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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谁教柔情容易醉,莫非君怀是吾家

我第一次感觉到对三师姐除了恨之外竟也有一丝同情,忍不住道:“三师姐,你可曾想过,正是因为你把事情都做得太绝了,才会没有一个人喜欢你。也是你亲自把师兄弟们一个个送往死路,才会像今天一样变成孤家寡人。如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三师姐怒喝道:“住嘴!你自幼便被师父宠着,什么都依着你,虽是最后入门,学到的武功却比什么人都多!因为是小师妹,每个师兄都要让着你。你明明是个汉人,却要骑到我们契丹人的头上来做威福,颐指气使,谁也不能违背你,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你却反过来教训我?没有一个人重视我,在乎我的感受,师父也是偏心的,连你和六师弟做出这样的事她也纵容!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有我得不到!你以为我会怎么样?像讨饭的一样乞求谁施舍我一点同情吗?我要凭我自己的本事争到我想要的东西!懂了没有?”

我被她一连串的质问弄到哑口无言。她恨的还是真正的阿九而已,可怜我却成了无辜的代罪羔羊。等到她发泄够了,我才叹了一口气道:“三师姐,你忘了我不是阿九……”

三师姐冷笑一声,语气里带些讥讽地道:“不错,我倒是差点忘了。不过那也没有什么分别,沙狐、老六,还有你的‘展大哥’好像天下除了你就没有女人了一样?……尤其是师父、大师兄、老七老八,明知道你不是九师妹,却没有一个人忍心伤害你,甚至千方百计护着你,你是老天眷顾的宠儿,我却是被人唾弃的坏人……我承认我嫉妒,那又怎么样?我要所有人都服从我,在乎的只有我!否则,就去死!”

我知道她已经疯了,再没什么道理可讲,一时又不见她的伏兵,会不会她在故意拖延时间或是玩别的鬼把戏呢?如此与她继续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只要你能够打败我,自然是杀剐存留任便。请吧!”

三师姐发出一阵娇笑,她终于恢复了“常态”,继而道:“你以为我在吓唬你么?根本用不着我动手,自然会有人替我收拾你的。”她将手指含在口中,吹响口哨。

我也不禁有些紧张,不知她究竟埋下了什么样的“伏兵”。不要说像二师兄那种级别的高手,再有一个像三师姐这样的二流角色,我也吃不消了。

然而我们彼此静默了半晌,却没有半丝动静。三师姐再也无法镇定,神情变得慌乱,先是左顾右盼,突然又吹响尖利的口哨声。

我也十分讶异,事情有点不对,三师姐如此大耍花枪完全没道理,一定是发生了某些我们都未能明白的变化。我的心雀跃起来,事情明显变得于我有利。

三师姐高声叫道:“红隼金雕,你们死哪里去了?!”

寂静中仍然没有半丝反应,我笑道:“三师姐,他们也弃你而去了。”

三师姐怒喝道:“放屁!”

我道:“三师姐,你还是跟我到开封府投案去吧,我看在你曾做过我师姐的份上,也不为难你如何?”

三师姐冷冷道:“那是做梦!”她从腰间抽出了长剑,镇静地道:“让师姐试试你的功夫又长进了多少,有没有九师妹的身手?”幽隐的剑光映着她闪烁的眸子,为她平添了一种神秘端庄的美感。

到这时候,她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即没有平常那种令人厌恶作呕的娇媚做作,也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竟是沉静如水,冷凝如冰,完全一派大家风范,令我也不能不为之钦佩,她确有过人之处。

我也肃然道:“好,那么师妹就得罪了!”我以一个十分恭敬的起首式向她打招呼,然后才刺出第一剑,就像众师兄比武时一样。终于要与她一决雌雄!我还从来没有与她正式动过手,自从功力大长之后,我更是没有一试身手的机会。

三师姐手中的剑化成一道青虹,往我肩头劈了下来,我以毫厘之差避开了她的剑锋,反手后撩,斜挑她的小腹。

三师姐冷笑道:“丫头够狠!”话音未了,人已从我身侧滑过,剑尖倏忽间已到了我的面前!

我猛扭身躯,堪堪避过这一剑,轻叱一声,剑再前刺。谁知三师姐却似早已料到我的剑路,未等我手中剑近身,已先一步反刺我的胁下!

我急退两步,然后才来得及向侧飘闪,猛然提一口气,借剑势送出,这一次劈空风响,即迅且猛,三师姐没有闪退余地,更不用说后发先至,逼我自保了,唯有硬架了我这一招。

两剑交击,暗夜中暴出刺目的火花。三师姐被我逼退了三步,才向后一翻,站稳了脚。随即喝道:“好!这还差不多!”我剑势即竭,后力不继,第二招不及出手,她已猱身而上,又以极刁钻的角度向我进招。

我心中暗叹,自己比她的剑术差了太多,更缺乏实战经验,每次都是免强自保,刚才虽借远盛于她的内力抢占了一点优势,却无法把握先手,致使坐失良机,此刻却唯有见招拆招。

三师姐剑路飘忽,倏进倏退,进招角度古怪,令人难以测度,我虽功力见长,仍占不到丝毫便宜。不过她想要伤我,却也不宜,只要我有一剑使对了,立即挽回劣势,甚至逼得她手忙脚乱。

只是片刻之间,我与她交手已过百余招,仍是相持不下,心中不禁暗暗焦急。

忽听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道:“刺她左肩!”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稍一怔忡之间,反倒险被三师姐的剑削中右腿。才缓过神来,又听有人道:“右腕!”

这一次我不假思索,甚至不管三师姐剑势来路,应言刺出,三师姐应招而退,怒叱道:“什么人?”

我也在疑惑,是谁出招指点呢?还没回过神来,又听那声音道:“左膝!”

我心中大喜,不去管他是谁,立即提剑刺出,三师姐闪身又向右斜滑二尺有余,一声冷哼,反切我的手臂。黑暗中又听道:“白鹤亮翅、左腰!”

我一一应声照做,更将内力灌输剑上,剑风破空,锐不可挡,三师姐连连后跃,直至一丈多远,才怒道:“什么人?滚出来!卑鄙无耻!”说话之间以手按住腰侧,右手剑则撑在地上,竟似是受了伤!

我急步抢上,飞身而起,连连进招,不再听到指点的声音,但三师姐受伤之余,反应明显慢了许多,再也不能像先前般灵活进退,顷刻间已被我再三刺中。

三师姐低啸一声,极力向我刺出一剑,我见来势迅猛,只得横剑招架。不想她却是虚刺,抽身撤步,转身向林内便逃。

我心叫不好!这里地形错杂,我轻功又差,只怕追丢了她!连忙提气追赶。

但我刚奔出两三步,三师姐“啊”的一声,竟然整个人跌倒在地上。我抢步上前,一剑刺向她的右肩窝。我即怕她仍有余力拼死一搏,是以出手甚狠,又怕当真一下杀死她,因此不敢向致命处用剑。

果然三师姐尚未爬起,先反手将剑向我抛出!还好我有所准备,未被掷中,趁她来不及爬起的一刹那,已刺中她的肩头!

我这一剑刺得极重,三师姐失声呼痛,手抚肩头,想要再爬起来却是不能。

我将剑提了起来,带起一道血箭。我真想再补她一剑算了!但不知为何,又有些不忍之意。其实就算我立即杀了她,也绝不会有何后悔和内疚,像她的所作所为,当真死有余辜!只是如此情形我却又下不了手。说穿了,不管她怎么对我,我对她仍有几分同情和怜悯。可怜她自幼乏人指引,缺少关爱,更兼只是以杀人为业,不免心性扭曲。

就在我一犹豫之间,她已爬起身来,转身又要逃走。但只迈出不到两步,便跪倒在地。我急追而前,手中剑指向她,却不曾刺出,只是剑尖仍不住轻颤。

三师姐凄厉地叫道:“为什么不动手,还等什么?”她扭头看向我,目光中充满怨毒和惨伤的神色。我反而被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三师姐冷笑一声,竟向我的剑上反扑过来。我万料不到她竟会有这样的举动,“啊!”的惊呼出来,吃惊中竟僵住了不知闪躲或是撤剑。

只听“锵”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我的剑,我臂上一麻,长剑脱手飞了出去。三师姐直撞进我的怀里!我再次惊呼出声,猛将她推了出去,自己则急忙向后飘退。待到站稳了脚步,心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叫道:“三师姐!”三师姐跌落地上,挣扎了两下,这回却真的爬不起来了。

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有人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血玫瑰,你还不能一死了之。既然敢做便要敢当,还是跟我去开封府的好!”

深夜的寂静之中,骤然听到这温柔又清亮的声音,我在一连串的惊疑之际,便如五雷轰顶,一瞬间天旋地转,全然不知身在何方!莫非是我的错觉不成?

我环目四顾,却看不到人影,也无法判断声音的来源,如梦似幻的感觉是如此强烈,极度的疲惫和虚弱中,我几乎跌倒,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稳稳的扶住了,那温柔的声音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我迷茫的抬起头,他的脸完全陷于黑暗之中,无法看清,而此刻的我又是全身虚软,内力涣散,无法凝聚目力,只能隐约看到一双清澈的眸子,发出幽幽的光芒,充满了关切和怜惜的意味。

我脱口唤道:“展大哥!”——再也不会错的,这样一双眼睛,这毫无做作的动听的声音、这轻柔的、似实还虚的拥抱,还有令我迷醉的身体的气息……再也假装不来的!

我急忙抬起双手将他抓紧,生怕稍一松手他就会鸟儿一样飞去,云霭一样消失。我再叫道:“展大哥!”除此之外我再说不出一个字。我真想抱着他大哭一场,但不知为什么却哭不出来,人都麻木得快失去知觉了,双臂却是不住的颤抖。我更怕眼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让我感到不真实。

三师姐抬起头来,咬牙恨恨地道:“展昭!又是你!你简直阴魂不散!”

展昭向我道:“没事了,展大哥在这里。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我即感动又羞愧,万料不到他竟会在这里出现,连忙道:“不,是我不好,展大哥,我……”我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泪意上涌,双眼不自禁又湿润了。

展昭道:“先不用说这些了,能站住吗?”

我经他提醒,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到此刻还靠在他身上,三师姐尚在一旁看着,不由大窘,连忙站直了,同时放开双手,又侧转脸看向地面,怕给他看到我刹那间晕红的双颊。

展昭向空中道:“独狼兄,也该现身了!还要躲在一边看笑话到何时?”

随着一阵响亮的大笑,林间掠下一道黑影,如同大鹏展翅,身姿煞是好看。三师姐挣扎着坐起来,惊呼道:“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语气完全是惊骇而非不解。

我也是纳罕万分,展昭在这里现身已经够奇怪的了,大师兄又怎么会和展昭在一道呢?

大师兄向三师姐道:“老三,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如果我没有回大辽,你又会用什么法子对付我?你也没有想到我会活着到这里吧?你这是自掘坟墓,可别怪做师兄的见死不救。”

三师姐沉默了片晌,问道:“红隼和金雕呢?”

大师兄讥嘲地道:“这世上还有你关心的人么,我倒是闻所未闻。他们自然是已经不在了。可惜这里未必有狼,就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魂归腾格里?”

我对他的话似懂非懂,但也猜出他们必是死了。

展昭道:“可惜展某迟来一步,否则必会阻止独狼兄。”

三师姐反唇相讥道:“想不到‘独狼’也会替大宋朝卖命?你几时成了开封府的鹰犬?”

展昭道:“血玫瑰,这你就冤枉他了。他与我自来也不是一路。展某只比你略早到片刻而已,独狼兄从何而来,在下全然不知。”

我忍不住插口道:“大师兄,你不是回辽国了么?为什么又恰巧在这里呢?”

大师兄凄然长叹,道:“我确是已回大辽,只不过物是人非,到处只有卑鄙肮脏的阴谋诡计,争权夺势,无所不用其极。你不是九师妹,我也不用细说。总之,我恰好得知他们的阴谋,便又跟着红隼金雕一路南下,回来这里。你们不要以为他们要对付的只是展昭、包拯,又或大宋朝而已,这里不过是另一个战场,除了辽宋之间的恩怨,还有辽国内部的权力之争。”

展昭道:“这么说来,血玫瑰替之卖命的,是与令师和傅斌对立的另一股势力了。”

大师兄道:“不错。她表面上似乎听命傅斌,实际上却是另一个人的心腹,只利用阿九一个人,便搅得我们四分五裂,伤亡惨重。如果对付大宋的阴谋得逞,她的主子在辽国也会得势,以后在大宋潜伏的暗杀团,就全部交由她控制了。”

我愧疚道:“都是我回来得不是时候,也错借了阿九的身体,害了大家。”

大师兄道:“那倒不尽然,就算你没有来,她也会利用九师妹和六师弟的事大做文章。只不过略有迟早而已。更何况师父太过心慈手软,御下不严,众弟子各怀异心,早晚必有这一天。”

听他这样说,我才轻松了一些,但又为师父惋惜。

三师姐冷笑道:“你比别人好得了多少?反过来帮着外人杀自己人,你更加无耻之尤!”

大师兄面沉似水,喝道:“咄!住嘴。哪个才是你自己人!你们这些肮脏的政治阴谋我没兴趣。不过你的势力我却势必要清除,绝不会容你对师父不利。还有,你们这些愚蠢短视的家伙,难道就不怕大宋利用大辽内部不合之机,先一步进攻我辽国?”

三师姐道:“正因如此我更要抢得先机,反而是你在妨碍我……”

大师兄打断她道:“够了!你残害自己的师兄弟也是为了大辽么?”

三师姐哼了一声,答不上来。

展昭道:“血玫瑰,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的二师兄还有七师弟八师弟,此刻应该正在开封府做客,你也该与他们见上一面了。”

我喜道:“展大哥,他们都在开封府,没有被杀吗?”

展昭微笑道:“展某有幸与你这位狡猾师姐的另两名属下交过手了。也因此能够先一步来到这里。”

三师姐咬牙切齿地道:“展昭,你别得意的太早!说不定包拯早已经被人砍成了碎片,等着你回去替他收尸呢!”

展昭淡然道:“这一点就不劳你操心了。”

我见展昭似是胸有成竹,不解道:“展大哥,你原本不是说要留在开封府保护包大人的吗?我还在奇怪你怎么会来了这里。”

展昭又再泛出动人的微笑,道:“她自以为计划周密,万无一失,却不知道麻鼠他们几个怕死得要命,即担心我会找他们算账,又怕当真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所以乃是墙头草,两面随风倒,即将我们要引蛇出洞的计划出卖给你的师姐,同时又将你师姐的计划源源本本的出卖给我,无论哪面成功,他们都不会吃亏。我还怕他们说得不尽不实,特别奏明了当今圣上,调了四名大内高手贴身保护包大人,此外还有锦瑟的另三位兄长,也皆留守府内。别说只是你二师兄,就是我,也不能在这么多高手面前全身而退。”

我叹服道:“原来你一切都计划好了,表面上留在开封府,实际上却是来这里擒拿我三师姐。”

展昭道:“开封府那边是万无一失,真正凶险的还是这里。虽有锦瑟和苏四兄一明一暗保护,仍不足以对付血玫瑰。她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奸诈阴险,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不过不到最后我也不会露面,以防她仍有后招。更何况,阿九姑娘亲手将血玫瑰抓拿归案,实乃大功一件。”

三师姐切齿道:“要讲阴谋诡计,哪个比得上你?你才最是奸诈阴险!”

展昭面带微笑,顽皮地道:“多谢夸奖。”想不到以展昭的为人,竟是如此有趣,我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

至此我已是心情大好,展昭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上对我的关心却是溢于言表,他为我费尽了心思,保护得滴水不漏。而且竟心思细密至此,行动之前已考虑得面面俱到,两边皆是万无一失。他甚至并没有为了包大人而对我稍有疏忽。即使捉拿三师姐乃是其首要任务,他仍不忘把这个立大功的机会留给我,宁肯暗中指点,也不亲自出手,这二者的区别可就大了。更何况她知道我对三师姐充满了怨恨,故意让我有这个亲手报仇和实战的机会,这实是一举多得,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我除了感激全是对他的钦佩。

我问道:“展大哥,你会如何处置三师姐?还有二师兄、七师兄八师兄……包大人会杀了他们吗?”

展昭道:“此事牵涉国政,他们都要交兵部审理,自会按律治罪。并非由包大人决定。”

展昭向我大师兄道:“独狼兄,这一点上,你不会阻止我吧?”

大师兄神情冷漠地道:“我可没有兴趣一个人与整个大宋为敌。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展昭道:“请讲。”

大师兄道:“独狼想与展兄公平一战,如果战败,任由阁下如何处置;如果侥幸在下赢了,展兄便要放我自由,随便我去哪里,永不追缉。不知你可做得了主?”

我急道:“大师兄!你既然不再掺和进他们的权力争斗,师父也已经放弃,你又何必定要与展大人为敌呢?”

展昭却问道:“如果独狼兄赢了,今后有何打算?”

大师兄先向我笑道:“就算不为什么,展昭也是谁都不想放过的挑战对象!能与之公平对决,乃人生一大快事!”又向展昭道:“我对大辽的朝廷和官吏已是心灰意冷,再也不想为他们卖命。若能从此隐姓埋名,过几天自己的日子,于愿足矣。我想师父也正是做此打算。不过,我也不会忘了自己是个契丹人,如果有一天大宋主动攻我大辽,独狼必将舍身从戎,为国而战。马革裹尸,死而无憾。”

展昭道:“好!在下可以答应独狼兄的挑战,就当我们今夜不曾见面。但日期却要押后,需待展昭此事完结。日期和方式皆由阁下决定,展某随时候教。”

大师兄大喜道:“当然可以!等我决定日期和方式之后,自会想办法通知展兄。咱们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说着向展昭拱手作别。

一直默不做声的三师姐冷哼道:“都是些白痴!”

展昭也抱拳道:“后会有期!”

我虽对三师姐的话大为反感,但也感到对他们的行为无法理解,且仍有些顾虑,待大师兄走远,忍不住道:“展大哥,他不会一走了之,不再找你吧?再说,你敢肯定能赢得了他吗?他的功夫比我师父差不了多少,真正动手的话,就算赢也怕不轻松呢。”

展昭笑道:“我并没有说一定要赢。但我却相信他一定会来。如果不是各为其国,我还真想交他这个朋友,他不愧真男儿。”

三师姐又是一声冷笑,仿佛自言自语地道:“好笑,白痴!”

我不去理会她,只向展昭道:“可是……”

展昭道:“没什么可是的,我们该回去了。先去找锦瑟和四哥。”

我知道他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只得作罢。实际上还有一肚子的疑问没有解决,尤其是另一件事一直藏在心里,我也必须要他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过不是现在。

我道:“好吧!”再向三师姐道:“三师姐,你能走么?”

三师姐乜斜着眼,却是看向展昭,嘲弄地道:“我当然不能走,你想怎么样?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随便,要我自己走去开封府,办不到。”

我生气地道:“你别太过分!别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

三师姐腻声道:“哎呦,九师妹生气了么?你问问展大哥舍不舍得杀我呢?”接着一阵得意的大笑。

我明知她故意气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发作,我怒喝道:“你!……”刚说了一个字,又听三师姐冷冷道:“如果是你身上中了三四处伤,你走不走得动?”

我一时为之语塞,剩下的话便没有再说下去。可是,以此时的情形,难道要我或者是展昭背她回去不成?何况还要先去找锦瑟和她四哥,然后再转道回开封府呢。不过也要佩服她,如此恶劣局面,她竟还笑得出来。

展昭道:“还是先给她包扎一下伤口,她还在流血,确是走不了。”

我正想依言为她包扎,三师姐道:“且慢!用不着你们假好心,我就算血流干了,也不许你碰我!”

我气道:“你怎么不识好歹?”

展昭伸手制止了我,向她道:“既然如此,展某得罪了!”迅雷不及掩耳地以剑鞘在她身上腿上点了几处止血的穴道,再一把抓住她腰带的后方将她提了起来,同时向我道:“跟上我!”率先提气轻身,纵掠而去。

三师姐惊叫道:“你干什么?展昭,你放我下来!”声音却是瞬息已远。

我又是惊讶,又是好笑,想不到展昭会用如此方法。却也佩服他提着一个人还是举重若轻,迅捷无比。

我来的时候只顾追踪三师姐,全然不知路径,此刻唯有紧紧跟上展昭才不至迷失。三师姐还是不住的挣扎,一再的叫骂,也不过是让展昭放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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