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后院传来一阵吵闹,出来两个人对着店老板吼道:"让他们全都走,我们爷不是说包下了吗?"老板轻声辩解道:"是客房......"三人一听有人包下,弘历有些忍不住,欣梅止住,仍沉着地喝茶。李典也静静地听这几人谈话。"我这还得做生意,我不让他们去后面打搅你们就行了。"
"钱这方面不会少你的。"说着把一袋钱重重地摔在桌上。老板无奈地看了看小二,那小二低下头端着菜走到他们桌边,轻声道:"你们几个吃了东西赶快走吧。你们也看见了,不是我们不留你们,这......"然后摇了摇头要走。
欣梅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站住!"还未看出如何出手,几张银票已飞到帐台上面,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把上一颗小小的夜明珠闪闪生辉。老板已经吓摊在那,那两个凶巴巴的人走了过来,"三个小娃娃还是赶快回娘肚里喝奶去吧!别在这没了父母的脸!哈哈......啊!"
还未笑到三声,这脸上已出现红红的手指印。这下惹怒了他们,他们拨出刀正要动手,后院又跑来一人,"出事了!抓刺客!"他们怒道:"刺客在这!"说着便向欣梅他们的砍来,还未砍到,三人已闪到门外。连接大街和后院的那堵外一下子闪过几个黑影,一下子又闪了。这时所有人都出来了,"他们一定是一伙的。"
李典轻声道:"东瀛伊贺忍术。"欣梅道:"是五忍吗?"李典点点头。欣梅忙回头进屋,众人急了,以为她要干什么。李典和弘历也进了后院。欣梅看了看零乱的后院,满地折断的刀,被烧焦的断木,松动的泥土,从厨房移出的水缸也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爷,就是他们。"
"欣梅!"弘历回过头,"十三叔!"李典忙躲一旁,欣梅看着那辆虚张声势的囚车,不由地哼了一下。
"你可什么都被你料到了,你可以去摆摊算命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欣梅笑了笑,回过头,"约束好你的手下,想想清楚谁坏你的名声!"
刚被欣梅打的那两个人,低下头,退一旁去了。欣梅向他们俩笑了笑,便大步离开了。
回到京城还真如欣梅所料,李典倒霉了。看着兰芯的眼神,李典跪了下来,闻讯而来的猫女看着眼前的场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让我说你什么,你给我说啊!"
"师父,典儿愿承担责罚。请师父赐罚!"
"好了,他知错了。念在他以往的功劳上,饶了他一回吧。好在现在犯人还在我们手上,我看稍微罚一下就算了。现在可是用人之际。"
兰芯瞟了一下猫女,"五忍突然出现中原,你去查一下!"
"主子!"
"出去!"猫女知道不该此时说话,看了一眼李典,忙退下。
"我不管她是谁,但你敢拿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换一个重要的犯人,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不知道什么叫大局?"
李典站起来道:"刑部一样审训犯人,为什么我们一定阻拦?为什么你们眼里只有大局、大权?小婕一样是人,就要两样对待!"
"啪!"这一巴掌李典愣住了。兰芯咬牙道:"她就是欣梅你也不许换,这就是大局!"兰芯哼了一下便离开了。
李典呆了,这是他最敬爱的师父说的话吗,这还是他的师父?不过李典还是被罚了,罚闭门思过。
午后的艳阳格外刺眼,广场上围着三三两两几个,兰芯坐在最上方的棚下,微风轻轻拂起脸上的轻纱,好像连风儿也想睹一下这佳人的姿容。猫女在烈日下指挥着郡主府的人维持秩序,不一会儿从角落里押出一犯人,他便是古城县知县郭仁。
郭仁被押上刑台,低着头。魁梧的刽子手在一旁边喝酒边磨刀。猫女看了看天空,便回到监斩台。"时辰到了!"兰芯睁开眼睛,哼了一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猫女看了看郭仁,郭仁抬起头,无神地看着兰芯。猫女知道郭仁昨晚已被兰芯弄哑了,今天他还怎么说话。猫女叹了口气低下头来,兰芯看了看猫女,"行刑吧!"猫女无奈地看着远处,闭上眼叫道:"行刑!"
"住手!"猫女睁开眼睛,却见欣梅骑马横冲进来。兰芯看了一眼猫女,猫女抖栗道:"对......对不起!我去赶她!"猫女忙冲了过来,拦住欣梅,"你走吧,不要惹主子了!"欣梅翻身下马,推开猫女,大步走到刑台上。
猫女急道:"快拦下她!"欣梅怒道:"谁敢过来!兰芯,今天我敢到这来,我已经彻底决定,决不给自己任何退路。"兰芯冷笑道:"自寻死路!"
"或许在你眼里我是以卵击石,但我只要有理我不怕你为恶。你也不睁眼看看,这些年被你害死的大臣有多少,你的张狂、你的无法无天,无疑另一个鳌拜。"
这句话的严重性在场的人有谁不懂呢?猫女轻声道:"闭嘴啊!"兰芯笑了笑,走了下来。"你是跟我宣战的,为什么从没人这样跟我说?"
"你别得意,他们不说是他们懦弱,都惧怕你的淫威,但我不怕。这个人我得带走,你没权力在这杀人。"
"别以为你在这说得慷慨激昂的,你认为你能带走他吗?"兰芯走到刑台下看着欣梅,欣梅看了看四周,全是郡主府的人。"你要带走他也不是不可以,得留下个理由。"
"你不经三堂审训私自斩首犯人,已触犯大清律法。我劝你最好把人先交出来,省得让我惊动皇爹爹。"
"你要挟我?"
"你自己最好想清楚--后果!"
所有人都急了,惹毛这个格格是不好对付的。兰芯想了想,换了一种口气:"你无非也让我给你个理由,至于郭仁你根本不在乎,对不对?"
欣梅平静道:"每个聪明人做任何件事都有他的理由。"
"好,我可以告诉你,包括峨眉灭门,从头到尾的事情。"所有人一惊,这是兰芯吗?这些东西都是她下命令,却从不告诉他人的秘密,居然会和这个毛丫头说,而且是这种情况下。让人无法想象。"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要阻止我杀郭仁。"
"杀郭仁对你这么重要?"
"是,你下来,我就告诉你我的秘密!"
欣梅看着兰芯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种不忍,"我要先知道!"
"行,我告诉你!"
欣梅好像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来似的,可是不该来也来了,脚也开始不听话的向台下走去。欣梅看着那眼神,不由地走去,还未说话,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等她醒来,自己竟然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仔细看了一下四周,全是不同样的剑,身旁的墙上一个大大的"剑"字。熟悉地环境,这不是家里的剑冢室吗?后面一个大火炉,炉内小火微微地抖着,里面插的是她们家的那把龙吟剑。欣梅把头靠在柱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不一会儿,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女子提着篮进来,向外看了看,便关上了门。一进来,打开篮子从里面取出一碗饭走到欣梅身旁,欣梅扭过头。
"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最讨厌食言的人,就算我打不过你,我也会想办法弄死你!"
兰芯放下碗回篮内,"我就这么招你恨?"
"你少在这猫哭耗子!"
"省得你说我是个欺骗小孩子、浪得虚名的人。"
"不用了,人都死了,还解释个屁啊?"
"你真的不想听?好,那我走了!"
"等等!我的饭!"
兰芯笑嘻嘻地回过头,"有的听就有的吃。"
"我不习惯人家喂的。"
"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那你先听着吧!"
"这里是我家,我又被你封了几大穴,我跑哪去?"
"好!"兰芯松了绑,拿起碗塞到欣梅手里,欣梅便大口吃了起来。
"那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欣梅胡乱地点了点头,哪管她说什么,吃自己的还差不多。"我知道你现在也了解现在江湖上有个组织叫天宗的,这天宗的主人他们都叫他宗主。他们都说,这个宗主是金龙转世颠复朝廷的。金龙呢是有一个,他也的确来当皇帝的,这我知道。因为真正的金龙在我手上。"
欣梅含着一口饭,吃惊地看着兰芯。"从他一出世,他就在我手上了,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他在哪,除了我。当年峨眉道长是多么受人尊重,连皇上都和他聊过。可惜他一直要追查金龙的事,而且还要助他。好,我成全他,让他见一眼金龙。呵呵,你说我会让这么一个人活在你皇爹爹身边吗?"说着嘴角轻轻向上扬了一下。
欣梅一下子吞了那口饭,"你至始至终都知道那宗主......"
"不错,那假的,我不看就知道他是假的。金龙一直在我手上,他干什么我都知道。你跟玲珑过往甚密吧?告诉她,我等着她来,金龙就在我手上,有本事来救他。"
"那郭仁呢?"
"天宗最近越来越猖獗,是因为朝廷里也有他们的人。"
"你说郭仁他......"
"不错,那帮该死的家伙,全是天宗的。"
"你为什么不报朝廷,不告诉皇爷?""你知道我在隐瞒谁了?"
欣梅哭了,"隐瞒?"
兰芯也忍不住掉了她一颗泪,"欣梅,那个人就是你啊。我到现在还记着,一条可爱、晃着小尾巴的小小的龙,那是你出生前在天空上呈现的。"
欣梅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干什么?无缘无故地叫人来这?"平誉不耐烦地嚷着。平志瞟了一下平誉,平誉闭上嘴看着前面的齐兰。齐兰笑嘻嘻地推开剑冢室的门,他们也跟着进了门。
胤祥也奇怪了,"兰儿,你搞什么?""啊,老大!"平誉和平志吃惊地看着那根柱子,欣梅从那根柱子后探出脑袋,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地剔着牙。
胤祥好奇地看着这一切。齐兰看着平志和平誉,"你们俩是你阿玛的儿子,以后他的衣钵是你们来继承的。我呢也不一直当这个家,所以呢,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我想选个帮手。题目也选好了,谁要赢了,以后我不在他就当这个家。"
平志和平誉面面相觑。胤祥把齐兰拉一边,"这不是帮我选世子吧?不要胡闹,他们都还小呢!"齐兰甩开胤祥,"谁要是输了,明天给我卷铺盖走人。除非继承人愿养他。"
所有人更是愣了。"好,你们现在把这把剑拨出来,之后不仅是把剑的传人,而且以后就是我选的当家。"众人一看,齐兰指的正是这把龙吟剑。
胤祥吃惊道:"你疯了,以他们现在的内力谁拨的出?弄不好还伤了自己。"齐兰平静道:"就是让你来当个评判,看看谁有这个实力。"欣梅反正从头至尾都一直如此表情、动作,好像一切与她无关。
平志看着这火炉上的龙吟剑,虽然没火,可谁要拨此剑,它本身就是一团大火,没有深厚的内力或是耐火的内力,任谁也拨不出的。平誉叹道:"我弃权!论武功,老大和老二在我之上,而且这剑我想当今天下除了阿玛之外,就只有老大有归属权。我和老二都还没这样的内力呢!"
胤祥从来没监督过欣梅练功,听平誉说欣梅能拨,不由地看了一眼。欣梅先只是一愣,然后又是老样子看着其他人。齐兰道:"嫁出去的女儿就如泼出去的水。欣梅早就没权跟你们一块考了,她已被出局在外。"胤祥吃惊地看着,欣梅仍如此看着他们。平志看了看齐兰,齐兰笑着看着平志,平志再看了看那把剑,慢慢走向火炉。
平誉不想看了,边向门边晃边道:"我还是去找我的美女,看情书了。""绑!"门给带上了,这小子一下子溜了。可谁都不注意他,都紧张地看平志如何拨剑。平志双手相握剑柄,双脚分跨在火炉两边的边沿上,用尽全力只让剑稍稍动了一下。平志知道,如果不在一柱香之内拨出剑,剑会自动感应人体的热量,慢慢烧起来,整双手就会粘在剑柄上,直至火从手烧至全身,痛苦而死。虽然学过九阳霸气,但凭现在的内力,也会深受重伤。
剑已经开始烧了,平志额头的汗也越来越多,脸上涨得通红通红,下面的人也开始为他紧张起来。
欣梅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向门外而去。平誉躲在书房拿着一张纸对着蜡烛不知看什么,一见有人进来忙含了起来。"啊呀老大哟,人吓人,吓死人的!"欣梅闻了闻,平誉有些紧张了,把纸含得更深了。欣梅笑了笑,然后道:"平志快坚持不了,我希望你能去帮他。"
平誉惊道:"我?不行啊,老大......"不由平誉如何说,还是被欣梅拖走了。剑冢室的门又被推开了,胤祥和齐兰看了看欣梅和平誉,平誉还嚷着不从,可一进去看见平志,双手已经通红,全身已被热量包围,也惊呆了。
欣梅走到火炉旁,"不要再发死力气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受伤的。"可平志仍是老样子,脸上蛋已快被扭曲。胤祥的两个拳头已紧相握起,齐兰的脸色已开始变得更为紧张,心都快到嗓子眼。
正在此时,平誉翻身上了火炉,叫道:"老二!"平志看了看平誉的眼神,然后静下心,重新聚起九阳霸气。突然平誉身旁也马上聚起一团火,抓着平志的手,两人的九阳霸气合二为一,平志手上的红慢慢退了下去,这时剑也慢慢往上升。齐兰的脸上也马上献出了笑容,胤祥松开了拳头,张着嘴看着他们。
"呀!"两个人同时把这剑从火炉里拨了出来,开心地舞着剑,两人相视着,眼里迸出激动的泪花。欣梅也高兴地掉下泪,拉他们一个个下来。齐兰看了看便悄悄地离开,胤祥长吁了一口气,转身一看,齐兰不见了,也追了出去。
齐兰看着天空中那轮明月,好像思绪飞到了以前,脸上不由地笑了下,然后又苦着脸。
"怎么了?"胤祥从齐兰身后闪出。
"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呵有一个无知的小女孩在她心爱的人身边,对着流星许了一个愿。现在恐怕是为她的愿望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哈呵呵......"
胤祥听出这里面的哭声,追问道:"你到底许了什么愿,什么代价?很严重吗?"
"很久以前,有人说对着流星说出自己的愿望,它就会帮你实现。可以前我问过很多人,包括求神,说我的愿望永远都不会实现,除非付出一些代价。我不信邪,我不相信我这么倒霉,老天爷要这样对我。"说着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接着摸着自己的背,"那晚已经有人惩罚了我,你下了一晚上的雨,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