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筱鸥还没站稳被人推进换衣间,Talitha酒红刺绣梭织米白色纯棉迷你连衣裙悬挂在衣杆上,如此波西米亚风服装不禁问:“今天的婚礼好像是传统式的,穿成这样会不会太奇怪?”
外面声音回答:“没事,宾客还穿现代装。”
听着似乎有些道理,筱鸥放心换上礼服地上没有准备鞋子,脚上依旧茶色皮革绑带平底凉鞋,搭配起来还不错。环顾四周新娘不在,没来得及思考,又被按在化妆凳头发被分成几份贴上假发,发型师按计划把头发全部往后梳,额角粉色长条疤痕出现,筱鸥立即打断:“这条疤遮不掉请换个方案。”
“怎么搞得,也没跟我说。”发型师脱口而出的话使全场寂静,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说错话,筱鸥没看出众人异样,满口抱歉说:“对不起,男朋友好久之前弄的,我都快忘记它存在。”
临时状况让发型师不得不改变计划,筱鸥不忍心烦扰这么多人贴心提出:“要不,你们换个人当伴娘。”
“不行。”在场所有人整齐喊出,巨大声波吓得筱鸥只能乖乖坐在凳子。旁边一位穿橘红色侧开叉垂纺长裙中年女士轻声安慰:“今天来的女士大多数都像我一样结过婚,小的只能当花童,只有你最合适。”筱鸥“哦”一声算同意。
良辰吉时到中年女士说:“新娘从那间房出来我们现在出去。”筱鸥出门前特意照了一下镜子,棕色齐刘海微卷假发恰好覆盖裸露的脖颈,随意的摆动在肩头,临时下楼采摘鲜花编织成的花环点缀,自己像花丛走出的仙子。
跟在穿红色吉装新娘身后,走下旋转木质楼梯,新郎站在前面迎接。黎筱鸥惊讶地看着那个男人,他正迎面走来绕开新娘牵起她的手:“这是我们的婚礼。”
筱鸥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重复一遍问:“我们的婚礼?”
“对,宾客都到齐了,只差你的同意。”谢磊嘴角扬起迷人的微笑,语气默然向在说一件关于她不关乎自己的事情。
筱鸥怔出神一会,抬起脸看他温柔如水的眼睛,深呼一口气机械地说:“同意。”
“考虑清楚,办完这个婚礼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换句话说,以后你是谢黎氏。”
她亲手将红色拉花缎带另一头交到他手上,不需要言语两颗心被红线牵住。客厅还是一样的布置,喜字辅以腊梅雕花安静地被贴在灯饰的表面,如果晚上黄色灯光投影一定更美。谢父谢母长期住在国外,挑高房顶被装饰白色绸缎,倒立红色纸伞穿插其间,有一种中西合璧的味道。
女孩总会幻想穿上白纱走上红毯那一天,筱鸥也不例外。虽然身上这件不是礼服手上没有花球,头上没有披面纱脚上没有高跟鞋,但是她依然幸福,婚姻最重要是这个男人,不是那些外在。走上不足百米地毯,黎筱鸥才知道陪在身边的中年女士是婚礼主持人。她大声说:“一拜天地我们就不拜了,请新人为到场员工鞠躬致谢。”两人按要求对餐席九十度鞠躬。
“现在二拜高堂,请新妇为父母敬改口茶。”Vivian端着茶盘出现,正双膝跪地行礼的筱鸥强行掩饰激动。台下有人大叫:“大声点”,也别说,筱鸥真是相当配合,从Vivian盘中端起茶杯之后,立刻大声对谢母喊了句:“妈妈,请喝茶!”现场顿时一片欢呼,连一旁的谢磊都忍不住大笑。
谢母接过茶杯,用茶盖把红茶叶撇到一边,意思地抿了一口便放下,国外生活久了即使现在住在华人众多的东南亚,还是喝不惯茶叶。
最重要的来了中年女士一声令下:“夫妻对拜。”
转身瞬间四目相对筱鸥见正经的谢磊,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哈哈大笑,弯腰瞬间身后力量推动两颗头颅碰到一起,现场又是一片欢:“夫妻对拜头碰头,今生相爱到白头;夫妻对拜头碰头,小日子越过越有。”
仪式结束,司仪在谢磊暗示下继续说:“现在请新人互喂对方吃象征圆满汤圆。”
“不行,她比我矮不好操作。”谢磊扔下话往房间走,黎筱鸥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了,难道他打算在最后关头因为身高问题悔婚吗?最坏的念头想了一圈,突然阳光消失全场昏暗,新加坡常年多雨筱鸥没觉得奇怪,幽暗恐惧症要发作的时候,大门出现单束天然灯光。谢磊捧着贴着她最爱的雏菊图案黑色礼物盒,带着天使光环独自一人又走了一遍白地毯。
筱鸥心砰砰乱跳,恐惧没有完全散去,四桌四十六位宾客瞪大眼睛等好戏上演。ZARA蓝色压纹皮牛津鞋跟与复古橡木地板合奏背景音乐,结束的时候到筱鸥跟前单膝弯曲,打开盒子一双三叶草JeremyScott正蓝经典鞋出现:“你曾经和我抱怨比我矮,希望彼此能够平视,你又不会穿细跟跟鞋所以……”
他颤抖哽咽地匐于脚下,筱鸥不知不觉也跟着哭泣:“长得比我高是你的错。”
“对,对。”谢磊垂头,充满哭腔声音经地板反射上来,“一米七的女生算是很高了,偏偏你遇见一米八三的我,命运弄人啊!”一只手扶住她坐在自己另一条腿上,另一只手帮她解开鞋子系带。筱鸥基本上什么都不要做,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小声问:“这算求婚吗?”
谢磊站起来用手抚平白色西装上细微褶皱说:“不算,我会给你一个更加浪漫的求婚。”伸手搂住她的腰,“现在我们应该吃汤圆。”
哥哥像门童僵立才被筱鸥发现:“哥,你怎么站在这里?”
把手上整个草编篮交到谢磊手上:“送快递和外卖。”
“现在请新郎新娘互喂汤圆。”主持权终于回到中年妇人手中话筒。不知情的筱鸥只能依赖谢磊,两把勺子放着红豆沙包裹汤圆,单手前伸准确放入。
“请新郎送新娘聘礼。”草编篮里的铁皮童话彩蛋打开CartierLove玫瑰金手镯:“妈咪给我的十八岁成人礼,说,给我未来的妻子。今天未来到了。”
谢磊拿着螺丝刀在筱鸥手腕上忙活,见她喜欢故意戏弄说:“螺丝刀如果不见了,手镯变手铐永远打不开。”
筱鸥一听,露出失望的表情:“为什么现在不把它扔了,拷一辈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