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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邵士喜一进门,便看见一个陌生的衣着破旧的人坐在自家炕上吃饭。他说:“这是谁哩?”

那人仰着脸有些伤心地说:“你咋也认不出我来了。”

邵士喜当即吓了一跳,说:“你是徐福?”

徐福就跳下炕来,讨好地对着他笑。

邵士喜觉得自己眼睛湿乎乎的,他擦了擦,说:“你咋跑出来的?”

徐福低垂着眼,说:“我不是跑出来的,是政府放出来的。”

邵士喜说:“你不是无期么。”

徐福说:“我在里面劳动得好,又说是十年大庆,他们就提前释放了。”

高银凤说:“你也快上炕吃饭吧。”

邵士喜说:“你们吃吧,我不饿。”

高银凤对徐福说:“老徐,你吃,让他歇歇,他毛病大呢,歇够了才吃呢。”

徐福眼睛看看饭桌,干笑一声说:“你看看,我说就随便吃一碗面吧,合作他娘非要炒两个菜,还给我倒了一壶酒。”

邵士喜蹲在地上,说:“炒了你就吃,倒了你就喝。”

高银凤说:“老徐,你吃你的,你喝你的。”

徐福却把酒杯扣了,说:“我不喝了,我喝好了。”

邵士喜斜睨他一眼,说:“你喝你的。”

徐福摇摇头,说:“不喝了。”然后又说:“士喜,你比过去可是瘦了。”

邵士喜说:“每天受,能不瘦。”

徐福说:“想不到,你倒四个孩儿了。”

邵士喜说:“四个能咋地。”

徐福傻在那儿,木木地坐着。

高银风说:“你歇够了吧,上去坐,你们也是老弟兄了,喝上几盅。”

邵士喜边往炕上坐,边说:“不知咋地,我今日烧心,不想喝哩。”

高银风说:“再不想喝,也陪老徐喝上几盅。”

邵士喜取了杯子,要给徐福斟酒,徐福要过杯来放在桌下,说:“士喜,我真不喝了。”

邵士喜说:“那我就不勉强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又倒了一杯,一口喝下。三杯过后,他开口说:“老徐,你甚时出来的?”

徐福说:“有两个月了。”他的眼泪流了下来,“士喜,我冤枉呵。”

邵士喜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好久才道:“这话你可不敢再到外边说。你说,共产党能冤枉人?”

徐福抽泣着说:“我真是冤枉哩。”

高银凤说:“那个坟地里没有几个屈死鬼。”

邵士喜回身瞪了她一眼,说:“你知道甚?”

高银凤张张嘴,有些不服气,可她还是闭住了嘴。

邵士喜说:“老徐,啥话也别说了。政府判你,总有判你的道理。这不,又把你放出来了。”

徐福痛苦地摇着头,用袖子擦擦脸,说:“刚关进去时,我真想死来。后来我就又想了俺娘。我死了,她就没指望了。我虽然关在里面,她还有个盼头。我就挣扎着活下来了。可谁知,我出来前一个月,她还是死了。她还不满六十哩。”

邵士喜也忍不住唏嘘起来,他从桌下又拿起徐福的杯子,硬倒了一杯,说:“福子哥,咱甚也别说了。你把这杯酒干了吧。”

徐福泪眼婆挲地看着他,把杯子端起来,一口喝下,然后又把杯子扣在桌下。邵士喜还要给他斟酒,他却说什么也不让。邵士喜就只给自己满了一杯,又一口喝下,抹抹嘴。高银凤端了一碗面给徐福。徐福慌慌地接在手中,“这么多,我怕吃不了呢。”

高银凤说:“这有多少,我家解放还吃两碗哩。”

徐福就不说了,低头吃面。邵士喜看他想吃又不敢放开吃的样子,就不由地叹气,说:“福子哥,你这次来,准是有事吧。”

徐福忙把筷子放下,说:“是有事,我想见见我那孩儿。”

邵士喜怔了一下,然后说:“你的孩儿?”

徐福又抹抹眼,说:“我抓走的时候,仙梅肚里已经有了,我出来后,听说她生下了,我想见见孩儿呢。我现在单身一人,孤清得厉害,也不会有人跟我了,我现在就想见见我那孩儿哩。”

邵士喜皱了皱眉,说:“你先吃饭。”

徐福低下头去拿筷子,拨了几口,又放下,说:“我这次来,就是想求你给我把他叫过来,那怕我看一眼,说一句话呢。”

邵士喜为难地摇摇头,说:“老徐,别的事好说,你这就让我作难了。你知道你婆姨后来嫁给谁了,白矿长。白矿长能让我领出来?”

徐福一听白永祥的名字,顿时两眼冒火,说:“白永祥!我恨不能和他拼了。”

邵士喜脸立刻变得白了,他赶忙望望窗外,又嫌恶地看一眼徐福,说:“老徐,这话你可千万别再说了。你这是甚,是阶级报复。”

徐福痛苦地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胸,欲言又止。

高银凤说:“人家老徐,也就是想见见孩儿么,你不敢去叫,我去叫。”

邵士喜又回头瞪了她一眼,说:“叫甚,你去叫,就能叫出来,闹不好,倒把保卫科的人招来了。”

高银凤辩白说:“保卫科的人要咋,他能不让老子见儿子。”

邵士喜又瞪她一眼,说:“唉,你女人家知道甚。”

徐福看看高银凤,又看看邵士喜,说:“我不难为你们了,能见就见见,实在不能见,我就回村呀。”

邵士喜有些难为情,就干干地笑了两声,说:“不行,你先回去吧,等孩儿再大点,你再来,说不定,他大了,就会去找你呀。”

徐福伤感地抽泣了几声,勉强把饭吃完,就要下炕。邵士喜说:“咳,我这家里,孩子多,实在没有你睡的地方。”

高银风说:“让老徐和合作他们去睡。”

合作也说:“让徐大伯和我们睡吧。”

邵士喜说:“炕那么窄,能挤下?”

徐福就说:“我有睡得地方,你们就别操心了。实在不行,候车室也能将就一晚上。”

邵士喜从口袋里摸出二十元钱,塞在徐福手里,说:“老徐,你住旅店去吧。”

徐福不接,邵士喜嗓子就有些发紧,他说:“老徐,你无论如何得收下,要不,我今晚就睡不着了。”徐福这才收下,临出门时,他回过身来说:“士喜子,你对我好,我忘不了。”

刚送走徐福,高银凤就说:“你看你,都快半夜了,你也不留人家住。”

邵士喜把门关上,说:“你知道甚,现在抓阶级斗争哩。”

高银凤嗤了一下鼻子,说:“屁,阶级斗争要咋哩。”

邵士喜着急地瞪大了眼,说:“你能不能小声点。徐福因为甚判了的,还不是坏在嘴上。”

高银凤不屑地说:“看你个鼠胆。”

邵士喜说:“我不和你说。你给我端饭吧。”突然,他想起什么,又说:“徐福来家后,别人没再来吧?”

高银凤说:“没有。”

邵士喜说:“没有就好,给我把菜热热,我还要再喝几杯哩。”

邵士喜刚出井口,就看见白永祥在绞车房那里站着,他装着要去井口那边的斜坡洒尿,正要朝那边拐,白永祥向他招手了,说:“士喜,你来。”

邵士喜本来没尿,这时却觉得膀胱里反而憋得难受,尿水几乎要滴到裤裆里了,但他还是强忍着朝白永祥这儿走来,他感到自己的裤衩湿了好多。他看见白永祥的脸色不好看,就知道,真是坏了。他喘着气说:“白矿长,你喊我有事?”

白永祥点点头,说:“去我办公室坐坐。”

邵士喜只好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白永祥倒背着手,腰却比平时驼得厉害,走路也不象过去那么旁若无人,见一个人就仰起脸来笑一笑。邵士喜的裤裆里湿乎乎的,浸得他大腿两侧有些滑几几的不好受,他想,自己咋就憋不住了呢,看来,这真是一种病。

白永祥推开办公室的门,向他做了个让的姿式。邵士喜不敢先进,就站在他的背后。白永祥就先进去了。白永祥指指沙发,说:“士喜,你坐。”

邵士喜还是蹲在门口,说:“我就在这里坐。”

白永祥找了张报纸,垫在沙发上,说:“士喜,过来坐。”

邵士喜说:“我就在这里,这里蹲着舒服。”

白永祥便不说了,他扔一颗烟给邵士喜。邵士喜受宠若惊地接在手里,下意识地看了看烟牌,“大前门”,他心里就说,日他娘娘的,我真没抽过呢。

白永祥挨着他坐下,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今日出了多少车?”

邵士喜说:“六十车,超了五车,快过国庆了,向国庆献礼么。”

白永祥心不在蔫地点点头,说:“好,好。”

然后他就叹了一口气,凑近他说:“你知道不知道,徐福放出来了。”

邵士喜一惊,烟差点掉在地上,说:“真的?他不是无期么?”

白永祥说:“可以减刑呢,这狗日的,估计在里面变老实了。”

邵士喜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么。”

白永祥又扔给他一颗烟,然后叹了一口气,说:“你听说了没有,仙梅和我闹离婚哩。”

邵士喜摇摇头,说:“我可是没听说。”

白永祥说:“她要离婚。”

邵士喜“呀”一声,说:“这个女人,真是鬼迷了心窍,离什么婚呢。”

白永祥的眉头紧皱着,闷闷地抽着烟,一会儿说:“她说我咋地咋地了,你说,士喜,你见我咋地咋地了?”

邵士喜眨眨眼说:“我没见你咋地呀。”

白永祥拍拍沙发说:“就是么,她就非说我咋地了。说我和这家女人咋地了,和那家女人咋地了。士喜,你说,我和谁家女人咋地了?”

邵士喜眨眨眼,说:“就是,我咋就从来没听说过呢。她是听谁说的?”

白永祥说:“谁知道她是听谁说的。咱们老工村人,政治觉悟太低,国家大事不关心,成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就说些闲话。”

邵士喜说:“就是。”

白永祥亲切地看了他一眼,又笑笑说:“其实,她要离,我也不怕,离就离吧,可是我现在到了这位上,是说政治影响哩。士喜,咱们是老弟兄了,别人我没说过,我今日告你句实话,矿务局准备让我当正矿长呢。”

邵士喜惊得险些把烟掉在地上,说:“真的?”

白永祥点点头,说:“这节骨眼上,她却和我闹。你说……”

邵士喜说:“这女人真是的,她咋就这么糊涂呢,我去说说她。”

白永祥的脸上就笑了一下,说:“那就麻烦你跑一趟。其实,我不在乎她离婚,我是说,这节骨眼上。”

邵士喜说:“我去说说她,按理说,她该叫我舅哩。”

白永祥说:“这咋说?”

邵士喜说:“这扯开就远得多了。我姨夫是她妗子的二爷哩。”

白永祥说:“那就好。”一会儿,他又说:“士喜,我和矿长说了,想让你当副队长哩。”

邵士喜脸上喜孜孜地说:“我能干了?”

白永祥说:“咋干不了。你还是劳模么。”

邵士喜说:“我怕我真干不了。”

白永祥说:“你这人真是,政治上怎么不要求进步呢?”

邵士喜便笑笑,说:“白矿长,你批评得对,你是爱护我哩。”

白永祥说:“这事你先别说出去,这事矿上还没定呢。”

邵士喜说:“我又不是五岁的小孩,我咋会说出去呢。”

洗了澡回去,邵士喜对高银凤说:“给我炒个菜,我想喝几盅。”

高银凤说:“你不是这个月不喝了么。”

邵士喜说:“我今日想喝。”

高银凤说:“家里可是没什么菜。”

邵士喜说:“咸菜也行,我今日想喝。”

高银凤一边收拾菜,一边问他,“今日有甚让你高兴的事?”

邵士喜盘腿坐在炕头咧着嘴笑了笑,说:“我现在不能和你说。”

高银凤翻他一眼,说:“有甚不能说的。看把你神神叨叨的。”

邵士喜又笑笑说:“人家不让我说出去。”

高银凤从柜里找出酒瓶,朝炕桌猛地一墩,说:“不说拉倒。”

邵士喜就说:“最后还不知道咋地哩。那我就告你吧,你可别对外人说。”他看了看窗外,压低嗓门说:“矿上准备让我当副队长哩。”

高银凤“扑哧”一声笑了,说:“我还以为让你当县长呢,看把你兴得。”

邵士喜不高兴了,说:“副队长大小也是个官么,人要进步,总得一步步来哩。”

高银凤说:“到是这么个理,这么看,你将来还要当矿长不是。”

邵士喜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净,说:“矿长咱不敢想,井口主任咱还是当得了的。白永祥他当得了,我也当得了。他也没球文化么。”

高银凤说:“看把你兴得。”

邵士喜吃了几口菜,又说:“是不是仙梅她要闹离婚?”

高银凤说:“闹了有些日子了,也是,换了我,我也要离。”

邵士喜埋头吃菜,嚼得嘴角流汤,下巴上黄乎乎的,他说:“仙梅虽说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可心里不痛快哩,我要是个女人,也咽不下这口气。”

高银凤说:“听说白永祥死活不离。”

邵士喜说:“我要是现在的白永祥,我也不离。仙梅也是,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孩儿也三四个了,离甚。”又说:“你劝劝去吧,不用让她离了。”

高银凤说:“那违心的话我说不出口。”

邵士喜说:“你看你,平日串门说话,一套一套的,甚话不说,现在倒说不出口了。就算我求你哩。”

高银凤不解地,说:“仙梅离不离,与你甚相干?”

邵士喜说:“咋不相干,我和你实说了吧,是白矿长让我劝她去哩。”

高银凤撇撇嘴,说:“白永祥让你跳崖投井,你也去?”

邵士喜满脸不悦,说:“看你咋说话。我不去,不是就把白矿长得罪了么。”

高银凤说:“现在是新社会啦,他一个副矿长,能把你咋地了。”

邵士喜说:“你看你,就爱抬杆,合作就是和你学得,认死理。认死理有甚好处,真是。我再问你一句,你去还是不去?”

高银凤说:“不去。”

邵士喜就失望地叹了口气,说:“好,好,你不去,我去。想当初,还是我保得媒哩。我就不信我劝不了她。”

高银凤不理他,埋头纳鞋帮,不时抬起头翻他一眼。邵士喜把半瓶酒喝掉,拿过碗来吃饭,说:“你说,仙梅硬是不老,人家也是生了三四个孩,从背后看,还象个大姑娘似的,真是。”

高银凤朝地上“啐”了一口,说:“你这话是甚意思,你是说,我老得不能看了。”

邵士喜往嘴里拨拉着面条,一边说:“人和人就是不能比。按说,人家也就比你大一两岁么,你看人家,硬是不见老。”

高银凤又“啐”一口,说:“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邵士喜就笑了,说:“我咋了,我不就口上说说么。真是,我有白永祥那两下子。”

高银凤说:“我看你要是当了井口主任,也说不定和他一个球样哩。”邵士喜笑得差点把饭喷出口来,说:“看你说的,我邵士喜能是那人。”

邵士喜吃完饭,又点着一颗烟,说:“你去不去,我可是走呀,受人之托呢。”

高银凤说:“算我倒霉,去就去。”

邵士喜得意地笑了,说:“你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去么。”

邵士喜和婆姨走进白永祥家时,白永祥正要朝外走,他扔给邵士喜一颗烟尴尬地笑笑,说:“我去值班,你们进去坐。”

邵士喜说:“你值班走吧,我们坐坐就走。”

白永祥又看看高银凤,说:“你们好好唠唠吧。”说完走了。

他们看见仙梅在炕头躺着,仙梅头不梳,脸不洗,炕头被褥胡乱地堆在一起。地上也糟乱不堪,盆是盆,碗是碗,扔得到处都是。邵士喜一不小心,就踩住了一个面盆。

高银凤“啧啧”地,说:“仙梅呀,你咋不收拾收拾?”

仙梅欠身起来,说:“不过了,收拾甚?”

高银凤帮忙整理着,一边说:“说甚气话。好好的日子咋就不过了。”

仙梅说:“我真不过了。徐福出来了,跟着他讨吃要饭,我也认了。”

邵士喜惊了一跳,说:“看你说的,咋想走那条道,徐福虽然出来了,可他还是带着帽子哩,还是反革命分子哩。”

仙梅毅然说:“反革命就反革命,反革命国家也让吃饭哩。”

邵士喜头上沁出了汗,说:“看你说的,吃饭和吃饭不一样呢。我问你,你这些孩儿咋办,都带走,让他们给反革命当儿子,你不是要把他们一辈子毁了么。”

仙梅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高银凤把屋里收拾完,坐在她身边,也陪着抹泪。邵士喜不停地给高银凤使眼色,高银凤只当没有看见。邵士喜就又眨巴眨巴眼,说:“仙梅,我可是替你着想呢。徐福,人性是不赖,可他现在连自家也顾不了啦,再说,政府也不见得让他再结婚,你就别再给他添事了,还是踏踏实实和白矿长过日子吧,人么,谁没有两三个短处,还是要朝好处看哩。”

仙梅还是哭,高银凤就说:“合作他爹不会说话,可理还是这个理,咱们到这把年纪了,就不说甚了,主要是为孩儿们着想,你一离,孩儿们就受罪了。”

仙梅抹着眼泪说:“要不是为了孩儿们,我死的心都有了。”

高银凤忙说:“千万别那么想,你说,咱们活到这个岁数,还图甚哩,不就为了养活这些孩儿们么,你要走了别的路,孩儿们咋活哩。”

邵士喜说:“对对的,你就和白矿长好好过吧,现在要吃有吃,要穿有穿。人要咋哩,放在旧社会,要吃没吃,要穿没穿,那日子活得。人要朝好处想哩,你说?”

仙梅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邵士喜忙把头低了下去,邵士喜心里说,古人咋就说得这么对对的,红颜薄命,还真是这么个理。

回家的路上,邵士喜向高银凤说:“你说,仙梅不会再闹离婚了吧。”

高银凤说:“我看不会了,三四个孩儿哩。”

邵士喜说:“咱来也来了,该说的也说了,她还要离,就是她的事了。”又说:“这个白永祥,守着这么漂亮的婆姨,还不知足,真是。”高银凤伸手在他腰里掐了一把,邵士喜疼得“哎呀”一声,说:

“你看你,我又没说你丑。”

快到家的时候,高银凤说:“你看出来了没,白永祥家那女子老和咱解放在一搭,这两孩子真是一对哩,将来他们大了,真要撮合成一家到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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