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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小江湖

这是午饭后于清潭村旁的小潭边树荫下,李文将小写字板归还于李健生手中说:“健生,逃课可不是个好办法啊,你不也说家中老父把所有希望寄托于你身上的吗?”

李健生脸上一阵阴晴不定后说:“那你们回来再教我便可以了。”他将刚归手的小板递回李文,一脸真诚的说:“行吗?兄弟!”

“这。”李文一挠头,脸色尴尬道:“我跟你一样只会读不会写呀,还是叫李源教我俩写吧!“

“不会吧,你这么快就忘了?”旁边两友异口同声诧问。

“我上课时走神啦,那时我跑了好大一圈回来,全身有点疲累,就在那全意体会着手脚、身躯等传来的阵阵感觉。别说,那种感觉。”

“去!谁信你!”李源未等李文话说完,便一脸不屑的打断了。

“恐怕是你的心飞到你那位漂亮小媳妇那去了吧!健生你发现否,他的那位小媳妇那长得真是标致,看得那肥猪李世富口水都快流出来。怪不得李文每次额上顶着个包回来,他都是无动于衷之样。我要是给那样的小美人所揍,那也是值得!值得!”

这李源不愧为八卦之王,小小事情在他口中总能八卦过没完没了,这捕风捉影之事让李文有那么一点恼气,一声你这是找死吗,便半真半假扑向对方去。这样三小便在潭边你逐我赶打闹开,李文家的小狗旺财也拼命摇曳着尾巴“汪汪”的跟着三小主人逐戏,他们的情绪似乎把小水潭给感染,原来水平如镜的潭面,一时泛起层层涟漪,一时跃起一泓清波。

三人打打闹闹一番后,李文、李健生夹着李源端坐于小潭边,李源于盘腿上支起小木板,手拿碳条,这是要教二人学写‘天地玄黄’这新认的四字了。

李源停住将要触到小板的碳条,扭头望向李文道:“我们说定的啊,每教四个字,一小包黄牛肉干的呀!”

“答应你的,我必定会做到的。你这人怎么总是如此婆婆妈妈的,快点开始吧!”

李文为使李源有教字的积极性,便以美食为引。因他对早上体会身体感受觉得还不错,心中决定今后上课时可能随时要走神的了。只是他知道,家中对他习文一事期望颇高,他自是不愿让亲人多有失望。

三人于小潭边学习的情景,一直延续到了他们上完小蒙班为止。这也算是清潭村的一道小小风景吧!可惜那时无法摄影保存下来,否则若干年后它便成份异常珍重之物,只因他们当中出了两位大人物,一位更是绝世大英雄,谁敢说不珍贵不?

还好古时的功课简单,小蒙班就是读写几个字而已。只要有心在,即使上课走神,但私下补回来,这真不算是多难的任务,所以也无碍于他们的成长。如放于现今,小学便要学语文、数学、英语的,李文、李健生必是差等生中的差等生。(对于如今的教育垢语,那是罄竹难书,慢慢来吧。)

一月过去,陨石坠地至今,世上未见有异变迹象,乡中亦未有异常变化。一些入山的猎人、药农反映,群山中有一谷地被砸出一大坑来,四周一片烧焦状。鉴于山谷两边山体多有震松迹象,人们未敢临前瞧个究竟。

这天外来客,本想是送给人间的一份极好的礼物的。可是,人类虽然在创造物质方面让动物们无可相比,但某些东西出现了退化,如不能像动物们般感受到一些精神层面的东西,最显著的是地震来临前,动物的惶惶不安比照于人类的懵懂无知,这实在是令人叹息。所以,这陨石因为到来的时间,地点不对,更因人本身退化带来的无知,这份礼物才被他物所篡取,才差点酿成人间奇祸。

这也是福祸相依吧,同一件事,同一件物,同一场富贵,同一场危难,是为福还是为祸,往往是由你的把握能力来决定的!

初蒙班新同学也已开学一个月,同学们聚于一室也已有些日子,彼此间逐渐熟络起来,各人的性格个性都彼此有了初步了解。

有人相聚生活之地,必会或深或浅形成一个‘江湖’,每个个体都会在此江湖渐有自己的位置,或为大鱼,或为虾米。

在小蒙班这小小江湖中,以清潭村李世富为首一伙在班中隐有是最大势力一方,班中的小恶作剧,小捉弄同学之事多由此伙人而起。

而身为乡中第二大村深云村的陈凤兰,作为首富之女,传闻又是个武艺高强的女汉子,这足以令她成为位不容忽视之人物。难得的是她常直言仗义,当李世富一伙稍有出格行为时多会出言喝止,如此旁人多有站她一方出言相助,这围绕陈凤兰而成的一股隐势力,虽松散,却是众心所向,人数众多,这便稳稳压李世富伙一头。

江湖抱团有大亦会有小,清潭村三友便是其中一小团伙。

这三友倒是奇葩,一位生得白净清秀,却是充有娘气,胆小怕事之外却是个八卦之王,嚼小舌头,传播小道消息总免不了有他一份‘责任’。

另一位肤色偏黑,衣着较他人破旧污脏,却总是一副酷酷样,沉默寡言,咋看下有股拒人千里之外之感。让人众所见著的是,每轮值到早课时,他上完一节后必会逃课,其母偶尔会于第一节未完时,捧只蛤蟆站于窗前已为大家熟悉的一道风景。

最后位行为举止、谈吐如同常人,性格也和善随意,只是他身体动作略显滞缓外,有时整个人时不时陷于失神状态,叫之不闻,连上课的时候也是如此。他身材普通,但班上最强壮的李世富似乎对他颇为忌惮,虽有时也会‘锁仔’的乱喊,却总保有份小心谨慎,不敢稍有过格言行。

也正因最高最不稳定的一伙收到掣肘,今届小蒙班为历年最安静平和的存在,一些以强凌辱,凭大欺小的事绝少发生,投诉到院长、授课先生之事也绝无仅有。这令先生们多为赞赏,集体表扬过他们间团结友爱已有数次。

这便是“平衡”二字的可贵处,平衡的势力、平衡的利益、平衡的位置等是一个社团稳定的基石。

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些人、些事、些时候要去打破这种平衡,往往这时就更需要有能再平衡的力量出现。否则整个社团会激荡起来,让身处其中的每个小个体深受其荼毒。或许每小个体在那种大潮中起不了作用,但如大多数个体目标一致的话,那么平衡会更易更快到来,受害自会更少。

这是初蒙班间休时刻,也是学童们最轻松、快活的时刻。跟同学打打闹闹,做些小游戏,比起上课时的紧张疲劳那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啊。。”突的一高分贝尖叫打破这轻松愉快氛围。

众人朝声源瞧去,那树下村的梁金蝉一副惊恐状,头上沾满了粘头婆。

粘头婆学名苍耳,这东西实令人厌,小小果实全身长满钩刺,生于山坡一草地、路旁。在它成熟期,乡人每次回到家中都要花不少时间将粘在满裤腿的苍耳细心摘去。如果给沾满头发,那就麻烦大了,难怪那梁金蝉一脸惊恐的哭腔样。

梁金蝉身后站有三四位男同学,双手环胸,目光上视。虽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状,但这孩童小把戏,一望便知必是这其中一人所为,他人不过是帮忙打掩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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