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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凌筠在玉珍家里见着了何少文。

石坑村是大村,有上百户人家。楼宇层叠,有的屋檐口还雕龙镶凤。西式楼房夹着浓厚的唐山古色古香的风土味,别具一格。家家门面都粉刷得清新干净。各家堂屋里都亮着盏小神灯,神台铺若猩红镶金边的台布,上面端坐着观音娘娘,也有的安放着一尊红脸儿的关圣帝君,正襟危坐。这种敬神的虔诚摆设,同室内的现代化空调设备颤不调和。

村子里的百户人家,内情颇为复杂。有拥护大陆的,也有亲近台湾的。当然,拥护大陆的是多数。因为石坑村是五十年代建立起的村子,来这里定居的人大多是思念故土的。关乃庸的父亲从美国回来千挑万拣,最后选上这个地方,还希望死了之后葬在故土上。不过,六十年代初,台湾当局有意在这里设立个“模范村”,拨来了一笔救济金,造好房子,迁来了几户人家,建立了亲台派。他们的报纸还常常吹石坑模范村远远地赢过了沙湾。村人对此不愿过问,免得招惹是非。

这十年来,香港发展了工业加工出口业,经济迅速繁荣,石坑村跟着也富裕起来。这个小小的郊区农村,有直达九龙的柏油公路,来往出入有“乡车”。村里除了加工业之外,多是菜农。菜农户都有自家的小客货两用车,耕种完全是机械喷灌,很是节省劳力。因此,村里生产的瓜菜、鲜鱼、活鸡,在香港市场上还算是有竞争力的。

关乃庸府上是一座三层洋房,琉璃瓦屋檐,石米墙,四面阳台,清雅洁净。厅堂是落地合金玻璃门窗,明亮剔透,光洁整齐。屋里陈设更是秀雅,一式的酸枝台椅,云石面座,古色古香。墙壁上挂着好些名家诗画,浓墨淡抹。盆景苍劲葱茏,更是别具一格。书橱里满是线装古籍和精装外国书籍,看得出是书香之家。各个房间里都有彩色电视机。

关乃庸本人早期留学美国,考取了医学博士学位,曾在南洋几个埠头行医,颇有名气。后来随父隐居石坑,退出了医学界。不过,乡亲邻里有个急病,关乃庸均悉心诊治,且多痊愈。因此,他在石坑村确实是德高望重,老少尊敬。

家里现在只剩下他同何少文两人。少文同玉珍分手之后,赶回公寓见沈家海,知道他先走了,便又急忙来石坑村。没想到凌筠未到,而玉珍和家海也不在。他心里纳闷,他们到哪里去了?今晚,他有点心神不定,若有所失地坐在椅子上。关乃庸一心一意等客人,也没有多去注意了。听说凌筠己到村口,他便急忙拉着何少文到外面迎接,未出门口,沈家海同凌筠已笑着进屋里来了。

华灯明亮。云石方桌上放着一盘凤凰海参汤,接着陆续上来了红烧鲍鱼、五柳石斑、芙蓉鱼翅等好几样菜。今晚的菜式全都是关乃庸点的。因此,他坐在席上感到十分兴奋。也很敬重吴木生。今晚,他是把凌筠的到来,看作是她父女的光临来款待的。他给凌筠斟了杯“百事吉”酒,也给少文和家海两人各斟了一杯,先祝愿他们得胜回乡,前程万里,然后举杯祝贺:“为吴支书官复原职干杯!”当他知道吴木生允许他在白马地立父亲和爱妻的墓碑的事时,更是感激不尽。他连声说:“铭感肺腑。我关某人一定去信感谢吴支书。”那感恩之情滥流脸上。家海和少文从未看见关乃庸这样感激流涕过,不禁感到惊愕。是的,这样一种深沉而又充满着游子悲郁的感情,他们年轻人是感受不深的。

散席之后,关乃庸上楼休息去了,沈家海也回房里去了。

何少文同凌筠两人走上三楼阳台,也就是他同家海平日望乡的地方。河对岸沙湾的灯火今晚分外璀璨,宛若一道灿烂的灯河。她倚偎在少文身上,望着家乡的灯火,心里感到说不尽的喜悦。形势的变化是急剧的。昨天她还在白石岗的山窝里眺望这里的灯火,今晚她却在这儿欣赏着故乡的夜色,而且是靠在他的怀里。

“少文,你知道吗?在白石岗的每一个夜晚,我都望着你这里的灯光,那灯光就象你的眼睛,也在望着我。”她温情脉脉地说。

“我也常在这儿望故乡,就象你今晚这样地望着。有一夜,我看见了你。真的,看见你倚着河边那棵白玉兰树,低着头,望着脚下的河水,在想些什么呢。”

“真的?”她睁大眼睛问。

“真的,我是在望远镜里看见的。”

“你没向我招手?”

“招了,还喊了,可你没理睬我呀!”

“我的心早听见了。怎么,你没有感觉到?”她微笑着,幸福地微笑着。

“我是从心里喊你的啊!”

她们说着、笑着、完全沉浸在初恋的幸福里……

“今晚过了河,我一个人走在野草丛里,心里可害怕哩!我想你会来接我的。”凌筠望着他说。

“你没给我说过。”

“可我也没对人家说呀!他却早早在河边等着。”

“谁?”他有点惊愕地问。

“家海。”

“哦,他知道。”

“你说什么?”

“他早早就出去了,也不等我。”他象是在抱怨。

“那你到哪里去了?”

“我?”他犹疑了一下说,“我陪玉珍出去走走,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给我说了。”她说,“她是一个有抱负的姑娘,人又长得漂亮。”

“你见着她了?”他惊讶地问。其实,他应该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在白马地的小屋里,她同家海在等我。”

“又是家海!”他自忖道,稍停一下才又问,“玉珍给你说了些什么?”

“什么都说,生活、理想、事业……还有她的悲哀!”

“悲哀?”他的心猛然颤抖了一下,想起了在餐厅分手时玉珍那黯然的神态。

“玉珍对自己的生活感到空虚。”凌筠平静地说,“过去,我对香港姑娘是不够了解的。见了她的面,我才知道她们都有自己的烦恼。”

“她自己说的?”

“是她说的,也是我感觉到的。”凌筠感到他问得有点异常:“你不相信么?”

“我只是不理解。”

“你是理解的。玉珍家里很富裕,她母亲留给她一大笔遗产。生活上她有什么不满足呢?有什么缺陷呢?”凌筠说,“但是,她却羡慕我们,祝贺我们,这是因为我们在从事着自己的事业,肩负着历史的责任。你说对么?”

“今晚,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他头也不抬,显露出一种厌倦的神态说,“事业是踏在我的脚底下。”

凌筠吃惊地瞧着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好一会,才又平静地说:“那就从你的脚底下说起好了。你准备哪一天回去?”

“要这样急吗?”

“村里等着开欢迎会。”

“沈家海怎样?”

“他辞工了,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凌筠盯着他说。

“辞工?什么时候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他真的疑心沈家海许多事情瞒着自己。

“既然要回去,当然是要辞工了。”凌筠觉得他问得奇怪。“再说,有个归期,公社也好安排。”

“这只是个形式!”

“我看平反不平反很不一样。”她说。

“需要的时候不也可以翻过来,说你是翻案么?”

“那毕竟是过去了,现在不比以往。”凌筠同情他,谅解他。

少文想了想,竟又变得温柔起来,说:“凌筠,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想过没有。”他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

“你说好了。”

“香港地担钱容易,少说每月也有千多两千元收入,就是要多出些力气。再说一个月只需捎三几百元给家里就很见用了。我们还年轻,只要手勤脚快,是有前途的。而且不用担心什么时日又来个运动,割尾巴、切大腿的闹着人去开心。”

“你的意思是……”

“你愿意过这边来,我们一起生活就好了。”

“我过来?”凌筠望着他,脸上流露出一丝儿失望的神情,看得出她在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过,转念一想,他还是出于好心为自己着想的,便又说:“我舍不得离开爸爸,离开我生长的沙湾。”

“这里离家很近,只隔一条小河。过境耕作恢复了,来往很方便。凌筠,人家恨不得早点过来,我们却又回去。”

“你妈妈记挂你,等着看你一眼哩!少文,你还是回去看看她好。”凌筠劝说着。临走时,四妗瘫痪在床上,不知嘱咐了多少回,要她给儿子说说。

“妈妈要我回去?”他自语着。父亲来信可从来没有说过啊。

“她不止一回对我说了。你想想,要是你不回去,她心里多难过。你妈妈躺在床上,夜夜喊着你的名字,难道你真忍心不见她?”凌筠说着,眼睛湿润了。何少文默默不言。可怜的母亲为儿子过分担忧而瘫痪了。是的,他应该回到妈妈身边,象凌筠那样照料她老人家才对啊!他应该感激她。在那困难的年月里,是她冒着风雨料理母亲。现在,母亲的病刚刚有点好转,他却要把她从卧病的母亲身边拉走,这象话么?他感到内疚。可是,他又想起父亲信上说的,自己回去并无助于母亲病体的起色,反而会使家庭减少收入而增添许多困难,倒不如多捎些钱回去好些。这倒是实实在在的啊!凌筠暂时不过来,还可以照顾母亲呢。

“你在想念亲娘吗?”凌筠问。

他点了点头说:“那你往后再过来也好。”

凌筠大为惊愕了,怎么也想不到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她回想起那年在河边悲愤惜别的情景,确实感到难受,说:“村里人还把你当英雄来迎接呢,你把脸都丢光了。”

“我看还是实惠点好。有钱有面。盆样大的面子也填不饱肚子啊!”他脸上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

“‘有钱有面’,‘事业就踏在我的脚底下’。你来香港收益不少啊!”她痛心极了。

“我不想争论,也不愿意空谈,更不敢去沾人家的光。我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生活得好一些。这也值得你责备吗?”何少文无法理解自己给她带来的苦痛。

她忍住了快要流出的泪水,平心静气地说:“少文,看远些,我们沙湾会富裕起来的。你想想,恢复了过境耕作,要办的事情有多少!办厂、加工、小额贸易都有得你做。我相信不久便可以富裕起来。”

“‘我想、我看、我相信’,……我还能够相信这些空话吗?那些曾经为这些空话虔诚而又愚蠢地献出了自己青春的人,他们流下的泪水还少么?我只是想在他们后悔的眼泪里寻找自己的清醒。”显然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这样的话。

“你清醒得很!清醒得连自己的妈妈、故土都可以丢掉!”她悲愤得说不下去。

“你可以嘲笑我。但是,我还是相信自己的话:事业是踏在我的脚底下。”他故意重复自己的名言。

“生活的路可以自己去选择,我们也无须强求一致。但是,我相信自己走过的路!”她明白两人间的分歧太深了。他变了,变成了只相信自己,只想着自己的人。凌筠知道自己将会失去他,一个自己热恋着的人,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她感到苦痛,从未有过的苦痛!真的,她不敢想象这个给自己带来痛苦的人,竟是曾经给过自己力量、勇气和希望的人啊!然而当她一旦认识到他俩之间的隔阂,是一道深得无法填平的鸿沟时,那痛苦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不,凌筠,我不能失去你啊!”他突然感到心慌,紧紧地搂抱着她,把脸儿贴着她那冰冷的睑颊。

“你要的不是我,而是一个生活在你脚底下的奴隶!”凌筠推开他,挪开了身子。

“我爱你,真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他说,“你知道,为了你,我做出了最大的牺牲。”

“牺牲!为了我你牺牲了些什么?”她感到的不仅仅是苦痛,还有悲愤,一种莫名的悲愤。今天她才发觉,他从来没有体谅过别人曾经为他作出了怎样的牺牲。他的所谓牺牲,仅仅是因为他要别人为自己牺牲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她顿然感到眼前的他变得多么可怕。

“你不了解我,一点也不了解。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觉得自己在爱情上是无愧的,为了她,他没有接受任何人的爱,即使是玉珍对自己的爱慕。

她显得很冷静。是的,作为一个朋友,她有责任把自己要说的话说清楚。她想起四妗,想起家海妈,也想起爸爸,他们又在为谁作出牺牲呢?又向谁说过自己的牺牲?没有。他们知道自己是在尽自己应尽的责任。当他们在尽自己责任的时候,从未想过自己要得到什么满足。

“少文,你应该多去了解别人,更多地去了解自己。在你遇难的时候,大家怎样替你焦虑,你想过么?”

“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没有你啊!”他在苦苦哀求。

凌筠感到失望。他是很难改变自己的主意了。凌筠想起玉珍对自己说过,她要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是因为感到自己生活空虚的悲哀。于是,她慨然道:“真没想到,玉珍的悲哀竟然是你正要追求的幸福……”

河对岸沙湾的灯光璀璨明亮,深圳河水泛闪着一层金色的光,粼粼地向西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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