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那是那个神秘人出现的日子,这是那珠比谁都清楚的。
“你会为我争取到我的自由吗?”她仰起小脸悄问,眸子里是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会的,我要他放了你的自由。”冯飞笃定的攥着拳头,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
“好吧,我答应你。”她也想要见到那个影响了自己许久的人到底是谁,他是罪魁祸首,是他间接的害死了陈叔叔。
默契就在这暗夜里达成了一致,那一夜,冯飞睡在了地毯上,这不是那珠的请求,而是他自己的意愿,因为,他不想再犯第三次错误。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被下半身的需求所支配和控制着的。
飞虎回来了,因为松岛沙良和三奇麻衣已经没有守着的必要了,将两个人一起敲晕,直接让他们睡上个两天两夜,一切就解决了。
飞虎的任务是左宏堂,而张作峰的任务依然还是跟着他保护他与那珠的安全,这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威慑,哪一个黑道大哥的身边少了这样的人物呢,其实别人最少是七八个,而冯飞只要一个张作峰。
肖风也有任务,却是准备为千章国人带路,帮助千章国人找到那批军火,以化解千章国人与青龙帮的过解,这是肖风最愿意做的事情,当冯飞说明意图时,他一百个愿意。
“霍爷,请把光叔把你手下的心腹借给我一夜。”冯飞极为信任的在电话的彼端请求,他的胆大让霍英风也暗叹,自古英雄出少年,冯飞果然有英雄豪杰的气魄。
“既然你这么信任我,今晚我就还是把光叔交给你,他手下十几个人个个都是一把好手,放心吧,绝对不会给你捅篓子的”,霍英风骄傲的夸着手下,光叔就象是他的体已一样,借给冯飞用一夜他还真是心疼呢,不过想着那些东西,霍英风露出了久违了的笑意,过了明天晚上,后天的阳光只会更加灿烂。
眼前,就象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要挺过去熬过去,再之后就会是别有洞天的世界。
电话挂断,冯飞就好象无事人一样的留在海天别墅里悠闲的喝着茶,看着报纸,一大早凤芸儿就出去了,冯飞并没有在意,说好让她出去散散心的,所以他并不担心。
放下报纸,冯飞练了一套拳法,活动了一下筋骨,晚上的行动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行为,他还是为着自己力量的单薄而懊恼,他的队伍急需壮大,也急需忠心耿耿之士。
想到自己到头来还是要求到霍英风的头上他就有些不自在,虽然他还是为霍英风卖命,但冯飞已经明显的觉察到了自己的不足与弱势。
人,就是他的弱势。
肖风例行的打过来了电话,这是他每天必须要向冯飞汇报工作的一种方式。
零零碎碎的关于富贵门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让冯飞一边听一边打了一个哈欠,或者他在今晚出发之前先去补个眠,这样才有精神。
蓦然,电话的彼端似乎传来了“辛老大”的字样,冯飞一凛,立刻精神了起来,“肖风,你说什么?有了辛家四兄弟的消息了?”
“飞哥,是的,有人说那四兄弟几年前突然间在上京滩上消失了,但是这两天突然间又返了回来。”
“那有没有说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又在做什么?”想到母亲的死,冯飞握着电话听筒的手节节泛着白,听到这个消息比什么都更能让人振奋人心。
“目前还不知道,只是听说有在上京出现了。”
“快派人跟踪查探,另外,对那个提供线索的人给我重重的赏,只要他帮我找到了辛家四兄弟,我冯飞一定不会亏待他的。”
“飞哥放心,我早已经派人着手去追查了,估计过两天也就有消息了,我怀疑他们的离开跟安爷有关,而回来也与安爷有关。”
“怎么说?”
“因为听说安爷也回来了。”
“哈哈,上京滩又要热闹了,肖风,都给我盯紧了,我要一个一个的收拾,总有一天我要在这上京滩上打下一片属于我自己的天地。”冯飞豪气万千,即使是在电话中,也能听得出他心头的意气风发。
放下了电话,冯飞的哈欠早已消失无踪了,盼了近七年了,在突然间得到辛家四兄弟的消息的时候,他心头充满了欲要报仇的亢奋感,他不懂也不明白辛老大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父母,那时候的父母与他都只是一个在上京滩上混生活的最底层的卑微的人物,这让那些人没有任何理由杀了他的父母。
此时母亲临死之前的画面再一次的冲入脑海,也让他的心头难受的狂乱,不行,他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他不能为了那还没有被彻底查清的消息搞得一团的乱,冯飞来到了室外,就在阳光的暴晒下,冯飞开始了精神抖擞的跑桩训练,那一根一根的木桩子比人还高,而他走在上面却是如鱼儿般的自在,一瓶酒,一套醉拳,却不是因愁虑而生的感慨,而是他急欲疏解的自己想要找到辛家四兄弟的心。
忙过了这一夜他在亲自去找也不迟。
这海天别墅完全是按照顾他的要求布置的,既有练功的器械,又有休闲娱乐的设施,此时的那珠正坐在冯飞的房间里,放唱机里拨放着一首温柔缠绵的《夜上京》,而她,则站在窗前注视着院子里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明天,那珠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那是新的开始,新的希望。
那珠对向冯飞,总有一天,她要穿上婚纱,她要站在冯飞的身边,听他对她说:珠儿,我爱你。
平静的一天,却孕育着不平静的一夜。
当夜晚终于降临了的时候,冯飞离开了海天别墅,还是没有走正门,因为他不想被人发现他的行踪。
冯飞带着张作峰与光叔的人会合了。
暗夜,十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完美的完成了一件不可思议的工作,当光叔与冯飞的大手交握在一起的时候,光叔笑了,“小子,你有种,你比风哥年轻的时候还牛,风哥说了,这批货倘若没有任何意外,他全部都交到你的手上,随你使用。”
冯飞的嘴角咧开弧度,他把宝押在霍英风的身上是押对了,他取得了霍英风的信任,而霍英风更是以完全放任他去搏的无私姿态而还回给了那些他最需要的东西。
黎明时,冯飞带着依然还亢奋的心返回了海天别墅,“珠儿,你的礼服到了吗?”
“到了。”
“合身吗?”冯飞继续悠闲的一天,喝着茶看着报的等待晚间的到来。
“合身。”
“穿上让我看看。”他头也不抬就仿佛极为随意的只是要看看那珠穿着那晚礼服的样子似的。
“晚上再看。”那珠敲了一记他的头,她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会娶她的,她相信,而今夜,她要了断一份不切实际的爱恋。
因为爱,是需要双方的,而不是单独一方的一厢情愿。
这与身份无关,更与权势无关,它简单而又复杂的让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向往爱的极致与美丽。
黄昏时,李嫂敲起了房门,冯飞低低的应了一声,“进来吧。”
“冯先生,凤姑娘一天一夜未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冯飞的心头一凛,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来不及了,他要出发去参加晚宴了,“李嫂,通知肖风,让他派个人去找一找凤芸儿的下落,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望着正站在大衣镜前顾看身上礼服的那珠,冯飞的心颇为紧张,却不是为着这即将而来的有可能创造辉煌的一夜,而是为着心底深处的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