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不可鄙,可鄙的是那些打着爱情的幌子搞情人的人,一幕幕的金钱、权力和肉体的交易,被贴上爱情的标签。越来越多的聪明人,把爱情变成一门技术,何时哭何时笑何时娇何时嗔运用得游刃有余。性情的吸引、心灵的契合在两性间荡然无存,余下的只有荷尔蒙。情人之间不再有倾心的付出,有的是得失权衡和利益计算。
世易时移,人心不古,也许他们是对的,他们只是顺应了大流;又或者,爱情应该重新定义,定义成他们的样子。可我仍然坚信,有一些东西是相对永恒的,是不以所谓的主流的行为规范而改变的。比如爱情,他们改变不了爱情,他们早已遗失了爱情。
杜拉斯说:"情人,微不足道。但爱情是永存的,哪怕没有情人。重要的是,要有这种对爱情的癖好。"
让他们抱着情人吧,而我,要一如既往地怀着爱情。
04、太阳是树的宗教因为铁西在改造道路,很久都没去清明河了。想念那条躺过无数次的河堤,还有堤西的水,堤东的水杉。那些水杉,每一棵都向着天空生长,因为天上有太阳。如同一棵树,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方向和道路,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到达远方,但我们一辈子都在期待到达的时刻。
追寻是一个悲壮的过程,常常让人支离破碎,但总有人愿意追随,用赴汤蹈火的勇气,象阿姐。
阿姐是个藏族哑女,为了她心中的佛,她献出贞洁的皮肤,化作佛前的一面鼓。在她死后,开始说话,在鼓点中反复吟诵:
唔嘛呢叭咪唔嘛呢叭咪唔嘛呢叭咪唔嘛呢叭咪唔嘛呢叭咪唔嘛呢叭咪唔嘛呢叭咪唔嘛呢叭咪从来,圣洁庄严的美都诞生于残酷的现实,但我们仍然需要这样的梦想来照亮现实,我们需要信仰、需要宗教。所以让我们感谢那些为我们的信仰和宗教祭奠的人们。
感谢阿姐。
也感谢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他们有权追寻自己的方向,他们有他们的宗教和信仰。
而我们也要记得我们的宗教,我们要一直在爱的道路上行走。
05、夏天的苹果基本不听少男少女的歌,但《prettyboy》这一首例外。推荐这首歌给我的是个漂亮男人,他不说这歌如何轻快、如何清甜,只是让我帮他翻译一下。估计是某个漂亮女人送给他的,而他的英文不够好,又不能在她面前露怯,所以只好转辗来找我。
我一边啃着青苹果一边翻着英汉词典一边思忖一些隐藏的事情。他和她之间应该有一点好感,但不够让他亲自翻词典;他和她之间有一点暧昧,一个借歌传情,一个迫切想明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男人与女人最美好的阶段,两性关系中最漂亮的时间,充满想象、充满期待,可以把对方当作最完美的男人/女人,未来有各种可能性。
如同我手中的苹果,因为没到成熟的季节,小小的,青青的,又甜又酸又脆;这苹果,到秋天会长成什么样子呢?而一旦到了秋天,所有的苹果都尘埃落定,只能被采摘、被挑捡、被吃掉,或者,被弃置,然后腐烂。苹果也好,男女也好,都要经历同样的过程,这是生长的秩序。
我们要收藏的,是漂亮男孩/女孩的甜美,是苹果获得的由青变红的力量。
06、小女人,大世界某年冬天,白雪茫茫,走在空旷的街市,一个女孩沙哑的歌声穿透飞雪、穿透冷硬的空气,直达我心中,那重重的节奏和着歌中的雨点,瞬间占据了我的心房心室。
i"mbig,biggirlinabig,bigworldit"snotabig,bigthingifyouleaveme一个女人反复说:你离开我没什么大不了,这个世界很大。她说的时候外面下着雨,雨点的密集如同她对他的想念。是啊,这是个大大世界,一个女人投身其中如同沧海一栗,如果不想被掩埋,唯一的办法是让自己获得一个强大的内心,来与这个世界抗衡。
可以失去男人,但不能失去自我。如果依赖男人带来的温暖过冬,很可能会冻死。这是大女人的想法。
但是男人都需要被女人需要,他们希望女人永远弱小,永远在他们的羽翼之下,受他们支配。如果一个女人超越了他们支配能力之外,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远离她。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小女人赢得男人,大女人获得自已;小女人偎着男人取暖,大女人自己就是暖炉。
当然,女人都需要爱情。爱情是小女人的雪中炭,是大女人的锦上花。男人抢着雪中送炭,其实与美德无关,多数时候,是因为他不具备锦上添花的能力。
07、彩虹之上闪电惊雷。
想起前年夏天,也是这样的夜,窗外雨水清洗天空,室内小偷洗劫衣包。千金散尽,百虑犹存,本能地恐惧,锁了所有门窗,开着灯和电视机,闭上眼睛不看窗外。
耳朵却是溜尖的,听见信息音,眼睛却懒得打开。雷声,雨声,电视对白声,信息声,合奏着催眠曲,催我沉入梦乡。睡得好,起得早,洗完衣服去阳台晾晒,见艳阳东升,天放大晴。
回房看时辰,看到夜里的信息,居然是安:对你的情永不褪,对你的爱永不悔,想你想到无法入睡""
一看就知道是转发,准是哪个小妮子发给他的,但我只是一味的高兴,当即拨了回叫,对安说谢谢,说今天天气真好,好象看到雨后彩虹,却闭口不提转发的事。
记得金庸安排过类似的情节:赵敏把簪花送给张无忌,张无忌转手送给了小昭,小昭也是开心地戴起来。
有一个闺密,无意中看到老公收到的短信:你怎么可以对我不理不睬?她一直揣度是什么样的女人在什么样的情形下责问她老公。我说:你应该万分高兴啊!难道你希望老公对那谁又理又睬?
老公对别的女人好,担心;老公对别的女人不好,还是担心。--为什么要如此紧张呢?当然是因为爱他。
既然爱着,就信他吧。从前安不是这样的,他不懂得体贴,不懂得照顾,更不懂得浪漫;当他突然对我嘘寒问暖,好友都觉得奇怪,提醒我留个心眼,许是他在外面做了对不住我的事。我笑:果真如此,他还来讨好我,说明他心里最重的还是我啊。
信他,就是信自己,信自己是他无法离弃的女人。就象歌里唱的--andthatiwasthegirlofyourdreams我是你梦中的女孩everywordthatyousaidibelievedin你说的每个字眼我都深信不疑08、黄石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就聊到黄石了。
他说沈家营,说磁湖的鱼,说翻墙到公园,说静坐东方山的小庙,说长江边露营挨冻,说他们学校的馒头稀饭,说迷宫中不敢拉女生伸过来的手。
我也抢着说,说磁湖中的水葫芦,说澄月岛的灯会,说在西塞山落水,说在东方山拒不烧香,说市中心的拉面馆,说我的足球哥儿们,说我在校际赛中跳断的红色高跟鞋。
他问:是你们学校和我们学校对决吗?我是后卫。我说:好象是。我是啦啦队长。他多次到我们学校会老乡,我也经常去他们学校串门,我们的学校都在磁湖边,我们都关注过湖边死去的鱼,两条头对头地睡在一起,我说那是殉情,他说应该叫死亡之吻。
当年没有相逢,也许相逢过,但不相识;却在今夜,尘满面,鬓微霜,再来重叠如许的记忆,重叠最美好的年华。昨日重现,那时,正好《YesterdayOnceMore》流行到校园,磁湖边常常回荡着卡朋特的怀旧。butthey"rebackagainjustlikealonglostfriendallthesongsilovesowell.everyshalalaeverywo"wostillshines.everyshing-a-ling-a-ling我们都跟着校园广播哼过这几句,只是当时没有意识到这首歌就是预言,早早地预见我们今夜的回忆。当预言变成回忆,青春早已远离。我们曾经是黄石的孩子,幸运的是,仍然保持着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