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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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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隐优的衣袖,低下早已被泪水浸湿的脸颊,我对隐优说,求求你,带我去找墨翟,我想见他,哪怕以后真的不能再见......我只是想听他给我的理由,哪怕只是借口,求你,帮帮我。

求你,帮帮我,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帮助我。隐优,求你让我看到真相,让我看到你所说的真相。让我相信你,让我从今往后不能在怀疑你。求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隐优的眼里会那么晶莹,他看向我的眼,一直都很心疼。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我答应你,给你一个真相。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的眼泪是如此的多,已至于它常常迷失我的眼,让我看不清释墨翟的脸,让我看不清自己的心。

试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伤心,是因为自己失败给了自己的自尊心,还是自己失败给我自己的信念。一直以为就算明天只有一个人存活,也同样会很好的我,居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让它慢慢动摇,直到后来的消失不见。

隐优指着释墨翟和齐堇然的身影对我说,

现在你信了吗?

隐优指着眼前露出幸福表情的释墨翟对我说,

现在你信了吗?

隐优指着他们相拥的情景对我说,

现在,你信了吧。

现在,我信了吗......

我的释墨翟,他在我视线触及得到的地方,拥着他的公主,在熏依草田里紧紧的靠在一起。他牵起她的手,对她说,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欢迎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我看着释墨翟的背影,不在像以前那么孤单。那大片大片的紫,伴着风中的苦涩,向我一次次的袭来,那既梦幻又悲伤的颜色。

我的泪突然断了线,我抹掉脸上最后一滴透明的液体,对身边的隐优平淡的说,带我离开,已经够了。

都结束了,都已经没有任何声音的结束了。

我的王子,我所爱着的伊王子,原来我不是你的海轮,不是那个你在天界为她流泪的女子。

我拉着隐优三十六度二的手掌,微凉。向疯子大喊这个世界残酷一样的跑着,我想要溶解,想要在这个嘈杂的世界溶解,蒸发,消失。 我停下了身,拼命的交换着肺里的空气,一下比一下粗重,一下比一下心痛。

隐优喘着轻气,低下眼睑看着我,他说,梦醒了。

是啊,梦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抬起眼,看见隐优的面容模糊的映在我的瞳孔里。我紧咬着下嘴唇,骄傲的仰起头看着他,对他说,我从来就没拥有过,是吗?

隐优目光寒冷,说,是

隐优的是字刚落地,我就听见,仿佛是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很大很大的声音,足可以将我淹没的声音。

隐优说,既然那么清楚,就别在有所期待了,你和他,没有结果。

听,是你和他,不是你们,而是你,和,他。

我看着隐优写满我看不懂的伤的眼,一字一句的对他说,不是你和他,是你,他。

是莫离我,释墨翟他。

如果说爱太懦弱,那只能说,是不爱太强大。不爱,不爱,原来是不爱。

有人会问,一个人为什么要长大,告诉你,是因为他要学会遗忘。

长大=遗忘。

涵裴来看望我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向阳台外面的闹市街区看去。

涵裴把熏依草放在我的桌子上,我对涵裴说,还是把它丢掉吧。涵裴没有动,静静的看着我。

我起身把那一束熏依草丢向楼下,然后看着它被过往的行人践踏,被来往的车辆碾压。

看,其实有的时候,人的感情就是这么不值一提。

涵裴开口询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烟盒,燃着了一根烟对涵裴话不对题的说,

“本来我是想戒烟的,因为我想,或许他是不喜欢身上有烟味的女生。”

涵裴问,

“是那个人把你整哭了吗?”

我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说

“因为他的身上总是有很淡的熏依草味道,所以我觉得,他肯定是不喜欢烟的。”

涵裴又问,

“他不喜欢你还是你们不能在一起?”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烟从嘴里吐出,对涵裴说,

“其实怪只怪我太傻,明知道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却还像相信安徒生童话一样的期待着可以在一起。”

“你喜欢他吗?”

“我想是我错过了,因为没能更早一点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伤心吗?”

“如果没遇见就好了,如果没抱有过期待就好了,如果从一开始,我没来这座城就好了。”

“......”

“是,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他......”

涵裴就这样一直站在门口和我对话。我背对着她的肩膀开始颤抖。

涵裴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把我圈在怀里,像温柔的母亲一样,给我温暖。

不知道为什么,涵裴和我一样流着泪,她用她的下巴抵着我的头,对我说,

“傻瓜”

从这以后,我就没在见过释墨翟。

有的时候我就会盯着手机看一整天,希望它可以闪现几下彩色的荧光屏,或是发出几声吵闹的声响,即使是在我正熟睡的午夜。但是,一次它都没响过,因为我一次也没熟睡过。

我不去上课也不去上班,就是成天的坐了家里等待着,时间久了,连我自己都忘记了到底在等待着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在释墨翟的世界里,是不是真的就那么不值一提。我想我是个影子,在他寂寞的时候,刚好出现在他面前的影子。他用他纯净的笑俘虏了我的心,用了美丽的童话让我对爱向往,然后又用王子回到真正的公主身边的行为敲碎了我的梦。

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像是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当做里面的女一号,和我憧憬的男主角演绎着一段不真实的故事。

在梦里,我看见了大片的熏依草,它们伴着风摇拽着同梦幻般美丽的紫色对我招手。并大声的告诉我,只要用力呼吸,就会看见奇迹。

现在的我,想用力的呼吸,却只能感觉到大片的伤痛向我干涩的喉咙袭来,让我逃避不了,拒绝不开。

于是,泪便又涌了出来。但奇迹,却还未看到。

释墨翟,我真的好想大声念着你的名字,真的好想亲眼看见你对我明媚我笑,真的好想亲耳听见你对我说不哭。但是,我没了那个资格,因为我只是你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永远面容模糊,印象惨淡的陌生人。

有的时候我走在街区的行人路上,踩着高低不平的青板石阶,看着清冷的月色被路上喧嚣的路灯的光芒所掩盖,然后我踏着那些没有被路灯所掩盖的地方,一步一步慢慢前行。

在这个都市的繁华中,我丢掉了自己最初的梦想,同时也丢掉了自己最初对爱的直卓。以前的我不相信爱是因为我没遇见释墨翟,现在的我不在愿意相信爱是因为我遇见了释墨翟。他所给予我的伤害,就如同月亮给予给世界的清冷一样,让我的泪,在银色的月光下,如雨而落。

我们的故事像一部没有结尾就已经结束了的电影。当我们走出影院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所有的过往,不过是人的一眨眼。我们在青春的俯仰之间,就已经不知不觉的丢掉了自己,这样的我们,怕爱了。

既然怕了,不爱了,那就不要再爱了。

人们以为结尾的事其实还在继续,因为生活还在继续。没有什么是可以将生活给予一个结尾的,快乐也不会永远的快乐下去,但是如果我们的一生里,快乐的时间比不快乐的时间长,那么我们就是快乐的。死亡也不能让生活停止,即使你已经死在了自己心中的那片世界,但你却还活在别人的心中世界,在那里,我们都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或是让人印象深刻,或是让人模糊不清。即使是在惨淡的足迹,也是我们走过的证明。连死亡都不能让生活停止,人们就更不该让生活停止。所以,生活,好好的生,好好的活,最后,在好好的生活。

我不能说我现在的心情平静如水,但至少,它不会在为爱掀起波澜。

释墨翟的无声告别,让我忽而长大。原来我们可以选择生活,但却永远选择不了爱或是不爱。

所以面对命运永远渺小的我们,只要学会紧紧的拥抱自己,我想,在寒冷的冬季也会过去,心的冬天,也会不见。

零埃从我桌子上拿起一张红色的请贴,他问我,“你要去吗?”

我趴在阳台的横梁上,在黄昏的午后猛烈的往自己的肺里吸烟。我看着街道上渐渐稀薄的人群,直到夕阳落到地平线以下。

零埃看着没有地址和姓名的信封问我,“是谁给你的?”

“不知道。”我说。

“那你要去这个地方吗?”零埃又问。

“或许吧。”我继续吸烟。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千宴把我和零埃叫到楼上的天台。她搬了一箱的易拉罐啤酒,对我和零埃说这就是今天晚上的晚饭。

我们三个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把啤酒一瓶瓶的打开,然后将拉出的拉环丢向霓虹灯闪烁的夜空。

一个城市会有多少属于他自己的故事,一个人他又会在一个城市逗留多久。没有心的地方在哪里都是一样,可是有心的地方却不一定是自己的归属。在茫茫的人海中我们和谁相遇,又和谁划肩而过,在年少的记忆里,我们曾经期待的未来,又有多少可以成为现实。没有梦想的人不是一个活着有意义的人,而有了梦想不能实现的人,却是人生路途上永久的囚犯。

我不想当囚犯,可却开始在现实与梦想的边缘徘徊。我不想活的毫无意义,但却已经忘却了自己最初的信念。每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可以选择,每一个人的生活,又有多少人真实的热衷。我们是上天最珍贵的礼物,因为它要用我们的故事去演绎一个城市的繁华。在迷途中,我们迷茫,在迷途中,我们坚强,在迷途中,我们学会长大,同时,也学会了遗忘。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忘记他,不知道我的伤口要多久才会愈合,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一个无眠的夜晚,也或许,是永远。

如果仔细想想,或许我还没有爱。书上说,真正悲伤的人,是流不出眼泪。

如果我真的悲伤,又怎会每天对着黄昏掉泪。如果我真的悲伤,又怎会手一触及到冰凉就泪流满面。所以,或许我还没有爱。

我问零埃,你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了每天想为他落泪的地步吗?

零埃说没有,我只喜欢到了希望她幸福的地步。

我说如果她幸福了,却不是你给的,那你还会快乐吗?

零埃说会,因为我爱她。

我将空掉的易拉罐抛向彼方的天空,问零埃,你看到了什么?

零埃说消亡。罐子下坠的弧度是消亡。

我说不对,是残酷。因为罐子划破了脆弱的夜,让人们醒悟的发现,原来黑夜的尽头还是黑夜。

黑夜的尽头还是黑夜,悲伤的尽头还是悲伤。人类的尽头永远都是死亡。

黑色的死亡。

这一刻,我们牵起了谁的手,下一刻,我们又不由自主的放开了谁。老大曾经告诉过我,牵手不一定是在意味着爱,而放手却意味着不爱。

是不爱,还是不爱你,或是,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你呢?也和我一样吗?失望的感情被人们称为失落,那不爱的感情,又被人们称为什么?

是,没感觉吧。

没感觉,就是像白开水一样,澄澈透明,索然无味。

我们到底有多伟大,才能对世间任何事情都淡淡的讲出没感觉?人类是渺小而又残忍的生物。简称冷血动物。

我知道释墨翟的手是冷的,可他却不是冷血动物。我知道隐优的态度是冷的,可他却没有对凡事都无动于衷,我知道零埃的泪是冷的,因为他从没在我面前将它们流下。

而我呢?全身上下都在冷,却惟独泪是温的。

后半夜的时候,千宴熬不了夜便很早就下楼去睡了,零埃看着一直不言语,只顾抽烟的我说,早点下楼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看着零埃寂落的眼说,我还有明天吗?

零埃把外衣披在我的肩上,轻声道,好孩子都会看见海子的大海,因为那里会春暖花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知道隐优在瞒着我,或许只是他想骗我。

我拿着红色的请贴,出现在这所城市最高档的酒店,我看着party的会场外那几个用金色的剪纸拼凑成是字符,忽而就热泪盈眶。

我在大殿的不远处看见了隐优和奚落,他们都穿着很正式的服装。隐优手持香宾高脚杯,陪同于年长的老人身边,和同样年长的老人礼貌至及的寒暄。

所有我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成功业界人士都聚集在这个舞会上。我远远的站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表情淡漠的等待着。

你想知道什么?莫离。我自己问自己。你想亲眼看见什么?莫离。你想亲耳听到什么?莫离。

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想证明什么,总之,我在等待。

当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的时候,我抬起了一直都低着的头。

一个白色西服的男子挽着一个身穿亮黄色高贵晚礼服的美丽女子。他们恩恩爱爱,幸福如花。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他们将手中的订婚戒指交换,戴牢。

我看着释墨翟如人间四月的脸旁,忽而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与他相识的晴朗早晨,那时的空气都夹杂着青草沁人心脾的味道。

我看着看着,忽然眼前模糊。

一个宽厚的手掌盖住了我的眼。然后,声音的主人对我说,

莫离,不要看。

我温热的泪,顺着隐优的指缝缓缓流出。浸湿了他的手,同时,也浸湿了我的心。

隐优说,莫离,你不该来这。

我问,为什么?

隐优说,因为这是释墨翟与齐堇然的定婚典礼。

我说,那又怎样,难道我没有资格亲眼看到吗?

隐优三十六度二的温度的手指拂上我的发,他眉心微皱,说,

人就算学不会多爱自己一点,也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因为我们,很脆弱。

......

后来我问隐优,你是不是像释墨翟一样,一直都爱着齐堇然?

隐优没有否认,他说是。

于是我又问,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齐堇然,所以你才会在我被人嘲笑的时候,肯出面帮我?

隐优略微沉默,他刚毅的唇一直紧抿。

那曾经的你,到底有没有希望过,我陪伴在没有齐堇然的释墨翟身边?

我看着隐优被风吹乱的黑发,语调明朗的问他。

隐优垂下眼眸,轻轻点头。

隐优,原来我们都是一种人。容易被人遗忘的那种人。

隐优,你说我们是不被上天眷恋的孩子,所以奇迹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可是我却从零埃那里学会了一种爱,有的时候,喜欢的人正在幸福,那么我们的奇迹,就以出现。

既然不能拥有的,就不如抛开去祝福。即使此刻的我们,心痛得已无法呼吸......

涵裴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望着满天的星星抽烟。

涵裴对我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

涵裴说你是知道的,对吧。我说是,我是知道的。

涵裴说为什么不狠狠给我一巴掌呢?我说没有那个必要。

涵裴说你太善良。我说不是,我只是嫌弃手疼而已。

涵裴问我们还是朋友吗?我犹豫了一下说,或许吧。

涵裴说她后悔了,从她把那封信塞进我家信箱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因为她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从小到大唯一肯和她交朋友的朋友。

我说没关系,都已经结束了,让我亲眼看到也好,让我亲耳听到也好,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涵裴说请你原谅我,因为我真的太喜欢零埃了,我知道零埃喜欢的不是千宴而是你,所以才想要看你不快乐,想要看你伤心。

我说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零埃喜欢的人是谁,但是因为我的朋友喜欢他,所以我不能喜欢他,因为我的千宴和涵裴都喜欢他,所以我就更加不能喜欢他。

涵裴说你恨我吗,因为我从一开始做的每一件事都在骗你。

我说不恨,因为是朋友,所以我愿意被骗。

涵裴说那好,明天我去英国的时候,你会来飞机场送我吗?

我说,看情况吧,因为我怕我明天早上起不来。

涵裴说这样的话就不用来了,因为你低血糖,所以早起会很辛苦的。

我说那好,我要睡了,挂电话吧。

涵裴说好,再见。

我说,恩,再见。

涵裴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因为当我拿到那封没有地址和姓名的信时,我就清楚的闻到,那上面沾染的气味是猫的气味。是涵裴家小零埃的气味。

我告诉涵裴我不能喜欢零埃,是因为我的千宴和涵裴都喜欢零埃。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曾经有一个人让我相信了爱的存在,并且告诉我,只要用力呼吸,就会看见奇迹。

现在的我学会了用力呼吸,不是因为我想看见奇迹,而是因为我想要快乐。

我希望千宴可以快乐,零埃可以快乐,隐优可以快乐,涵裴可以快乐,释墨翟也可以快乐。然后,我才会快乐。

涵裴走的那天,我,千宴,零埃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任何关于涵裴的事。

然后我就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看着刚刚升上地平线的太阳,望着滑过自己耳际的飞机,任凭风的声音在耳边隆隆作响,直到它越来越远。

老大说过,在波折的人生也有平淡的那一天,曾经的轰轰烈烈也会变成过眼的云烟,在痛心的过往也会被时间风化,惟独活着,才知道什么是结果。

我想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结果,我们这些或是不被上天眷恋的孩子,或是被上天宠爱过头的孩子都要学会懂得珍惜,珍惜什么?珍惜善良,珍惜人类最初的美好。

然后的然后,我们一开始的三个人,又像以前的以前一样,平静的继续着我们的生活。

零埃在老大的金钱诱惑下,终于肯出山,再次回到老大那里进行着他的人生。千宴也本本分分的每天按时去上班下班,然后用着自己劳动的成果,去买女士昂贵的化妆品。我也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每天背着那把比自己都要大上几分的电吉他,来往于家、酒吧和学校三点,穿梭于白天和夜晚的都市繁华中。偶尔,隐优会开着他很具有象征性的红色跑车出现在我的面前,接过我身上的吉他,把它安置在车的后坐上,然后在送我回家。

我们的生活不在出现意外,也不在拥有特别。在喧嚣中走过自己无为的年少,在感情中看清世界的无可奈何。其实人生,也不过如此简单,所以我们,就更加平凡。

如果你问我和释墨翟认识的这段时间里我学会了什么,我会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学会,不是因为时间太短,而是因为人生太长。

后来,零埃认识了一个叫艺格的女孩,千宴告诉我说,零埃要搬出去住,我问千宴为什么,千宴说,因为零埃要和那个女人同居。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艺格的时候,是她正在画画的时候。那个时候,艺格手里拿着一根刷了红油漆的画笔,弱小的身躯挡在一整块墙壁上,像玩耍的天真孩童一样,对着大大的墙壁又涂又抹。千宴告诉我,这个女人是个画家,是个很没有名气的画家。我不知道为什么千宴喜欢把女孩说成女人,但是我想,肯和别的男人同居的女的,应该也不算是女孩了吧。

其实我想告诉千宴,艺格是一个很有名气的画家,因为去书店的时候,我能在书柜上找到关于她的很多作品。

因为不是零埃亲口对我说的,所以我不打算去相信千宴的话。我自然是知道千宴从不骗我,但是千宴喜欢自己骗自己。所以她的很多关于零埃的消息,全都像是旧货书摊上的盗版小说一样,猖狂到可以把作者的名字写错乃至安错对象。

零埃大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叫住他,问他,“我最近听说你交了新的女朋友,真的吗?”

“你听谁说的。”零埃疑问。

我不怀好意的说,“什么嘛,有就是有,干嘛,不想让我知道?”

零埃弩了弩嘴说,“我就知道是千宴说的。”

“那到底有没有?”我继续追问。

“没有”零埃干脆回答。

“咦???”

“真的没有。”零埃再次肯定。

“哦~~~”

“哦什么哦呀,小孩子家家的不去睡觉在这瞎晃悠什么。”

零埃丢给我一个大抱枕,白了我一眼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我轻轻的推开零埃卧室的门,只露出脑袋那一小段空隙,我问零埃,“睡了吗?”

“恩,睡了。”零埃背着我说。

我压低了声音对零埃说,“零埃,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说”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我们三个人共同的家,好吗?”

零埃沉默,没有说话。

我又说,“那就这样吧,你要是离开我们的话也可以,把我和千宴都带着吧。”

零埃坐起身,一副“你这个笨蛋”的表情看着我,

“你觉得这两句话有区别吗?”零埃问。

“没区别吗?”我反问。

“真是被你打败了,”零埃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零埃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后说,“好,我答应你。”

月光如水下的夜晚,我们三个都已受伤的小孩聚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家庭,它的名字叫“不弃”,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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