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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是坏人(3)

幸福的味道,就是梦想的味道。花香、草味、泥土、露水弥漫在我寻梦的路上,前面还有一个断了翅的美丽天使在给我引路……

晚霞将退,我悄悄在心里种植了一棵幸福的愿望之树。我相信,来年,它一定会葱茏繁茂。

踏着你的影子上路

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起起伏伏的八月就已经到了尾巴,在这个尾巴的深夜里,忽然想起一年前自己第一次抵达蓉城的那一刻。那些散落的记忆碎片被拾起,拼凑成一只细长的影子,一只带着疲倦的笑容的影子。

“生命总是那么诡异,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去了远方,你会怀念这里,千万不要说不可能,因为再厉害的人也逃不过宿命”。临行前,朋友这样对我说。她总是能够一眼看透我的心思,她知道我喜欢远行,在她眼前我仿佛一只羽翼尚未丰满却已展翅待飞的雏鹰。

我一直坚信,我的梦在远方。

所以当生活中有太多不如意,太多磨难的时候,我总是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想,当初如果没有离开,就一直无法圆梦,或许离开了,也不一定会达到目的地。可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再也不能够回到过去,所以我们只能够往前走,去给未来创造机会,去给现在编织回忆。记忆赐予生命意义和深度,藏于记忆中的时光永不会流失。

我们不可能抱住时间,拒绝长大。无论如何,都要记得最遥远的梦想,即使此刻天寒地冻,也要细细品味青春这杯浓茶,即使明日路远马亡,也要珍惜青春这笔财富。

蓦然回首,才发现,一路上,我的世界里,曾经来了那么一些人,又走了那么一些人。我分明看到,他们眼里那些或欣喜,或落寞,或留恋的目光。

此刻,校园里又添了些许充满朝气的新鲜面孔,他们远远地站在路灯下,手里握着缴费清单,吃力地辨析陌生的方向,额前似乎还淌着几滴大汗。我似乎看到了一年前自己的影子,也是在那棵疏薄的树下。

黑色的六月在聚聚散散,分分合合中消失了。每一场盛宴的结束,意味着下一场盛宴的开始。时光带走的,不止是教室里那些写满作业的黑板,那些衬衫上的汗渍,那块墙上的倒计板,还有我们曾经灿烂的年华。高中,苦涩里夹杂着梦幻,辛酸里浸润了期待,当我们不再拥有那样的生活,不再看见曾经的老师同学,就连曾经的校园也都渐渐远去,猝不及防,唯独留下那份棱角不晰的记忆。

今晚的月亮,高远而明净,让人思绪飘飞。无意中从阳台上望过去,眼前的世界就此安静温柔下来。

即使是黑夜,我依然能够看到美丽的山川,辽远的天空。一缕微风轻轻吹散烛烟,飞花乱愁肠,灯下青灰色的影,月下银紫色的梦,散落,盛开成一朵奇葩。

看着眼前这一群第一次背井离乡的初学者,我想起了五月的竹,六月的荷,他们正在生长。七月的风在飘,八月的雨在落,九月的蓉城里尽是满满的新生面孔和陌生背影。

有梦于心,我们都是有理想的人,我们也都是可以实现理想的人。只要你的内心足够强大,只要你一如既往勇敢前行,你就一定可以抛弃掉那些阻碍你前进的障碍,并坚持下去。

又一轮美月,又一个初秋,又一盏星星之灯,又一个理想之梦,又一群朝气蓬勃的新人。踏着你的影子上路,我们的梦在此起航。

美丽的天涯之遥

题记:没有枯涩的泪水,也没有遗憾,离去的人根本不知道那即将是一场告别。带着微笑远离,是最幸福的一种离别。所有的不舍,留给等待的那个人。一天将尽,离别之后,明日我们还会相见吗?明日,也许是天涯之遥。

这是一个分别的季节,却也是一个启程的季节。

校园里涌动着携带行囊满目神伤的学长,碧水里辉映着身着美丽学士服合影的俏丽师姐。看着他们合影留念,骄傲自信,我很羡慕;看着他们整理行李,渐渐离开,我很揪心。泪眼迷蒙之中,我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我知道,那是未来的我。是每一个学子在这里的最后一站。人生仿佛一列由许多节车厢组成的列车,有人到站离开了,还会有人在另一个站台上车,无休无止。

在任何一个人的生命里,我们都只是过客。匆匆相遇,匆匆离开。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陪谁到永远,每一段征程,都需要我们自己独自探索。人哭嚎着来,流着泪去,出于尘土,归于尘土。每个人都是赤裸裸的来,孤单单的离开。

很少有初生婴儿是笑着降临这个世界的,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伴随着一声哭啼降临人间。我尝试着想要弄明白,却一直无法解释人为什么总是哭着来到世上。那不是生理知识能够解释的,也不是哲学道理能够阐明的。生物里说,母体内部的环境与外界不一样,所以婴儿降生时呼吸道舒张产生啼哭。圣经里说,人是带着原罪降生的,所以人生在世,就是一个赎罪的过程。

西哲中有一句话说:人生本来就充满离别与苦难。我深信不疑。因为我们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的的确确浸透着酸甜苦辣。我们会远离亲人到异乡求学,我们会与恋人分道扬镳,我们会与友人形同陌路,我们会与至亲天地永隔……而所有的这些都是我们无法预知,也无法选择,更无法逃离的必然经历。

每一次走到叉路口,我们总是停顿不前,因为我们害怕离别,更害怕分别以后那无穷无尽的思念伴随左右的煎熬。可是无论如何,我们总得分离,总是要有一个人先转身离开,也总会有一个人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它彻底消失在迷雾中。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其实互相思念、相互牵挂也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呢?或许我们注定要分别,或许我们不会再重逢,或许我们相距天涯;但是永远别忘了,距离可以产生美,距离能够酝酿思念,距离能够生出牵挂,距离同样可以升华爱情。

来到这里以后,我常常会一个人仰着头安静地看着天空。无论是夜月隔重云,或是映云光暂隐;无论是艳阳高照,或是烟雨蒙笼。看着天空,眼泪就不会掉下来。看着天空,思绪就不会凝固。看着天空,思念就不会固结。

天之此端为天涯,海之彼端是海角。我固执地相信,有一天,我可以遍足天涯海角。

天涯——一个让人充满念想的字眼,天涯之遥——一个充满炫丽梦幻的词语,它不是注定要背负冷色,不是注定与黑暗结盟;它同样美丽耀眼,梦幻动人。

即使再遥远的天涯,总有一枚紧扣的贝壳,会躺在我们前进的路上,默默伴我们左右;昏暗的雨夜中,总有破雾而出的阳光,让我们看见不远处的希望……

六月离别,七月起航。此刻,正在打包行囊的人知道那将是一场离别,可他们依然笑容灿烂,因为这里珍藏了他们的幸福回忆。或许,离别以后,明日,我们不会再相见;明日,也许是天涯之遥。但是,明日,更是一个美丽的憧憬。

美丽的天涯之遥,仿佛触手可及,就在不远的未来。

最后一曲华尔兹

人生,仿佛一支随风飞扬的舞曲,不会消止,不会停歇,不会过时,不会落败。时光稍纵即逝,当离别的季节来临,我们依然旋转,不曾停下舞步,不曾停止凝视,不曾放开双手。

一次舞会邂逅,你的柔情儒雅让我沉醉,从此,我的天空里常常浮现你轻柔的舞姿;一场促膝长谈,你的风度翩翩让我迷恋,从此,我的世界里夜夜荡漾你绅士的微笑。微风低吟,我们在优美的舞姿中探秘人生的源远流长。蛙鸣虫唱,我们在动听的乐曲里追寻人性的魂与魄。

晚霞伴着夕阳的节奏在遥远的天边飘荡,在朦胧的夜色里,吹奏出一曲离别之歌。瞬间,那些逝去的舞姿带走了所有幸福的回忆。那曾经的笑,那往昔的泪,随着美妙的舞曲飘散在朵朵白云里,深沉的苍穹没有留下一丝轮廓。

时间如流水般悄悄冲刷掉许多痕迹,淘洗掉杂质之后独留一串串美丽的印记。那是最后一曲华尔兹,曲末,便是一个崭新的人生。

一个阶段会有一个阶段的新生活,无论是哪一个阶段,每一个细节都值得我们去珍惜和回忆。

世界是没有尽头的,仿佛一个未知数。在人生的舞台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主角,都有一把开启自己心门的钥匙。

很多时候,我们畏惧的不是眼前浮动的一切,而是即将上演的我们所无法预见的事情。很多时候,脚下的路真的比天边的云还要遥远。我们出发了很久,走了很远,累了,倦了,困了,却无法停下来,终究也回不去。

张爱玲曾经说过,长的是人生,短的是苦难。人生在世,总是有许多苦难与挫折,所以,我们才需要学会自己寻找幸福和惊喜。其实,在与苦难的拉锯战中,在与挫折的对抗赛里,我们每一个人更多的是在与自己斗争作战。我们需要战胜沮丧、恐惧、怯弱,我们需要战胜孤单、失落、绝望。这是我们一个人的抉择,一个人的沙场,一个人的战斗。当我们摒弃悲观,坚定信念,学着把困境狠狠地踩在脚下,从容地从中寻求通往成功的暗道,便能够完成在苦难中最华丽的转身。人是可以被毁灭,却不可以被打倒。当你迷茫的时候,苦难便会乘虚而入;当你痛苦的时候,幸福便会逃之夭夭;当你坚韧的时候,挫折也会望而生畏;当你强大的时候,苦难亦会闻风丧胆。

生活便是如此,它不会因为你的念想而消失,也不会因为你的牵挂而存在。无论离开或者降临,它依然继续,从来不会消停。

无论如何,微笑过了才会明白喜悦的美妙,哭泣过了才懂得生命的疼痛。很多路,走过了,便掌握了方向;很多事,经历了,便日渐成熟;很多人,相遇了,便不再遗憾;很多情,沉淀了,便加倍珍惜。

生活中最大的悲哀不是一个生命的终结,而是眼睁睁看着周围很多人默默整理行囊,悄悄启程,渐行渐远却无能为力。青衫薄袖,杏花疏影,当身边的人依依离开,最后连背影也模糊了,气息也消散在薄薄的空气中的时候,我们身边又会出现另一些人,一些新鲜稚嫩的面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拨拨的人走了,又来了一拨拨的人,从来没有改变。

其实每个人这一生都是在行走,不停的行走,就像一支舞曲里那永远不会止息的美妙旋律。末了,乐音奏响,最后一支优雅的华尔兹舞曲终究还是会来临,当曲终舞散的时候,我发现遥远的天边,一颗星在独舞,依然轻柔,依然热烈,依然华丽。

踏着优美旋律,最后一曲华尔兹以后,华丽转身离开的人,我希望他们,下一站幸福。

异域他乡的月亮

成都是一座很少看得见月亮的城市,阴冷,昏暗,清凉。云层一般都会一直保持在那个位置,低低的,仿佛要贴近地面一样,往往让人不自主地感到压抑,无法喘息。

“我无法呼吸了,此刻心里感到很不安。”跟一个哥们通电话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也就是你们这些整天研究文学的人才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什么叫做不能呼吸?像我这样的工科学生,每天过的都是一个样子,从来也没有想到过那样的问题。”他似乎总是嫌我过于感性。“不能呼吸,但是还可以存活,而且还会继续活着。”我坚信他是不会懂的,但是依然愿意跟他说这些。因为,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在我这里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东西。那是一种努力呼吸的姿态,那是一种向上的积极乐观,那是一份永不放弃的执着。

或许,学理的人总是这么执着的吧。否则,那些艰难的研究成果又如何会在几十年之后惊艳于世?

或许,学理的人总是如此理智的吧。否则,那些心如止水搞科研的人又怎么会从来没有想到无法呼吸这个问题呢?

如今,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身处异地他乡,不是第一次发现成都的夜空鲜有月亮,不是第一次这样后知后觉地迎来中秋之季。

秋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季节。温润而恬静,典雅而柔情。她仿佛我夜晚朦胧的情人,又如若我白天炽热的恋人。我喜欢在初秋的早晨,漫步在芬芳的校园小径上,尽情地呼吸,桂花香,青草味。我喜欢在深秋的夜晚,摘下耳塞,端坐于宁静的湖边石凳,尽情地倾听,溪水声,鱼跃音。

很多人认为一年之计在于春,春是一年伊始,很多新的气象,新的风景,新的机会,新的挑战都会在那一刻凸现。可是,我一直认为,秋才是一个真正的起始点,一年的开端。几乎每一所学校都在秋季招入一批批新生,每年如此。企业单位也常常会在初秋时节拟定新的人事规划。夏末秋临,这已经不再是一种季节的更替,而是一种生活的交替。我们从高中踏入大学,从大学步入单位,从单位退休……几乎,每一次的更替都可以看见秋的倩影。

此刻,校园里涌进来一群面孔娇嫩的新生。这是一个新起点,一个新开始。看到他们迷茫的神态,看到他们疲倦的脸庞,看到他们焦虑的眼神,看到他们恐慌的不安,我以为自己又一次回到一年前的那个初秋,那个冷冷清清的夜晚,那一片没有一丝月光的黑暗仿佛又雀跃到我眼前,让我无措,让我失望。异域他乡总是让人心怀念想,回忆便就在这样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悄悄倾泻而出,想念远方的亲朋好友,想念此地熟睡的老师同学,想念梦里模糊的他。

异域他乡的月亮究竟什么时候才肯越上枝头,踏入天边,拨开青云?

不是因为这座城市注定没有月亮,而是因为这里云层太低,月亮无法穿透厚重的云层而被遮住了。可是,尽管没有月亮,中秋还是会如约而至。尽管没有月亮,还是会心存念想。尽管没有月亮,还是会感到温暖。异域他乡,没有月亮的夜晚,并不一定孤苦伶仃;异域他乡,没有月亮的夜晚,并不一定清冷绝望。

冷落清秋节,又是一个初秋,又是一个异乡,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又是一个倍思亲的佳节。人生几何夏已秋,人世几回伤往事。

人生几何,我想,世间终究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远的路,没有比海更深的痛,那么异域他乡的我们在这一个新起点里就努力为自己唱一首歌吧,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尽情地呼吸,忘情地回忆,痴情地想念。

有商不奸

大家常常会说无商不奸,似乎要把天下为商之人骂尽。尽管如此,我依然相信,有商不奸。

经商的朋友常常会跟我说一句话:“这个世道就如此,你不耍一点小滑头,便无法与人竞争,便会吃亏。”但是大家似乎都忘了,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吃亏,经商的你不愿意,做买卖的不愿意,所有的消费者也不愿意。如果每一个人都不愿意吃那么一点点亏,每一个人都不愿意甘拜下风,每一个人都斗争得你死我亡,那么便只会有一个结果,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为商之道就是诚信。如果你真诚的态度让对方印象深刻,那么下一次他还是会再和你做交易。如果你的诚实让对方心存感激,那么下一次他还是与你作伴。没有人愿意受伤,受骗,受害;我相信没有人会想要加害于人,也没有人愿意别人上当。或许,我们常常会遭遇一些欺骗,或许我们曾经受其伤害,或许我们再也无法继续忍受谎言。所以我们在身边铸起了一道墙,一道试图抵挡伤害的高墙,一道试图自卫的高墙,一道隔离人群的高墙。此后,我们再也不相信任何陌生人,再也不相信任何花言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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