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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沃尔特·哈特赖特的叙述(五)

“你不能单独去!哦,沃尔特,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不能单独去!让我陪你一块儿去。别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就拒绝我。我一定要去!我必须去!让我在外面车里等着!”

现在该是由我来揪住她了。她竭力挣脱我,要抢先赶到楼下大门口。

“如果你要帮助我,”我说,“那你就留在这儿,今天夜里睡在我妻子屋子里。只要让我走后不必为罗拉担心,其余的事我都可以应付。好啦,玛丽安,吻我吧,证明你有足够的勇气一直等到我回来。”

我不敢再给她时间说话。她又试图拉住我不放。我掰开了她的手,一下子就跑到屋子外面。年轻人在底层一听见我走下楼梯,就打开了大门。

我不等车夫离开驾驶台,就蹿进了马车。“圣约翰林区林苑路,”我对着前窗朝他喊了一声,“一刻钟里赶到,我付你双倍车钱。”“一定赶到,先生。”我看了看表:十一点钟。一分也不能再耽搁了。

看着马车飞快地行驶,随着每一秒钟的消逝,我觉得现在更加接近伯爵,相信自己终于可以放开手去冒一次险。这时我激动得向马车夫大喊,叫他把车赶得更快些。我们的车走完几条街道,穿过圣约翰林路,我再也忍不住了,在车里站起来,头探出窗外,看是不是即将到达。我们的车刚拐上林苑路,远处教堂的钟敲响了十一点一刻。我在离开伯爵住所不远的地方吩咐车夫停下,付了车钱,把他打发走了,然后向那门口奔去。

我走近花园门,迎面看见另一个人也朝向门口走来。我们在路旁的煤气灯下彼此对看了一眼。我立刻认出了那个浅色头发、脸上有疤痕的外国人,相信他也认出了我。他一句话不说,但不是像我那样在门口停下,而是一直向前慢慢地走了过去。他是偶然来到林苑路吗?他会不会是从歌剧院跟踪伯爵回家的呢?

我不去多想这些问题。稍等了一下,等那外国人已慢慢地走得看不见身影了,我才去按门铃。那时是十一点二十分,时间已经很晚,伯爵可能以他已经就寝作为借口拒绝接见我。

为了防他使这一招,那只有一个办法:我不先去问什么话就递进我的名片,同时让他知道,我这么晚来见他是为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于是,趁等候开门的时候,我取出名片,在我名字下面写上:“有要事面谈。”当我用铅笔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女仆出来应门,诧异地问我“有何贵干”。

“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你主人。”我回答,立刻把名片递给她。

从女仆那副为难的神情中可以猜出,当时如果我一开口就说要见伯爵,那她是会按照主人的吩咐说伯爵不在家的。我交给她名片时显出十分自信的神情,这使她不知所措,她慌张地向我呆瞪了一会儿,然后到屋子里去通报,进去时随手关上了门,让我在花园里等着。

一两分钟后,她又出来了,说主人传话,问是不是可以请我说明有什么事情。“去给我转告他,”我回答,“就说这件事只能和你主人面谈,不能向其他人说明。”她又离开了我,后来再走出来,这次她请我进去。

我立刻跟着她走。不一会儿,我已经到了伯爵的屋子里。

门厅里没点灯,但借着女仆从厨房里拿上楼去的蜡烛的微光,我看见一个过了中年的女人悄悄地从楼下后房里掩了出来。我走进门厅时,她恶毒地瞥了我一眼,但是一句话没说,也没向我回礼,就慢腾腾地上楼去了。我回忆起玛丽安日记里的描写,肯定这个女人就是福斯科夫人。

女仆把我引进伯爵夫人刚离开的那间屋子。我一进去就发现自己面对着伯爵。

他仍旧穿着夜礼服,但已经把上衣扔在一张椅子里。衬衫袖子卷到手腕以上——但只卷到那儿为止。他的身旁,一边放着一个箱子,另一边摆着一只绒毡手提包。书籍、废纸、衣服,扔得满屋子都是。门旁一张桌上放着我从玛丽安的描写中早已熟悉的那只白老鼠笼。大概这时鹦鹉和金丝雀都在另一间屋子里。他坐在那儿整理箱子里的东西,我走进去,他手里拿着几张纸站起来招呼我。显然,他脸上仍旧带着在歌剧院里受惊的神色。他向我迎上一步,敬而远之地招呼我坐下,这时他那一脸的肥肉都耷拉下来,冷峻的灰色眼睛在窥视中显出警惕,无论是神态或语音中都同样流露出猜疑。

“您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吗,先生?”他说,“我实在猜不出那是什么事。”

他说这话时用无法掩饰的好奇神情紧盯着我的脸,我相信他在歌剧院里没注意到我。他先看见了帕斯卡,于是,从那时起一直到离开歌剧院,别的东西他显然都没看见。我的姓名肯定使他想到,我到他家里来是怀有与他敌对的目的,然而,到现在为止,看来他完全不知道我这次来访的真正目的。

“我很幸运,今天夜里能在这儿见到您,”我说,“您好像就要上路了嘛!”

“您要谈的事和我的上路有关吗?”

“在某种程度上有关。”

“在什么程度上?您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您为什么要离开伦敦。”

他唰地一下从我身边闪开,锁上了房门,把钥匙放在口袋里。

“你我彼此都是早已久仰大名,哈特赖特先生。”他说,“您来到舍下之前,可曾想到我不是那种可以被人任意愚弄的人吗?”

“我想到了,”我回答,“再说,我来这儿并不是为了愚弄您。我来这儿是为了谈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即使您这会儿开了那扇锁上的门,任凭您对我发表什么意见,或者采取什么行动,我也不会走出去。”

我走到屋子更里面,对着他站在壁炉前的毯子上。他把一张椅子拖到门口,然后坐下,把左臂往桌上一放。这时他靠近装有白老鼠的笼子,沉重的手臂在桌子上一震,那些小动物都吓得从它们睡觉的地方向外乱蹿,在漆得很好看的笼丝隙缝里向他张望。

“为了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他自言自语地重复,“这几个字的意思也许要比您想象的更为严重哩。您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所说的意思。”

他那宽阔的前额上冒出几颗豆大的汗珠。他的左手悄悄地在桌子边儿上移了过去。桌边底下是一个装有锁的抽屉,锁眼里插着一把钥匙,他的手指靠近钥匙上边,但是没去扭那钥匙。

“那么,您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伦敦吗?”他接着说,“请您把那个原因说给我听听吧,”他一边说一边扭动钥匙,打开了锁。

“我有比说出那个原因更好的办法,”我回答,“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让您看到那个原因。”

“您怎么能让我看到它?”

“您已经脱了上衣,”我说,“现在只要把您左臂的衬衫袖子卷上去,您就可以在那儿看到了。”

他就像当时我在歌剧院里看到的那样顿时面如死灰。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蹦出了狠毒的仇恨光芒。他什么也没说。但是,他的左手慢慢地打开了抽屉,轻轻地伸了进去。他正在挪动一件沉重的东西,我看不见是什么,有一会儿工夫只听见里面粗厉地咔嚓响着。但接着就没声音了。此后是一片极度的沉寂,我站在那里可以听见白老鼠轻轻地咬啮笼丝的声音。

当时我的生命已危在旦夕,这一点我很清楚。在那最后紧要关头,我和他在思想上已脉脉相通,我觉出他的手指的动作,就像亲眼看见一样,我确切地知道他藏在抽屉里的是什么东西。

“且慢,”我说,“您已经锁上了门——您瞧,我是不会走开的——您瞧,我是赤手空拳的。等一等,我还有句话要说。”

“你的话已经说够了,”他回答。这时突然又显得十分镇定,但神情仍是那样狰狞,那样不自然,即使是更粗暴的举动也不会使我像当时那样感到紧张。“让我想一想。你能猜出我在想什么吗?”

“也许我能猜出。”

“我在想,”他冷静地说,“我是不是该把这屋子弄得更乱一些,让你的脑浆溅在那壁炉上。”

我从他的脸色看出,当时只要我稍微一动,他就会对我狠下毒手。

“在您最后做出决定之前,”我回答说,“我要请您看看我带来的两行字。”

这一建议好像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点了点头。我从皮夹子里取出帕斯卡收到我信后写的那张回条,伸直了手臂递给他,然后回到壁炉前原来的地方。

他大声读出那两行字:“来件收到。如果到了你所说的时间还不看见你,我将在钟敲响时拆开信封。”

在这种情形下,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他会需要你解释这些话,但是伯爵不需要你的解释。一看完那回条,他已明白我所采取的预防措施,清楚得好像我做出决定时,他就在我身边一样。他的表情立刻变了,他那只手空着从抽屉里退出来了。

“我且不锁上我的抽屉,哈特赖特先生,”他说,“暂时也不保证我不会让您的脑浆溅在那壁炉上。然而,即使是对敌人,我也是有一句说一句——我必须首先承认,您的脑子要比我原来所想象的更聪明。现在就直接说到点子上吧,先生!您对我有什么要求?”

“有的,而且你一定要答应。”

“有商量的余地吗?”

“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那只手又伸进了抽屉。

“呸!瞧我们又把话绕回去了,”他说,“你那聪明的脑子又危险了。瞧你说话的口气狂妄得太不像样了。在这里,先生,你说话可要小心一点!除非是你同意我提出的条件,否则对我来说,把你打死在这里,总要比让你离开了这屋子更少一些危险。要知道,你现在对付的不是我那个倒霉的朋友,你这会儿面对的是福斯科!哪怕需要二十个哈特赖特先生的生命当垫脚石才能达到安全地点,我也会心安理得地、毫不留情地稳步踏过那些石头。如果爱惜自己的生命,你就得尊重我!我要你在重新开口之前先答复我三个问题。你要听清楚了这些问题,因为它们对这次谈话有重要意义;你要答复这些问题,因为它们对我有重要意义。”他举起右手的一个手指。“第一个问题!”他说,“你到这儿来,掌握了一些亦真亦假的情报,——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我拒绝告诉你。”

“没关系——我会查明的。如果那情报是真的——注意,我特别强调‘如果’两个字——那么,你就是在这里利用它做交易,这也许是你本人的诡计,也可能是其他什么人的诡计。我的记忆力很不错,我要记住这件事,因为它将来对我有用处,现在,接下去谈吧。”他举起另一个手指,“第二个问题!你请我看的那几行字下面没有署名。写信的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你有充分理由害怕的,也是我有充分理由信赖的。”

我的答话对他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可以感觉到他的左手在抽屉里颤抖。

“在钟敲响和信件拆开之前,”他提出第三个问题时,口气温和了一些,“你留给我多少时间?”

“那时间尽量够你用来答应我的条件。”我回答。

“给我一个更明确的答复,哈特赖特先生。钟敲响几点?”

“明天早晨九点。”

“明天早晨九点?好嘛,好嘛——你是要在我还没办好签证手续离开伦敦之前,设下捉我的陷阱呀。我想,总不至于比那个时间更早吧?我们这就来安排一下:我可以把你留在这儿当人质,在我放走你之前跟你谈判怎样讨回你那封信。同时,要请你谈谈你的条件。”

“我可以让你知道我的条件。它们很简单,我这就说出来。你知道,我到这儿来是代表谁的利益吗?”

他极度镇定地露出微笑,毫不在乎地挥了挥右手。

“那么我就试着猜一猜吧,”他含嘲带讽地说,“那当然是一位夫人的利益啰!”

“我妻子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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