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
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
知此两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谓玄德。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然后乃至大顺。
这一章老子阐述了治国的路线。
智与愚是相对立的两个概念,搞清了智,也就看清了愚的含义,愚在这一章是与智针锋相对的,愚之是针对统治者的智之。
统治阶层有统治需要的文化,有着统治层面上的明和智,这种明智,在昏君看来,就是怎样更好地?更有效地苛刻百姓,欺压百姓。
社会的发展也促进了为学日益,这为学所出现的知识和智巧,由于统治者的利用,其走向是用知识智巧行奸诈之事,由于为政者的宣扬,社会上产生了不务正业之风,也出现了不轨之徒。所以:
“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
古代善于行道的人,不是让百姓去明白那些行奸使诈的知识智巧,而是要善于让他们不去理会那一套东西,保持原有的淳朴,这也是“愚之”的目的。须知,这是善为道者,将以道愚之。
这是跟统治者的“智之”在交锋,是有道跟无道的交锋。
“民之难治,以其智多。”
百姓之所以难以治理,就是因为他们不务正业,卖弄智巧奸诈。“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
所以,以智治国,治国的走向是在宣扬智,这种智所展示的心机和奸诈,必定戕害国家。
不以智治国,就是以道治国,这就会给国家带来福祉。
可以看出,老子在这里较劲了,在这里,老子把这两种治国的得失上升到治国的成败的高度来考察。从表面上看是“以智”
和“不以智”之争,实质上是无道跟有道的分野,带来的是两种相反的结果,一是国之贼,一是国之福。
“知此两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谓玄德。”
两者,一是以智治国,一是不以智治国,这是两种根本不同的治国模式。经常去认识和识别这两种不同的模式,是极其重要的,这种常知稽式就是一种具有深远意义的德行。
“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然后乃至大顺。”
与物反矣,物指稽式。
玄德的内在意义深刻,外在表现久远,玄德是由常知稽式而来,这玄德又回复到稽式,时时关注着稽式。在关注中不会去理会以智治国,而接受不以智治国,然后社会顺其自然,达到和谐一致,所谓大顺,是方方面面的和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