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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老妖精(5)

吴梅花给突如其来的水灾浇蒙了,明白过来了就是一口火气,抹着脸上的水,骂到:“婊子点的,你还有下理了!天天吃了睡吃了睡,跟个猪有啥区别?美兰苦得贼死,忙完外头忙家里,心里有气发一发,你不心疼就算了,还较上劲得打锤呢——啊?——今天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又耍孬呢?”

憋了满肚子委屈的美兰,一时间忘记了吴梅花是来要钱的,由不得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干脆捂着脸呜唔地抽泣起来。

“大妈。”吴学人呲着牙要用毛巾给吴梅花擦。

“滚!没把我淹死就走运了!”吴梅花扑着湿了的衣服,“你们好好商量着,把水费凑齐,哪天我来拿!——再要是说话不算数,可别怪我人老心狠做得绝,臊你两口子的毛!”往外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不放心的看着吴学人,“——别再胡闹了,有话好好说!”

老六看到吴梅花像掉进水里似的,浑身湿漉漉的,立码不乐意了,“他妈的啥意思,扫兴人呢,还是咋的,我找他吴学人算帐走!没钱还打得是五零的麻将,欺负人呢——你给我撂下,这个烂狲队离了你好就没人了?”吴梅花拉不住儿子,就放了手,“这是我的事,你少管!有本事把媳妇给我娶回来!”老六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狠狠瞪着吴梅花,别扭地在心里嘟囔:“活该!”

到厦门出车送货的老二回来了,听老六翻翻答答地说为收水费,吴梅花又是挨苗凤仙的骂又是被吴学人泼了一身水,连吴国的那个臊丫头也骂骂咧咧地把钱砸到地上,这还能行?他让老六把哥俩几个都找来。

“妈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犟着呢!你说不好,她又骂开了。”老婆嘟囔道。

“你少管!”老二常年跑长途运输,脾气燥,又胖又黑的脸,眼睛一睁,两点火星子就溅了出来。

老三、老四、老五磨磨蹭蹭地跟着老六来了,各自找了位置坐下。老二给兄弟一人扔了一根烟,把烟盒往桌上一撂,“妈的事,你们几个咋看呢?”

白色的烟雾徐徐升起,在屋子里迟疑地飘荡,被橘黄的灯光一照,虚空的幻影一样。看着他们都只是歪着头抽烟,遭瘟灾的模样,老二火气乱窜,“你们聋了,还是哑了?好就看着她胡折腾,当真出了事咋办,我们哥俩几个的脸往哪里搁呢?让别说养不起老寡妇妈,丢人不丢人?”他的气粗,喊得呼哧呼哧地,悠然的白烟乱了影形。

老五扔了烟,不服气地发牢骚,“早就说,不让她接这个烂摊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会也挡不住,这会还能让她听我们的?”

“你说啥?”老二眼睛瞪得溜圆,人也站了起来。

“你天天在外头跑当然不知道,妈自从当了这个烂狲队长,管得宽着呢!把我们哥俩几个盯的紧紧的,交水费、挖沟挖渠,干啥都要骂着我们带头,连大嫂嫂家也不放过——不信你问我们嫂嫂!你问老六!说着她不听,还动不动把我们骂得个驴放羊!还咋说呢?反正我不管,你要是觉得她能听你的你就说去!”

“二哥,妈像中了邪,谁说跟谁闹,我天天在她面前都不敢出大气!”

“还说呢——你!30好几的人了还不找对象?你要是成家了,她还能有工夫胡闹?我就不信她就那么爱当官?”

老二撇开兄弟们,一个人去找吴梅花。

吴梅花坐在地当中洗衣服。白天忙没时间,攒了一大堆。半老盆的水里摆着搓衣板,卷在一起的脏衣服堆在地上。她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银光,两只长卡子在耳畔将短发整齐地别住。昏暗使她的脸更加黝黑,随着眼睛的眨动,展缩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皱沟。她搓着衣服,身体有节奏的一前一后摆动,水哗哗得在手指衣服搓衣板的摩擦间响。

“妈,我跟你说个事!”

吴梅花眼睛一亮,停下手里的活,缓缓站了起来,晃了晃腰板,一脸的笑,“回来啦?啥事?”

“这个队长你好还当呢?”

这几年老二跑运输,可能是苦得,脾气越来越坏,说话跟吃了枪药。吴梅花没言语,给儿子泡了杯茶,“兰花那天来给买的,说是清肺泻火呢。你天天上路,酒要少沾,茶要多喝,呆会你把这盒子拿回去。”吴梅花走来走去,在灯光里晃动的身影,明显的衰老了。

“妈,”老二放缓了声调,语气也柔顺了,“只要你好着,我们就放心了。”怎么开口呢?他踌躇了起来,借口喝茶,一口一口吹着茶叶沫,水烫,没法下嘴。“妈,你上了岁数,现在的人心也不比从前,谁也不服谁管。你当这个队长受气马虎的,到底图啥呢?让别外人当是我们哥俩几个坏了良心,不管你!”

“唉!”一声长叹,仿佛输出了郁积在心底的烦恼,吴梅花微微苦笑,“可能真的老了,跟不上形式了——喝着好么?”她认真地看着儿子,等他评定喝进去的茶水。

看着吴梅花期待的眼神,老二斩钉截铁地说,“妈,你不要干了!你要是再干——”他想了想,接着说,“我就把你那些烂狲帐扔给张书记!”

“唉——你看看——今年我手长长的给别接了,不能说半截老腰把砣甩了——这阵子要是就撒手,怕是说不过去——今年也就剩了几个月了,我顶一顶也就过去了——老天爷共产党看着呢,真正不要脸的还是少数——我老了,可还没到死靠儿女的地步,老六还没个媳妇,你住在庄子里头连个停车的窝窝子都没有……”也许是好久没跟人好好唠嗑了,吴梅花絮叨了起来。

在吴梅花忙着收水费的期间,几辆小轿车来到村庄,下来一伙人,指指点点地议论后,就走了。然后,一百的变压器安装在了村头新架的高杆上。电站的王一忠也带着人又来了,带干不干的在庄子里晃悠,今天安几个电表箱,明天接几家动力线。为了早一点通上新电,吴梅花陪尽笑脸说好话——说到底,都是为共产党干活,整天在电线杆子上爬上爬下,也不容易。杀了两只鸡,让媳妇做了几样菜,把人家请到家里喝了一场。老六不知听谁说,电站上丢得钢管实际上就是李逵拿的。吴梅花在心里冷笑,占国家便宜也不害臊。唉!政策是政策,世道是世道,人心是人心,现在的年轻人啊,都钻到钱眼眼里了,迟早得吃亏。

清晨的浓霜,下在被来往的车辙重新碾平的行道上,垃圾柴草就长了细小的白绒毛。冷意凝进砖土墙里,线条就僵硬了,房屋棚圈蜷缩着,整个村庄在空旷的原野里,被寒冷聚拢。

院子里的葡萄树,还是舍不得一身死塌塌的叶子。吴梅花吩咐老六把扭曲的树干从架子上放下来,盘在地上用土埋好。一棵树,春天里冒了芽,夏天里满枝绿叶,秋天里簌鲁鲁的葡萄,冬天还没来就干瘪的只剩下枯枝枯叶。

吴梅花闲不住,坐在屋里拿出攒下的塑料坯子,卷起裤腿,在腿秆子上搓起了绳子。

门帘一挑,随着人影晃动,灰么豁扬的一股冷风乘机窜了进来,沙子径直迷了吴梅花仔细睁着的眼,她赶紧挤眼用手揉。

“闲啦?”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王宝釧。吴梅花继续揉着眼睛,“啥风把你个臊婊子吹来了?”眼球转了几转,好象才把沙子转了出去,但是眼睛还是涩得不舒服,“跟着女儿享福享得都不回来了?”

王宝釧扎着天蓝色的头巾,失了水分光泽的老脸上,虽然皱纹纵横,但如花似凤的眼型,依然证明着年轻时的俊俏。她塌坐在床沿边,两眼空茫无神地扫视着吴梅花晾开的腿秆子。

“我的地埋线还能埋吗?”

“呷!”吴梅花笑了,“你又抽的哪门子筋?”

“你就说,还能埋不能埋,我准备搬回来住!”

吴梅花放下手里的绳子,上上下下地打量起王宝釧,“又跟女婿闹矛盾了?”

“反正我想好了,回来把房子收拾好,一个人住,省得天天看人家脸色。”

王宝釧跟吴梅花都念过几天书,都嫁的本庄男人,丈夫都死得早,许多的共同点,使两个人的关系很贴近,说起话来没遮拦。

“天天动着脑子把饭给别做好,把娃娃操心好,可就是落不下个好脸色。脸子一损,我的心哪就酱油醋全翻了——再要是两个吵架骂仗,我就恨不得马上死了才好呢!老话说得好,宁看媳妇的勾子,不受女婿的脸子——这次我说啥也要回来!”说到激动处,王宝釧的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越抹越淌得厉害。

“儿女还不都一样?我倒是儿子一大伙,可还不是自己苦着吃喝。现在是能动弹,真要是爬不动了,还不知道咋样呢!人老了干不动了,想再多也没有用,糊涂爷爷糊涂庙,挨到哪天算哪天——哪个活得好?苗凤仙那个臊婊子跟上两个贼爹,前几天要不是我挡住,又差么么就跳了渠。林子妈,我们大嫂嫂,人好是不好,也动不动眼泪鼻子淌的——咸萝卜酱菜好象各有各的味——可实际上一咂么,还不都是一样!”

“你们都有儿子,当然不知道我的难处——”

吴梅花打断王宝釧的话,“嗨!儿子媳妇女儿女婿,一天都苦得个贼死,还要对你笑么嘻嘻的?一天两天可以,时间长了谁还有那个闲心?你那个人心眼眼本来就多,就算真给你个儿子媳妇恐怕还这样!”

王宝釧生气了,用头巾擦干泪,脸子打得正正地,“我来问你能不能埋地埋线?”

“都填住了,你说还行吗?想回来为啥不早点说?”

王宝釧站起了身,却被吴梅花扯住了,“——那会儿不让你跟女儿走,你偏不听,现在跟人家都呆了两三年了,忽然之间又要跑回来——你让别人咋说女儿女婿——老了咋活都是一样的,再给儿女落下话柄——你可想清楚了。”

王宝釧踌躇了,做错的孩子似的望着吴梅花,可怜巴巴地又坐了下来。

屋外的秋风扬着尘土戏弄一般地迂回,沙砾偶而扑打在玻璃窗上,几片塑料纸在风沙里飘来舞去,轻浮的不知去向。

屋里的两个老女人,不断地转着话题,你一句我一句,像两壶烧开了的水,不断地冒气泡,蒸发出腾腾的白气。

“老干子还精神得很呢吧?有一回,我看见赶着放羊呢。”

“歪着呢!”吴梅花挤眉弄眼地笑,脸像熟透咧开花的南瓜,“那会儿别要找你你不找,后悔了吧?”

“胡说!”王宝釧蹬了吴梅花一脚,把落到腮上的几根花白头发别到耳后,抬头正好对着从玻璃窗射进来的一道光线。光里灰蒙蒙的飞着许多蹦蹦跳跳地灰尘,使她想起了过去,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那时候是你说,老干子的头偏着,叫我不要找!”

“噢,记得这么底呀?不成我现在给你说去——呵呵——”吴梅花笑得跟熟透的谷穗子,摇来晃去,而且越想笑得越厉害,挤出了两眼泪花花,“我——那会儿——呵呵——正跟苗凤仙较着劲——呵呵——争着当养娃娃的劳模——呵呵——”

王宝釧也被感染了,前仰后合跟着笑个不停。

两个白了头发的女人,经过嬉笑,仿佛过了水,又汁液丰盈了。

“红丫九月份去了。”吴梅花把搓好的绳子收拢,放下裤腿,羡慕地说,“别家子命好,啥罪也没受,跌倒头就走了。”

“是呀,就怕那时候,死呢死不了,活受罪!说是说呢,老了身体没病就是福。我们小女婿他们队上的一个老奶奶,岁数也就我这么大,唉!瘫了,没人管,最后乡上出面规定三个儿子轮流照顾,一家一个月。都算得精着呢,一家就一个月,一天都不错!”王宝釧昂着头,望着窗外无常飞扬的风沙,转而轻松地笑了,“唉!熟透的瓜了,想那么多干啥?我的老衣都准备好了。丫头给买的,女婿给的,我看上的——老大缝的绸棉袄子,花子可喜色了,黑底底子,紫金碎梅花——你一天活脱脱的,怕是想都没想呢?”

“咦——”吴梅花脖子向后一撑,脸上缩满皱纹,挑动眉眼,“当我还嫩得真活成妖精了?”她转身几大步就跳着走了个来回,手里捧着个大包袱。

“看看,我的,齐全不?”

两个老太太头挨着头,翻看指点着一件件不是青就是黑不是蓝就是驼褐的老衣。那股子完全沉浸在想象中的认真气,赶得上当年十七八岁商讨置办红彤彤喜洋洋的嫁妆。

“你说这新农村跟我们这些老骨头有啥好处?”

“就不用再指靠儿女拉,老拉病拉有国家管!”

“真能有那么一天?”

“咋不能?少想馊事多动弹,再活他个几十年不成啥问题!”

“那还不活成了老妖精!”

“呵呵,妖精修炼到头就是神仙拉!”

“呵呵……”

尾声

季节变迁,似乎突如其来,又势在必然,慢慢渗透,慢慢传递,一丝不苟。

秋意深浓,飞旋的狂风,扬起阵阵黄沙,天空的蔚蓝就被搅得昏黑混沌。灌过冬水,犁虚的泡土又蓄瓷了。空荡荡的田野任风跋扈,埂边路角荒草离离,一副逆来顺受的作派。只有一杆杆的树,坚强伸着枝干,用整个身躯说“不!”

秋尽头的安静,在孔雀村浓艳的泼开,像重重迷雾,锁住辛苦了一年的庄稼人的心头,睡不醒的冬三月,眼望着,要来了。

雪,忽然在半夜里飘落。到了清晨,天地的头脑全白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鹅毛一般,像是无意又好象成心,遍遍地降落到每一块裸露的地方。寒冷的白色,固执地铺设冬天的舞台。没被雪色包裹的,突兀着不甘的浊颜,滞涩的墨迹似的,点缀着皑皑雪景。

老六可能出去找人打麻将去了,屋子空成宇宙。

干什么呢?巡视了里外几间屋子,找不出想下手的活计,先歇上一会儿吧。隔着玻璃窗,扑鲁着眼看啊看,簌簌的雪,棉花败絮一样的张扬。倦意袭来,吴梅花长长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便润湿了,慢慢合拢的嘴里滋味了无。她爬上烧得热乎乎的土炕,头挨着枕头没多久,就像躺进了暖烘烘的梦境,迷迷糊糊之间就是她向往的新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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