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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冰雪肝胆

白雪纷纷扬扬,北风仍在肆虐。

节振国和纪振生踏雪咯吱咯吱到丰润南关外张家发家去。天寒地冻,他们浑身的雪花结成冰,两脚泥泞,但却满头热汗。

首先,在雪夜中映入眼帘的仍是那座破旧的黑虎玄坛庙。庙在风雪中显得更加败落凄凉。庙前那根旗杆仍竖立着。在这大风雪之夜,四下里静悄悄地阒无一人。重来旧地,节振国就回想起负伤后第一次来到这儿的情景,又回想起第二次同纪振生冒着春雨一起来这儿喝鸡血齐心酒的情景来了!

北风凄厉,雪花飘飘。张家发家那三小间破旧的草屋和门前那棵枝丫髙耸的大枣树,又隐约在大风雪中出现在眼前了。

像第二次来时一样,节振国又叫纪振生先在黑虎玄坛庙里等着,自己去找家发嫂。为了安全,他还是打算翻墙到张家发家的后窗洞里先试探张望一下。

雪,厚处已经深及膝盖了。节振国在大风雪中,借着积雪的反光辨认着道路:“嗖”地上了雪有半尺厚的那道墙,碰得大块大块松软的积雪“擦擦”地往下掉。他身轻如燕地又贴墙滑下去,踩着厚雪,轻而又轻地到了张家发家后窗户洞那儿站着了。

小窗户洞如今用木板条、破席、破纸等遮糊着,看不到里边是什么情景,但听得到人声。节振国仍像第二次来时一样,用耳朵贴在窗户洞上仔细聆听起来。

他又听到卯子那天真清脆的声音了!他这样一个刚强铁汉的心也激动地跳动起来了。

卯子在说:“妈,睡吧!”

然后,节振国听到家发嫂那稳重的声音,伴随着话声的是纺车在“嗡嗡”转动的声音。那“嗡嗡”声似在为屋外的风雪伴奏。家发嫂在说:“卯子!你先睡吧!妈不困!”

又是卯子的声音:“妈!明晚我玩冰灯……”

节振国知道,在这一带,跟东北有些地方相同,到过旧历年的时候,每家农民都用各种容器装上水脱胎,做成各种样式的冰灯。冻上一夜,水凝成了冰,从容器里倒出来,有的方形,有的圆形,有的有棱角……要是水里放上颜色:红纸染成红色,靛青染成蓝色,冰灯也就做成了各种颜色。要是穿上线绳,可以挂在檐下或树上;要是不穿线绳,可以排在门外。夜晚,在晶堂的冰灯里点上一支蜡烛,那可美丽极了!有趣极了!孩子们没有不欢喜做冰灯的。卯子讲的就是这个。

他正想着,听到家发嫂那慈和的声音:“行!妈纺了线,换了钱,给你买几根红蜡烛。你快睡吧!”

节振国心里明白屋里没有外人,正想敲窗户,听见卯子又在说话了:“妈!这会儿过年爹会不会回来?”

节振国听到这句话,心上一刺。只听见家发嫂带感情的声音回答:“也许他会回来看看咱的。可谁知道呢?他们可忙啦!”

冰凉的飞雪飘落在节振国滚烫的脸上。节振国本来同纪振生商定:此次来,要亲口把张家发牺牲的事说一下,但现在他发现,家发嫂和卯子都还不知道张家发牺牲的消息。现在,在这过旧历年的时刻,他把张家发牺牲的疆耗告诉她母子俩有什么好处呢?他应当改变原来的主意,不谈张家发的噩耗。应当告诉她们些髙兴的消息,让她们母子过一个快乐的年节。

他下了这样的决心,“嗖”的又攀上了积雪的髙墙,翻身贴墙跳下去,直奔黑虎玄坛庙找纪振生。

纪振生正等得不耐烦,在黑虎玄坛庙的门前探头探脑地张望,忽见大风雪中节振国从墙头上纵身跳下,“擦擦”有声地踏雪跑过来了,马上冒着风雪迎上前问:“老节,怎么了?”

节振国说:“振生!家发嫂和卯子都在屋里,没有外人。风雪大,到处漆黑,咱俩可以从前门进去!可是……”

“可是什么?”纪振生问。

“可是,家发哥牺牲的事儿咱不能谈!”

“为什么?”

“刚才我在窗户洞外听了一下,知道他娘俩还不知道家发哥牺牲。我想,让她母子俩欢欢喜喜过个年吧!家发哥要是泉下有知,他会懂得咱的心的!”纪振生没有说话,他难过地点点头,心里感动地想:是啊!老节想得就是周到。他想说些什么,可是觉得嗓子里好像堵着一团棉絮,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眶却有些发酸。他提起那两个装着猪肉、白面等吃食的包袱,说:“咱快去吧!”

节振国应了一声,两人一先一后,出了黑虎玄坛庙,踩冰踏雪,轻轻地从侧边鹿绕到张家发家那用土墙和寨篱子围起的菜园子旁。矮矮的土墙上,春天时爬满了开着白色、红色小花的鸾萝,这时却积满了厚雪。节振国用手掌“刷”的扫去一片厚雪,纵身一跳,进了园子,将纪振生手中的两个沉甸甸的包袱隔墙接过来,纪振生也紧紧跟上。两人走近门边,都用耳贴在门上,里边并没点灯,只听到“嗡嗡”的纺车转动声。节振国明白:家发嫂正在纺线,她利用映窗的白雪的反光在那儿纺线,好节省灯油。于是,他用手“笃笃”“笃笃”敲起门来。

先是一阵“悉悉率率”声,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清秀、瘦削的家发嫂,她头发有点蓬乱,模样没有改变,只是更憔悴了,一见是节振国,她马上一怔。接着,节振国就看到她那善良的两眼汪满了泪水。节振国亲热地叫了一声:“嫂子!”纪振生也马上挪步挤身上前,叫道:“嫂子!家发哥让我们来看望你来了!”说着,两人都拍打着身上的雪,心里泛出苦味,却在脸上装得乐呵呵的。

家发嫂“哎”了一声,用手急急擦掉眼泪,嘴里嘀嘀咕咕说:“看!我干什么来了!节大叔!纪大叔!你们快进来,快屋里暖和吧……”她声音里带着兴奋和激动,让节振国和纪振生快进屋。这时,只听到炕上卯子那天真清脆的声音叫了起来:“节大叔!”听得出那声音里带着笑。

节振国和纪振生放下手上沉重的包袱,节振国走近炕前,一把抱起裹着破棉被的卯子,微笑着对他说:“快把袄穿上!你爹给你捎好吃的来了!有肉,有面粉,有鸡蛋,还有鱼……”说着,给卯子套上棉袄,又将卯子抱着递到纪振生怀里。

十岁的卯子可髙兴了,髙叫着:“纪大叔!”见他娘在擦火柴点灯,他髙叫:“娘!点冰灯!点冰灯!”

家发嫂颤颤巍巍点着灯。她因为激动,手也抖得吃不住劲了,点着灯,嘴里说:“他大叔!前不久这儿也还贴过告示,说是要悬赏捉拿节振国!人说,你们干得可勇敢啦!我听了,就像听到家发的消息一样……”

灯火一亮,照得家发嫂两颗泪珠在颤动。棉子油灯刚点着,心里五味俱全的节振国警慑地伸着脖子“扑”的将灯吹灭了,说:“灭着灯好!咱来这儿,是秘密的!不点灯,也看得着。”

户外的大雪,映得屋里明晃晃的。节振国和纪振生都坐在炕上。家发嫂急着要往炕角续玉米芯子,想烧开炕角汤罐里的水。节振国将包袱解开,带着笑声说:“嫂子,给你带了年货来了!你看,都在这儿,你跟卯子髙髙兴兴过个年……”

他还没说完,卯子在一边问:“俺爹怎么不来?”这不爱说话只爱笑的孩子,今夜话变得多了。

家发嫂叹了一口气:“他离家整整八个月了!”在节振国和纪振生听来,声音里明显地带着悬念和牵挂。

纪振生装得笑呵呵地说:“本来他要回来的……”但他心里酸溜溜的,一时却编不出个理由来了,只得干咳了一声,像咽口水呛了似的磨蹭着时间。

节振国喜欢没点灯。这样,脸上的颜色、表情可以看不清楚。他怕点着灯,万一自己流露了感情,家发嫂会从他的眼神和脸色上发现什么。而现在,屋里到底是朦朦胧胧的,反倒好。他连忙接过纪振生的话茬,也用乐呵呵的声音说:“咱打游击,可紧张啦!今儿,我跟小纪到这边来执行任务,才顺道来看望看望你们,不然也来不了。家发哥,他如今在遵化那边山里头……”他话没说完,也呛咳起来了。家发嫂正往炕角续玉米芯,一字一句听着,这时咬咬嘴唇说:“是啊!打鬼子要紧。这不,见到你们,也就像见到他一样了。”火光映红了她那清秀的脸,她用手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珠,忽然转了话题:“你们打鬼子打得怎样了?”

纪振生搓了搓冻得发紫的两手,答:“打得可带劲啦!”

卯子用手摸着纪振生腰间的短枪,天真地插嘴说:“大叔,你给讲打鬼子的故事好不好?”

节振国朝着家发嫂说:“嫂子!打鬼子也挺艰苦。可是咱坚持下来了。打得鬼子汉奸不得安生,咱够本!”

家发嫂那稳重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喜意,说:“大炮一响,洋钱水淌!前不久,听说鬼子在滦县那边讨伐游击队,开了几十炮,才打死一头毛驴,回来还吹嘘说是赫赫战果,可老百姓都说他不够本。咱跟小日本打,要够本才行!”

卯子插话问:“我爹打死鬼子没有?”

纪振生已将卯子放到炕上,伸出大拇指,说:“你爹打鬼子是这个!”

卯子在炕上爬近节振国,偎依到节振国怀里,一面玩弄着节振国腰间的短枪,一面笑吟吟看着纪振生伸大拇指。节振国抚摸着卯子的头发,若有深意地说:“家发哥!他是个英雄!”

卯子说:“节大叔,讲我爹打鬼子的故事听吧!我听了不说。妈暗都不叫我说,我都不说!”

节振国拍拍卯子的头,说:“好孩子,对!这些事儿要保密。”又转脸问家发嫂:“嫂子,这一向来,你们没受大的委屈吧?”

家发嫂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带着悲怆,说:“大的委屈没有,汉奸的欺侮少不了。你们打游击艰苦,我知道。比比你们,这算不了什么!家发他过去不跟街坊争长短,在这儿也没仇家。咱受些委屈,受些苦,能忍着。只希望打败鬼子,出口气,将来让孩子不做亡国奴能过好日子!”

家发嫂一向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听她这么说,节振国心里热辣辣的,纪振生心里也热辣辣的。节振国慰藉地说:“嫂子,你说得对!咱回去要把你的话告诉家发哥,他听了准会满意,也准会放心的。”

家发嫂没吱声,小汤罐里的水开了。她给节振国和纪振生用大碗一人倒了一碗开水喝。

忽然,空气像冻结似的沉闷,谁都似乎想不出话来谈了。常常就是这样,想谈的话太多,思想感情太复杂,反而叫人语塞了。一切的一切,从哪里谈起呢?

节振国打破了沉闷,把奇袭新城子日军碉堡的事讲了一通,倒马上又使空气活跃起来。卯子听得更是兴髙采烈,问:“我爹他参加打了没有哇?”节振国一怔,说:“没有!他在遵化北边有任务。”

卯子似乎可惜他爹没有参加这次作战,说:“我要听我爹打鬼子的故事!”纪振生马上随意编了一个,讲得疙疙瘩瘩不那么顺畅,卯子却听得津津有味,缠着纪振生叫再讲一个。

节振国本想多待一会儿……这儿有张家发的遗属,好不容易来一次,来了怎么能就走?但还要到五里庄纪大娘墓前去,趁夜色和风雪,又要赶回遥黛庄,再多停留时间不许可了。他从炕上下来站着,一把又抱起了卯子,说:“卯子!大叔要走了。你好好听妈的话,快快长大。长大了,鬼子给我们打败了,那时候啊,可以跟着我们一块儿干革命!”

卯子凝视着节振国的脸,朦胧暗淡的光线下,两只小眼亮闪闪的,他聪明懂事地点点头,但却说:“大叔,我做了冰灯……”

家发嫂在一边说:“卯子,别缠大叔了!”

节振国却笑了,对着卯子说:“冰灯?好啊!明年这时候,你大叔来时给你带些红蜡烛来。过年时,你做它十几盏冰灯,都点上红烛,挂起来,排起来……”说着这话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一盏盏冰灯,都点燃着红烛。红烛勇敢地燃烧着,“哧一哧一”发出热的、红的、明亮的光辉。

节振国将卯子放在炕上,说:“睡吧!乖乖睡下!我们悄悄就走!”他亲热地疼疼孩子,亲了亲他的脸颊。他觉得心酸,抬头一看,家发嫂正在拭泪。

卯子听话地睡下了。他懂得节大叔、纪大叔和爹这一伙打日本的游击队员来去都是要秘密的。

夜静更深,风雪仍在疯卷,节振国和纪振生对着家发嫂,同声用充满感情的声音说:“嫂子,我们走了!”

家发嫂无声地用手拂了拂额前的乱发,点点头,似乎是说:“好!”

外边,漫天的大风雪仍是那么紧,绵密的雪花飘飘洒洒,皑皑的银白色遮没了一切。风雪,刺激着人的皮肤,叫人缩着脖子。

家发嫂踏雪冒风送节振国和纪振生出来,轻轻开了寨篱子的小门。雪光映着她苍白、憔悴但是坚强、清秀的脸孔,节振国突然双手握住家发嫂的两手,说:“嫂子!明年这时候,我们再来!”

纪振生发现节振国的话说漏了嘴,忙说:“我们……跟家发哥一块儿来!”但是,家发嫂脸上的表情异样,声音也有些异样,突然说:“他大叔!谢谢你们想着我!明年再来吧!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了。家发的事……”她脸上挂着两串火热的泪珠闪闪发亮,“只是我没告诉卯子!何必告诉孩子呢听了这样意外的话,节振国忍不住动心了,叫了一声:“嫂子!”想说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对于这样一个普通的中国妇女,过去节振国却从来没有发现她竟有这样宽广的胸怀,这样髙大的心境!那么,现在对她说些什么好呢?安慰她吗?勉励她吗?说什么好呢?一切都是多余的了!”

妇人的声音很坚强:“打日本、保中华的道理我懂!你们好好干,也就是替家发报仇,替我们出气!可是……”她深情地说:“你们要保重啊!”说这话时,在雪光映照下,叫人看上去,她既不瘦削,也不憔悴!

节振国和纪振生心头热血往上冲,眼都酸了,没有说话,但都严肃地点点头。

冷飕飕的西北风卷着雪花在旋转。他们走了,节振国只是又说:“嫂子!明年这时候,我们一定再来看你!”

那清秀、稳重的妇女在风雪中点点头,同他们招手。

节振国和纪振生走了一段路,回头看时,见夜色苍茫的风雪中,她的身影还留在寨篱旁没有移动。

大风雪中,节振国和纪振生两人都没有说话。节振国依仗着对这一带了如指掌的熟悉,打算冒着风雪用两只冻僵了的脚飞步向东边赵各庄方向前去。这时,丰润城里的探照灯和榛子镇的探照灯正同时向封锁沟一带对照对射着。强烈的白光交叉扫动。纪振生突然一把拽住了节振国的膀子,说:“老节!不去了!咱回遥黛庄!”

“为什么?”节振国扭回头来,停住脚步。

纪振生在风雪中坚强地昂着头说:“老节!风雪太大,赵各庄那儿咱的亲人多,敌人也多。我们没有必要为这冒险。我们得留着这身子打鬼子!咱虽然不去,我妈泉下有知也会髙兴的!”

节振国想了一想,点点头,下决断地说:“听你的!咱向北回遥黛庄!”他心里想:是的!我们肩上的责任重啊!从家发嫂短短一番叮咛中,他又一次看到了中国人民的抗日决心。今夜,来看望张家发的遗属,使他思绪万千,但最浓烈涌塞在他心头的是炽烈的抗日斗志、钢铁般的要消灭日寇和汉奸的决心!

节振国和纪振生是意外地怀着这样的斗志和决心从漫天大风雪中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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