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就要踏出门口时,伊程司又转过身来。
“最近S财阀内部的股份走势很奇怪,似乎都集中在一点上,我想这件事苏总裁应该还不知道吧”
说完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伊程司就噙着愉快的笑容离开了病房,顺便还把两个弟弟给带走了,楚贝乐想了又想也没弄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回头一看,吓一跳。
狠栗从他眼底一闪而逝,阴霾之色盘踞在他脸上,那煞气久久散不去,他没有去安抚她被吓到的心脏,也没向她多做什么解释,而是拿出手机,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下达了好几个命令。
对经商一窍不通的楚贝乐,无法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但可以从他的神情中了解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她没有发作,而是静静地坐着,不去打扰他。
该死,难道他的手脚还不够快吗?还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却被最不想知道的人知道了,这件事还能顺利的进行下去吗?难道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要付诸东流了?
一双温暖的柔荑缓缓抚摸着他的脸颊,就像他温柔的安抚她的烦恼那样安抚着他,哪怕知道没用,还是不放弃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煞气的眼睛迎上她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不,必须得顺利,这件事他绝不允许失败,否则…双臂揽紧怀中之人,他唯有这条路可走,只能一直走下去。
那个该死的男人的确难缠,行动的够隐秘了,没想到还是被他发觉到了,他强的让他血液沸腾了。
偷偷摸回来,想要偷偷拿回被遗漏的包包,再偷偷溜走的苏爱莎在病房门口,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往里望去,下一秒“咻”的一声,脑袋又躲回门后了。
该死,她怎么还没睡?
“不敢进来,房里有鬼吗?”楚贝乐强忍住笑,却怎样也控制不住往上翘的唇角。
激将法?她才不上当呢,拉了拉楚贝乐的衣袖,拼命给她使眼色,小声点啊姑娘,吵醒了里面那哥们,她可就跑不掉了啊!
“进来”可惜已经迟了!
苏爱莎不甘不愿的磨蹭着走进大开的房门,经过楚贝乐时,还瞪了她一眼,明显的指控“都是你害的”
“我首先声明啊,人不是我带来的,所以你不能骂我”她还特地挺了挺胸脯,加重语气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伊仁修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看向楚贝乐:“乐乐,你也过来”
待两个女人齐齐站在床前时,伊仁修深邃暗沉的眼眸一一扫过她们,最后目光停留在窗外,凝望点装漆黑背景的最耀眼光亮。
“乐乐,你离开吧,我会让爱莎送你…”
噢!是吗?是这样吗?她早该知道,不是吗?到底在期待,在奢望些什么呢?为什么每次都要人开口赶你走才走?
别人给你一点施舍,你就开始自以为是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人家可是大集团的四少爷,公子哥,要爱情,随手一挥就一车厢的女人自动跑过来奉上真心,就你那卑微的爱,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里。
你真是犯贱啊!楚贝乐。
努力弯起嘴角,扯开笑容,却不知看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牵强,多么的让人心疼,她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语气非常轻快。
“对喔!你要出院了,我也要回家了,我爸妈,儿子,朋友都还在等我呢,呵呵,对不起啊,害你受伤了,这半个月的照顾,就算我对你的补偿吧,我我…”
“乐乐,你…”伊仁修蹙眉看着她,伸手想要去擦掉她不停掉落的眼泪,却被她激动地挥开。
“别碰我,脏”
为什么要掉泪?为什么不潇洒一点的离开?该死的眼泪,你也要来欺负我是吗?
用衣袖用力的擦掉脸上斑驳的泪水,楚贝乐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冷笑:“不劳烦四少夫人来送我了,我可承受不起”
转过身,背对着身后那对狗男女:“希望我们永远也不要再碰见,那实在是糟糕透了”
前面的景物晃了晃,怎样抬脚都抬不起,楚贝乐扶着晕眩的脑袋,极力想保持清醒,却还是不敌安眠药的威力,晕倒在苏爱莎的怀里,等她醒来时,已身处在完全陌生的地方。
继伊仁修被伤大热门新闻之后,商界里连续又卷起了几个大波浪,其中改朝换代,为爱灭亲,苏姓改为伊姓的新闻最让人津津乐道,正负两面的声浪席卷整个商界,伊仁修夫妻俩的名字更是响彻商界与媒体界。
接连十天,公寓门口都被记者围堵的水泄不通,大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惜伊仁修夫妻可不是普通的老鼠,想要逮住他们,还是回去再修炼几百年吧。
苏家豪宅外,苏爱莎把刚得到的同意书递给丈夫,得意的昂起胸脯:“这里是最后的百分之三十点,送给你了”
“…谢…”
“stop!stop!”爱莎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你别给我来这套好不好,很不适合诶,况且我也不完全是为了你”
“嗯,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哼,还知道担心我啊,还以为你的心早就被她带走了呢”潇洒的转身,挥挥手:“我走啦,裕还在家等我呢”
苏爱莎是个好女人,可是他的心除了她,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哪怕是共同生活了两年的妻子也一样。
仰望蔚蓝的天际,苏爱莎缓缓吐出一口气,故意装出来的轻快中有着难以忽视的悲伤,在看到站在红色跑车前的那抹修长身影,她又幸福的笑开了,奔了过去,拥抱住她。
“结束了,都结束了,裕,我帮你报仇了,我说过的,我做到了”
“嗯,我知道,谢谢你,莎”
只剩下最后一步了,伊仁修握紧手中的文件,决然的走向书房,敲门进去,那人单身拄着拐杖,一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
“我的孙子呢”
“除非你答应我提出来的要求,否则他永远都不姓伊”
伊文翰徐徐转身,利如刀刃的深邃眼睛盯着他:“你敢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而是商谈,交换条件”
“她是一个低俗的女人,配不上伊家”
“我只要她”
“为什么?爱莎不够好吗?”
他无法理解,苏爱莎不管是外貌才干,还是家境都是一等一的,在商界里就难找第二个女人能与她相比,更何况是那个家境只算得上小康家庭的助教?
他竟然为了她,宁愿放弃到手了的机会,甚至还愿意抛去心中的恨意,去协助老大为伊皇卖命,实在是费解,就连他都看不透这个小四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难道他真是愚蠢之人,是他自己给予了过高的寄望?不,他应该没看走眼才对,否则他无法在他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把S财阀拿下,当初知道这件事时,他的震惊不比别人少。
“我不爱她”
“爱?”伊文翰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感情只会是前进的绊脚石,男人应当以事业为重,整天情情爱爱的最没出息”
“…所以你才会抛弃她吗?”
这个她,两人心中都明白指的是谁。
那一件事,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她只是一夜情的对象,他也从来未有许诺过她任何的誓言,所以他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硬要说他错了的话,那么他只错了一点,那就是太相信一夜情的女人了,才会让伊家的血脉在外生活了十多年,才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伊文翰再次背过身去,面对落地窗,看着窗外美丽的夜色,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非她不可?”
“是,否则你永远也别想见到孙子”
“好,我允许她进门,可是她必须要在一个月内蜕变成伊家合格的媳妇,做得到吗?”
“可以”
“那你出去吧”
伊仁修没有丝毫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文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九月,正是薰衣草开的季节,一大片紫色海洋在风中摇曳,一层层花浪迭起,漾开,如梦如幻,煞是迷人,打从第一眼看见这一片薰衣草田,楚贝乐就爱上了这里,每天都带着琦琦在这里坐上好几个小时才离去。
那天,她一觉醒来就身处在陌生的环境下,明明醒前她还在医院里,并且心再次被那个混蛋男人狠狠伤了一次,伤心欲绝的打算离去时,就陷入了昏迷中,醒来之后她就被软禁在这个美轮美奂的庄园里了。
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多月了,除了庄园里的管家以及仆人,并没有外人出现过,而她也出不去。
是的,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出不去,而且就算出去了,她也回不去,因为在第一天,她就知道这里不是中国,不管是管家还是仆人全都是金发碧眼,在结合他们的语言以及衣着打扮,楚贝乐就知道这里是法国,不过所幸的是她曾在法国住过好几年,在沟通以及饮食方面上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况且她的护照等证件都不在身边,所以她就算要走,也走不了啊,除非她带着儿子游过印度洋,或是像超人那样会飞…
都不行?那她还是乖乖呆在这里吧!直到有人带她出去为止。
“风,这就是你所谓的让我离开吗?你是打算我和琦琦遗弃在这里吗?”
在这半个月里,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他给予自己的温柔并不像是假象,想到他突然无情让她离开的原因,想到那些陌生男子,想到那好几个神秘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