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中山人逐魏复国，战义渠酋长当先

训练滑雪，是和娱乐整合到一起的，只要身体条件不是特别差，或者年龄太小或者太老，所有的人都参与进来了。柯斯佳也并没有指望通过一个冬天将这些族人各个练成多么强悍的士兵，只要他们不窝在家里、不赌博、不惹事生非、同时又有事情可做，柯斯佳的目的基本上就达到了。至于这些族人中有多少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优秀的猎人和战士，工到自然成，是强求不来的。

柯斯佳与墨莺、翟云、屈将子、巴特、公孙山等一起在羊皮上画图、讨论、修改多次之后，铸造熔炉终于设计完成。因为不是用矿石来炼，只是将从中原地区买来的铁器熔化后重新成型再锻打、所以不需要专门建设一个很大的车间。翟部落早就已经学会了制作陶器，所以，耐火材料暂时还可以凑合着来。

设计工作完成之后，建设熔炉和锻打车间的事情，完全交待给屈将子、巴特和公孙山去找族人完成和试验，柯斯佳和墨莺两个人开始推广流行于旱地的夏历，让草原民族逐渐懂得四季循环。为了这个目的，大家决定，和中原民族一起隆重的过春节，来一次春节草原大联欢。

这时候，公孙鞅提出，等河边的柳树再次吐绿的时候，他要去中原游学，好几位接近成年的少年也同时提出了相似的要求。柯斯佳和墨莺等首领觉得有道理，帝源堡的文化氛围，距离中原的差距太大了，的确应该鼓励有着远大志向的少年人出去游历一番，体会更大天地间的人情世态，学习和适应华夏人的文明。年轻人的成长，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智慧的获得，也是在和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的交往中获得的！尽管自己穿越来自两千年之后的时代，尽管自己脑子里有着这个星球上几乎所有文明四五千年来积累萃取的知识精化，但是，那也只是一种静态的知识，如果不去外面闯荡，年轻人或者沉溺于自恋或者自大，或者永远看着自己这个那已超越的酋长自卑自惭，所以，为了部落的发展，以及这些青年才俊们个人的前程。柯斯佳觉得，尽管前程充满艰难万苦，还是应该鼓励年轻的族人尽可能的走出去。

时间过得很快，当帝源堡一带的族人们将滑雪用具收进库房、金属液体从熔炉里流到模具上，然后又冷却、再次加热、锻打、折叠、加碳、再锻打、淬火、磨光之后，一件一件经过改良的青铜器和铁器便交到了族人的手中，成为他们称手的工具和武器：镐头、锄头、刀剑、箭头。

因为土地肥力不足，还暂时只能耕耘而不能下种，帝源堡的大部分青壮年人开始和翟族人学习马背上的本事：遛马、压马、走马、降服野马等，最后才是骑射。不仅仅是马，翟族人还善于驾驭骆驼，这对柯斯佳来说，又是一个天赐的礼物，所以，利用骆驼双峰的外形，结合穿越之前的直观感受，他很快就画出了马鞍和马镫的图样，交给屈将子和公孙山去制造，很快，帝源堡的骑兵都告别了骑光腚马的历史。

公孙鞅对骑射不是很感兴趣，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几乎把柯斯佳脑子里肚子里那些玩艺儿中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都学光了，很多的问题，柯斯佳并不能给他很说得过去的解答，回中原求师问道，已经成为刻不容缓的事情。

关于游学的路线，公孙鞅告诉柯斯佳，初步设计为赵国、齐国、楚国、秦国，最后回到魏国求官历练。

现在，榆林和帝源商队的足迹已经几乎编辑整个中原，规模虽然不是全华夏地区最大，但已经很接近当时中等规模的大商队了。加上一路上由墨家统帅的地下势力的庇护，所有的商队每次出去回来几乎都平安无事。

公孙鞅是跟着自己父亲的商队，首先到邯郸，然后脱离商队，前往齐鲁大地，然后，就在吴起被魏国排挤到楚国之后的第二年，来到了楚国，在吴起的手下做一名仓库管理员，亲身经历了吴起在楚国的变法维新，一直到楚悼王病危难救，才又辗转到了魏国，师从尸佼，做了国相公叔痤的助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柯斯佳苦心经营帝源、融合翟部落的三年时间里，太行山内外的中山人也没有闲着。在墨家地下王国的支持下，他们已经获得了原中山国的实际控制权，老百姓之间产生纠纷，再也不去找魏国当地的军政长官，而是找姬干派遣出来的特使。终于，在公叔痤担任国相之后，利用吴起被排挤、魏国国内出现政治危机的时机，在赵国的配合之下，驱逐魏国在中山的势力，成功复国。

当然，也并非没有付出一点代价，公孙干和公孙苴在混战中被魏武卒强弓射死，新成立的中山国由二公子姬梁担任国君，墨家弟子耕柱子担任国相，君臣发奋图强，奖励农商，训练骑兵。但是，因为没有很好的隐藏实力和野心，在兼并太行山北面的几个胡人部落之后，赵国开始对自己扶持复国的中山国产生了不信任，陈兵边境，密切监视。

有大臣建议赵侯称早吞并中山国，但这时魏国又与中山国化敌为友，转而支持中山国，而中山国对赵侯的恭敬一点儿也没有减少，同时又大力贿赂赵国权臣，所以，赵国对中山国的态度，仍然停留在监视的层次，没有实质性的行动。

对于赵国派往边境监视的将领，中山国也极力拉拢贿赂，这样，在强国的夹缝中，中山国顽强地延续了下来。于此同时，中山国还频繁派出使团和商队，去燕国游说，让燕国上下也看到中山国的存在，对自己是有利无害的，所以也在外交、贸易等方面，燕国也给予中山国尽可能多的支持。

中山国的崛起，遭到了赵国的猜疑；同样，帝源的发展，也引起了义渠的不安。那时的义渠，虽然有一个部落吞并了临近很多部落，势力大涨，而且受到秦国的支持，但是并没有实力完全统一义渠，秦国也不愿意看到义渠地区各部落拧成一股绳。

然而，那个名为呼和羔羊的义渠最大部落酋长，并不是很安分：“既然秦国不允许随意吞并西边的部落，那么，老子往东发展，吞并依托赵魏燕三国的部落，秦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呼和羔羊对自己的巫师呼和臭狐说。

“那就先拿最近几年实力发展较快的帝源部落开刀，吞并翟部落，然后统一整个北狄！”巫师呼和臭狐咽下一口奶茶，指着羊皮地图说，“然后，整个部落东迁，联络赵国和燕国，瓜分娄烦、林胡和匈奴，再回头吃掉义渠西面和南面的部落，到那时，秦国再来插手，已经不是时候了！”

“也不用周人的先礼后兵，利用帝源人外出经商的时机，突袭榆林，掳掠人口和牲畜，一举而成事！”呼和羔羊轻轻地放下陶碗，用拳头重重地击打着羊皮地图上榆林的位置。

于是，义渠族呼和部落秘密联络临近部落，向西面和南面的部落送去礼物，同时向秦国派去使团再次强调臣服，呼和羔羊自己和巫师集结部落里所有的成年男子，自带武器和战马，一边演练，一边详细往西南方向推进。

在人烟稀少的华夏西北部邻近地区，突然出现数千人的骑兵，的确吓坏了很多部落，其中包括看起来实力还不是很强，人口还不是很多的帝源翟部落，很多人跑来找柯斯佳和老酋长夫妇讨主意，老酋长夫妇都说迎着头打过去就是了，柯斯佳和墨莺则说，既然我们有了城堡，应该将所有的牲畜和人口都收缩近城堡，依托城堡防守一段时间，同时派使者联络娄烦、林胡、匈奴等向西向南移动，威胁义渠人。草原民族打仗，通常都没有后勤，靠掠夺维持，以战养战。如果掠夺不到物资，用不了几天，义渠人就会军心涣散，然后骑兵突然出击，用刚刚练成的连弩兵远距离连续射击，之后再冲锋，等义渠人开始出现败相，娄烦、林胡和匈奴都会出手。那时，帝源翟人不再纠缠眼前的入侵者，立刻突袭义渠呼和老营，劫掠人口物资，能带回来的带回来，带不回来的就地焚烧销毁。暂时不占领义渠人的土地，以免引起周边其它民族的嫉恨。

可是，老酋长还是坚持主动出击，而且还要亲自带队出征。这老头子自身体复原之后，野心也膨胀了起来，口里经常流露要统一整个北方草原，吞并义渠、占领娄烦、使林胡和匈奴都臣服，最后入主中原，一统华夏。。。。。。。柯斯佳、翟云和墨莺怎么劝都不管用，老头子说，就要为翟部落争口气！

没有办法，柯斯佳只好改变战法，让黑山和巴特保护老酋长正面迎敌，自己和屈将子率领骑兵做侧翼掩护，墨莺和翟云率领预备队随时接应。

这一下，帝源和榆林全民皆兵，老人和小孩都被动员起来，总共集中了一千多名战士、两千匹战马、以及五百头灰狼。

老酋长果然厉害，两军刚刚接触，就一马当先，在翟族战士射向天空的第三批箭雨刚刚落下的瞬间，冲入义渠人的军中，利用马镫的支撑，挥舞长戈，左冲右突，顿时就冲乱了义渠人的阵型。

但是，义渠人毕竟人多势众，而且士气也不低落，很快就将老酋长的五百翟族战士包围了起来。

已经迂回到义渠人侧后的柯斯佳不敢怠慢，立刻命令士卒接近义渠人，两百士卒分两组，每组一百人，前后交替射击，射光所有的弩箭，然后投光所有的标枪，最后，两百人一起挥舞青铜刀剑冲锋，同时放出所有的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