做分子重组吗?”
郑博:“仓库里有一大堆建立电磁立方时留下的边角料,给我两天时间,我就可以做出一个手持脉冲发生器。”
展新:“那就赶紧做啊,还等什么。”
郑博:“行。现在王博跟曾医生在照顾杨紫,你跟我去仓库,给我打下手,这样快些。”
说干就干,兄弟俩立马下仓库,开始挑选材料。
在仓库里,郑博边干活边问展新:“你去深圳,真的是去改合同的?”
展新:“你等下。”说完,展新便从包里拿出监测窃听器的扫描仪。
郑博:“你这啥东西?哪来的?”
展新:“嘘。”
展新的扫描仪是一个口红大小的圆柱体,通体钢琴黑,上三分之一处有一圈暗红色条纹,手感顺滑且不留指纹。
郑博用手指了指展新的扫描仪,欲言又止。
展新扭动了一下“口红”的上三分之一处,紧盯着那一圈暗红色条纹。十秒钟之后,展新把“口红”收回口袋,对郑博说:“行了,我们可以放心说话。”
郑博惊讶地说道:“这就结束了?你哪弄来的?”
展新:“回去跟尤里美借的。”
郑博:“龙禁军派人跟着你,你还能去找尤里美借这个?”
展新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子,打开给郑博看。郑博望了一眼瓶子里的药丸,惊吓般叫喊一声:“你还有这药?哪来的?”
展新:“嘘!小声点,这是连鹏寄给我的。”
郑博再次高声说道:“连鹏!他在哪?”
展新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我小声点!你这样喊下去,不用装窃听器都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然后,展新把自己怎么拿到药跟“口红”的事跟郑博说了一遍。
首先是拿药。
拿药简单。展新开车回深圳,全程几乎不给跟班的上厕所,等到了深圳之后直接回自己的公寓。在跟班上厕所的时候,展新自然拿到了药。
其次是借扫描仪。
智慧大厦只允许自己的员工以及预约到访的外人进入,跟班没有预约,被大厦的保安挡在门外。之后虽然被龙禁军一通电话放了进去,但展新已趁此机会通知尤里美,让她事先把扫描仪放在他办公室总裁椅上披着的外套里,当展新进到自己的办公室时,特意把外套挂到衣帽架上,而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穿上总裁椅上的外套。
拿到两样关键的东西后,展新到融资部走了一圈,找到之前帮他签订合同的同事,大聊特聊,让跟班站在一边无所适从。
展新:“新合同拿给我看一下吧。”
融资经理愣了一下,但立马微笑道:“可以可以。”
展新本想在他拿来之前那份收益率为18%的合同过来后,再做个戏把跟班给忽悠过去,没想到这融资经理太实在,把续约的合同给拿了过来,这可是一份如假包换的真合同,一旦落笔签字,展新的一个亿就要在这家公司再躺一年!
融资经理立马进入业务状态,对展新进行360度无死角进攻。展新尴尬地应对着,最终不知不觉就签下了这份明年的合同!
“妈的,假戏真做!”展新心里骂道。
这几天,屁股不干净的龙禁军疲于应对审计组的审计,无暇顾及展新一干人,这给展新他们营救杨紫赢得了难得的机会。
但郑博的手持脉冲发生器一个不够用,需要至少四个。于是,展新、郑博、王博、王博的助理唐德、曾医生,五人轮班照顾杨紫,同时又轮番协助郑博制作手持脉冲发生器。除此之外,众人把杨紫所在的飞行器切割下来,将杨紫以及融合着她身体的部分物体摆放到一个令她舒适的状态,并且在她四周建立起一个四方架,准备安放脉冲器。
对于众人的努力,杨紫感激万分。在展新的鼓励下,即使食欲值为负,她也强咽下曾医生为她调制的营养品。
当这个简陋的电磁立方建立完备时,杨紫突然陷入了昏迷当中。曾医生跟王博立马进入抢救状态,但无论如何也唤醒不了杨紫。不过幸好的是杨紫的生命体征还在,只是失去了意识。
郑博问展新:“还做吗?”
展新问曾医生:“医生,杨紫是不是有危险?”
曾医生:“刚才她的心跳有骤停,这种现象是第一次发生,目前还搞不清楚原因,我觉得你们还是先用别的东西试一试,不要一来就用在杨紫身上。”
郑博立马解释道:“不不不,这不是说立马开始分子重组,而是扫描分子排列。如果情况好的话就可以根据分子排列记忆进行重组,重组成功之后杨紫就可以恢复原样了。”
展新问了句:“如果情况不好呢?”
郑博:“最坏的情况就是分子丢失,那就需要进行修补,但分子级别的修补能力,目前在全球范围内还属于起步阶段,我们这里根本不能进行。”
展新:“分子丢失的概率有多大?”
郑博:“这个不好估计,但杨紫的血液循环还在正常进行,应该没有分子丢失,或者说几乎没有分子丢失。”
展新:“曾医生,能先扫描吗?”
曾医生也希望杨紫能早日好起来,便点了点头。
在确定杨紫的生命体征稳定后,曾医生撤掉了接在杨紫身上的仪器,开始由郑博对杨紫进行扫描。
郑博熟练地操作着电脑,时不时摆弄一下脉冲发生器。当所有基础数据收集完毕后,郑博要求大家退出房间,只留下王博来协助扫描。
郑博激活脉冲发生器,将功率从0慢慢往上升。
昏迷中的杨紫眉头紧锁,似乎感到不适。即便如此,为了获取更多数据的郑博还是在继续调高脉冲发生器的功率。
王博:“郑博,差不多就行了,杨紫好像不太舒服。”
郑博:“稍等,我再提高一点点。”
电脑屏幕上不断完善的人体模型标示着数据的搜集完成程度,同时很智能地区别出飞行器的材料。但当扫描几乎完成时,在人体与物料融合的区域,郑博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