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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老妖精(1)

在妖孽横生的时代,传说有个千年的孔雀精化身在了孔雀村,所以这里水土富饶,风光无限,景色旖旎。或者,此地名为孔雀,好事者便杜撰了种种故事,一旦传说,便成了段段典故。妖精也是人,或者说人尖子就是妖精。

孔雀村九队夹在孔雀河和孔雀渠中间,土肥地沃的流油。队里八十多户近四百口人,一直靠粮食生产为主。这几年,随着经济变革从城市往农村的逐步渗透,单一的生产生活模式一点一点地被打破了。吴学人搭起了菜棚,李逵开了加工厂,何老林养了奶牛……原先清一色的土胚房屋,变成了全砖的楼板硬顶瓦房、全砖的木头软顶瓦房、三面红的半瓦房和又破又旧的老土房,高高低低参差凌乱地混在一起。

生活丰富多样了,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变得复杂。不断涌现的新麻烦,和没有及时排解的老问题,错综复杂。队长年年换,越换事越多,义务工没人干,水费农业税的欠款垒成了疙瘩。村书记张果老寻思来寻思去,找了13趟吴梅花,又给她的儿女做101次工作,才算把队长的事定了下来。

如今这年头,人稠的跟草似的,还非得一个快入土岁的老太太来主持局面?

知道底细的人则说,70岁的人了还能骑着自行车,捎着140斤的女儿到处溜达逛城市呢!嘿嘿,那可是个不得了的老妖精啊!

秋意渐浓,夜的尾巴越拉越长。第一声鸡叫,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穿越过无数层黑纱,以至于最初的嘹亮被过滤的飘渺悠长。就有别的公鸡被提醒,随之唱了起来。就有更多的接连和唱。于是,响亮的啼鸣,一声越过一声,唱醒了黎明的村庄。

人一上年岁,瞌睡就轻了,心里再搁上点事,更是醒得早。吴梅花摸黑穿戴整齐,包上褐色的头巾,先把炉子擞开,火添好,坐了一壶水。

吴梅花年轻时,是大队上鼎鼎有名的先进妇女代表,进过北京,见过毛主席。死过两个丈夫后,她算过几次命,都曲里拐弯地说她女人男相,儿女不少,但根本享不上儿孙福……迷信!前年,大儿子给老外父上房泥,莫名其妙地从墙上掉下来,才三米多高,可就死了——她在炕上躺了整整两个月——难道冥冥中真有一只手在操纵命运?是不是,信不信,都得精神抖擞地活着。

黑蓝的天,锅盖一样扣在庄子上,星星像随意撒落的银米粒,还有几片白忽忽长了毛似的阴云飘荡在月牙儿身旁。吴梅花扫着院子,心里计划着一天的事情。

赶上西部大开发,国家拨款进行新农村电网改造。电视上宣传说是好事,村上乡上也说是为发展农业打基础,可庄子里的人却各有各的说法。连着三天,她挨家挨户地讲政策动员挖地埋线的沟,有的按规定挖了,有的挖得根本不行,还有几家到现在动都没动。乡供电所明天就派人给埋电线了——不行,今天说啥也得让他们动弹,要是真的不想点电,那就让别人挖!不能一个老鼠坏了一锅汤,让个别人影响整个村子。呆会儿吃完饭,她再去那几家子走走。

扫完院子,她像忽然间想起什么,迈着一双X形腿,一溜小跑来到路口——老二的康八好好的停放着,疑惑不安的心方才稳当了。行道挖得乱七八糟,车开不进来,只好停在公路边上。

回到屋,老六的呼噜扯得像风箱。吴梅花淘好米闷上,把灯拉开了切土豆丝。人老了,眼也花了,粗拉活还凑和,稍微精细点的就不行了。

“干啥呢?大清早的!”老六嘟囔着翻身卷起被子蒙住头。

这个老现眼,35了还是光棍一条,把人往死熬呢。新瓦房早几年就盖好了,让找不找。出了车祸,养了两年伤。都看好了姑娘,又变了卦,硬要先买四轮再结婚——把人活活地往死气!

心里的气使在了刀口上,剁得案板咚咚响。

“妈,你干啥呢?还让人睡不睡!”老六腾楞楞地翻了起来,整张被子袈裟一样裹在身上。

“你的死荒就多得很?嫌我了,就赶紧找个老婆,爱睡多会儿就睡多会儿——你把你们奶奶往死磨腾呢?”

老六又倒下了,连头带脚蜷缩在被窝里。

不知不觉天就亮堂了。

清秋的晨阳,躲在灰色的云幔后面,一时间还穿不透的光芒,勉强散发着阴白。草垛边的那棵白杨树,黄叶已经褐透,由于受不了风的多变,早早脱离了枝头,使枝杈暴露出嶙峋的本色。枯干的葡萄藤遒劲地扭曲着,一片片褐色的死叶,紧紧趴伏在上面。它们执迷不悟地蜷缩在枝头,全然没有凋零的意思——真不晓得,什么时候葡萄叶才会死心地离开。

吴梅花草草扒拉着吃了几口饭,喂完猪鸡,就出了门。六十八岁的人,精瘦的身子骨却依然像钢筋一样硬朗,她左手习惯性的抄在裤兜里,右手则夹着一只烟,一跳一跳地大步疾走,眉宇间拧结的皱纹,使她的面孔冷峻严肃。

新房和旧屋错杂地盖在一起,高的像筑了一座庙,低的窝在涝么坑,左边的这家鼓出半间棚,右边的闪进去几米,房前屋后也盯不齐,这样就导致了中间的行道歪歪扭扭坑坑洼洼。大家都习惯了,顶多在遇到麻烦的时候骂上一两声。踩瓷实的路面上,各家各户按着自己的方便,曲里拐弯地挖出一条一尺宽的沟槽。掏出的新土,在沟槽两边各翻出一道弯弯曲曲的岭子,宛如结了痂的伤疤。

吴海家还是只挖了从他们家后墙根到电表箱的那一米。吴梅花推开老四的大门,把手里的烟紧吸了几口,扔到地上,用鞋底子碾死。“老四!”她的瘦脸一绷,眼睛嘴角全部往下耷拉,倒背着手,腰板挺地有点后仰。

“妈,咋了。”刚起来的老四,头发刺了丫杈的。

“你把剩下的那半截沟槽挖了!”

老四媳妇也出来了,“妈,我们已经挖了那么长了。再说那一截本来就该他吴海挖!”

吴梅花不答茬,边走边冲着吴海家的院子大声喊:“少挖半截子,省下力气来能活几百岁呢?小心累死了!”

离开四儿子家,吴梅花一走一跳地转向另一个行道,腿冷不丁地被人抱住了,低头一看,是老三的儿子上二年级的孙子小强。她的脸一下子缓和了,问:“吃了吗?”

“嗯。奶奶,给我一毛钱。”

吴梅花掏出钱,递给小强,摸着他的小脑袋,说:“到学校听老师的话,好好念书。”小强答应着,在挖出了沟的行道上左左右右蹦蹦跳跳地跑,书包里的铅笔盒咣当咣当地响。

“个小别咱的!”吴梅花的步子跨得更起劲了,两个肩头随着身体的移动一耸一耸。

至少挖一米深,电线埋在里头才安全。这个何老林越有钱越算计,队上干个啥都斤斤计较,光吵着埋动力线安粉碎机,可就凑合着挖了个浅坑坑,简直太不象话了!

屋里没有人。吴梅花在牲口圈看到何老林的老寡妈正颤巍巍地给奶牛喂料。

“大嫂嫂,你这能行么?林子呢?”

“前天为娃娃跟那个臊婊子骂仗了,别甩上回娘家了。剩下我们这个讨吃,又干这个又干那个。这不,刚把奶子挤完,就忙着开车给别乳品厂交去了。”

“大嫂嫂,”吴梅花像个小男骇似的翻进牛圈,夺过林子妈手里的簸箕,“人老了,就小心点,不要逞能。这要是让牲口顶个一下,受得了吗?”

吴梅花麻利地把料抖筛着分给奶牛,扶着林子妈出了圈。“大嫂嫂,等林子回来,你给他说,让把沟跟别人都挖得一样深——要是不这么着,就不要想拉动力线!”

离开何老林家没几步,吴梅花就被李逵拦住了。

李逵的加工厂越开越红火,人也越吃越拽实,红瓷瓷的一张脸,肉坨坨的。“我们队四百来户人,怎么才给安个五十瓦的变压器?别三队都给了个一百瓦的!你去给他们说,就说社员说了,要么给安个一百的,要么就别费人费事费工夫了!”

“安多大的是别县上规划的——”

不等吴梅花接着往下说,李逵的声音气鼓鼓地高扬了起来,“从单干到现在,整了几回电了?今儿说这么个明儿要那么个,还不是看见老百姓有两个钱了!既然是要发展建设新农村,就要实实在在的办事。五十的变压器,年年一到打场,开了脱粒机就不能开风扇,我的加工厂更是别想干!要是不给换大的,就别拉了,折腾人干啥!”

“这会儿说是国家投资不要钱,骗人呢!哄着把人都套到里头,再慢慢地扣你都的钱,慌啥呢!”

“就是的。现在那些个当官的,尽都是胡日干干着呢。好好的线,闹掉,再埋在地里头。万一要是坏了,还得挖开了重弄。”

听到李逵的嚷嚷,又围来五六个村民,七嘴八牙齿的吵吵。

“情况我跟书记也反映了,还得跟上头的领导去商量。不管怎么说,这是国家安排的大事,咋着都会有个说法。你们先挖好你们的,变压器的事我去张罗!”吴梅花不紧不慢的说,同时用一副不容质疑的强硬神态,将犀利的眼光横扫过每一个人,那些脸上的嚣张就收敛了许多。说罢,她绕开还在小声唧咕的众人,跳过沟槽,昂着头甩着手,大步流星地接着往前走。

何三妮抱着孙子站在猪圈墙根,舔着嘴角的唾沫,酸着脸冷笑道:“老婊子今年吃活了,你看看勾子拧得。”

旁边吴山子的老婆嘻嘻笑了起来,收缩得满脸褶子,“不是为了给老二要宅基地,就是给老六娶媳妇。”

“几十岁快进土的人了,还逞能是道的揽着干这个活呢!”吴学人乏塌塌地伸着懒腰说,“背着个劳模进棺材,又能咋样?”

“年轻当婊子是不懂事,老了该是立牌坊的时候,还不淘臊的到处惹人,也不知道她养的那些贼爹贼妈脸都能挂得住?”

吴梅花径直来到吴国家。

吴国从大集体时就开始当村干部,前年调到乡上,今年遇上减员调整,被退回了家。一气之下,和老婆到县城开起了商店,把房子和地扔给女儿女婿。女婿叫于亮,家里光阴不太好,吴国一直都瞧不起。

于亮在院子里给牲口压水,看到吴梅花,就问了一声,“三奶奶。”

吴梅花知道他不拿事,“小花在家呢吧?”

吴小花跪在炕上给儿子穿衣服。“噎!支定!你他妈的,再拧来拧去的,勾子给你打烂呢!”小孩子毫不理会的光着屁股在被子上跳,还嘻嘻地笑。

吴小花气得咬牙切齿,“把你们奶奶往死整呢?让你睡你不睡,让你起你不起,找着挨打呢!”捉住儿子的腿,往后一拉,待他趴倒后,朝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哇——”小孩滋嗫嗫得嚎开了,完全沉浸在悲愤里,吴小花这才顺顺当当地把衣服给他穿上。

看到吴梅花,吴小花吊着黑绚绚的一张脸,气简直不打一处来,这个老不死的能一天三趟地撵着要钱,跟个鬼影子似的。

“小花,你们家的地埋线咋还不挖?明天电站就来人埋线呢!”

“没本事挖么——你给你们奶奶再号丧!”吴小花咬牙怒目瞪着呜咽的儿子,呵斥道,“自己把鞋穿上,滚上下!”

“这不是你和我还是谁随便说的话。使别国家的电,就要听别的安排。全队的人都能挖,我就不信你们两口子好是不点灯?”

臭老太婆,天天粘着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吴小花火冒三丈“他妈的,奶奶就是不挖,看谁敢不让我点灯?”

“你不挖沟,别线往哪里给你拉呢?我看了看,也就三米多一点,用不了多大工夫,就挖好了。”

“不挖就是不挖!”吴小花烦得闭了眼,迟了几秒才睁开,像电压不稳似的,乍亮乍暗。

“三奶奶,我吃掉饭就挖。”于亮提了一桶水放在厨房后出来说。

“驴日的,你就那么勤快!勾子就那么贱?”

“小花,这眼看要淌冬水了,你们家的税金和水费还一个也没交呢。多没有还有个少呢——不交钱,渠口上不给放水。”

这个老不死的蹬鼻子就上脸,找个人多的机会非跟她干一仗,“让他书记张果老来收!不要脸的年年来我们家又是吃有是喝的,那都好不是钱!奶奶有的是钱,就是不高兴交,谁不服气谁来抢!”吴小花“唰唰”地用笤帚地扫着炕,掘起的灰土直冲吴梅花。

“话不能着这么说。点国家的电就得给电费,种国家的地就要给交税,淌国家的水就要交水费,不能说白白地光收粮食不交费!”

吴小花急了,“腾”地跳下炕,把笤帚往门后头一扔,“奶奶就是白吃白喝白种,咋啦?哪个驴日的不服气就来!”

吴梅花呆不下去了,“你们爸爸你们妈也好呢么,你这个丫头怎么说话这么个?”她掀开门帘子往外走,听到身后还是左一个他妈的右一个奶奶。简直是个造孽的婊子,说话跟牲口放屁一样,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不埋线能点上电,不交水费给我白淌水!柳树芽芽刚冒记记,就想遮天霸日呢?

吴梅花眼尖,看到有一个人佝偻着身子溜溜答答地转身拐进了叉路口。“这个苗凤仙,怎么不进来好好听听她的现眼孙女说的那个话?光溜着听个墙根根就跑了。”

吴梅花乘着已经站定了,摸出口袋里的骆驼牌纸烟和一匣子火柴,仔细地各抽出一支,把烟叼在嘴里,斜眯了右眼,将火柴划出火,再伸长脖子,凑上去把烟点着,遂睁了右眼,大大喷出一口浓烟。人老了,啥事都容易依着习惯走。她抽惯了这种“老牲口”烟,就像一迈腿就是一大步。

转完了村里的巷道,吴梅花上了公路。田里的稻子收割后,留下一行行稻茬。也有几块是用收割机收的,剩下一田稻草荒凉地在秋风里招摇。吴学贵的瓦房高高地坐落在田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四周的田野。从他的院墙根开始,一伙人一溜儿排开,弓着腰挖土。吴梅花手搭凉棚,定定地看了半天。人富了心也野了。虽说国家有宅基地政策,却敌不过钱的威力。这吴学贵,在城里包工发了点财,又学了什么教,楞把房子盖到了离庄子一千多米远的田中央。乡供电所的刘站长脸拉的长咯咯的,说啥也不管,说你们队上的人住到城里,我还撵到街上给他拉电去?

吴梅花的脸一阴沉,颧骨就显得更高了。她把纸烟夹在右手,甩开步子,踏了过去。

果不其然,沟也挖得浅浅的。“这些个短见的婊子点!眼里尽装着钱了!”

吴梅花神着脸不搭理挖沟的人讨好的问候,跳着冲进吴学贵的家。

一进门,吴梅花吓了一跳,不由得收住脚步,定睛一看,张大了嘴:呦,一个光溜溜的洋老汉吊死在墙上!再一瞪,是张画子。

吴学贵盘腿坐在里屋的炕上,端端捧着《圣经》,看得快睡着了,冷不丁被一声“学贵!”吓着,不由得怒火中烧,呵斥道:“死呢?”待他睁眼瞧见吴梅花,立码换了脸色,腾楞楞地翻身下炕。

“二婶婶,你坐你坐!我的地埋线就从田里头挖上过,再顺着路一直挖到变压器那点,你看行不?”

“我知道你本事大!只要刘站长说行我还说啥呢?你看看你挖得那个沟壕壕,就像是狗尾巴掘得个狲形!从田里挖上过最起码也得一米二左右,你听见了吗?”

“嘿嘿,我雇得人挖得。驴日的光图着挣我的钱了。不过,不就埋个电线么,随便挖个沟不就行了。二婶婶,啊?”

“啥?”吴梅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向前倾斜,皱纹里的眼睛挤吧挤吧地,“你说啥?你可是在大伙儿的田里埋电线呢——今天我把话撂的这点点——你在城里头咋偷工减料我管不着。在我们庄子,你得老老实实地给我挖到一米二!再一个,到时候不管是田里的还是路上的都要埋得平平的,听见了么!”

“好我的二婶婶,你咋说我咋听,党叫喝水我决不吃饭!”吴学贵笑得像在高压锅里爆开的玉米花。

吴梅花扑鲁着眼,左右瞧了瞧,“电线拿了吗?”

“唉,让共产党坑得,闹了我一千多米,还搭了一桌子!”

“图风水么,花两个钱算啥?”吴梅花嘲笑着眉头一锁,就在额前犁出数道沟坎,“你这满墙挂得啥东西?是不是法轮功?你可得注意别闹那个违反政策的馊事!”

“嘿嘿,我们这是耶稣教,全世界的。二婶婶,哪天我去你们家讲讲?”

“啥素教,古么怪样的!奶娃娃的光身子的长膀子的——你可别在庄子里搞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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