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一次“超级鸭子”的赛事,运作模式完全模仿超级女声,我慎重地推荐以下两只鸭子:来自美国迪斯尼的唐老鸭和来自中国全聚德的烤鸭。而且我以为,它们不需要任何声援团和短信支持即可顺利当选。当然,前提是没有遭遇暗箱操作。
把这两只鸭子同置一处,实在有些残忍。全聚德的烤鸭呈现于桌子上的形态,基本已支离破碎,虽然其脆生生的“皮衣”散发着诱人的油香;而迪斯尼的唐老鸭,任何时候都是鲜活的,虽然其嘴里时不时冒出“我要吃烤鸭”类出格的话来。但我以为,这丝毫不影响有条件者一边吃着全聚德香脆甘美的烤鸭,一边欣赏着迪斯尼活蹦乱跳的唐老鸭。而且,我固执地认为,这样的享受,是我毕生追求的最高境界。试想一想,天底下能不能找出第二样东西,它既可以满足你形而下的要求,又能满足你形而上的需要。
其实,鸭子被海量摆上银川的大小餐厅,是外地人大量拥入银川的结果。四五年前,我在贺兰一农户家里见到伤心的一幕,一只步履蹒跚的鸭子混迹于一群鸡中,连下水的本事都忘了。问及主人,鸭子的地位何以如此低下,主人竟然说养了四五年,只知它是只“怪鸡”。彼时,你若一时兴起,冲餐馆服务员说“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来只鸭子”的话,人家多半会抱歉地说“对不起,老板”。这让我想起了50年前银川的鱼,据一些老人讲,彼时,银川大田小沟里的各色鱼等,完全可以在野外终其一生,很难升格成为盘中美味。
鉴于此,我愿意贡献两种家庭烹制鸭子的技术,都是标准的四川吃法。一种是嫩姜炒鸭,一种是清炖。前者无需赘述,后者需佐以海带和绿豆,有清热之功效。
别以为我是多此一举,我一个朋友,地道的银川人,自封为美食家,隔半个月就要举行家庭宴席,让大家品尝他的手艺有无进步。有一次,我在超市买了一只裸体鸭子,很欢快地提到这个朋友家里,搁在案板上,朋友一下子愣住了,举起屠刀不知所措,疑惑地看着我,怯生生地说:“大哥,怎么吃啊?”
我还未张口,另外一个朋友冷冷地说:如果没什么毛病的话,最好用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